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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见高飞突然站起来说了这么一句,都不明白他的意思,也不做理会。但乌鸦却转过身来,看了一眼高飞。
他的眼睛很特别,看人的目光中带着不屑一顾的神情,还夹杂着桀骜不驯的气势,和酷酷的冷漠。但他和高飞对视一下,不但没有让高飞感到不舒服,反而觉得找到了知音。看对方的表情,高飞也能猜到自己的眼神也很独特,至少能让乌鸦产生了一些共鸣。
乌鸦饶着兴趣地看了看高飞,走过来问道:“玩车的?”
“是。”简短的回答,几乎是从骨子里都明白在这种事件上,说话多没有多大作用。
“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那台大众CC的车手一直在掩饰实力,如果没有别的原因,我会买他嬴。”
“乌鸦哥,这位是高飞,来旅游的,什么都不懂...”阿辉刚说两句就被乌鸦一把推到一边。
乌鸦平摊双手,调笑着对旁边的人道:“他说大众会嬴,你们谁信?”
众人在这儿赌赛不是头一次,自然明白该站在那边,他们都配合地轰地一声笑了起来。
“我买大众嬴。”高飞也不答话,掏出一把钱递了过去。
收钱的小伙看了一眼乌鸦,答道:“比赛已经快结束了,现在我们不再收钱了。”
“给他押上。”乌鸦道:“能从发车上就看到阿秀的能力,这是他应得的。”
众人一惊,听乌鸦的口气,那台大众真的一定会嬴。多数人心里一凉,认为自己的钱已经打了水漂,当然心里还有一点不服气:现在大众还排第四位呢,凭什么认为他能嬴。
“这里是第十六观察点,几台赛车现在已经通过了101大厦,刚才传来的消息,奔驰车因为在上一次碰撞中受损严重,不得不中途退出比赛,陈志坚再次为他剽悍的驾驶风格付出代价了。咦,他们已经来了,排在第一位的仍然是马自达,排在第二位的...竟然是大众CC。上次的第一名宋建男竟然垫底了。”
因为有了心理准备,听到这个消息虽然无奈,但也能够接受。阿辉看着还捏在那人手里的高飞刚递过去的钱钞,心里真想冲动地也上前押注,只不过后果一定是乌鸦让人把自己从天桥上扔下去。
这个时候,大众CC开始发威,只听轰鸣声大作,赛车还剩下最后两个弯道了。
声音刚传到众人的耳里,还没等人听出是几台车冲过来,视线里就已经捕捉到那三台车的影子。三台车两前一后,直朝倒数第二个弯道冲过来。这个时候,大众CC还差一个车身,它在前车的后面左右摇摆,选择着超车的方向。
弯道在即,两辆车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飘移过弯。只见那台马自达车头先向外线一摆,然后猛地转向内线,后轮在大力的惯性作用下,直朝外圈滑去。轮胎和地面的摩擦声中,已经到了弯道的中心点。车手快速回方向,以保证车子的出弯方向。就在这时,还处在后面的大众车也发力追了上来,两车本来的速度都差不多,但就在两车飘移应该结束的时候,马自达又鬼使神差地继续侧滑了一米多远,就是这一米多的距离,等他回正方向时,车速已经失去了一小半,车手发力地踩死油门,但在同等的条件下,大众车已经稳稳地把第一的位置抢到手里。
这就是这位车手的战术吗?
在比赛开始的阶段一直没有发力,跟在其他车后面一边等待时机,一边从容地观察对手的情况。在最后这一刻,熟悉了对手动作的他才发力追上。在这个弯道上,实际上马自达车因为前面拼的太凶,轮胎已经快达到极限,所以在这个紧要的弯道上,后轮的抓地力已经损失殆尽,这才会出现车轮“打滑”的情况,痛失好局。
这个战术看似简单,但却显示出车手强大的自信心,因为在这种比赛中,谁敢说给对方一个机会让他放开跑,而自己还能控制比赛的节奏。这必须有非凡的车技和精确的判断才行。
车子华丽地冲过终点,在车手的刻意为之下,大众CC接连玩了两个花巧的动作,让支持他的观众的叫声响彻这个街区。
几个衣着暴露的女子冲上去,给刚下车的车手献上香吻。高飞站在天桥上往下看,见到乌鸦张开双臂走过去,一把给车手一个熊抱:“干的不错,阿秀。一出场就把那小子斩于马下,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那名车手看起来不到二十岁,身体匀称,留个平头,看上去很是精明。只是脸上流露出与他年龄不相符的事故老练,一只手和乌鸦相握庆祝胜利,另一只手还搂着一个头发染成亚麻红的少女。
“唔唔,有点象我年轻的样子,”张阳兴奋起来:“只有象他这样赛车泡妞两不误的人才有当车神的天赋。”
这是什么鬼逻辑。高飞先鄙视张阳一下。
“弟兄们,今天阿秀第一场出赛就得个冠军,咱们是不是该庆祝一下,说,去那家夜店。”
“皇后天堂!”几个家伙大声附合道。阿秀不置可否地冲乌鸦一笑,一群人朝各自的车子走去。
走了几步,乌鸦象是想起了什么,抬头看看高飞,用下颔冲他一点:“嗨,有没有兴趣一起去。”
午夜金迷,这不是你要的生活吗?象是中了魔咒一般,高飞朝乌鸦喊一声:“那就一起去啊。”
走下天桥,回头一看,阿辉也鬼鬼祟祟地跟在后面。
走到乌鸦车前,拉开门,高飞笑道:“乌鸦哥,有个小跟班,能不能一块去?”
“多个人更热闹。”乌鸦看了阿辉一眼,头朝后一甩,阿辉识相地去坐后面的一辆车。
车厢里,乌鸦摸出根烟,坐在他旁边的一个小弟忙给点上。他吸了一口,吐了个烟圈,顿时车里迷漫着辛呛的烟草味道:“这位兄台眼生的很,哪来的?”
高飞笑笑:“大陆来的。”
“是共党那边的。”乌鸦大笑了两声,见高飞没有笑,才干笑两声停了下来。
“我叫邬其诚,大家都叫我乌鸦。”乌鸦朝前看了看:“这位就是阿秀,他叫孙文秀。”
“车玩的很好。”高飞知道下面该怎么接:“我叫高飞,来这儿是来就医的。”
“就医?”乌鸦张开双手,夸张地看了看高飞:“你有什么病,前列腺炎?”
这下就连前排的红发少女也放肆地笑了起来。
似乎有质有形的寒气充斥着空间,连乌鸦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车里的温度好似降低了一、两度。
乌鸦看向高飞的目光开始变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