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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即便是撂在地上也有大半人高的达斯布雷龙脑袋边小小纠结了一把的吕决最终还是没忍心开出那一枪。不过他也没便宜这畜生,他用伞兵刀在达斯布雷龙两个鼻孔间的软骨上钻了个洞,拿那根带着尿骚味的伞绳从中间穿过去打了个结,最后跟花冢镇上花农们栓老牛一样把它拴在一棵苏铁上。
开始做这一切的时候吕决只是想小小恶作剧一把,等做完了看着还是没有醒过来意思的达斯布雷龙他又有了别的心思:要是真能收复这畜生的话,天天骑着一头达斯布雷龙在灌木原上追追三角龙赶赶肿头龙什么的——虽说多少有点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味道,不过似乎也是一件很拉风的事唉!
谁说俺吕决狐假虎威来着!你刁文亮看到了吗?
谁说俺徐福狗仗人势来着!你乌杨丽娜看到了吗?
一个男人要是有了第一步意淫,就会引发出一连串的意淫。
要是牵一头达斯布雷龙回研究所,会不会揭穿贺诗建那老头叶公好龙的庐山真面目?
要是骑着一头达斯布雷龙回去田莉还好意思把他老公扫地出门?
要是骑着一头达斯布雷龙回去乌杨丽娜那个小娘皮还敢动不动就把俺推到?
要是骑一头达斯布雷龙在刁文亮面前晃悠那混账会不会敬佩俺比敬佩他爹还要厉害?
——啊呸!刁文亮的爹就算了,那位老先生除了会拎把火钳子满楼房吆喝着捉鬼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
……这一夜吕决睡得很香甜,香甜的睡梦中他还做了一个更加香甜的梦。他梦见自己骑在一头达斯布雷龙上,身后左边坐的是怀里抱着小金警生的田莉右边坐的是抱着一个胖妞妞的乌杨丽娜。乌杨丽娜嘴里还一个劲的说那孩子就是他吕决的女儿,定睛一看那孩子还真有那么点意思,小圆脸黑黑的,还生着一双席篾子拉出来一样的小眼睛,整个就一没长开的小吕决。吕决坐在前面一个劲的埋怨乌杨丽娜不会生,生个孩子就跟一个土地雷上爬了两只小猪儿虫一样;乌杨丽娜则在后面说这是他吕决的种不好。旁边的田莉也加入了团战,指责他们两个人偷情竟然偷到大秦朝去了。还说什么秦朝人尚黑,你们在那边不生个黑不溜秋的土雷出来那反倒是怪事了。乌杨丽娜对田莉说我们背着你在秦朝生个孩子是不对,但再不对也是大人的不对,你根本就不该侮辱我的孩子。田莉怒目圆睁说你偷了别人的老公竟敢比别人厉害还敢猪八戒倒打一耙。乌杨丽娜说你竟敢骂我是猪八戒你见过这么漂亮的猪八戒吗。田莉说你就是猪八戒不然不会生出个比猪八戒还丑的闺女来……两个大人吵得不亦乐乎,怀里的两个孩子给吓得哇哇大哭也是不亦乐乎。吕决大吼一声你们俩不要闹了好不好。他这一吼,田莉和乌杨丽娜便把所有的矛头全都对向了他。两个女人的吵闹声外加两个孩子的哭声弄得他是一个头两个大,最后直接从梦中醒了过来……
醒过来的吕决发现已经天光大亮,他不是骑在达斯布雷龙身上,也不是在跟田莉、乌杨丽娜讨论秦朝人尚黑和生孩子皮肤黑之间的关系,而是还躺在他昨天晚上挂在树顶上的那架用降落伞制作的吊床上。
昨天傍晚收拾完那头达斯布雷龙以后吕决就发现让那畜生直接给颠迷路了。看不见那条小河,看不见远处的海岸线,更看不见那茂密的树林以及树林背后的丘陵。放眼四望,全是无边无际的灌木原以及偶尔孤零零冒出来的一棵棵高矮不一粗细不同但就是全都叫不上名称的树木。他知道自己绝对不可能在天完全黑下来以前找到他栖息的那片树林,更别说回到那棵华盖一般的大树上。于是乎他便胡乱吃了点背包里的烤肉,把自己挂在了距离达斯布雷龙不远处一棵相对比较高大但还是叫不上名称的灌木原特有的孤树上。
要说即便是一时半会儿找不回他在这个时代的那个窝,也应该离那头临时看起来无害,其实绝对不能不当干粮的达斯布雷龙远一点才是,可谁让人家吕决想到了那么多的“要是”呢!要是明天早上一睁眼就看到一头比咸阳城里临门拉客的婊子还要乖三分的达斯布雷龙在给自己抛媚眼那该多么……嘿嘿……
早上醒来的吕决第一件事肯定是要看看达斯布雷龙变没变成咸阳城临门拉客的婊子。当他刚从吊床上欠起身伸手抓向挂在树枝上的望远镜的时候,一声足以把灌木原上所有恐龙家孩子们的哭声都能吓回去的嚎叫一下子又把他震回吊床上。据说世间有四种声音最能折磨人的耳朵,那就是孩子哭,老婆吵,打磨铁锅锉锯条。刚才这声直接给吕决震趴下的嚎叫给他的感觉简直就是这四种声音的综合体。
妈妈的,这是什么鬼东西发出的声音,要是把这位请上某电视台参加某女生的选秀节目,绝对能进前十!
吕决飞快地抄起望远镜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头身材高大腿脚粗壮屁股高高撅在半空中硕大的头颅紧杵在地面上的恐龙,被一根……妈妈的,这么一个比霸王龙凶猛比艾伯塔龙强大把甲龙吓成鸵鸟把结节龙吓成刺猬一口能吞掉慈母龙小半条大腿的庞然大物竟然被一根细细的尼龙绳给拴住鼻子拽在那儿一点都没法抬头?!
想到昨天晚上给达斯布雷龙穿鼻孔做鼻环时自己所做的一切,吕决的腮帮子不禁抽搐了一下。虽然达斯布雷龙站起来时个头有两层楼那么高,但它当时趴在地上的时候鼻孔离地面也就四五十公分的样子。吕决在穿完鼻孔做完鼻环后根本就没去想那畜生站起身来的高度,直接把它当成一头牛就拴在了那儿。试想,用一头牛的缰绳长度来栓一头达斯布雷龙,等达斯布雷龙站起身来时会是一个什么结果?用屁股都能猜到,肯定就是现在这副脑袋紧杵地面屁股撅向半天的德行。
可是不对啊!
降落伞用的尼龙绳是结实,但那也是相对来说的。栓一头驴,栓一头牛,甚至栓一头大象估计问题也不是很大,可这是一头恐龙哎,还是一头体重八九吨身高四五米白垩纪最凶猛最强壮的达斯布雷龙哎!
三下五去二收拾好背包,从树上溜下来一溜小跑来到达斯布雷龙不远处一看,吕决一下子乐了。
只见这畜生那相对来说并不太长的粗壮尾巴斜斜地朝着天,加上那粗壮的双腿,浑圆的腰身,整个一拉开架势正准备发射的加农榴弹炮。它的下巴颏紧贴着地面,鼻孔里发出的沉重呼吸竟然在地面上吹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坑。让人可怜又可笑的是它那双大大的眼睛里此时竟然在眼泪哗哗地往下流。流出的眼泪顺着双颊通过下巴一直流进鼻子底下的坑里,竟然积了不小的一滩。最令人忍俊不禁的是它因为死死地盯着拴着鼻子的那根白色尼龙绳的缘故,两只大大的眼睛竟然聚在一起变成了斗鸡眼。
后来每当给小金警生讲故事讲到这儿的时候,那小子都会在鼻子尖上竖起一根指头让他自己也变成斗鸡眼,并且每次都惹得乌杨丽娜怀里胖胖的小土地雷发出一串“咯咯咯”的欢快笑声,那地雷般的脸上趴着的那两条小猪儿虫更是陷进眼眶里再也找不见踪影。
达斯布雷龙不光看到了吕决的到来,关键是闻到了吕决身上那股子混杂着尿骚和汗臭的哺乳动物味道。那股子味道可以说它是熟悉地不能再熟悉,这中间的关键不仅仅在于它昨天几乎闻了整整一天,还在于它对着那根尿骚味大于汗臭味的尼龙绳闻了整整一夜。这种味道对于别的动物,特别是对于同样也是哺乳动物的家伙们来说也许算不了什么,但对它这头嗅觉极为灵敏,迎风二十里便能闻出一对地老鼠是在交配还是在撒尿的达斯布雷龙来说将是一件极为恐怖的事情。
更令它觉得恐怖的,是从鼻子到眼睛这整片区域的那股子酸胀感。
这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它觉得如果脑袋杵在那儿一动不动的话感觉还会轻一点,可如果稍微想动一下便立刻会有十倍不止的酸胀直冲脑门直冲眼睛,令它欲生不得欲死不能唯一能的便是眼泪横流鼻涕竖淌。
达斯布雷龙的智慧并不算高,但再不高也比后世那些只知道吃草顶牛闻见母牛的尿骚味更是只会翻着嘴唇围着母牛屁股乱转的傻公牛强得多。它一看到吕决的身影闻到吕决身上独有的气味便知道这是让它陷入这绝地的源头来了。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分外眼红的达斯布雷龙一时间忘记了鼻涕忘记了眼泪忘记了从鼻子到脑门子的酸胀甚至忘记了自己那原本高昂现在却早已经低的不能再低的头颅。它发出一声堪比孩子哭老婆吵打磨铁锅锉锯条的混合体般吼叫,想都没想就准备冲上去把这家伙撕成碎片,可脑袋刚有动作,一股比浓硫酸灌进鼻孔还要浓烈的酸胀感直冲脑门,冲得它一个跟头栽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