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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后,某社区小诊所外。
“这他么都是什么事儿!”刘帅坐在地上一边给自己脸上的肿包涂药一边大骂,“我是怎么招这孙子了?你看今天这一天,因为他我在公司里外不是人,晚上吃饭平白被打一顿,然后这小子不仅不领情,自己一个人竟然坐飞机去玩了!”
我刚从诊所里把剩下的药拿出来,都是皮外伤,不怎么碍事,但我能听得出刘帅心里的不爽。
“现在的诊所也真是,明明只有这么点地方肿了,非要给我开这么多药!难道还要再让我肿一块地方才行吗?”刘帅骂骂咧咧的涂完药,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也坐在地上,看着远处的灯光。
许久,刘帅叹了一口气,问我:“有烟么?”
“没,”我摇摇头,“你知道我不抽烟。”
“操。”刘帅一脸怒气,也不知道在骂什么,继续看着眼前的灯光,过了五分钟之后开始东找西找:“我手机呢?”
“在这儿。”我从兜里掏出来,刚刚刘帅摔倒地上的时候手机甩了出来,我帮他一路拿到诊所,“你还想打电话叫包烟?”我看了看旁边的便利店,里面应该有。
“叫你妹,”刘帅没好气的说道,,“我给我师父打电话。”
“张全?”我不由得惊奇,“你找他干什么?”
“哎,你傻啊。”刘帅又叹了一口气,“周源就这么走了,他身上自己划得伤也不知道怎么样,而且他现在嘴巴这么毒,万一在路上和别人发生口角,还不得被人打死。我问问我师父有没有什么办法。”
“你行啊你,你把周源骂成这样了,还替他考虑?”我不由得对刘帅有些佩服。
“嗨!你这话说的,”刘帅拿着手机看看,屏幕有些脏,用衣服擦了擦,“骂归骂,周源是不是咱兄弟?说到底,周源这样也有我的一些责任。你我都知道,以前周源那是脾气多好的一个人啊,从来不任何人红脸。每次看到他现在这样子,看着是生气,但事后咱们仔细想想,这不怪他啊,因为现在的他不是他,就凭这个,我们也要想尽办法把真正的周源救回来!”
听到刘帅这么说我不禁一阵感动,这就是兄弟,哪怕当面打起来,背后还是在想各种办法帮他,不知怎么的,我感觉最近好像刘帅也像变了个人,具体哪里变了,我也说不出。
见我没说话,刘帅把屏幕拿到眼前看了看,还是有些脏,继续擦:“说起来,刚刚你是怎么回事?那个女鬼呢?”
刘帅不说我都忘了,一切都因为那个“女鬼”才惹起的争端,我回忆起当时的场景,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后面好像,好像就没看到了,好像就消失了。”
“你看你这点胆子。”刘帅嘿嘿一乐,却扯动脸上的肿包,“嘶呀,真疼——我说你怕什么啊,就算是女鬼,你不家里还有一个吗?何况你还是收拾过红孩儿的高手呢!”
我也觉得不可理解,明明家里面有个阎,但是就是见到这种灵异的事情还是害怕,可能是天然的心理因素:“那怎么能一样,收拾小红的时候,有关自在的加持啊,那时候还真不害怕,而且那时候的本事是借了别人神通的,我其实什么都没有呀。”
“打住!”刘帅猛然打断我,“那你今天是怎么回事?那个阿哲一看就是有功夫在身的,就凭他打我拿一拳,普通人肯定没法和他抗衡,你今天是怎么突然有如神助?”
“有吗?”我有些迷糊,刚刚打斗的时候太紧张,现在我什么都回忆不起来,倒不如刘帅这个旁观者清。
“当然有!”刘帅来了兴趣,不顾身上疼痛,站起来比划,“那阿哲这样的时候,你这样轻飘飘一挡,看起来极慢其实又极快,随后你以力带力的打法,更有些像太极的手段,最后那一招实在太快,谁都没看出来是怎么回事,但是从结果上推测,很像一种把别人的攻击返回给别人的功夫——”
刘帅越说越兴奋,差点唾沫星子蹦到我脸上,说到最后的时候刘帅的脸色却变了,我却顾不得在意这些细节,跟着刘帅的思路越想心跳越厉害,最后和刘帅同时吐出八个字:“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不可能,不可能,”我摇摇头,否定了这种想法,“今天我可没带什么书,也没有哪位大神可以让我借神通一用。”
“那你怎么解释?”刘帅也觉得不太可能,但仍然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
“我哪里知道。”我也想不明白,但不想再想下去,“我说你还给不给你师父打电话,周源这会儿该上飞机了,我们就算有办法也总不能也飞到杭州去保护周源吧?”
“嘿嘿,你不知道我师父的手段。”刘帅笑着拨通了张全的电话。
“喂,是张全吗?我刘帅,想找你帮个忙。”刘帅也不管对方说什么,只听到对方电话接通就开始说了。
这个刘帅,背地里叫张全师父,当面却直呼姓名,怕是抹不开面子吧。我心中偷笑。
果然,张全刚问“什么事”,刘帅就像倒豆子般把周源今天的遭遇说了一遍,事无巨细,却省略了自己受伤的事情,说到最后刘帅问道:“就这样,我们还没来得及救他,他就去了杭州,现在可能已经上飞机了,你有什么办法能够保他这些天安然无恙,等他回来后我们就用观自在的灵药救他。”
张全在电话那边沉吟了一会,刘帅不禁有些着急,正准备问,张全回话了:“办法也不是没有,我这里有一串两仪微尘手串,当年本来是准备给你的——”说到这里刘帅不仅眼神一丝黯然,张全隔着电话看不到,继续说道,“这串手串戴在手上,就是一个微型的两仪微尘大阵,普通的恶意攻击根本无法近身,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我和刘帅追问道。
“只不过怎么送给周源是个问题,”那边张全的语气听不出喜怒,说到这里却不说了。
“这怎么会是问题?”刘帅皱皱眉,这张全可真奇怪,在观自在那里都能来去自如,难道怕破空去周源那里耗费法力?
“我受伤了,现在正在医院住院。”张全咳嗽了一声。
“受伤?”刘帅叫了起来,“你骗谁呢!谁能伤的了你?”
说着刘帅就把电话挂了,发起了和张全的视频,没等电话响两声,视频就接通了。
我们看着视频,果然发现张全头上身上包着好几处纱布,脸上几乎只能看到眼睛,看这架势,比刘帅伤的还重。这时张全也通过视频看到了刘帅脸上的肿包,两人看到对方,顿时同时脱口而出:
“你怎么伤成这个样子?”
“别管我,你这是怎么回事?”刘帅可能觉得自己的无名之伤解释起来太麻烦,直接问张全。
“哎,说来话长,小花快进来了,我先不说了。”张全好像听到外面的动静,挂断了视频。
断了视频之后,刘帅久久没有说话,我正在奇怪张全怎么突然这样了,突然发现刘帅低着头,手紧紧地抓着手机,青筋暴起,浑身发抖的厉害,我感觉不对,摇了摇他:“你怎么了?没事儿吧?”
刘帅突然抬头,看着我,眼睛里竟然流出泪水,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刘帅这个大男人哭:“他怎么会受伤?他怎么能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