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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归来的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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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洁疲惫的冲他笑笑:“你母亲好些了吗?”林祈泽点点头:“好了,快出院了。”边说着话边和简洁一路下了楼,指了指一辆黑色的轿车:“我送你!”不由简洁说话开了车门把简洁轻轻“塞”进车内,瘦弱娇小的简洁在他塔一样的身躯面前毫无反抗的余地。林祈泽是一家合资企业老板的司机,183的强壮身躯给老板带来安全感,加上人寡言少语踏实肯干深得老板的器重,也是因为言语的笨拙所以拳头快过语言。

    车子开得飞快技术却是一流,显然开了好多年的车了。疲累使简洁没有了说话的欲望,一路上车内回荡着车载音乐的悠扬,难得的安静使简洁紧绷了一天的神经得以片刻的缓解,开到楼下时简洁已小寐了一会儿,停下车子没有叫醒简洁,林祈泽只是悄悄下车站在不远处点了一根烟,透过烟雾的婆娑安静的看着车内沉睡的简洁。

    这个美丽的女子对于自己有一种莫名的震慑力,她的轻声细语对于自己就是不容抗拒的命令,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看见她的娇弱莫名的只想保护她,没有任何的缘由。一根烟的时间简洁缓缓醒来,看见车外的林祈泽暗恼自己的失态,下车冲林祈泽歉意的笑笑:“不好意思,竟然睡着了。”林祈泽连忙扔下手中的烟蒂用脚尖踩灭,有些局促的搓着手:“没关系的,真的。”简洁笑着摆摆手:“那再见了!”林祈泽傻笑着点点头露出洁白的牙齿。

    回到家,扑鼻的香气使简洁顿时觉得饥肠辘辘,原来早已到家的吴涛准备了一桌子的好菜,大家都在等着自己的归来。洗了手坐下,爸爸最先举起杯子:“祝贺小洁成为最年轻的护士长,我们干一杯!”妈妈也举起杯子:“好样的,女儿,妈妈为你骄傲!”看了吴涛一眼,吴涛得意笑笑:“开心的来喝一杯吧!”显然是他告诉爸妈自己被提升的事情,又恼火他昨天不提前提示一下自己,简洁在桌子下狠狠的跺了吴涛一脚,疼的他险些叫出声来,看着吴涛呲牙咧嘴的样子简洁憋着笑举起杯子:“干杯!”

    匆匆吃过饭简洁便开始忙着重新完善各项规章制度。吴涛削好水果送进屋里便安静的坐在旁边,偶尔简洁会征求一下他的意见,更多的时间是专注的忙碌着。等简洁满意的整理好所有的材料放进文件夹时,时钟正好指向午夜12点,早已过了末班车时间,抱歉的冲吴涛做个鬼脸,乖乖去抱被子准备收拾客房,却发现爸妈早已为吴涛打点好了一切。轻手轻脚的安顿好吴涛刚想离去却被吴涛一把拥住,怕惊醒爸妈简洁只好安静的任他吻住,好久,吴涛恋恋不舍的放开简洁,贴着简洁的耳边低声说道:“洁,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慢慢来,有些事情是需要时间的,这个科室散漫已久,不可能一下子整顿好的,悠着点!”简洁赞同的点点头:“是的,我明白。”

    第二天一早,吴涛牵着简洁的手走出小区门,路上行人稀少,初夏的晨曦空气中弥漫着花的香气,甜香腻人。吴涛抬起与简洁十指紧扣的右手,狠狠的在简洁的食指上吻了一下:“盖好印了,你是我的了。”简洁羞涩的笑着,在自己的食指旁找到吴涛的食指,轻轻的在上面吻了一下,吴涛大笑着举起两人的手大喊:“礼成!送入洞房!”简洁羞得面如桃花,急忙用另一只手捂住吴涛的嘴,却被吴涛一把抓住就势吻住了简洁的唇,混着花香的吻甜蜜动人。

    远处街角处,林祈泽的车子静静的卧在那里,看着甜蜜相拥的两人走远,林祈泽从花丛中慢慢走出,嘴角的香烟已经燃尽,他却浑然不觉。

    吴涛在距医院还有一站的时候下了车,隔着车窗看着微笑着冲自己挥手再见的吴涛,简洁的心被温暖塞的满满,吴涛不想给自己造成困扰,竟是要徒步一站,真是用心良苦。一天的工作满负荷,护士长是一科护理的主导,须凡事巨细身先士卒,这样才会一呼百应,才会团结一心,现在是简洁爬坡的阶段,只有现在打好基础,以后的工作就会轻松许多。

    以后的几天,林祈泽再没出现,转眼到了他母亲出院的日子,他只是悄悄的接走母亲竟没有和简洁打声招呼。一个月转瞬即逝,当简洁已淡忘了这个人的时候,他竟又准点出现在医院前。看到下班的人流中简洁瘦削的人影出现,林祈泽匆匆扔下手中的烟狠狠的踩灭,拉开车门等着简洁,简洁走近抬起头看着有些憔悴的林祈泽,温和的笑笑:“有事吗?”他默默的点点头,看着简洁坐进车内竟暗暗松了口气。

    一路上,简洁时不时的问:“是你妈妈的病情反复了吗?”“是你的健康出问题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可是无论简洁怎么问,林祈泽始终沉默。简洁便不再出声,车内的空气尴尬不安。到了简洁楼下,看着仍旧沉默的林祈泽简洁推开车门下车,刚关好车门还没来得及说声谢谢,车子早已飞奔而去。简洁一头雾水无奈的苦笑,好古怪的一个人,有事情却又不说话,心底下是暗暗感激他的,如果没有他,自己的苦日子还不知要撑多久,可是他好难捉摸,安静起来的微笑使人倍感亲切,可焦躁起来却形同猛兽!简洁甩甩头仿佛要把林祈泽的影子一起甩去。

    回到家中饭菜飘香令简洁腹中轰鸣,猛然想起中午竟忘了吃饭。看着简洁的吃相,吴涛心疼的边给她夹菜边柔声说:“慢些吃,小心噎着!”简洁专心的吃着饭菜,爸妈却和吴涛边吃边聊得火热,他们在聊时下院里最热门的业务院长一职竞聘的事,院长的岗位在简洁看来遥不可及,不是自己这种普通人该关心的事情,可明显的却感觉出吴涛的跃跃欲试,的确,现在院里这一职位呼声最高的非吴涛莫属,可简洁却不希望他去应聘,虽然两人至今还没正面讨论过这个问题,但简洁希望自己对这件事的淡漠可以使吴涛明白自己的心意。爸妈却一直在鼓励吴涛勇敢竞聘,在他们眼中吴涛是优秀的,资源应该是共享的,应该最大限度的发挥他的优势,带动中心医院整体的医疗水平。吴涛的胸有成足使简洁有种预感,他正在远离自己的轨迹。

    看着简洁日渐红润的脸庞,吴涛知道简洁已经成功的度过了作为管理者的磨合期,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接下来该集中精力应对业务院长的竞聘了。虽然知道简洁不喜欢自己的锋芒毕露,可是,天性使然,这么好的机会,吴涛还是不舍得错过。为了安心准备材料,吴涛向简洁请假最近早间和晚上暂时不来陪她吃饭了,简洁若无其事的点头应允,可心里突然就空落落的。

    每天下班,林祈泽一如既往的守候在院前,还是没有过多的言语,好像他只是简洁的一个并不熟识的临时司机,车内的音乐不定时的更换,都是些舒缓轻扬的曲子,简洁可以安静的独享这难得的惬意,也可以毫不设防的显露自己的失意,在这个沉默男人面前,简洁从不用刻意武装自己,每天下班的这一路竟是简洁最轻松的一刻。

    可时间一长简洁便开始有意的回避和林祈泽过多的接触,毕竟自己是护士长,林祈泽是患者的家属,这样的亲近,又加上前面的插曲,难免会招惹口舌。可是,不论简洁给出的理由是加班,开会,亦或是其他,林祈泽都默默的守在病房的门前,只要简洁出来,就会看见他好看的笑容。

    对于林祈泽,简洁没有太多探究的欲望,只知道他已三十岁,还是单身,父亲过早的离世,与母亲相依为命,母亲没有文化,只能靠干些粗活维持生计,日子过得很是辛苦。林祈泽中学就缀学开始打工养家,林家的生活质量才相对好起来,母亲的身体却已积劳成疾,经常就医却又没有医保,所以经济负担还是很重的。林妈妈住院期间,经常和她的管床护士念叨这些,简洁也听过几次,林妈妈总说这辈子没能让她的儿子过上舒心的日子,现在还拖累他找不到媳妇儿,她是最无用的母亲。林祈泽很是孝顺,每次听到林妈妈这么说时,都会心疼的抱抱她,然后温和的哄她开心,这时候的林祈泽是安静体贴的。

    简洁知道是过早的背负了生活的艰辛,使这个男人失去了笑容和对外界的柔和,他竖起硬刺武装自己,只是不想再受到任何的伤害。

    林祈泽的沉默,使简洁和他的相处简单舒服,温和的陪伴,无声的守护,简洁知道林祈泽对自己的感激,也明白林祈泽对自己的信赖,她开始试着接纳他,和他成为朋友,尽自己所能帮助他,让他多感受一些这世间的温情。

    已经有些日子没有见到吴涛了,尽管电话天天都有,尽管简洁知道吴涛在蓄势待发,可是,简洁还是相思成灾。

    一个月后,轰轰烈烈的业务院长竞聘开始,吴涛的精心准备和他的好口碑,使他一路遥遥领先,简洁早就见识过他在外科的雷厉风行,他的睿智,果敢,使他所向披靡。而今,他的天地更广阔了,他更可以大刀阔斧的干一场了,演讲台上的吴涛,浑身都充满能量,简洁突然觉得,这个优秀的男人本就不该只属于自己。

    众望所归,吴涛以绝对优势当选了业务院长,接下来的满负荷的运作使吴涛再无法□□,简洁的音容只能出现在他每天不多的睡眠世界里。偶尔挤出时间给简洁办公室打个电话,也会被无数次的请示签字打断,想表述的相思总淹没在无尽的工作中。

    这一季的夏,雨水多得出奇,几乎每天都在下雨,潮湿的空气里透着一股发霉的味道,阴暗的天空像极简洁的心情,属于她的太阳正照耀着市中心医院的每个角落,无暇顾及她的湿冷。

    幸好有林祈泽的接送,简洁免了好些淌着雨水湿漉漉的难堪,和林祈泽已经很熟了,可是两人间还是没有太多的交流,看得出简洁有心事,林祈泽会默默的递过来一杯咖啡或果汁,悄悄的换上轻快的乐曲,在车座上放上一本好书,这些贴心的小细节,会使简洁会心地一笑,心中暖意融融,能看到简洁的笑容,就是林祈泽最大的快乐。

    转眼竟到了晓荷回来的日子,当晓荷一脸的灿烂出现在简洁的面前时,简洁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短短半年,晓荷竟如脱胎换骨般的耀眼。得体的装扮,发型的考究,俨然变成了白领阶级。使劲的抱着简洁,晓荷夸张的笑着:“恭喜啊恭喜,简护士长!”简洁笑着推开她:“快让我好好看看,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丫头吗?”

    电话突然响起里面传来吴涛焦急的声音:“晓荷回来了可她交了辞职信。”简洁惊得睁大眼睛看着晓荷,晓荷夺过电话大声的说到:“吴大院长下班麻利点别让我们久等啊!”就挂了电话。转过身子拉起简洁的手:“洁,我辞职了,因为我找到了适合自己的职业,律师。”看着简洁眼中的疑惑晓荷笑着拍拍简洁:“简单的说我是找到了我的爱情,他是一名资深律师,我们合伙开了一家律师事务所。”简洁眼中的疑惑更深,晓荷笑着抱抱简洁:“我已经和吴涛说好了,下班后兰轩见,我给你们引见一下我最亲爱的,顺便公布一个好消息,记得,下班快点来啊,我还有事情办,晚上见!”话音未落,人早已闪了出去。简洁抱起双臂,难道真的是自己太过于封闭,已经赶不上社会的突飞猛进?

    好容易捱到下班,简洁简单的拢起长发扎了个马尾,淡淡地涂了口红,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还是一身休闲随意的打扮,宽大及膝的薄衫简单的牛仔裤,好像从未想过要改变一下发型抑或是穿点正装。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落,对着镜子调皮的吐吐舌头,自己舒服就好何必随波逐流,反正不论自己怎么穿,吴涛都会喜欢的。突然幽幽地叹口气,好久没有和吴涛单独相处了,每次见面都是在管理层开会,或者院长大查房的时候,两人的眼睛都炽烈的足以烤焦彼此,偶尔的低语,还要顾忌众人的目光,想到马上就可以再像以前一样聚在一起,简洁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林祈泽远远的便看见简洁,满脸的笑意,脚步轻快,淡淡地口红使整个人有了光彩,难得看见这样的简洁,心里也跟着明亮起来。秋风乍起带来一丝凉意,却丝毫没有影响简洁的好兴致,走到林祈泽面前随手关上祈泽提前拉开的车门:“今天我有聚会。就在前面的兰轩,要一起去吗?”林祈泽慌忙的摇摇头,脸竟悄悄红了,开了车子冲简洁摆摆手放大了音乐一会儿就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