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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暴雨般的俄国骑兵表现出良好的驾驭能力,那么激烈地运动,都没有任何一个骑兵失控,间隔距离也恰当,不会发生冲撞和误伤事件,若干骑兵组成的战斗小组呈现出明快的形状。
可是,少将的身体立刻就凝固了。
密集的火力从中国军队的战壕里扫射出来,一个又一个的俄军骑兵张牙舞爪的冲出灰尘,就被定格在坚硬的土地上,枪林弹雨组成了密集的火网,将他们笼罩,在少将的视野里,几乎在五十米的距离之内,就没有一个俄国骑兵能够突破看不见的死亡屏障。
一个骑兵骤然飞出了马背,战马则前冲一段,扑倒在地上,非死即伤。
骑兵摔出了几丈远,摔在地上,再也没有能够起来。
又一名骑兵重复了刚才的故事。
再一个。
他们就象孩子们的玩具,脆弱不堪。
少将的眼睛里流出了泪水。
那是他的士兵,他的荣誉和骄傲,他的身体和精神世界的一部分。他痛心疾首。
一群群的俄国骑兵象飞蝗一样冲出来,又象狂风吹拂的树叶,无可奈何地飘零败落。
“快冲!快,一起上!”少将忍不住喊了出来:“笨蛋,快些!”
终于,也许是在少将大人的鼓励下,终于有一股骑兵撕破了火网,冲进了战壕!
那是中国军队的战壕,聚集着许多中国人。只要骑兵能够接近那里,那里的中国人就完了,娴熟的骑兵将用他们的马刀做出一份精致的人肉大餐,所有阻挡他们的人都将面临被斩首或者分身的悲惨!
中国军队的火力是密集的,但是,面对四周纷纷扬扬,简直不知生死的俄军集团的猛攻,这火力又显得格外单薄无奈。统共只有十挺机枪,分布在这么开阔的战地上,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步枪都是普通的俄国步枪,大多制造于法国,一分钟内装填击发十颗子弹就是极限了。而骑兵的飞速移动又是很难瞄准的,何况,这些人绝大多数还是新兵。
“好!”
俄国人的好或者万岁,听在中国人的耳朵里就是乌啦。或者其实应该是哇,反正,在镇子里的中国人,都能够`听到这样喧嚣的声音了。
俄国骑兵军士气大振,连少将也悄悄地抹了一把脸,深深呼吸一口气,还好,战士们终于赢了,没有辱没他们沙皇近卫骑兵的荣誉!
三十几名骑兵闯进了中国军队的第一道战壕,开始纵横驰骋,左右攻杀。
数名惊慌失措的中国士兵立刻就被他们砍成了破烂。雪亮的马刀在中午的明媚光线里,显得那样神采飞扬,不可忽视。
那一段阵地失守了。
不过,正在得意洋洋追逐中国官兵的俄国骑兵忽然接二连三地,莫名其妙地栽倒在地上,有些简直就象是神话故事里传说的场景。
“太可怕了!”少将真想捂住自己的眼睛,他实在不愿意看着这悲惨的一幕。
那里正是陷阱区。无数的地窟窿是专门针对俄军骑兵众多攻击力强悍的特点而设计的。密密麻麻的小坑洞正好可以踏进一只马蹄,可是,一旦陷进一只马蹄,在飞速的冲锋中,这匹马的这条腿就只有报废了。三十多匹马就是被阴险的小坑洞废掉了功能,也连累了那些骁勇的骑手。
落马的骑兵立刻被中国官兵打成了杂碎。
经历了危机的中国军队迅速恢复了士气,开始游刃有余地应付敌人了。
他们在镇子外有两道战线,有充分的回旋余地。
俄军的第一轮攻击宣告失败,一个连队二百多名骑兵剩下了六十多人就狼狈撤离了。步兵的配合攻击也造成了三十多人的伤亡。
正要转身带领第三营西进的少将决定留下来,他不能忍受自己部队的失败,他是个倔强的人,自信没有什么人可以赢得自己。
严格地说,第一次攻击只是试探性的,瓦基里约上校没有投入全部的实力,这是他谨小慎微性格的直接反映。
少将会见了所有的军官,他大声地咆哮着,挥舞着双手为军官们打气,同时,训斥他们的无能和胆怯。所有的军官都面红耳赤,少将的言辞激烈让素来骄傲的他们无地自容。
少将亲自视察了阵地,再一次组织了进攻,这次,他要求镇子外围的所有俄军都投入战斗,他的构思是,不要怕损失,只有在气势上压倒中国人,从精神上震撼和击败他们,才是更核心的。少将亲自安排了进攻的细节。
这一次冲锋,简直就是地动山摇,铺天盖地来形容也不为过,俄军发动了全面进攻,气势汹汹的少将相信人海战术和精神战术是必须的,唯一的真理。他亲自骑上战马,发动了冲锋。所有的俄国军官都站到了前沿阵地上。
中国人密集的弹药,将一群又一群,一拨又一拨的俄罗斯骑兵精锐打倒在中国东北泥泞的,肮脏的田野里,矫健而名贵的战马血肉模糊,英勇而强悍的士兵分崩离析。
俄军就象雪崩的白色川流,惊天动地,天上飞来,中国军队就象一道魔屏,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水涨船高,愈战愈勇。
俄军的洪流被牢牢地阻挡在战壕之外。
“打,狠狠地打!”方悦营长亲自上到第一线作战。官兵们受到更大激励。
俄军没有停息,即使几个军官带着哭腔哀求少将暂时撤离,以免遭受更大的损失,也没有动摇少将坚韧的胜利之心。
缺乏重武器的俄军完全以血肉之勇来攻击,在军事观念上已经落后了许多许多。这是时代的悲剧,无损于伏里齐科少将的英勇和睿智。
但是,骑兵毕竟是一个可怕的兵种,在步兵武器还不是特别密集的情况下,其作用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大。
在坦克集群成为作战主流的情况之前,骑兵是最有效的快速机动部队,长途奔袭,包围,追击残敌扩大战果,都是不可或缺的。
上一世纪三十年代,中国工农红军第四方面军失利于祈连山脉,河西走廊,几乎全军尽墨,根源于和马家军的回族军阀之间装备的差异,精于南方山地战的红军完全不了解不适应北方大平原的骑兵快速作战。
在中原大战期间,西北军吉鸿昌部为核心的骑兵部队经历了众多战役,先后获得了斩敌五千,砍伤两万五千有余的辉煌战果,虽然中国人的内耗令人发指,但,面对武器火力相当不错的蒋介石中央军团还能取得这样的成绩,足可以说明很多问题。
少将的决心非常之坚定,完全超出了俄军官兵的预料,也超出了中国军队的预料之外,三千多名骑兵恶魔般地雷霆攻击,终于将中国军队的第一道战壕防线撕开了,这回,尽管还有俄军的骑兵着了坑洞,损失不小,可是,正中午良好的视线弥补了许多。
俄军占领了一段战壕,以骑兵继续攻击,以步兵形式巩固阵地。
中国军队遭到了不小的损失,俄国骑兵的战刀威力巨大。
一名中国战士在战壕里猫着腰向后面撤退,还是被俄国骑兵斜下身体,几乎贴在马肚下将其杀死。
在纷乱的阵地上,俄国骑兵的素养可见一斑。
中国军队奉命撤退,到了后面的防线上,在这里,重新组织抵抗,因为有纵横交错的通讯沟,他们比较顺利地撤退了。
俄军的进攻终止,因为,第二道防线上,用巨石堆积起来,形成了巨大的坡面,中国军队从孔洞里往外面射击,将一个又一个的俄军骑兵射杀。
俄军暴露在外面,毫无遮掩,而中国军队有良好的庇护所,地理位置的得失一目了然。
战斗在热烈进行中,许多官兵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他们忘记了胆怯和死亡,忘记了荣誉和享受,甚至忘记了终生都不能脱离的女人话题,只有杀,冲,杀。鲜血和弹雨,尸体和惨叫让所有的人都焕发出了人类最原始,最本真的性格。兽性。
一群群俄国骑兵被打死在高高的石垒前。即使俄罗斯再好的战马,也难以逾越那样陡峭的斜面,更何况许多树立的尖刺木矛,难以接近。
中国军队的机枪开始显示出巨大的威力来,面对快速反应的骑兵,它们是笨拙的,但是,面对几乎静止不动的俄军骑兵,那简直就是在打靶,而且靶标还多得出奇,根本不需要瞄准。
白天,阳光火辣,机枪喷射的金属流失去了夜间特有的光彩,可是,死亡的凶悍创造力一点儿也不会减少。
方悦营长一枪挂掉了一个俄国兵,那人倾倒时惊愕的眼神,一直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里。
硝烟弥漫,弹雨横流,血肉飞溅,战场完全成了一个屠场。
少将及时地清醒过来,下令停止攻击,甚至严格命令,不得靠近中国军队的战壕二百米。
俄军占领了中国军队的第一道战壕。开始休息整顿。
伏里齐科少将的脸色一直铁青着,各部队报上来的大致损失让他难以置信,一千零三人几乎就是这个主力骑兵团的三分之一了。难道,望远镜子里面清晰可见的,战战兢兢地隐藏在壕沟里面胆小如鼠的中国人真的这样凶狠吗?
少将决定停止作战,以节约宝贵的骑兵。
下午三时,刚拨到他指挥名下的一个步兵旅赶到了,那名旅长挑衅的目光盯着这个团级军官,想不到他青云直上,一下子就成为一个旅长的顶头上司。
少将没有理会部队在行进间的编制变化带来的问题,反正库罗巴特金大将的优柔寡断总算改变了一点儿,让一直因此而蔑视他的少将心里舒服了很多。
给步兵旅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然后,下令进攻。
俄国军队的落后观念,运输能力的低下仍然制约着他们的战斗力。步兵旅的炮兵连没有及时赶到。
俄国步兵谨慎地试探着进攻了几次,都被密集的弹雨击溃,死伤许多。
在新任师团长的率领下,俄国步兵旅的进攻升级了,最大规模的一次进攻,几乎投入了全屡可用的兵员。少将还将东面作为攻击突破的重点。
蜂拥而来的人潮给中国军队带来了巨大的心理压力,但是,良好的工事掩护和足够的弹药在事实上帮助了他们。
遭到巨大伤亡的俄国步兵旅被迫停止其实很莽撞的战斗。
伏里齐科少将的脸已经难堪到了极点,因为这是他担任师团长以来,第一次指挥的战斗,虽然是攻坚,可是,敌对势力是所有俄罗斯军人都蔑视的满清辫子,而且,人数上也相差悬殊,其结果之意外,让少将的雄心壮志难以承受。
老街基镇子有三千多居民,加上一些外来的工匠艺人,约四千。他们在今天,经历了人生当中最恐惧最新奇的事情,观看了免费的真实第一现场的战争,那血淋淋的场面,使他们倍感到了生命的脆弱和可贵,也油然而生对舍生忘死保护他们的中国新军官兵的崇高敬意。
战斗的间隙,无数百姓携带着饭菜往前线运送。
中国新军的损失也不小,俄军也不全是被动挨打的靶子,他们精确地射击也很厉害,中国步兵营负伤七十三人,牺牲一百零九人,几乎为全部战斗员的三分之一。
这是一个严重的危机,这样单薄的兵力要对抗数量多到不可预测的敌军是危险的。所以,方悦营长立刻就回到了镇子里面,向百姓们宣布了这一危险。
立刻,就有五百多名青壮年要求参加军队。而不是之前的协助工作。
士兵加上群众,很快就筹集了千人的队伍,牢牢地守卫镇子的四周。
“只要主力部队得知我们的情况,一定会来拯救我们的!”方悦营长鼓励官兵和百姓们说。
夜间,寂静无声,镇子外面的俄军远远地生起了火堆,更多的到附近的村庄里横行,掠夺粮食,财物,还有人工,中国军队则警惕地注视着外面。
半夜,漆黑一团,只有天空还有些模糊的浅蓝色的湖泊底子,星光灿烂得热闹非凡,许多的景物只能认真辨别才能恍然。
突然,方悦营长感觉出了不对,是哪里不对呢?听觉还是视觉?
与此同时,许多士兵也开始不安,终于,他们看到了前来偷袭的俄国人。
俄国人多得难以计算,黑压压的一片又一片,在消息暴露以后,他们呐喊一声,开始强攻。
现在是最危险的时刻,中国军队并没有照明设备,完全靠着模糊的视力来揣测,射击的精确程度受到了严重的影响。
俄军疯狂地攀登,不顾一切地爬上了中国军队堆积的壁垒,尽管伤亡巨大。
在石堡里的中国军队开始两面作战,一面射击攀登的俄军,一面转身攻击跳跃下来的敌人踪影。射击,肉搏战,白刃格斗,偷袭,反偷袭,在一幕幕地上演着。
这一夜,战斗自始至终没有平息,直到第二天拂晓。
俄军没有成功,在付出了巨大代价以后,失败撤离了。
在中国军队的壁垒后面,还有两道壕沟,也埋设了尖刺木签等物,跌落下去还兴高采烈的俄军绝大多数被刺杀。夏季单薄的衣服使他们遭到了无法承受之创。
能够坚守住阵地不丢,还要感谢镇子里的百姓,是他们果断地,自觉地跑过来,用扁担,锄头,杈钎等劳动工具,实现了保家卫国的第二条用途,将侥幸冲锋到镇子里的敌人杀死和驱逐。
是夜一战,激烈危险无比,中国军队死伤二百余人。
第二天,俄军再次发动进攻,步兵的冲锋和骑兵的结合堪称完美无缺,但是,在绝对不利的地形上,失分太多,战术的优越于火力的时代也大有违背。胜利遥遥无期。
俄军的损失是可怕的,除了第一天中午骑兵的千人损失以外,步兵旅的损失到了第二天,已经达到一千五百多人,俄罗斯军队号称最精锐的部队,竟然被中国军队一个新编营外加若干土老百姓就杀得丢盔弃甲,伤亡惨重。
战斗在继续,这一路俄军没有继续西进,而是将力量都集中在这里,气得发疯的智将伏里齐科眼睛血红,把这个不大的中国镇子看做了埋葬自己伟大前程的恶魔岛屿,决心铲除而后快之。
三天以后,当其他三路俄军已经进抵哈尔滨郊区,和留守的中国军队激烈交锋的时候,这一支俄军还在镇子的外头悠闲地抽着造型独特,身材巨大的俄国烟卷。
终于,炮兵到了,不仅是两个步兵旅的炮兵连,还有后续部队的一个炮兵营,总共有大炮二十八门,其中口径在一百毫米的有五门。还有几十门山炮,炮弹都很充足。
伏里齐科少将迫不及待地下令攻击,于是,在中国东北一个古老的自然镇子外,一簇簇俄国军队聚集起来,准备发动致命的一击。
方悦营长的眼前,是一片可怕的俄国高梁,无边无际,还有敌人高高树立起来的大炮,他知道,战斗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经过持续战斗,他全营的官兵已经失去了三分之二还强,手下的所有战士也只有八百人,还包括许多老人,孩子。
数天战斗下来,镇子里的军民已经付出了上千人的牺牲。
大炮怒吼,地动山摇,镇子和坚固`的堡垒都笼罩在一片火海之中。无数的人体被撕裂抛出战壕以外,曾经坚不可摧的石碉显得那样可笑,镇子里的房屋全部被摧毁,没有一座完好。
俄军酣畅淋漓地宣泄着内心世界的愤怒,忧郁,不安,挫折感,直到全镇化为一片焦土,炮弹耗费殆尽才停止。
俄军大摇大摆地,带着狂欢的心情,以阅兵仪式般的队列,踏上了老街基镇子的土地。
一片废墟,几乎所有的浮土和砖石都被浸染成红色,看不到几个完整的尸体。
伏里齐科少将怀着沉重的心情,在镇子举行胜利庆祝,也算是安慰战死的俄军之灵。突然。一声清脆的枪声传来,少将愕然地摇晃了一下。
所有的俄军都惊慌失措地扭转了身体观察,目光所及,聚焦在一片硕果仅存的石壁垒上,那里,有一名中国士兵端着步枪,枪口还冒着袅袅的硝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