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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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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瞬息止水,风云变幻之间,叶晓天已然轻轻落在城外的一片树林之中了,苍翠的色泽是春天的含义,这里的和煦不带有任何的血腥气味,土地变得甚是松软,踏上去心也软了,可是他,修罗叶晓天如今还有心在?杀手一定不能有心和灵魂,那就会对目标仁慈,那么倒下的一定是你。方才仅仅一击便取了贾木天的性命,可见当前叶晓天的本事何等精进,支撑他的或许仅仅是意识,杀人的意识。

    “真的很简单啊,这是第二个人了,就没有能让我花点心思解决掉的人吗?这是什么世道啊!”叶晓天委屈的念叨着,而后回首望了望那堵耸立在岁月中的城墙,虽然已经很是苍老,却始终没有放弃自己的使命,把这里紧紧的围护。顿时心中一阵感慨,随后叶晓天从怀中取出一张折叠的整整齐齐的纸,上面用蝇头小楷方方正正的写着十个名字,那是他初涉江湖的任务,入今,已经有一个名字被划掉了,那就是长河镖局的总镖头,一旦十个人全部杀死,他就可以回杀手壕复命,而这份名单是他的师傅水镜给他的,现在叶晓天又想好好放松一下,又想回到杀手壕过两天没有杀戮的日子。

    天空,万里无云,阳光明媚。

    他在仔细的阅读那名单,喃喃道:“下一个该解决谁了呢?”可是又抬头望了望此时满是阳光的天空,笑笑道:“是谁又何妨呢,反正最后结果还不都是一样的,先留他俩天活头吧,待我先休息休息去吧。”说罢他自得其乐地信步走向那片纯粹的树荫之下,倒头便睡。而此时城中已经是闹翻了天了,贾木天不明不白的死在当街,着实已经弄的满城风雨,大家没有看到那个“壕”字,但是等发现的时候,众人更是惊讶,谁也没想到金牌杀手会在这样的闹市动手。

    能在神剑门附近造如此大事的,恐怕只有他一个人了,不知不觉中,他已经进入梦乡,至于梦里出现的是美丽的回忆,还是伤感的片段,不得而知。

    未时,陌桑山。

    盘桓的山路绵延曲折,上面镶嵌着十八层台阶,每层九级,交错向上。这些古老的石阶在过去的岁月里经历了多少风雨,有多少人走过,难以想象,只晓得,山和它是同时出现的,也是这些古老的石阶将人们引向顶端的神剑门。走过台阶,一块石碑赫然出现,正中央朱红的大字写着:“解剑”。石碑后面的广场上林立的是四尊白玉石狮子,摆出四种姿势威武无比,每樽上面用篆体写着:“长末”、“风”、“木”、“羽”,意为神剑门的四位门主,布武四方。

    后面是一座大理石高门,四根高有数丈的精雕大理石柱子傲然耸立,其中两根上用隶书写着副对联:剑指苍生,挥起万丈豪情;心向万物,吸纳四方侠士。门内是一块巨石,上面写着“神剑无敌”,好不威严。

    神武堂中,一个年轻人焦急的走来走去,手中掐着一封信函。那人一身白衣若雪,仿佛一尘不染,五官仿佛精雕细刻出来的,而年轻英俊的脸上有一种高傲之感,那便是神剑门门主南宫羽,他正因为贾木天的事恼火。短短几日,神剑门下属两个帮会的首领都死于非命,着实叫他不安。

    这是,门外走进来一位年过半百的人,头发和胡须已经有些斑白,满脸正气和威严,身着玄青色秀着“长龙入云”的长袍,来人正是神剑门五大护法之首——问剑。南宫羽见是问剑来了,连忙上前行礼,道:“未知大伯前来,有失远迎,还请大伯恕罪。”

    问剑只笑道:“小羽,哪来的这么多礼数,你可是门主,要有威严啊。”

    南宫羽道:“侄儿知道了。”

    “怎么,何事让你如此心烦?可是贾木天的事?”问剑坐在椅子上问道。

    “是,短短几日,已经有两个帮会首领死于非命,而且听说贾木天的府上也被人屠杀殆尽,好像是为了少什么东西。我担心,是冲着咱们来的。”南宫羽道。

    “不会的,我想杀手壕的人可能只是为了制造一些****,因为他们如今已不再如当年那样风光,目前是不敢和我们对抗的。你大可放心,只需要练好武功,能率领神剑门统一江湖就好。”

    “是,谨遵大伯教诲。”

    “贾木天的事,我已经让埋锋和破军去调查,你就不必担心了。一会,我回去安排一下清明的祭祀,你好生休息吧。”

    说完,问剑就起身向门外走去,就当他一脚踏出门口之际,他突然问了句:“小羽,我问你,你能否在一招之内杀掉贾木天?”

    南宫羽被这一问给问住了,半天才喃喃道:“能。”

    “好,早知你已然能与埋锋、破军二人打成平手,果然不错。”说罢,问剑头也不回便快步离开了。

    南宫羽不知问剑为何突然问他这个,但是他知道自己的责任是多么重大。

    “大哥。”突然,一个清脆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他回过身,知道是自己的妹妹南宫明月。

    这时从后堂跑进来一名女子,在天仙子一般的面容,淡粉衣服格外美丽,头上用五彩线扎起了辫子,黑色长发亦如夜空,腰系金铃,脚下一双白靴,正是南宫明月。

    “大哥,你在干吗呢呀?”她娇声问道,说着挽起了兄长的胳膊。

    看着自己的妹妹,南宫羽不禁有些感慨,虽说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可是如今,这世上只有她和自己是至亲了。如此不禁对妹妹倍加疼爱,道:“怎么了小月,我在处理贾木天的事。”

    “我听说了,光天化日之下就被人杀了,那,他们是冲着神剑门来的吗,会不会是叶晓天?”南宫明月变得颇为紧张。

    当年,正是她一剑刺穿叶晓天胸膛的。

    “不会的,不会是他的,就算当年他不死,如今也多半是个残疾,不会是他的。”南宫羽斩钉截铁的说。他知道,三年,仅仅三年,以叶晓天的资质是无法达到当众击杀一个人而不被发现的。

    “但愿不是他。”南宫明月幽幽的道。

    “只是不知为何,还要屠杀贾木天全家,究竟是为了找什么?”南宫羽自言自语道。

    “大哥,你说什么?”

    “哦,没什么,还问我,最近你有没有好好练功呀,过些日子我可要检查的喔。”

    “嘿嘿,这个不用担心,二师兄和三师兄一直很严格,我都想向你告他们俩的状,太欺负人了。”南宫明月娇道。

    “这也是为你好,要是我肯定更严格。”

    “你们都欺负我,我去找试炼二叔去,哼!不理你们了。”说着南宫明月一推南宫羽,跑了出去,回头冲着南宫羽一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跑掉了。

    南宫羽无奈的笑笑,他知道回头试炼一定会找个茬狠狠收拾老二和老三了,估计这回肯定不是简简单单的扎两个时辰马步了。

    回过头只是觉得事情很是蹊跷,就能等待埋锋二人的消息了,不过他打定主意不会是叶晓天,因为三年时间太短了。

    此时,二人还不知道,如今的叶晓天果真就用了三年时间已经有了惊世的修为。

    未时刚过,叶晓天便醒了过来,起身抖抖衣服,很是满足的样子。此时他决定先回客栈吃点东西,于是向大路这边走去。不远处,传来阵阵的马蹄声。

    叶晓天不禁顺声望去,不禁呆住了,面容未改,依旧是一身正气,依旧是仙风道骨,远处来人竟是埋锋和破军两位昔日的师叔。那二人见到如今已经成年的叶晓天也煞是吃惊,就在他不远处勒住了马。

    二人看着曾经的弟子,只是觉得他真的被岁月带走了曾经的傻气,目光敏锐高傲,两本的头发微微飘起,吹出一股成熟的气息,虽说不尽沧桑,却已经有些蜕变。

    对望,勾起了曾经那支离破碎的回忆,神剑门,练武场……而最后究竟是谁伤害了谁,是谁离开了谁,恩怨难消,眼下是无比的伤感。

    “怎么是你,逆贼,你居然还活着。真是苍天不开眼啊。”埋锋怒道。

    “欺师灭祖的东西,你竟还敢来此。”破军紧接道。

    叶晓天沉默了片刻道:“师父不是我杀的,我去的时候师父已经……”

    “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当日问剑师兄和明月都看到了。”埋锋当即打断了他的话。“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当日没杀死你,今天我们来做个了断。”

    叶晓天笑了,很轻巧的笑,然后缓缓道:“不行啊,两位师叔,我还有要紧事,不能再此耽搁,而且,你们杀不了我的。嘿嘿。”

    二人听罢大惊,短短三年不见,此人竟如此狂妄。越是这样,二人越是恼怒。当即提剑从马上腾起,杀向叶晓天。同时道:“看你有何本事,接招吧。”

    “不是说了不和你们动手,不要逼我啊。”叶晓天惊道。

    可是二人不管他作何说辞,依然不依不饶的杀向他。而叶晓天如今毕竟是顶级杀手,在杀手壕历经各种厮杀,当下面对如此阵势自然没有紧张。

    二人左右夹击,以填海剑法强硬进攻,二人的修为诚然不俗,内力运行游刃有余,剑锋藏着极强的杀气,登时叶晓天感觉到一股莫名的杀气和压力,可是这二人的实力必定不及杀手壕中的导师,叶晓天和自己的导师水镜拆招的时候压力比这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他不敢轻敌,却也不好出招回击,只得用自己的功夫抵挡、闪避。

    此时,二人分做一上一下,连续进攻,埋锋手持自己的宝剑纵劈向叶晓天,他当即提气运于手中,经脉真气流动加速,瞬间用双手夹住了埋锋的剑,接着真气外泄,竟是生生吸住了那宝剑,然后他双脚蹬地腾空而起,将剑挡在身前,挡住破军的横砍,然后发力一推双方同时向后退去,叶晓天轻轻落在不远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二位师叔这几年功力大增啊。不过仅仅如此还是杀不了我的。”

    那二人见叶晓天深受竟如此,不禁大惊,却又百般疑惑,才三年时光,任是他的资质不俗,没想到竟是变化如此巨大,只得打定主意加强攻势,于是二人对望一眼,由破军先出手,他大喝一声,提剑飞身刺出,却见他周身真气大盛,地上的土都被吹得四散,这一招是填海剑法中的“飞鱼出水”,招数虽然简单,却可接多种变化,而且这一招蕴含的内力在一瞬间爆发,难以防御。只是叶晓天毕竟是金牌杀手,手段自是与一般人不同,面对如此攻势,他已然想到必定在这一招上化解他,不能让他继续出招。

    想到这,叶晓天马上后退三步,气沉丹田,双脚向两侧分跨开,接着双手提起运气,劲风不止,真气游走于经脉之中,加以片刻便游走于周身,他趁势打出了一套掌法,如行云流水一般,却见他周身空气飞速转动,地上的沙石也随之飞起环于周身,大有引龙如海之势,此术名为“太极回遁”是杀手壕两大内功之一,柔中带刚,取自:“天地万物各有顺其自然之理。”此术可加之多种外加功夫,本身也有极强的进攻性,实乃当世绝学,叶晓天此时已将此术修行到八重,每提高一重内力便大增,对于外来伤害便有更强的抵御能力。当前,破军的绝招着实生猛,可是叶晓天已经做好准备,面对涌来的杀气和真气,他不慌不忙的做了一个牵引的动作,同时将真气打出,只见一股劲风盘旋而出,竟是将破军包围住,他顿时大惊,只觉周身真气受到重创,变得极不稳定,仿佛在跟随叶晓天招法的走势游走,叶晓天只是笑着,打着自己的招法将破军的真气引走。在一旁的埋锋看出势头不对,马上提剑欲杀出,可是叶晓天双手一推,只道:“埋锋师叔,您还是先休息吧。”说着,一发力,竟然将破军的剑锋打了回去,力道竟是不偏不倚的打在埋锋身前,一声巨响,地面竟是炸开了一道裂缝。

    相遇的那一刻就预示着双方要有一场拼争,天空静的出奇,大概是观看着曾经的亲人大打出手。

    “啪”,酒杯落地摔得粉碎,中年女人从睡梦中醒来,发现是方才睡着了,马上唤来侍女将地上的碎片收拾好,顿时觉得心中有些不踏实,仿佛三年前的一天一样,那天心中根本就是万般凝重,自己也说不出什么,觉得好像什么东西丢了一样。

    “母亲,母亲,怎么了。”下边一个女子关切的问道。

    “没什么事,可能是有些累了。”女人摆摆手道,“对了,天狼门那边有什么动向?”女人问道。

    “没什么动静,不过好像这次九大堂主除了无风堂的堂主血痕没有来之外,八大堂主已经都来到了中原,我们是不是也要有点动作,否则一来不至于叫他们占了先机,而二来不至于对我们不利。”女子低头问道。

    “是该有点动作了,叫阳阳小心点,万不可同天狼门合作,特别是对付神剑门,神剑门的对手只有凤神宫!”女人冷冷道,“心悦啊,三个丫头只有你最稳重,下去好好想想这件事应该怎么办,告诉新阳宫的杀手,要提早去和阳阳会和,不然恐怕会出什么差错。”

    “是,女儿明白。”女子点头道。

    “至于青青那边……叫她先想办法混进沧海派。”女人揉揉太阳穴道,不知是否真的是累了,只是如今心中不知道在担心什么,就挥挥手叫女子下去了。

    “女儿告退,母亲注意身体啊。”女子说着离开了屋子。

    “究竟是怎么了?”中年女人喃喃道。

    她便是凤神宫的凤母,方才下去的便是凤神宫坐下苍穹宫的宫主郭心悦。

    思绪总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冥冥中自有定数,无论谁是谁非,最终都会有个结果,就如叶晓天同昔日的师叔相遇,双方必定会有一场战斗,相遇本身就是一种情感的寄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