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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谎,其实你恨他,所以你苟且偷生,将自己送入妓院,以此来羞辱他,你日日面对陌生男子强颜欢笑,为什么?因为你要报复,因为你恨他,你要让他死了也不能摆脱对你的亏欠,如果你爱他,为什么不跟他一起死。”花弄影了解女人。
小凤仙的眼角第一次流露出了痛苦之情,一闪而过,却被花弄影抓住,她要趁胜追击,虽然她并不想揭开眼前这个美人的伤疤,但是为了得到萧大哥的原谅,她只能选择伤害小凤仙。
花弄影继续说道:“好端端的突然跑来青楼,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这些都是发生在他抛弃你之后,会那么巧吗,失去他,是你所不能承受的对吗?所以你不应该恨他吗,我也是女人,还有什么比自己的男人抛弃了自己更让人伤心?”
小凤仙沉默片刻道:“你可真会想象,随你怎么说,总之毕无求没有完成阮明山的心愿。”
花弄影笑道:“你可知道阮明山明媒正娶的夫人现在何处?”
“我不想知道,你们可以走了。”小凤仙下了逐客令。
“她死了,两年前就死了,被抄了家。”花弄影步步紧逼,“得罪的就是户部尚书,你的熟客。”
“怎么,你怀疑是我做了手脚?”小凤仙有些沉不住气了。
“还不够,奇怪的是阮明山的妻子下葬时,却不见了阮明山的尸体,为什么?”花弄影几乎动了恻隐之心。
小凤仙听到此再也按捺不住,“是,我恨他,我要将他千刀万剐,方解我心头之恨。毕无求,你很傻,你真的很傻,阮明山以死相逼,让你完成的心愿,只不过是做给我看的,用来蒙蔽世人的眼睛,不想,却难倒你这个有求必应的毕无求,呵呵,滑稽,滑稽。”
毕无求看着小凤仙,并没有如释重负,反而更加内疚,他输了,原本他打算为了这个女人不受一点点伤害隐退江湖的,一世英名尽毁也心甘情愿,不想花弄影突然找上门来,如今只好重出江湖了。
离开燕尾楼,花弄影长出了一口气,“现在你可以完成我的心愿了,还有八天时间!”
“你就不怕李云魄会杀了我?”毕无求说的是实话。
“那是你的事,希望这次你不会再躲进天牢!”花弄影带着对小凤仙的愧疚离去。
毕无求年纪轻轻却干过很多大事难事,然而今天这个差事有些棘手,让一个毁了容的人恢复原貌谈何容易。
可他是有求必应,他要对得起自己的招牌,他想起了一个人,泥人王鬼二。
金陵城不大,与燕尾楼相隔两条街就是这里最热闹的王府东街,拐角处,毕无求远远看见泥人王鬼二的身影,驼着个背,手里正捏着一个玩意。一旁有个妇人,牵着一个七八岁大小的男孩子,正焦急的等着。
毕无求走近,就听那鬼二说:“我一生捏过无数泥人,从来没给自己捏一个,不知是哪位老相识让你来找我的,你看我这驼背捏的还像吧,只是我自己都记不清我的脸了。”
那个妇人早有准备,从怀中掏出一个掌心大小的圆铜镜子。
鬼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双手飞快的舞动着,幅度不大,却异常的快,轻巧灵动,不一会,鬼二就捏好了。
孩子在一旁叫道:“好像这个爷爷啊!”
“毕无求,你也来捏泥人吗?”鬼二甩掉手上多余的泥巴道:“看来我今天生意不错,一大早就捏了四个了,两个男人,两个女人!”
“不错,不过我捏的不是泥人,是真人。”毕无求从怀中取出一幅画。
“真人?萧别离?他还活着?”鬼二看着画上俊美的萧别离疑惑不已,这时候他突然感觉到手心发麻,“你的画上有毒!”说完就栽倒在地,一命呜呼。
毕无求不信画上有毒,否则自己怎么没死,一大早捏了四个泥人,会是谁呢?难道刚才那个妇人……
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早已没有了她们的踪影。
毕无求一路思索回到闻香阁,就听有人说道:“街口的泥人王死了,听说是中毒死的,这个糟老头也不知得罪谁了,可惜了他的手艺。”
“这可不算大事,我听说燕尾楼的小凤仙也死了,嘿嘿。”
“你可别瞎说啊,昨晚,还有人跟她饮酒听曲呢。”
“这人就是你吧……哈哈哈哈,这可是今早的事,金陵城马上就传遍了。”
“我可听说她没死,不过,在她床底下找到了一具男人的尸骨,用药酒泡着,恐怖的很。”
“情非得已,我也去过,谁曾想这里面还有一具尸骨啊!不管小凤仙是死是活,以后想风流快活是少了个去处了。”男人们不无惋惜的叹道。
燕尾楼,情非得已,没有明显打斗的痕迹,但是毕无求没有白来,他发现小凤仙的枕头旁放着一个泥人,栩栩如生,像极了小凤仙,她去了哪里?
没有泥人王鬼二,难道我这次真的要退隐江湖了吗?也许海神帮的人能有线索,至少找到小凤仙的下落。
此时的包打听并没有闲着,正和吴秦恩还有陆潇潇、叶飞四人前往庐州司徒空家,希望能在已故老帮主那寻到一些与陆萧有关的蛛丝马迹。
原来那夜树林子里,徐鼎天并没有回答吴秦恩的问题,他离去后,李云魄也寻花弄影而去。
陆潇潇见吴秦恩失望之极,便提议来寻包打听,一起前往海神帮司徒空的旧宅。
司徒空夫妻死后,这里早就空无一人。
四人翻墙入院,直奔司徒空书房而来。
刚进书房就听包打听说道:“不好,密室有人。”
果然书房的西首一个铁门悬于半空,原先用作遮掩的书柜被推到一旁,地上一片狼藉。
走进密室,里面并无他人,只是和外面一样被翻的一片狼藉。
陆潇潇说道:“似乎是刚刚被翻过的,我还能闻到一股奇怪的火石味道。”
“是啊,他们来寻什么呢,难道是找密信?”包打听看着散落一地的信封说道,“海神帮每接一个活,都会暗暗记下事主的名字和诉求,封存在一个信封里,这里应该就是存放密信的地方。”
叶飞随手捡起几个地上的信封,念道:“徐世北、徐无偿、徐知询……”
“徐知询?哪里,”吴秦恩一把抢过来,可惜信封里什么都没有。
叶飞急道:“恩弟,抢什么抢,那里不是还有一堆啊!”果然墙角还有一堆没有撕开的信封。
陆潇潇笑言:“那里应该没有人家要的东西,如果我猜的没错,那里边并没有姓徐的。”
包打听用两个手指来回搓着山羊胡说道:“地上所有打开的信封都有一个特点,就是事主都是姓徐,而里面的信纸早已被撕烂,也就是说,偷入密室的人要找的是姓徐事主托付海神帮的密信。”
“我才不管呢,”吴秦恩把那些没打开的信件一一翻开,结果没有花十三的名字,自然也如陆潇潇所说,没有徐姓的名字,“包大哥可还带着司徒帮主留下的遗书,不是提到过我爹爹,还有花十三吗?”
“如果是花十三让人寻的陆萧,这里应该就有一封对应的信件才对,除非被人抢先一步?”包打听推测道。
“那封遗书现在何处?”陆潇潇提醒道。
“交给司徒晴了!”包打听想起当日在碧落宫外的情形。
“别忘了,花十三也叫徐鼎天。”陆潇潇有意提醒吴秦恩道。
“陆姑娘是说,此人盗信与我们此行有关?会是谁呢?”吴秦恩脑海里闪过几个人影。
“不好,司徒晴有危险!”包打听边叫边冲出密室。
“请留步”密室外毕无求拦住去路,“谁能告诉我这个泥人是谁?”
吴秦恩等人也冲出密室,见毕无求手掌心正拖着一个三寸见长的泥人,定睛一看,正是吴光明。
“爹,这是我爹的泥像,你从哪弄来的?”吴秦恩伸手接过泥人。
“快告诉我你爹在哪,迟了恐怕就……”毕无求急道。
“他爹早就过世了。”叶飞说道。
“那就对了,泥人必死!”毕无求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没有时间了,救司徒小姐要紧!”包打听说道。
“泥人王鬼二说的两男、两女,已经出现三个,第四个难道就是你说的司徒晴,难道这件事不是李云魄做的。”毕无求发现这件事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一路上,毕无求反复念着四个名字:“泥人王鬼二、燕尾楼小凤仙、海神帮吴光明、司徒晴,他们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联系呢?如果说是花弄影提出给萧别离换脸后,才惹来了杀身之祸,那么吴光明的死作何解释。”
一行人火速赶回金陵城,好在他们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司徒晴活脱脱的正和离人、吴晋彬一起戏耍。
吴秦恩问道:“遗嘱,司徒姑娘,你爹留下的遗嘱呢?”
“遗嘱?说来奇怪,我一直贴身收着,怎么找不到了。”司徒晴从怀里掏了半天,就是没有遗嘱的影子。
吴晋彬怒道:“秦恩,你此番进城,怎么现在才回来?”
吴秦恩并没有回答,因为他分明看到妻子手里拿着一个泥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