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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秦恩磨不过晋彬,只好带上她还有离人一同前往大宋,包打听和司徒晴也一并出发。众人汇合冯延鲁部后,女英姑娘早早的摆下酒宴为大家践行。
冯延鲁如今官拜户部尚书,身为此次遣宋特使,再次得见吴秦恩也是欣喜异常,举杯致意道:“老夫何德何能,得众少侠倾力相助,我南唐历经数十年,也曾疆域广阔,民生富足,兵强马壮,励精图治,现如今却要面北称臣,偏安一隅,幸得各位少侠抬爱,老夫实感慰藉。多少人想要重现当年的大唐盛世,恐怕是要成那东之流水了,如今之计唯有修好大宋保我南唐现有疆土之完整,百姓免遭涂炭,再图他计。”
吴秦恩面露难色道:“此番北上,冯老将军临危受命,重则在身,秦恩这有很多女眷,怕是会拖累……”
话还没说完就被冯延鲁抢了过去道:“小兄弟多虑了,你等都是少年英才,国之栋梁,何况路途遥远,有几个姑娘家的也显热闹,就不要推辞了。”
女英今日一身红妆,浓妆淡抹,平添几分妩媚,纤纤玉手两指犹如葱白,捏着酒杯向吴秦恩一行践行道:“承蒙各位厚爱,女英这杯酒斗胆替皇上预祝冯老将军和各位马到功成、不辱使命。”说罢一饮而尽,只是用袖子遮挡着,那豪气中略带女子的羞涩。
“这第二杯,以太子和太子妃的名义,望大家一路顺风,早日回国。”说罢又是一饮而尽。
“这第三杯吗,女英要敬吴秦恩夫妇白头偕老。”说罢又要豪饮,叶飞上前说道:“女英姑娘豪气如男儿,实在令人敬佩,就让我叶飞和你一起来敬我这位好兄弟了。”说罢自已先干为敬了。
一行数十人别过女英,浩浩荡荡出了金陵城,舟车劳顿,数日后到了离蚌埠数十里地的小镇,因天色已晚不能赶上驿站便入住了客栈。这天清晨,天还未亮,户部尚书冯延鲁匆匆忙忙来找秦恩,大呼不好,众人赶来得知他们护送的贡品不见了。那冯延鲁急的团团转,“都怪老夫大意,竟将这奇石给丢了,真是该死。”
原来此行南唐皇帝李璟特意挑选了数十件国之珍宝作为厚礼要敬献给宋主赵匡胤,而其中又以太子李煜敬献的奇石最为珍贵,故而冯延鲁一路上都将之随身携带,不敢大意,怎料昨晚入睡后还放的好好的,早上起来竟不翼而飞,不知如何是好。
吴秦恩问道:“看来是被人盗去了,能从将军处偷得此物而不被发现,想必是用了蒙汗散,此贼胆子还真不小,连皇帝特使的贡品都敢偷。”
吴晋礼道:“这么多贡品都不要,唯独就要这奇石,难道是慕名而来?”
冯延鲁道:“没错,老夫一路都是妥善保管,甚至连你们都不知道这个奇石,是如何走漏风声的?”
“到底是什么样的石头呢?居然能作为贡品。”晋彬好奇道。
冯延鲁长叹一声道:“姑娘有所不知,此乃“灵璧小峰”,此石玲珑秀润,色似胡桃皮,上有沙坡、水道,山峰之半有圆白小月,绝色天成,可遇不可求,民间更有千金易得,一石难求之说。此去不远是宿州,此奇石就出于宿州境内的灵璧。”
这时店小二匆匆跑来说道:“是不是客官丢了东西?”
冯延鲁奇道:“你如何得知啊?”
小二笑道:“客栈外墙上有人留了字据。”
“哦,说的什么?”吴秦恩问。
“小的不识字,听围观者说是有人偷了东西还留下字据,这可真是天下奇闻啊,胆子也太大了。”小二对这小偷的魄力很是佩服。
众人出去一瞧,鼻子都气歪了,墙上题诗道:青山秀水月儿明,拱手相送陈桥驿。可笑鸿沟分天下,面北而臣冯人笑。
叶飞嚷嚷道:“我读书不多,什么意思?陈桥驿是谁?小偷吗,姓陈名桥驿,胆子比我叶飞还大,鸿沟又是谁?看来这个人书念的也不多,连“逢”字都写错了,吴弟,对吧!”
冯延鲁脸涨的通红默不作声。
吴秦恩笑道:“陈桥驿说的可是宋主赵匡胤,当年他在陈桥发动兵变,黄袍加身,夺了大周的帝位,此人是在笑话赵匡胤篡夺皇位。鸿沟分天下是楚汉相争的时候,刘邦和项羽以运河为界划地分治签下的协议,不过那刘邦背信弃义,听从韩信之计,从背后偷袭项羽,最后才有的垓下决战,霸王别姬之千古绝唱。至于这个“冯”字,是在骂冯老将军呢,真是委屈冯老将军了,此行不管如何,恐都难逃骂名啊!”
离人道:“这上阕看似说我们将奇石送于赵匡胤,实则一语双关,直指南唐江山,好犀利啊!绝非一般小偷小盗所为。”
“下面还题有四个小字“完璧归赵”。”彬儿提醒道。
叶飞笑道:“这个我知道,说的是蔺相如与和氏璧。”
“呵呵,看来此贼就在灵璧。”吴秦恩说道。
“没错,好个完璧归赵,我们此去正好要经过宿州,不如去石壁探个究竟,否则有辱圣恩啊!”冯延鲁怒道。
“人海茫茫,又敌暗我明,要找个人谈何容易?”吴晋礼抓耳挠腮道。
“没错啊,就凭一首诗。”吴秦恩接道。
“少侠有所不知,这块奇石“灵璧小峰”说来还牵扯到一户人家老小三十七口的性命啊!”冯延鲁叹息道。
“难道冯老将军说得就是两年前的宿州“奇石血案”。”一直默不作声的包打听突然浑身一激灵。
“是啊,说来话长,那宿州有一户威望人家,其长子王员外酷爱奇石,倾尽万贯家财购得“灵璧小峰”,没想却引来杀身之祸,说来也怪他过于招摇,后六皇子即当今太子得知,便要召其带石进宫,谁知王员外竟然置之不理……”冯延鲁想起往事惋惜不已。
“就因为如此,太子就杀了他们一家?岂不荒唐。”晋彬哼道。
“是啊,为了一己之私,乱杀无辜,令人发指!”离人心想宋也好,周也罢,唐也是,历来只有管杀民,他们掌握了人世间的生杀大权,草菅人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百姓犹如那蝼蚁,真是悲哀啊,历朝历代都是如此。
冯延鲁摇头道:“你们误会太子了,此事是当初的太子李弘翼暗中使诈,嫁祸于六皇子,好让他失信与百姓。那道满门抄斩的手谕出自李弘翼之手,就连皇上也是事后才知道,可惜鞭长莫及,王员外已经人头落地,看来当时还有漏网之雨啊,不幸之大幸啊!”
“何以见得?”叶飞问道,“难道就凭“完璧归赵”这四个字。”
“希望是吧,老夫也好告知当年的真相,为太子明志。”冯延鲁正义凛然道。
事不宜迟,一行人并未在蚌埠停留,径直取道宿州而来。这日一行人来到离灵璧不远的垓下,途径一山间小道,不料山上突然有巨石滚下,一伙山贼从隐蔽处杀出。
为首的一男一女,男的三十来岁,身高不足五尺,腰圆四尺有余,手握一对板斧,满脸的横肉,走起路来一颤一颤;女的二十出头,皮肤黝黑,身材倒是匀称,比那男子要高出一头,手握一把明晃晃的钢刀。
男子开口就是:“此山是、是我开,此树,是、是我栽,要打此、此路过,留,留,留下……”
“留下买路财!”叶飞看他说的辛苦就给代劳了。
吴秦恩平日里听书的老提到这句话,不想今日自己倒是碰上了,不免发笑。
“笑,笑什么笑,打,打劫,别、别笑。”那男子满脸横肉气扑扑道。
吴秦恩笑道:“这里都是些小姑娘,没有你的大姐啊!”众人一阵大笑,丝毫没有把这些毛贼放在眼里。
这下可把这帮山贼气坏了,“我是说打、打劫!”那为首的男子道。
身旁女子气道:“龙哥,别跟他们啰嗦,看他们可是官府的人,竟如此迂腐,装傻充愣,统统杀了得了!”
冯延鲁怒不可遏:“大胆鼠辈,既知是官府之人,你们也敢拦了去路,你乃一介草民,怎敢称之为龙,可是杀头之罪啊。”
那女子道:“实话告诉你,我们兄妹专杀你等狗官,要是平常百姓我们还不劫呢。”
男子道:“这年头,百姓连口饭都吃、吃不上,还劫,劫个屁啊。”
吴秦恩觉得这满脸横肉的男子这话说的倒是在理,问道:“两位道上的朋友如何称呼?小弟吴秦恩,途径此地,还请行个方便,以免伤了和气。”
女子钢刀一摆,“别耍嘴皮子,他是我哥项龙,我叫项凤,想活命的话,留下财物快滚!”
“呦呵!好个龙兄凤妹,胆子太大了,我,叶飞,记住了。”说罢飞身长剑“唰唰唰”向项龙袭来。那黑大个赶忙摆开双斧招架,别看他长的五大三粗,动作还算敏捷,抡开斧子呼呼做声。叶飞本以为不出三招就可将其生擒,岂知黑大个力大无比,甩开斧子居然威猛无比。
吴秦恩叹道:“力拔山兮气盖世,此地是垓下,此人又姓项,不经让我想起了楚霸王项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