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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秦恩混乱中拉住女英就往碧落宫外跑去,却被李弘翼的亲兵拦住去路,只好大开杀戒。一路杀将出来,血肉横飞,血流成河,吓的女英面如蜡纸,这会才把吴秦恩认出来,“是你,你是六皇子的人?快去救六皇子和我姐姐啊。”
“我不是六皇子的人,他们人多势众,我先救你出去再说,姑娘跟紧我就好了。”吴秦恩杀出一天血路。
“我姐姐还在里面,我不能扔下她,公子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大恩不言谢,还有你那鲂鱼。”
“想走?你以为这是你们家后院啊,说来来,说走走,太子殿的火也是你放的吧,你不是六皇子的人,就为了这个姑娘?”李弘翼挡住去路道,“差点中了你的调虎离山,呵呵。”
“卑鄙小人,当了皇帝也是祸国殃民。”吴秦恩愤慨道。
“不卑鄙能当皇帝吗?比起唐太宗李世民我算好的了,呵呵。”李弘翼笑言。
“呸,你也配跟他比,撒泡尿照照先。”吴秦恩唾弃道。
“废话少说,给我上,杀了他每人赏银十两。”李弘翼急了。
“太子殿下的银两不少啊,哈哈哈哈。”一个苍老的声音道。
李弘翼回头看,大吃一惊,“冯延鲁,是你,怎么你没……”
“我没死,哼,阎王爷看不上我,说是要你下去伺候他才会舒服。”冯延鲁答道。
“你别得意,让你多活了几天,杀了这个老东西每人赏银二十两。”李弘翼加价了,心底却开始打鼓了。
“哈哈,小兄弟,我老不死的还比你值钱,真是羞愧啊。”冯延鲁对着吴秦恩一抱拳。
说话间那些人就围上来了,冯延鲁不慌不忙从怀中掏出一物,“皇上金牌在此,谁敢造次,杀无赦。”
吴秦恩和女英心中一喜,看来是救兵到了,“怎么,太子连皇上的话都不听了?”吴秦恩护住女英问道。
李弘翼哈哈大笑,“皇上的金牌?冯延鲁你好大胆,你敢欺君罔上,你跟父皇这么多年了不会连金牌真假都分不清吧。”说罢从怀里也掏出一块金牌道:“你可是罪加一等啊,金牌在此,见金牌如见皇上,你死心吧,冯——延——鲁!”李弘翼一字一顿道。
“不可能,皇上怎么会给我假的金牌呢,我要问皇上去。”冯延鲁将信将疑道。
“老东西,你还蒙在鼓里吧,我这就送你下去问皇上吧,哈哈哈哈,过了今夜,我就是皇上,哈哈哈哈。”李弘翼开怀大笑。
“儿啊,你好狠啊,”人群中突然有人说话,随即火把照的他满脸通红,宛如白日。
李弘翼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父皇,顿时傻眼了“怎么,父皇怎么在此?”
“儿啊,你也太心急了,寡人久病缠身,去日无多,又何必如此呢,重光与人无争,他哪里又碍到你了,你连他也不放过。当日寡人离开金陵去扬州,女英就说你会对重光下手,我还不信,悔当初没有听宋齐丘的,好在还有冯延鲁在,将计就计,寡人假装喝下你的毒酒,让你没有后顾之忧,这才没有让你得逞,你想毒死父皇,好啊,来人,寡人一口没喝,全都还你,赐酒。”李璟皇帝脸色阴暗,内心极度煎熬。
李弘翼苦笑道:“看来我还是棋差一招,还说什么要重现大唐盛世,当初先皇在位的时候还有这个雄心壮志,疆土也是最大的,可是现在呢,你们看看,到处被人鲸吞蚕食,眼看就要全盘倾覆了,你们却一个个吟诗做唱,美女坐怀,天要亡我,天要亡我李家江山社稷啊。”
“太子殿下,你还是求饶几句吧,也许皇上还能绕你一死。”冯延鲁心中掠过一丝凉意。
李煜也求情道:“是啊大哥,你跟父皇认个错,这个太子还是你当的。”
李弘翼听了这话更加疯狂起来:“就你这样当上皇帝才是祸国殃民,亡国之君啊,悲哀,悲哀啊!”
“借口,要不是你谋害寡人,这个皇位迟早还不是你的,偏偏你弑兄杀父,歹毒异常,还谈什么大唐盛世,冠冕堂皇。”
李弘翼仰天苦笑道:“等?我能等,赵匡胤能等吗!拿酒来……”
李璟皇帝黯然神伤,双目模糊不清,隐隐间,低声唱吟“菡萏香消翠叶残,西风愁起绿波间。还与韶光共憔悴,不堪看!细雨梦回鸡塞远,小楼吹彻玉笙寒。多少泪珠无限恨,倚阑干。”
“父皇,喝下这杯酒你我就此别过了,这个江山要交付谁人?交付谁人……天可怜见,恐怕这江山也要随我一饮而尽,灰飞烟灭了。好个多少泪珠无限恨……”李弘翼说罢一口饮尽。
李璟皇帝连夜下诏立六皇子李煜为太子,并要重赏吴秦恩,但被拒绝。李煜也极力挽留他在宫中多住些日子,好考虑清楚是否愿为国效力,秦恩为查清神龙卫的事这才顺势答应。
那女英甚是开心,不仅六皇子和姐姐去除了心头大患,这下还可以尽地主之谊带吴秦恩好好在宫中玩赏一翻。其实进宫多次,她都是匆匆忙忙,照顾姐姐而已,说起皇宫,她比吴秦恩熟悉不到哪去。
吴秦恩看着眼前这个姑娘虽然脸庞还略显稚嫩,举手投足间却有种说不出的优雅和淡定,再加上她身上那淡淡的幽香,着实迷人,让人既是爱怜又不敢接近。
正不知如何开口,倒是姑娘先说话了:“吴公子夜闯碧落宫既不是为了六皇子,更不是和本姑娘来讨论那咸菜丝烩鲂鱼的,这要换成平日夜闯皇宫内院可是死罪啊,说吧,来此所为何事,为何不向皇上提出呢?”
吴秦恩痴痴一笑道:“这霓裳羽衣曲只因天上有,太子殿下都千里迢迢赶来,真是人间能得几回闻啊,何况那琵琶弹奏的出神入化,可惜啊,被个太子给搅合了。”
女英听罢扑哧一笑:“吴公子真会说笑,大半夜偷入皇宫听我姐姐的琵琶声,不过也算有幸见到天下第一美人了吧。”
吴秦恩半耍嘴皮子道:“是啊,女英姑娘确是天下第一美人。”说完看着女英等她的表情。
那女英竟也害羞的不敢直视,微微低头笑语:“吴公子修要捉弄我了,姐姐的美又有谁能比呢。”
吴秦恩这才说道:“姑娘可听过神龙卫?”
女英一怔:“神龙卫?那是前朝的事了,我知道一些。当时把持朝野的徐温为了争权夺势排除异己建立的心腹组织。”
“现在宫里可还有神龙卫?”吴秦恩进一步问道
“没有,神龙卫是前朝的事了,虽说徐温是先皇的义父,可是神龙卫却是只听命于徐温一人,徐温死后,神龙卫自然就消失了。”女英不解道:“公子为何打听起这个?”
吴秦恩摇摇头,“近日发生了一些事情很是稀奇,只怕是和宫中的人有关,所以就来了,我也知道神龙卫应该是早就不复存在了,但是这件事确实关乎到三十年前的神龙卫。”
女英眨眨眼道:“屈指算来徐温去世已经不止三十年了,神龙卫还在人世?是个什么样的组织呢?”
吴秦恩道:“还在不在我就不清楚了,宫中可有熟知三十年前徐温过世前后的老臣或内侍呢?”
女英道:“有到是有,不如公子先跟我去用膳,我要亲手弄几个小菜,不过皇宫里的咸菜丝可比不上那闻香阁的。”心中又想起当日闻香阁初遇,吴秦恩给她让鱼的事,嘴角露出一丝甜笑。
用过膳后,吴秦恩更被这个姑娘折服了,不仅貌美如仙,出尘脱俗,又精通历史,现在发现连这个厨艺都是人间少有。
女英呵呵一笑道:“你一定在想我年纪轻轻又出生官家,做菜的手艺却要堪比御厨了,是吧,这些都是姐姐教的,她烧的菜更好吃,我想只有弈棋能胜过她些许。”
“姑娘过谦了,你方才提到的这个李公公是先皇当年的贴身奴才,应该知道神龙卫吧,还有我这里有个物件想让他认一认。”吴秦恩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枚镖来。
女英突然道:“我忘记告诉公子了,李公公是个瞎子,瞎了几十年了,恐怕……”说着伸手指着身前左侧的一间房子。
吴秦恩道:“无妨,进去问问再说。”
女英在门外轻声唤道:“李公公,李公公,快开门,我来看你来了。”
一会功夫,一个古稀之年的老头打屋内出来,一身的蓝粗布,倒是没有太监的打扮,想必是告老赋闲了。
“谁啊,是小周吗,你什么时候进宫的啊,你忙就不用来看我这个废人了。”老头亲切的称呼女英为小周。
看来平日里称呼娥皇为大周了,看来不是一般的太监啊,只是现在娥皇成了太子妃了,不知是不是该改口了,吴秦恩心里想着。
“李公公,女英今日来是想打听些前朝的事,我还带了个朋友来。”
“是吗,快招呼你的朋友进来,真是稀客啊,不知你的朋友想知道些什么呢,老奴一定详尽告知。”李公公满脸笑容。
“他想问些关于神龙卫的事。”女英替吴秦恩问道。
“神龙卫”老头一听这三个字脸上立马没有了笑容,连皱纹都僵硬在那里,嘴角动了动却没再蹦出半个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