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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鹏抓着吴秦恩的手几度哽咽,良久才将自己和吴光明回到金陵后的事说了一遍。原来当日秦鹏提出要先去祭拜父亲大人,再去看望那秦岚,这才让吴光明先行一步,独自来到坟前。三十年了,感慨万千,正自痛哭流涕呢,突听得一个声音道“秦鹏,你回来了,很好,吴光明在我这,你等着看好戏吧,五月初五武林大会……”分明是师父的声音,却未见人。
秦鹏当时更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很是诧异,这才一路往三清山赶来遇到了吴秦恩他们。至于三十年前的事,秦海生所说的一切,吴秦恩也没再追问,眼下他和秦鹏只想救出吴光明。
叶飞从花弄影那得知师父并没有出关很是不解,师傅怎么允许师娘出山的,想起这十年来,师娘幽闭的生活,每日只有自己送上一日三餐,师傅一年也去不了几趟,就算去了师娘也是避而不见,只有一些像祭天祭祖和帮内大事的日子,有宾客在场,师娘才会出来一见。
陆潇潇在一旁问道:“秦爷爷,你师父说武林大会看好戏什么意思,看来我们只能静观其变了,希望明天就有答案。”
到了第二日,奇怪的事情果然发生了,风恩大师抽出的第一个对阵双方居然是吴秦恩和朱小蝶。
吴秦恩和离人还有司徒晴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根本没有报名争夺这盟主之位啊,是谁暗中使坏,意欲何为,难道这就是秦海生说的好戏,当初就是朱小蝶掳走的南剑傲还有金友三,我爹既然曾经和他关在一起,必是同一人所为,既然如此只能应战了。
只见铁血盟朱雀堂的朱小蝶翩翩然落于场地中央,细声细语道:“这位小兄弟可要小心了,你爹爹就在这里看着你呢。”说罢呵呵一笑。
吴秦恩看遍了整个会场也没有发现爹爹的影子,心中暗自思量,不知道她把爹爹藏在哪里了,看来只有赢了她才有机会救出爹爹。
朱小蝶低声道:“若是接不了我三招,恐怕你爹马上要人头落地了,嘿嘿,来吧小子,第一招秋意黯然”说罢双掌排山倒海一样袭来。
吴秦恩猛吸一口气出双掌迎击,就听“砰”的一声被击出一丈开外,顿时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离人以及秦鹏都知道吴秦恩不是对手,但都没想到朱小蝶会下如此杀手,想那吴秦恩吸收了萧别离的部分内力武功已大有长进,怎料朱小蝶的内功如此浑厚,实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风恩大师上来欲宣布朱小蝶胜出,怎料吴秦恩反而不肯,起身后冲着离人点点头,示意自己还行。
风恩大师不解道:“这位小施主根本不是对手,再战下去恐怕要丢了性命,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吴秦恩笑了一笑,拭去嘴角的鲜血道:“大师好意晚辈心领了,晚辈自当小心应付,刚才是我大意了,胜负还很难说呢!”
风恩大师只当他年轻气盛,争强好胜不知天高地厚,哪里知道他是受人所迫,只好摇摇头,念叨着善哉善哉退到一旁。
另外叶飞和陆潇潇也没闲着,不动声色的在人群中寻找着吴光明,同时也好在暗中照应,毕竟敌暗我明很是吃亏。眼看吴秦恩受伤,陆潇潇更是心痛不已,恨不得冲上前去,却被叶飞拦了下来。
这边朱小蝶的第二招已经拔剑杀来,这一剑疾如风、闪如电,别说是吴秦恩,在座的众人除了少林两位大师和韩老三恐怕没几个能接的住啊,偏偏被吴秦恩接住了。
因为这正是天水一涧的杀招一线天,吴秦恩吃了第一掌就觉得有异,又说不上来,只觉得这个人和秦海生有着某种联系,故而多了个心眼,方才看她拔剑姿势就已经猜到几分,故而提前拔剑这才拨开了这记杀招,全身而退。
然而这一切并不出乎朱小蝶的意料,“孺子可教,第三招了,别让你爹失望啊。”话音未落,一剑“有去无回”直奔吴秦恩而来,却不是天水一涧,身后花弄影惊呼“车九平八”。
原来朱小蝶这一招又换成了萧别离的剑法,花弄影最是熟悉,当初两人常常弈棋论武,每每想到好的招式,萧别离就会起舞弄剑,而此时花弄影就见招拆超,不亦乐乎。适才朱小蝶这记有去无回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然而神似之处却还没有萧别离的韵味,否则花弄影还真以为是萧别离呢。
人群中还有一个人大为惊讶,他就是傅青依,凭借他对朱小蝶的了解,虽然知道她行事古怪,桀骜不驯,但是这个武功身手绝不是朱小蝶啊,此人是谁啊,无论内功还是剑法都在我之上啊,看来假扮南剑傲就是此人了。
再说吴秦恩跟着萧别离几个月,虽然明白花弄影的拆招车九平八,可是霎那间来不及反应,剑锋已到,就连风恩风扬两位大师也是鞭长莫及,然而人群中有一个人却一直关注着,说时迟那时快,一个飞身跃起,就听“扑哧”一声,朱小蝶的长剑将他穿胸而过,剑尖还划破了身后的吴秦恩。
吴秦恩赶紧抱住身前这个人,只见他奄奄一息,微弱的声音道:“恩儿,爹想你啊。”
吴秦恩定睛一看,此人虽被易了容,但神态样子还有声音分明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爹爹,顿时大呼“爹,爹,你怎么了,你不能死啊。”
吴光明笑着说:“恩儿长大了,武功也、进步了……爹很欣慰,不过,不过……”
吴秦恩哭道:“不过什么,爹,别说了,我给你疗伤。”
吴光明摇了下头,说道:“不过就怕你娘会不喜欢,你娘就……就喜欢你舞文弄墨的,你长大了,娘就交给你照顾了,恩儿,让爹再好好看看……”还没说完突然哇的一口鲜血涌出,再也没能撑住,撒手而去。
吴秦恩伤心欲绝,离人、司徒晴也惊呆了。
陆潇潇也飞奔而来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因为她感觉自己的心和秦恩一样碎了,伤心之情有心而生。她更不明白爷爷明明就在场,为什么不现身相救,为什么不戳穿这个骗局。当她看见爷爷的时候几乎看到了吴光明,本以为爷爷是来救人的,怎么只是给吴光明解了穴,任他送死,太残忍了,自己想阻止这一切却显得多么脆弱。
风恩大师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一旁的傅青依指着朱小蝶问道:“阁下到底什么人,竟在天下英雄面前装神弄鬼,你根本不是我铁血盟玄武堂的朱小蝶。”
在座的无不哗然,此人武功确实要在朱小蝶之上啊,联想起三月初三在金陵闻香阁发生的事情,难道当日就是他假扮的南剑傲。
金刀门二当家金顺远咋呼着暴跳而起,“这么说就是你掳走了我们大当家的,我跟你拼了。”说完拔刀挥来。
风恩大师一把拦住金顺远,“阿弥陀佛,各位施主请稍安勿躁,今日乃比武之日,不幸已有人遇难,老朽不想再让悲剧发生了。这位施主还请已真相示人,若真是你掳走了金刀门的大当家还请放了他吧,冤家宜解不宜结。”
陆潇潇接道:“和尚大师,金友三已经死了,如果我猜的没错,他就是秦海生。”
“什么,大当家死了,姑娘说的当真?”金顺远急红了眼。
裘德飚接道:“秦海生,这个名字好熟悉啊,三十年前,天水一涧……”
南剑云也道:“秦海生,我金陵盟与你可无瓜葛。为何冒充我杀我兄弟数百人,你居心何在,今日少林寺的两位大师还请一旁休息,江湖恩怨还是有江湖规矩来解决吧。”
“恩,杀了他,此人是武林的祸害啊。”有人叫嚣着。
只见此朱小蝶哈哈大笑,随手揭下面具,果然就是秦海生。
“谁说我是祸害,杀人偿命本无可厚非,但比武夺这盟主之位可是刀剑无影啊,只是个意外,要不是此人突然闯出老朽还是可以收住剑招的。除此之外你们说的人一个都不是老朽杀的。”秦海生不慌不忙道。
“不是你杀的,那你为什么要掳走南剑傲,假扮南剑云。”裘德飚质问道。
“笑话,老朽什么时候假扮南剑云了,都说朱小蝶易容术天下第一,干脆老朽就变成她好了,居然被认出来了,看来老朽的易容术还是稍逊一筹啊,哈哈哈哈。”秦海生得意道。
“狡辩,分明是你假扮南剑云,杀了金友三,现在还杀死了我爹。”吴秦恩咬着牙鲜血顺着齿缝渗出。
“要是你能杀了老朽,你爹又怎么会送命,要怪就怪你自己技不如人吧,还要逞强,听大师的早早认输就不会殃及无辜了”秦海生平平道。
“是啊,盟主之位岂是你能争的。”“不自量力”众人各说不一。
秦海生又说道:“要说杀人,我怎么都不如你们各门各派,怎么没有人问我为什么还活着,呵呵,因为你们不敢,你们的双手沾满了鲜血,沾满了秦家人的鲜血。三十年前,你们捏造秦家的天水一涧秘籍,血洗秦家庄。我秦海生命大才躲过一劫,请问我是不是要替秦家报仇啊。”
说完转身对风恩大师说道:“在座的除了少林寺的和尚,谁没有参与三十年前那场屠杀呢,就算你们没有,你们的前任、父辈呢!你金陵盟,还有你闽南帮,还有铁血盟的天地二老,华山前掌门,你们都有份。”秦海生一个个指着鼻子细数着。
秦鹏鼻子都气歪了,他怎么摇身一变成受害人了,昨日还说是他一手策划的阴谋,现在却站出来喊冤。
风扬大师想起三十年前的那场浩劫仍然唏嘘不已,现在决不能让那样的惨剧再次发生啊。于是出来打圆场道:“阿弥陀佛,有因必有果,种善因得善果,种恶因得恶果,各位施主扪心自问,方能化解这场恩怨纠葛啊。今日是武林大会,还是选举盟主为首要,是非曲直待新的盟主出来后,大家择日另议,这些年我们就是缺少果断有力的统领来坐镇,各门各派各自为阵,大家甚至为了一己私利不惜刀剑相向,手足相残。老衲提议盟主产生后,立即整改现有规矩,创建一个公平、和睦的武林才是我们选举盟主的最终目得。”
金顺远把头一撇道:“暂且听大师的安排吧,但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此仇不报非君子。”说罢带着帮众离去安排金友三的后事去了。
秦鹏也明白师父的武功和三十年前已不可同日而语,而自己现在的身手还不如吴秦恩呢,眼下还是先保护好秦恩要紧,也算是秦家的血脉了。于是冲着风扬大师点头道:“一切还听大师安排,今日比武吴秦恩技不如人已然败了,告辞。”说罢示意姑娘们劝退吴秦恩。
吴秦恩哪肯就此放过秦海生呢,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可是以他现在的武功只会白白送死,弄不好还要连累陆潇潇和离人等姑娘,这才抱起父亲愤愤离去。
一路上发现爹爹手里紧紧握着一个东西,至死都没有松开,掰开一看,是一支镖,秦鹏曾经在沙漠看见过,只知道这个镖和吴光明此趟来沙漠寻找陆萧有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