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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一名医生,让他们梅森家被人说起的时候以“那个医生世家”“家里几辈子都是医生啊”为第一句话开头或最后一句话结尾的念头,不知什么时候从夏雪的心里燃了起来。
夏雪对于医学方面展现了很强烈的兴趣。所以升到高级中学后就开始选择走读,每天晚上都会请教退休在家的祖父母。老梅森夫妇与小梅森夫妇对于(孙)女儿想要成为医生的想法自然非常高兴。每每抓住时间就会检查夏雪的学习进度。
每当夏雪面对四人组“咄咄逼人”的“盘问”苦着一张脸时,艾德沃都会一脸嘲讽的对她说:“为了实现你那种虚荣的想法,亲爱的伊莎,请努力吧。”他作为家中唯一知晓伊莎真实想法的人,自然抓住一切时机进行嘲讽。
“得了吧艾德,你只是羡慕我拥有明确的人生规划。”这句话一点都不假,少年艾德沃的人生规划还没有着落。若不是讨厌医生这种职业他简直要听从伊莎那‘不如你也学医算了’的话了。
“难道你就没有特别喜欢的事情么?”
“钢琴、棒球算不算?”
“年轻帅气的钢琴演奏家还听得过去。至于棒球吗,傻乎乎的挥棒子有什么好玩的?”
艾德沃有些生气地说:“得了吧,老是待在屋子里的你又怎么能体会得到,在阳光下在绿草地上在别人的欢呼声中跑回本垒的乐趣呢?”
“哦?你还真的喜欢棒球?说实话,我可不认为它会被奥运会收入比赛项目之内。”夏雪说的是实话,棒球92年才被列入奥运项目,不过几年后又排出来了。
“谁知道呢?说不定明年就能!”
如果弟弟你有幸活个93岁还真能看到那一天。夏雪看着乐观的弟弟如此想。
不过,那种想法似乎真的实现不了了。此时的夏雪在痛苦之余是这么想的。
1918年,兄妹两个十七岁。10月份,西班牙流感第二波也是此流感最严重的时期。芝加哥这个人口繁盛的城市也不能幸免。
人们形色匆匆,不在互相打招呼,学校早早放假,医院里到处是痛苦呻·吟的病人。这种可怕的疾病让人早上健康有活力,但下午或许就会变成不能呼吸的尸体。
越来越多的人死去,人们开始变得麻木,发病——死亡——焚化。亲人一个接一个离开,似乎一瞬间,人们就失去了对生的向往。
最先离开的是远在另一城市乡下的外祖父母,接到电报的时候不敢置信,然后就是惶恐。第三个是被调回城里就医的父亲,他们甚至没有见到那个傻爸爸最后一面,紧跟着是祖父母,发热,咳血,死亡。
现在终于艾丽妈妈和艾德沃也倒下了。
夏雪惶恐不安,妈妈和艾德沃被隔离,担忧惶恐之余另一边还要看好弟弟贾斯汀。她的那点医术没有一点用处。
她每天只能从邻居卡伦医生那里得到一点妈妈弟弟的消息。
最终,妈妈撑了三天,艾德沃三天半。
她不接受事实,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恍恍惚惚的混着日子。然而这种恍如梦境一般荒谬的生活在贾斯汀发热的时候给了她狠狠一记耳光。
“幸好,幸好贾斯汀你没有得那死人的病。”她抱着健康的贾斯汀,与他一起嚎啕大哭了一场,而后晕了过去。
她似乎在黑暗中行走了很久,前世的记忆如循环的电影一般,她看着前世的一切一切直到铭记于心再也不能起波澜。她终于明白的一个道理:珍惜眼前。
可是似乎这一切已经为时已晚。
黑暗中似乎传来有人在叹息,在哭泣,在咆哮的声音。在全身犹如碳烤一样的炙热中,她睁开了一丝眼缝。
那是——艾德沃。苍白如鬼,猩红的眼睛。她想,艾德沃果然变成了鬼准备来接她走了。可是她还有贾斯汀放不下,只能对不起孪生的哥哥。尽管她过去从来不承认这一点,但敏感又温柔的哥哥从来没有介意过。想必,一向爱她的艾德沃这一次也不会舍得反驳她。
艾德沃,我的哥哥,对不起以及原谅我不能去陪你。
她最后用力看了艾德沃一眼,闭上了眼睛。
“伊莎怎么样?我的妹妹怎么样?你会救她的对不对?就像就像救我一样?我不想失去她,不想再失去任何了!”艾德沃咆哮着。他感到轰的一声有什么打开了。
嘈杂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在听到“伊莎·梅森恢复”之后,他终于忍不住跳出窗外,在夜色里消失。卡莱尔·卡伦紧紧跟了上去。
……
之后的日子,没有爷爷奶奶,没有爸爸妈妈,更没有艾德沃。但幸好,她还有贾斯汀。
经过那地狱一般的日子,小小的贾斯汀一下子长大了。
他们姐弟忘记悲痛,互相依靠。她变卖了城里的那套房子,靠着这笔钱完成了学业,然后工作赚钱供贾斯汀上学。
不幸让人们暂时缓慢了脚步,却不能让人束缚在原地。振作起来的伊莎把自己和贾斯汀照顾得很好,贾斯汀也继承了家人们的事业,选择成为一名医生。
这一生,伊莎没有结婚但膝下仍旧子孙满堂。她如愿看到梅森家五代以内都选择了医生这职业,他们似乎真的成为了医生世家。
去世之前的一个晚上,艾德沃来了。他依旧年轻,英俊,那金黄色与卡伦一样的眼睛犹如最美丽的太阳。
“哥哥,我知道你,每年我们的生日,贾斯汀的生日,爸爸妈妈的忌日。你每一年都不会错过。我的哥哥,别难过了。你这种要哭出来的表情真是难看死了。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你能活着,我的哥哥,我活的够久了,不要为我伤心。快乐的继续活着吧,替我看看未来的世界,看看那棒球是否进入了奥运会。哥哥去你想去的地方吧,隔个几年回来看看我就好。如果哥哥喜欢上了什么人,就带她回来看我吧。我活了七十多年,够了,也累啦。”
“……伊莎!”那声音犹如提琴一般优雅动听,却又充满了痛苦与悲伤。
“再见,我的妹妹。”她感到额头上一阵冰冷的感觉。
随即,窗户打开,房间里除了她浑浊的呼吸,再没了别的声音。
“再见……”艾德沃,爱德华,我永远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