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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小满开始日复一日的失眠。
实在睡不着了,只得去药店买了一瓶褪黑素,每晚临睡前吃一片。
强迫自己睡眠的结果,就是不断的做噩梦,各种各样光怪陆离的噩梦,梦里的场景跟感觉跟现实中几乎毫无区别搀。
有时候只有她一个人,在一座座地形复杂的丛林中奔跑寻找出路悦。
有时候会梦到被野狼追咬,诡异的是,惊醒的时候,她甚至还能隐隐感觉到梦中被咬的地方还在抽痛着。
有时候也会梦到南慕白,但大多只有他的一个背影,她永远看不清楚他的脸。
她总是大汗淋漓的惊醒,又忐忑不安的睡去,仅仅一周时间,体重锐减了7斤,整个人憔悴的像是经历了一场疾风骤雨般的大病。
邓萌难得的展现出了一丝丝的柔情,见她吃不下睡不好,提议带她一起去做个按摩,放松一下神经。
郝小满觉得,自己再这么焦躁不安下去,或许没等到南慕白回来,她就先一病不起了。
于是在邓萌第三次提议的时候,她终于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做完之后,接着在美容院里小睡了一觉,精神终于好了一点。
邓萌倒是没睡,她找过去的时候,她正穿着白色浴袍坐在休息区的阳台上喝着奶茶看着手机,好不惬意的样子。
郝小满揉着眉心在她对面坐了下来,见她正对着手机傻笑,眉梢一挑:“看什么呢?”
邓萌直接把手机丢了过去。
她拿起来一看,是一张照片,背景是一望无际的麦田,初春时分,麦子还没有开始生长,绿油油的一片,季生白正拿着相机半跪在地上对着麦田里的一只喜鹊拍照。
他身上白色的外套跟运动裤上零零星星的到处都是泥点子,看上去像是动物的爪印,格外的狼狈。
“知道这些泥点子是怎么沾上去的吗?”
邓萌捂嘴闷笑着:“我们开车路过一家农园的时候,看到有一片温室,里面种了好多草莓,都熟了!本来想买来着,结果没看到主人,我就逼他下去给我偷几个尝尝鲜,结果莫名其妙的从一个小土屋里跑出来一条狗,把他追了一路,哈哈……你没见他当时跑起来的样子,要有多搞笑就有多搞笑,哈哈!”
郝小满默默的瞧着她笑的没心没肺的样子,心想这季生白到底是倒了几辈子的血霉,才会遇到邓萌这么个磨人精。
也不知道他是天生没脾气,还是太害怕邓萌了,每每被她欺负都默默的受着,也从来不翻脸。
不过如果怕她的话,应该就会本能的躲着她了,既然他没有躲她,那应该就代表他并不害怕讨厌她,而是单纯的没脾气吧?
她单手托腮,不甚在意的开口:“说起季生白,他从那次离开后就一直没再来学校么?”
邓萌原本还在继续翻照片的,闻言,脸上的笑就稍稍收敛了:“嗯,一直没来,手机也打不通,大概是身体情况真的很不好吧。”
郝小满皱皱眉,季生白虽然生的高高瘦瘦的,但身体看上去还算很结实,倒是看不出来有那么虚弱,还必须要去国外治疗。
几秒钟后,邓萌手机忽然震了震,那串熟悉的号码映入眼帘,她脸上最后一丝笑也瞬间没了。
不耐烦的挂断,直接关机。
郝小满问都不用问,又是何腾的电话。
“跟他还没掰扯清呢?”她忍不住摇头。
邓萌冷笑,拿习惯戳着奶茶杯底:“快了,前两天小苗跟班长在西餐厅约会的时候,说是见到他跟一个很冷艳很有气质的女人一起用餐了。”
很冷艳很有气质,这几个字听进耳中,郝小满的脑海中就自动跳出了一个名字——北芊芊。
她忽然就笑了:“这是几个意思?一边跟北芊芊约会,一边不忘再继续撩.拨你?”
邓萌敛眉,表情很淡:“是跟我折腾了这么多年却没能如愿的睡到我一次,觉得不甘心才一直纠缠的,他的身体倒是诚实多了,已经开始不由自主的跟人家约会了。”
这何腾,还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刷新她的三观啊。
一抬眸,却恰好看到邓萌黯然无言的眉眼,漫不经心的搅着吸管,却始终都没有再去喝一口。
郝小满看着她,唇瓣微微动了动,本想安慰她几句,话到了舌尖,又被咽了回去。
对她而言,什么安慰的话其实都不重要了。
邓萌看起来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其实很多事情看得比她要透彻的多,拖泥带水了这么多年,从警局里出来的那一天起,她算是彻底的为这段关系画下了句点。
她很清楚,她跟何腾之间已经绝无可能了,但理智跟感情只隔一线,她不愿再接受何腾,不代表她对何腾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无动于衷。
还是会伤心,还是会难过,却永远不会后悔。
郝小满阖眸轻叹,他们的这段关系算是结束了,但她跟南慕白的呢?似乎还在纠缠不清中……
不知道南慕白回来后,他们之间的关系会走到哪一步……
嗯,她现在更关心的是他到底能不能回来。
……
郝小满开始疯狂的看各种关于荒岛的纪录片,越看越心惊,越看越心凉。
按照南家的家规,流放的时候,是什么东西都不准带的,连一把最基本的匕首,一个打火机都不可以带!
南家家规……
有机会她一定要去‘膜拜’一下这传说中的家规,看看到底还有多少变态的规矩是她不知道的。
接到北梵行电话的时候,她正看到贝爷撑着一根竹竿从鲨鱼横行的浅水中横穿而过,小心脏都快要被吓出来了,连带着声音也有点沙哑:“喂?”
那边静默了几秒钟,传来男人冷凝的声音:“哭了?”
郝小满视线停留在电脑屏幕上,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正在接谁的电话,忙按了暂停键,起身走到了阳台处:“没有,刚刚在看电影,你找我有事?”
“签约合同的事情,律师告诉我,说是前几天给你打电话,你都以很累没时间为由推掉了。”
“……”
郝小满无言,抬手捏了捏眉心。
她这些日子的确有点心力交瘁,严重的睡眠不足加上繁重的课业让她筋疲力尽,哪里还有精力去签什么合同。
“抱歉,南慕白现在还生死未卜,我真的没有心情去签约什么合同。”
她深吸一口气,淡声道歉:“而且,北先生,我其实真的不想过分干涉你的生活,如果你能保证在我跟南慕白离婚之后不要过来騒扰我,插手我的生活,那么这份合同我们不签也可以,你可以继续寻找你满意的女人,而不是匆匆忙忙找一个只是跟你门当户对,却没有感情基础的女人结婚。”
这件事情是她思虑不周全了,事实上,她也压根没料他居然会真的同意拿自己的婚姻换她的婚姻。
男人安静了片刻,再开口,清冷锐利的嗓音中已经带了几分咄咄逼人:“是因为不想干涉我的生活才不签约了,还是因为你又不想跟慕白离婚了才不签约了?”
郝小满脸色微变,声音也冷了下来:“我们之间的事情,我们自己会解决,北先生,你还是不要过分干涉的好。”
男人幽幽冷冷的嗤笑一声:“如果他有那个命回来的话……”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想等,那就等好了。”
察觉到男人要挂断电话,郝小满重重咬唇,沙哑着声音开口:“你……是不是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
按照林晚晴的说法,流放的地点是随机的,除了南政桥一个人跟遣送他们过去的两个人之外,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了。
地球这么大,有雨林,有沙漠,有茫茫大海中遗世独立的小小荒岛,她实在猜测不到他们会被丢到哪里去。
万一是个船只永远不会经过的海中的荒岛,那他们就要靠自己的双手撑过两个月,才能获得南氏的救援。
男人给了她一段冗长的沉默,随即挂断了电话。
郝小满却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翻找了一下,找到了林晚晴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铃声响了许久,才传来林晚晴略显虚弱的声音:“有慕白的消息了么?”
“大嫂,你熟悉南家的规矩,你知不知道,如果被流放途中,有外人插手帮忙,算不算作弊?就算回来也还要再被遣送一次么?”
林晚晴苦笑一声:“没有关于这方面的规定,但是流放的地点只有爸爸跟他的两个心腹知道,他们不会告诉我们地点的,小满……我们找不到他们的。”
时间过去的越久,南慕白跟南慕青回来的几率就越小,如果最后只能出动南家的人来搜索他们的行踪,大概能带回来的,也只有尸体了。
这一点他们都很清楚。
这些日子,寝食难安的不止郝小满一个人,林晚晴同样如此。
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郝小满真的已经等不下去了,他不回来,那她就去找他。
挂了电话,她匆匆收拾了几件衣服,连假都不请了,给北三少打了个电话后便直奔北宅而去。
……
北三少接到她的电话后,早早就等在了北家门外,见她从计程车上下来,冲口而出:“小嫂子,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地球那么大,你去哪儿找我南哥啊?”
别人还没找到,倒是把自己给丢了。
“我觉得你大哥一定知道。”
郝小满歪头遥遥看了一眼北宅,紧张的问:“他在里面,对不对?”
“嗯,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大哥知道的?”
“直觉!”
“可是就算他知道,也不一定会愿意让你去找南哥吧?毕竟这是九死一生的事儿,南哥跟南家大哥都不一定能撑住,更何况……”
话还没说完,眼前的人儿已经义无反顾的冲进了北宅。
站在那栋低调而华丽的别墅下,一抬头,正对上二楼阳台处端坐在休闲椅内的英俊男子,一身裁剪合身的手工黑色西装,衬得肤色白如雪,清澈深邃的黑眸就那么居高临下的落在了她的脸上,久久不曾闪动一下。
不是说好了要离婚的么?
那为什么又会为了那个男人,站在了他的楼下,用这样渴望的视线看着他呢?
一个曾经那么决绝狠毒的女人,如今在另一个男人那里,为什么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心软呢?
北三少抓抓脑袋,尴尬的看着楼上楼下一动不动互相凝望的人,踌躇着是继续让他们这么看下去呢,还是说点什么打断他们呢?
正犹豫着,身边的郝小满已经开口了:“北先生,希望你可以告诉我他在哪里,这份恩情我会铭记于心,以后机会一定会报答你。”
阳台上摆放的几盆盆栽在微风中微微晃动。
男人仍旧长长久久的凝视着她,不曾说一句话。
“北先生!”她抿唇,加重了语调又重重的叫了他一声:“希望你可以告诉我!”
男人却只是冷漠的收回了视线,合上了手中的书,起身离开了阳台。
“生气了生气了!”
北三少忙不迭的拉住要冲进去的郝小满,小小声的提醒他:“你别看我大哥刚刚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但我敢百分百打包票,他一定生气了!小嫂子你最好别进去了,否则……”
“他之前暗示我南慕白回不来了!”
郝小满重重咬唇,贝齿深深陷入下唇中的刺痛感传入神经末梢,这才稍稍逼退了她眼底的湿意:“小北,不管我跟南慕白将来是在一起还是分开,这一年的婚姻生活是真实存在的!他对我曾经千般疼爱也是真的!我不希望他出意外,也不希望两个月后南家带回来两具尸体!我怕我会后悔一辈子,你懂吗?”
有些事情,真的是一念之间。
当初南慕青一念之间选择了让南慕白去救他的女人,结果生生把自己折磨成了一个性格扭曲的疯子。
她无能为力的时候,只能日也期盼着他能安全回来,可如今她有了一个去营救他的机会,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万一南慕白真的没有回来,她恐怕要为此后悔一辈子。
北三少心中一阵唏嘘,抽抽鼻子,满眼感动的看着她:“小嫂子,你对我南哥真好!放心,如果大哥真的愿意告诉我们地址,我陪你一起去找南哥!”
郝小满凝眉,眼前还是止不住的一阵模糊,但愿他们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
……
推开紧闭的书房门,是特属于男人身上的那股凛冽的冰雪般的冷意。
男人半靠在落地窗前的单人沙发椅内,指间夹着一根烟,视线透过落地窗没有焦距的落在某一处。
“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告诉你他在哪里。”他静静开口,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郝小满站在宽大的书桌前,看着他冷峻紧绷的侧颜,良久没有出声。
她甚至不需要猜,都知道他想问她什么。
她不说话,男人便也不再说话,漫不经心的抽着烟,仿佛打算就此等下去,等到她同意为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郝小满艰涩的吞咽了下,抬眸定定看向他:“好!你问!”
男人盯着指间无声无息燃烧的烟,良久,薄唇动了动,声音竟然罕见的低哑暗沉:“你,是不是我要找的她?”
“是!”
“这一年来不肯承认,是不是因为还在恨我?”
“是!”
“如果我告诉你,一开始收养你,并不是为了你体内的那颗肾脏呢?”
“……”
平静无波的眼眸,终于动了动,她搭放在梨花木桌上的五指无意识的收拢,凝眉看着他:“你说什么?”
“发现你的的肾脏跟芊芊的相匹配,只是一个意外。当初带你回别墅的时候,我并不知道,不是在决定要摘掉你一颗肾脏之后才对你好的,是在路边,与坐在地上的你的眼睛对上的那一瞬间,就决定了以后要对你好。”
他缓缓的转动座椅,视线沉重的像是一座山,直直向她压来。
郝小满觉得有些呼吸困难,几乎在他转过身来的瞬间,就狼狈的低了头,避开了他明明冰冷却又过分炙热的视线。
“伤害了你,对不起,小满。”
他叫着她的名字,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以一种极为低沉极为压抑的嗓音,仿佛每说一个字,于他而言都是一种凌迟般的折磨。
“芊芊那时候还太小,病痛将她折磨的不成样子,她每天都很痛苦,她告诉我她想活下去,我没办法丢下她不管……”
“别说了。”
“是我太贪婪了,既想守住她的生命,又想留你在身边,手术之后我本来该陪在你身边,本来每分每秒守在你身边的,可我怕看到你痛恨的眼神,那样的眼神在手术室里我已经看到了,我不认为自己还能再承受住一次,所以我逃了……”
郝小满扯了扯唇角,自嘲一笑。
没错,比挖走一颗肾脏还让她难以接受的,是她从被手术室里推出来后,他就不曾再露面去看过她一次。
好像她身体里最值得他守护的东西已经被摘走了,留下的她对他而言不过是废物一个,他不需要再在她身上浪费一点时间,他把她当做一条狗一样的让人看管了起来。
或许手术后,他走近她,哪怕是说一句对不起,她也不会那么决绝而义无反顾的抛弃他。
而现在,再多的解释再多的道歉,对她而言都已经没有什么用了。
或许也有一点用,让她不再对过去的事情耿耿于怀,更多的,是释然,是解脱。
“我接受你的道歉。”
她深吸一口气,抬眸平静的看向他:“现在,你能告诉我南慕白的位置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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