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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好象永无止境。
那双疲劳过度的腿好象已不是他的,一滴滴偌大的冷汗急奔而下,遍布在他额角、前胸和背脊。他只要每向前一步,都有股椎心刺骨的痛跟着蔓延,直痛入他每一个细胞里。
狗娘养的贱种!上官青云粗鄙的低咒一声,眉眼间有着极不甘心的怨恨。
他,人称“破云刀”在江湖上打滚了几十年,还是头一次如此狼狈不堪,落得被人追杀到走投无路的地步。
那追杀人身上的银白色夜行衣,摆明了是出自寒风堡的影武三十六飞骑御剑手,火焰般燃烧的怵目标志,更是挑明他在寒风堡的地位不容小觑。
要是他没猜错的话,这个对他穷追不舍的追杀人,极有可能是影武三十六飞骑之首,手下最得意的部属。
可恶!早知如此,他就不应该去招惹寒风堡的人,都怪一时被利益熏晕了头,妄想取代在东北的龙头地位,简直是在太岁头上动土,自找死路!
“跑了一个晚上不嫌累,你还想继续跑下去吗?”那似调侃又似地狱来的声音,在上官青云的耳畔阴飕飕的响起。
上官青云削瘦如竹的身躯在瞬间僵硬如石,原本猛烈喘息的声音好似被人掐住脖子,毫无血色的脸上只见得到恐惧。
“你有胆子就给我出来,别鬼鬼祟祟的躲在暗处吓人。”上官青云胆战心惊的叫嚣着,鼻息间的喘气声更加浓厚了。
处于劣势中,明显的可看出他犯了一个大错,不该在一切未准备妥当之前,就仓卒的展开行动,否则现在他也不会陷入无法脱身的困境之中。
“你是脑子缺氧,还是跑了一夜给跑傻了?现在都已经是日正当中了,哪来的暗处。”地狱使者如勾魂似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出来。
上官青云本能地打个冷颤,握住大刀的手更加地死命不放。
因为,这把弯刀是他最后的武器了。
“废话少说,有种你就出来杀了我!”上官青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完全没有胜算。
只是,万万想不到他也会有这么一天。
花费整整三年时间所自创的“破云堡”和精心调教出来的数千名手下,竟会在一瞬间就被扫荡得干干净净。
这逆转直下的情势,狠狠地教他措手不及,妄想取代寒风堡成为东北霸主的野心,竟然有如南柯一梦,还将他原本所拥有的一切化为乌有,沦为任人宰割的亡命之徒。
“死到临头还逞匹夫之勇,该说你是很有勇气还是很愚蠢呢?”冰冰冷冷的语气没有一丝的幽默,只有一种恐的寒意。
“唔”突地,一道看不见形也瞧不见影的风刃挥了过来,上官青云吃痛的闷叫一声,感觉手腕像被折断般的灼热疼痛。
“有没有听过人心不足蛇吞象?”犀利如刀的眼眸就像猛兽紧盯住猎物般逐渐逼近他。
“你你是玉面书生杜闲云。”这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普天之下,也只有统领影武三十六飞骑的杜闲云有这个本领,只有他可以不用任何刀剑利器,仅一套御风术就能轻易杀人于无形。
“不错嘛!我还以为你的脑子除了装豆腐渣之外,什么都没有了。”杜闲云坏坏地笑了笑,一派懒洋洋的样子。
“你想怎么样?”上官青云害怕了,尤其是两人此刻相隔不到三步距离,他的命宛如风中之烛,一吹就熄。
“我不想怎么样,也不能怎么样,能决定你生死的人并不是我。”杜闲云耸耸肩,两手一摊,嘴角似笑非笑的扬起。
“什么意思?”微弱的声音显得惶恐不己。
这里除了他们两个人之外并没有别人,还有谁能决定他的生与死。
“这就得问问你后面的人了。”杜闲云好整以暇地环胸微笑道。
“啊——”一声颤然的惨叫。
上官青云还来不及回头,猛地一道冷冽如电的气势骤逼而来。
他连反应都来不及,右肩便被这雷霆万钧的一掌击出血印,当场鲜血从他口中喷出。
“大当家!”杜闲云谦敬地作揖行礼。
高大威猛的身躯傲立于树林中,冷琰和冷焰两人随行于左右,一身紫缎的披风衬出他过份俊俏的脸庞,一双冷如深海的黑眸,在艳阳的照射下散发出深藏不露的光芒。
“玩火自焚的滋味怎么样?”带着王者之威的睥睨,冷眼看着因伤重而倒卧于地的上官青云,邪美俊俏的面庞有着神圣不可侵犯的威严,阴鸷得教人为之悚然。
一群不成气候的乌合之众,竟痴心妄想取代寒风堡在东北屹立不摇的地位,简直是不自量力!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老夫既已落在你手中,要杀要剐随便你。”粗喘的呼气声充满浓浓的讥诮,上官青云老迈的脸上扯动的是愤懑之色。
优美的唇线弯出阴鸷的冷笑,骇人的神色凝结于他的面庞,一股血腥的暴戾之气由他身上散出。
“你想说的话只有这些?”出口的声音是寒栗的绝调。
对于这种死到临头仍不知悔改的奸险小人,他向来深恶痛绝,绝不轻易饶恕。
上官青云被这股阴论的悚异给震僵当场。
生平第一次,他开始有些畏惧死亡,并心胆俱裂地打了个冷颤。
“少说废话,老夫并不是一个贪生怕死之辈。”上官青云口是心非的叫嚣着。“皇甫端,你有种的话,就一刀杀了我。””瞬间,空气中反透着奇诡的窒息。
“既然你这么想死,那有什么问题。”甩过披风,缓缓露出一抹残暴的谑笑。
此时,上官青云的眼睛突然闪过一道阴狠的冷光。
“,我不会让你如意的。”他不甘心的怒叱。“今日就算要死,老夫也要拖着你一块同归于尽!”
说完,上官青云右手一挥,在大刀扬起的那一?x那,一道寒亮的银光已然命中他的要害,凄惨的叫声伴着喷溅的鲜血,他往后一仰,当场气绝身亡。
“作恶多端,死不足惜。”杜闲云轻蔑的冷笑,俊秀的面庞上有一股浓厚的书卷气息,难怪江湖人皆称他为玉面书生。
“谁叫你多事!”眉一挑,眼一沉,脸上不见丝毫感激之情,只有一种无比厌倦的冷凝。
“属下只是尽自己的本份,还请大当家见谅。”杜闲云状似轻松的回答。
明知会被责备,可是他依然选择将主子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你以为有人能伤得了我?”眼眸射出精光,冷然的声调有如寒霜。
“大当家的武功修为早已达到出神入化之境,属下相信这世上没人能够伤得了大当家一分一毫。”杜闲云带着十足自信的轻笑道。
这不是夸耀,而是事实!
东北第一霸主的称号并非浪得虚名。
颇不以为然的轻哼一声。“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油腔滑调了?”
他们是肝胆相照的兄弟,杜闲云想保护他的心思,他岂有不知的道理。
“属下只是实话实说,并没有半句虚言。”杜闲云一脸无辜的挑挑肩,隐约可见尊敬及崇拜在他的眼底自然流露。
“巴结奉承这等拍马屁的事不适合你,小心言多必失。”嗤之以鼻,以不带一丝温度的语气恫吓道。
“是是是!大当家所言极是,属下定会时时谨记在心。”杜闲云假意的低头忏悔。
“大当家,我们是否该起程回东北?”站在身后的冷焰,一脸恭敬的低首问道。
为了追踪狡猾成性的上官青云,他们一行四人己在江南担搁不少时间,要是他们再不回寒风堡,铁定会被这些日子所堆积下来的公事给压垮。
“真快!想不到我们都出来一个多月了。”杜闲云收起嘻皮笑脸,黑发一如往常般狂乱散扬。
“你们先回寒风堡,不用再跟着我了。”忽下命令。
杜闲云及冷焰、冷琰三人皆诧异地望着他。
“大当家,莫非是我们还遗漏了什么?”
“是我有个人的私事要办,暂时还不能回东北。”平日冷漠难解的眸光,此时竟栗悚地跳动着。
他要去逮回他的水中仙子。
“那就让我们跟着您”
举手打断他们的话“我不在的这段期间,寒风堡的一切事务就交给你处理了,闲云。”
“大当家,您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吧?”被钦点的杜闲云惊愕的缩了缩,一口气差点喘不过来。
有始以来,最惨无人道的事竟在他身上发生,真是太残忍了,简直是青天霹雳。
“放心,我会要冷琰和冷焰帮你。”不为所动的宣告,深邃的目光有着令人费解的冷沉。
他会成为东北第一巨富并不是空有虚名,谁叫寒风堡的产业庞大到不可计数,也难怪杜闲云光是一听就吃不消,毕竟这担子确实是沉重得足以压死人。
“大当家,我和冷焰是您的贴身护卫,请让我们兄弟两人跟随着您。”冷琰着急的脱口而出,保护主子是他的责任,他绝不离开一步。
“我决定的事从来不更改,除非你们想惹我生气。”的声音有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可是”
“有人!”杜闲云机警的叫道。
突如其来的骚动,让对话的四人提高警觉。
“保护大当家!”冷球和冷焰眼明手快地护在周围。
“是谁躲在那里?还不快出来!”杜闲云朝树顶射出如暗器般的环光,一声娇嫩的痛呼声立刻响彻云霄。
“啊!是哪个头脑装屎、屁股生疮的混帐王八蛋,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伤人?”
她非痛宰他不可。
这声音好熟悉。
惊愕一震。“是她?”
可能吗?真会是他的水中仙子?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他纵身一跃,在一个完美的腾空后,衣袂翩然地落在粗大的树枝上。
是她,真的是她!无法控制地凝视着她,原本冷硬紧绷的脸庞像被烈火灼烧过,解冻成水一般的柔软弧线。
原本隐身在树上打盹,睡得好梦方酣的白水灵,此刻一动也不动的眨着眼,还以为自己睡昏了头,而且正在做一个恶梦。
直至他那双如鹰般冷厉的眼神落在她身上,这才承认一切都不是梦。
“这是我们第三次见面了。”深沉地盯着她,这足以表示他和她之间的缘份已不容怀疑。
“是吗?”白水灵俏悄的吸气,藉以平静再次见到他的震撼。
“为什么每次见了我就想逃?”古怪的眼神逼近,一根手指轻柔地爬上她平滑如缎的小脸,那种心满意足的感觉,让他极不想移开。
“你不是官兵,我也不是强盗,什么逃不逃的,我一点也听不懂。”她心虚地装傻。
从来没有倒霉到如此的地步,连偷个闲睡一觉也不得安宁,硬是教她遇上无赖。
“听不懂没关系,但我要知道我到底做错什么事,让你对我这么避之唯恐不及?”
他悍然握住她的下巴,让她看清楚他眼底的坚持。
“你这是在命令我吗?”白水灵挥开他的手,眼波冷琰的说“请搞清楚对象,本姑娘可不是你那一群必恭必敬的手下。”可恶的野蛮人。
“算我求你,告诉我为什么要逃?”他低声下气的问。
遇上了她,再怎么狂霸冷傲的阴戾之气,也不得不被磨成细粉随风而逝。
“为什么我不该逃?”她没好气的呻了一声。“我又不是花痴,遇到色狼还傻傻地站在那里等人非礼。”
“你说我是色狼?”他瞪着她,声音饱含着轻柔的诡谲。
白水灵扬眉浅笑。“原来你还有自知之明,真是老天有眼!”
“你是第一个敢当面这样说我的人。”不怒反笑的说,手指在她红艳的唇齿间流连不已。
天下间的女人莫不用尽心机,甚至匍匐在他膝下,只求他偶尔的垂怜,而她竟敢指控他是色狼?!
有趣?他的水中仙子果然与其它的女人不同,她真是太可爱了,难怪他一颗刚硬的心会随她的喜怒而悸动不已。
“本人有严重的洁癖,最痛恨不识相的登徒子,请阁下自重。”忍住突来的悸动,白水灵头一扭,保持冷静地拨开他那不规矩的贼手。
她相信纵容是得寸进尺的开始,她可不想又一次便宜他。
“这点我完全同意,除了我之外,谁也别想碰你一下。”目光一凛,充满占有欲的将她揽入怀里,轻吻她头上的发丝。
“想不到阁下脸皮之厚,竟位居天下之冠。”太过份了!他到底把她当什么?想抱就抱,想搂就搂,简直嚣张到无法无天。
“你生气的样子好美,我喜欢。”没有放手的意思,只是静静地享受拥抱她的感觉。
白水灵很忍耐的撇撇嘴,绽出一抹比花还娇艳的微笑。“如果你的手指再不离开我的脸,它很快就会少掉一截。”
她可是洛阳城内鼎鼎有名的小魔女,不是送往迎来的烟花女子,任谁也无权玷污她或是对她动手动脚。
“嘘,先别动怒,这里不是谈话的好地方。”一个轻巧的跃身,已抱着她回到地面。
当冷琰想趋前接手时,恶狠狠地瞪他一眼。
他可不打算让任何人碰他的水中仙子!
他对自己狂暴的占有欲并不感到讶异,他这一生中从不曾真心想维持一段关系,而现今他已准备好要使出浑身解数,用尽各种方法保有她。
白水灵拍拍他略微失神的脸道:“喂,你可以放我下来了吧?”
“别傻了!你以为我还会放开你吗?”强横地加重钳制住她腰部的力道,将她香软的娇躯紧压在胸前。
够了!两次上当受骗的经验,已经让他明白她是一只多么狡猾的小狐狸,所以在他好不容易捉到她时,更不可能让她有离开他身边的机会。
“大当家,你认识这位姑娘?”杜闲云一双感兴趣的黑眸,直盯着怀中的佳人。
好一个灵美脱俗的天仙美人儿,杜闲云在心中暗叹着。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圣洁无邪的少女,就连西湖名妓沈飘飘和东北花魁梅飘红,都远远不及她万分之一的风采。
“别害我做恶梦了,我最近身体过虚,禁不起大惊吓。”白水灵打了个冷颤,鸡皮疙瘩差点掉满地。
“你存心挑战我的脾气?”两团金火在眼底跳动,以令人寒到骨子里的声音发问。
“是又怎么样?谁叫你强人所难。”她才不怕他咧?
“言多必失,这位姑娘就请你少说几句吧!”杜闲云虽然相当欣赏她的胆色,却也不得不替她捏把冷汗。
白水灵顽皮的露出一笑,眼中的精光闪动。“可以呀!只要你叫他把我放下,什么事都好商量。”
使坏的劣根性人皆有之,只是她较懂得利用所长,发挥邪恶的一面。
“这个”杜闲云僵了一下,笑容冻住。
“被猫咬了舌头,说不出话来了?”白水灵故意用轻蔑的眼光斜睨他。
还好她本来就不看好他,因此失望自然也不会太深。
“是你太调皮了,就爱捉弄人。”情难自已地亲吻她的鼻,冷峻的脸上有着一丝难寻的笑意。
“你又吃我豆腐。”白水灵气息不紊,双颊泛着红晕的嗯着嘴。
“那是你的荣幸。”将她像个小女孩般抱在怀里的感觉真好,让人欲罢不能。
“我可不可以转让给别人?”脸皮超厚的男人非他莫属。
“你敢!”怒眼一瞪,脸上罩着冷然的肃杀之气及浓厚的欲望。
“我非常乐意证明给你看。”天底下没有她不敢做的事,他实在是太瞧不起女人的韧性了。
“你相当固执。”他用力紧钳着她不及盈握的腰肢,眼神沉郁得骇人。
白水灵一脸天真无邪的微笑。“谢谢,我会当它是赞美。”看他气黑了一张脸,她心情就特别愉快。
“你就是不肯吃亏,嗯?”嘴上说得很无奈,但黑如子夜的眼底却带着未曾有过的宠溺之色。
“那还用说吗?吃亏会饿死人,我天生命贵,肚子禁不起闹空城。”她是聪明人,当然不会笨到让别人占自己的便宜。
“太过伶牙利齿的女人一点也不可爱。”她简直是机伶过了头,让他不得不小心翼翼,以免眨个眼她又溜不见,那他就页的该死了。
“可爱又不能当饭吃,做人还是现实一点得好。”她生性不喜被桎梏,尤其是那些循规蹈矩的世俗眼光,在她眼底根本比狗屎还不如。
“我先警告你,不要妄想逃走,我不会给你机会的。”微微敛眉,暗施压力在她身上。
他不想庸人自扰,只是私心的想留下她。
面长在我身上,你能奈我何。”白水灵眼一睨,甩都不用他。
从小到大没有人可以左右得了她,他当然也不会是例外。
“你试试看,你敢偷跑,我会追得你走投无路。”狂暴的冷哼响起,全身泛着森冷的寒气。
白水灵下巴一努,挑衅地直视他薄冰如霜的瞳孔。
“天下何其大,我就不相信你有如来佛的五指山。”看人脸色她从来不屑做。
站在一边静静旁观的杜闲云及冷琰、冷焰三人,紧张得互看一眼,很怕一个不小心,这名绝美的小姑娘会血溅当场,从此由人间蒸发。
片刻之后,就在杜闲云等三人的目瞪口呆中,深吸一口气,出乎意料之外的退让下来。
“你想怎么样?”他已经有了认知,那就是他的水中仙子并不是一般寻常女子,若要以硬碰硬只会适得其反。
白水灵毫不考虑的道:“你先把我放下来。”真怀疑,抱她那么久,他的手难道都不酸吗?
下意识的眉头一紧。“除非你答应我不准逃跑。”他是独霸东北的王者,非常懂得条件交换。
“人在你手中,我跑得掉吗?”他未免也太高估她了,以一敌四,只怕她是插翅也难飞。
“我能相信你吗?”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你看我这么瘦,像是食言而肥的人吗?”真是爱计较的男人,字字句句都不忘前仇旧恨。
“希望你不要辜负我对你的信任。”轻轻地吻了她一下,然后松开手,任由温润的娇躯离开他的怀抱。
白水灵的双脚一得到自由,随即露出娇媚的笑靥,再一次被她的笑容所迷惑,差点克制不住地去吻她那两片波动的唇瓣。
“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闻着她独特的馨香,小心地将她的长发撩至一侧。
她的发丝又顺又柔,让他舍不得将手移开。
“干么?你想做草人插我,还是对我下蛊?”她用疑惑的语气偏着头问。
一阵放肆的笑声突然由社闲云口中传出,冷焰则忍笑忍得肠子打了个麻花结,而冷瑛却冷着脸不开口,纠结的眉头显示心事重重。
“姑娘,你更是我所见过最有胆色的人,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无视于夫杀人的目光,生来不怕死的本性让社闲云忍不住开口。
不想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一旁的冷焰和冷琰只能叹息地摇头,猜测着杜闲云会有什么下场。
趁你的舌头还能正常运作的时候,闭上你的大嘴巴。
白水灵还没来得及这么回答,冷厉的声音早已先她一步“她是我的人,不准你打她的主意。”
“不公平!大当家重色轻友,有了情人忘兄弟。”杜闲云不太平衡的提出抗议,眼神却相反地传达着暧昧的笑。
眼看情况有些不对,冷琰和冷焰相互交换一个眼神,开始在心中为杜闲云献上无限哀悼之意。
“闲云,我发现你最近吃了熊心豹子胆,想学上官青云扳倒我这个大当家,好来个自立为王是吗?”的嘴角流露些许冷酷的笑意,充满权威的声调隐含让人不寒而栗的危险。
“咦!有吗?我有开口说话吗?我怎么不记得了?”杜闲云缩缩脖子,连忙装傻的脱罪。
大当家的脾气没人招惹得起,他还是安份点好,以免哪天睡觉起来,发现他那张用来糊口的嘴被人缝了起来,从此舌尖再也没有透风的机会。
白水灵兴味十足的听着他们打趣的交谈,那情景彷佛是她同好友聂水银、唐水晶及楼水仙在一起斗嘴般,温馨的感觉令人好自在又好熟悉。
“你在想什么?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犀利的黑眸突然靠近,当下脸色柔和了下来。
他喜欢看她笑,因为她的笑容有着一股慑魂夺魄的风情,教人移不开眼,更无力招架。
“没什么!只是忽然想起我那三个臭气相投的好朋友罢了。”白水灵扮个鬼脸,表情相当俏皮的道。
并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淡然轻笑的审视她。
“你还没回答我刚才问你的话,我要知道你的名字。”多了解她一分,他的心就能踏实些。
“白水灵。”
说来还真巧,不知道是不是她们的爹娘彼此太有默契了,她们四个异姓姐妹淘的名字当中,居然都各自有一个水字。
“水灵,我的小灵儿。”低吟这名字,手指刷过她柔嫩的脸颊。
白水灵像被烫到般,舌头差点打了个大结。“别别乱叫好不好?谁是你的小灵儿。”太恶心了,听得她浑身不自在。
“你不喜欢我这么叫你?”他展颜一笑,轻柔地摩掌她可人的下巴。
“鬼才会喜欢。”白水灵不悦的翻着白眼,她又不是挂牌卖笑的妓女,还得取个花名来润他的喉。
“小灵儿,你难道不想问问我的名字?”轻扯嘴角,一抹邪气的笑问过他狭长的黑眸。
白水灵没好气地吟了一声。“不必了!本姑娘没兴趣知道。”该死的男人,简直存心和她作对。
“不行,你必须知道!”他眉目怒竖,一脸霸气的道:“记住!我叫,你敢忘记就试试看。”
“你就是?”白水灵微颤着声,一脸震惊。
不会这么巧吧?他就是爹娘所说的那个东北霸主,也是富可敌国的第一巨富“绝情阎罗”?
“你听过我?”
“是啊!简直如雷贯耳,不就是我家巷子尾的那条大黄狗嘛“这她反应机伶的微笑,拐着弯骂他。
这叫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谁叫他刚才得罪她,有仇不报非她的本性。
不以为意地轻点她的鼻子。”还在为我叫你小灵儿的事生气?”他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笑意。
“知道就好?”白水灵移开眼睛,不想理他。
玉肤胜雪,星眸淡嗔,朱唇轻喻,想不到她连生气都这么惹人怜爱,圣洁的容颜不染一丝人间烟火。
“别这样!你要是不喜欢,我不叫你小灵儿就是了,只求你别不理我。”他眷恋地捧起她粉嫩的脸,在她眼皮上落下一吻。
这是生平第一次妥协,为了取悦他所爱的女子,他无怨无悔。
白水灵避开他令人脸红心跳的凝望,面露为难之色的沉吟道:“要我不计较很难,除非让我叫你小端子,我或许还可以考虑看看。”
“小端子?”
眉头紧蹙的同时,一阵窃笑声由他背后传来,他脸一沉,立刻回头冷射了一眼,将他们三人冻成活体冰柱。
白水灵无所谓的耸耸肩“不愿意就算了,反正以后我们又碰不到面。”
这句话刺痛心底的隐忧。
他不要短暂的韵事,他要的是一生一世将她拥在怀里宠她、爱她,他无法忍受有失去她的一天。
“可不可以条件交换?”眼中掠过一丝火花,的心里有个主意正在形成。
“说来听听!”又有何妨?反正闲着也无事。
“我请你到东北作客如何?”他片刻也不愿与她分离。
是真的还是假的,有这么好的事?白水灵一脸怀疑的看他。
“东北在这时候最美了,我保证你去了之后,绝对会大开眼界。”
“也就是说不去的话,我一定会后悔喽?”这可勾起她的兴趣。
“难得有这个机会,你舍得错过吗?”眼底的笑意藏不住,一手趁势搂住她的细腰。
“可是”她沉吟着。
“不要再犹豫了,跟我一起回东北,让我这个东北龙头尽尽地主之谊。”
白水灵思忖一下,然后才慢慢点头“也罢!这么好的事我若是拒绝,岂不是连笨蛋都不如。”
反正她老早就想到东北走走,就当自己是在增广见闻好了,相信爹娘一定不会反对,只是她那三个好朋友的反应就难说了。
“替我派人到城东的白云山庄、城南的聂家堡、城西的唐门和城北的楼家庄,就说我到你家去作客,等玩够了自然会回去。”
先通知她们一声不是坏事,免得到时她们以为她被土匪掳去,放鞭炮庆祝又有好玩的事发生,而徒然欢喜一场。
“没问题!”二话不说地转向身后闲闲没事做的人。“闲云,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就算是为刚才的多嘴将功折罪。
“为什么又是我?”杜闲云苦着一张脸,他今天到底走什么霉运,老是莫名其妙的被点到名。
“再端嗦,寒风堡对内、对外的所有公务就全移交给你。”冷声威胁。
“是,属下马上去办。”杜闲云哀怨的轻叹。
堂堂一个飞骑之首沦为跑腿小弟,他的命为何这么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