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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邑振”
方缇黎的手被他暖暖的大手紧握着。他大跨步笔直走向饭店住房柜台,而她也仅能小碎步被拖着走。
小碎步?
哧,她光想到这字眼差点就喷笑,这种举止哪是她方缇黎这种大剌剌的女人会有的?但是每次跟这男人在一起,她似乎就常常干出一些正常情况下不可能出现的事情。
他严重地危害着她的自律神经。若不是这样,半年前她就不会傻呼呼地被拖去结婚,一直到今天都还很怀疑,这一切是不是一场梦,或是一个玩笑。
“先生,请在这边签名。”闪神间,柜台人员连签证单都列出来了。翟邑振迅速地签下他的名字,收回自己的信用卡。“这是您的房间钥匙,请从右侧上电梯。”
“喂!”方缇黎扯了扯他的手,局促地四处张望,看起来心虚得很,宛若来偷情的男女。
“嘘,不要回头,好像有人在看你。”他低声说着将她的头拉靠在自己胸前,然后很自然地带着她踏进电梯。她的身体贴靠着他,让他缓缓吐出一个愉悦的叹息,这女人根本不懂他究竟都忍受了哪些煎熬。
“谁?我认识的吗?”方缇黎浑身僵硬地问,连脖子都不敢转动,乖乖地伏在他胸前。
他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一直到他打开房间门,将她拖进去时,她才想到。“我我们都结婚了,被看到也还好吧?翟邑振,你说是不”
她的唠叨被吞进他的嘴里,她一口气差点喘不过来,梗在胸口。她用力拍了拍他的胸膛,他却双手握住她的手掌,将她压靠在甫关上的门板上,恣意享受着吻她的快感。
多久了?
感觉像是一辈子没有好好抱过她了!
翟邑振的唇贪婪地吞噬着她,挑弄着她细致的感官。原本浑身僵硬的她逐渐放松了下来,也没有注意到他箝制她的手松了开来,只是很自然地攀上他的肩膀,勾住他的脖子,仰头回应他的吻。
他的手放在她脖子的凹陷处,感受着她那奔腾的脉动。因为明显体验到自己对她的影响,他那眼底的抱怨终于消散,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另外一手随即隔着衬衫圈握住她胸前的柔软。
“唔”她蠕动了下身子,不知道是要挣脱他的手,还是要将自己的绵柔更多地揉进他粗糙的大掌中。
无论如何,她的动作都引发了他更多勃发的热情。他往前将她钉在门上,让他的贲起陷入她两腿间的柔软中,他那坚硬的腿也插进她两腿之间,一个顶的动作,她就几乎骑靠在他的大腿上了。
她感觉血液往两腿间跑,直觉地想夹紧双腿,却反而暧昧地夹住了卡在中间的他。
他靠在她颈边喘息。“别急,马上。”他承诺着,另外一手随即抚上她极有弹性的大腿,揉捏住她的臀。
“人家才不是那个意思”她微红着脸抗议。她在他怀里已经够没形象了,现在还被他说成急色鬼,自然要抗议一下。
他低沉的笑声在胸膛滚动,连带着让贴靠着他的她身子也跟着颤动。她扶住他结实的上臂,然而他下一个动作却让她捏紧了他的肌肉。
他的指极为挑弄地揉搓着她细致的柔软,在她的惊呼声中,他已经褪去她的长裤,长指跟着入侵,引来她仰起头猛喘气的反应。
“喜欢吗?”他邪恶地问,极为故意地来回震动,用她熟悉的方式爱抚着她,探索着她的身体。
她微微瞇起眼,想瞪他,却无力完成。仅能捏住他的手臂肌肉,表达她的激动之情。
他丝毫不在意她捏痛了他。
在她细声尖叫着的时候,他终于将她推向另外一个高峰,随即撤开自己的指,一个挺身,俐落地挺进了她的温暖之中。
“翟”她惊呼,感觉到身体被撑开,感觉到满满的、满满的他贴靠着她,每一寸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存在,感受到他的脉动。
就算结合过那么多次,就算经历过那么多的热情,当他再次这样毫无保留地与她结合,她还是深深地被撼动了。
他举起她,接着一反他平日的悠哉,急切地他开始冲撞着她,将自己隐忍了好久的热情、思念全化作一波急似一波的抽撤,更深地、更深地占有了她。
她微闭着眼,仅能浅浅地抽气,感觉到自己像是飘了起来,飘进了天际。她只能用腿勾住他劲瘦的腰,丝毫无法去考虑他们俩是否在门板上撞出了声音。
一波又一波的热情淹没了他俩,每一次在以为这就是高峰的同时,就会有更多的、激烈的情潮涌现,直到彼此都受不了这个张力,一起奔向那白热化的爆炸之中
翟邑振将她放在冰凉的床单上时,她才悠悠地转醒。
“我”她恍恍惚惚地醒来,随着意识的清醒,脸上的薄晕也跟着涌现。她居然昏了过去?
“不碍事的。”他俯身亲了亲她额头,从身后搂抱住她,拉起棉被盖住赤裸的两人。
她这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两人的衣服剥得一干二净了,她刚刚居然就跟他站在门边,正确来说是门板上天哪!
她鸵鸟似地将脸埋在棉被间,那柔软的发丝散落在白皙的身子上,别有一种妩媚的风情。
旁人从来不知道,外表看似有点中性化的方缇黎,在私底下,尤其是不经意间常会露出一种小女孩的娇羞,这种带着成熟女性的媚惑混合了小女人的纯真,每每都让他迷恋不已。
这种风情的她别人不知道,他也不想要任何男人见到。
然而方缇黎丝毫不知道他那爱恋的眼神如何温柔地流连在她身上,她只知道每次碰到这个姓翟的男人,她就不曾清醒过。
当初认识才不到几天,她就被吻了,在她还没来得及清醒前,她就被吃了。然后每天都像是活在开满小花的世界,这些小花让她看不清楚周边的环境,她就在一次激烈的、难忘的激情之后,傻傻地答应了他的求婚。
一路以来,她都是被拖着跑的。
他,翟邑振,看似沉稳的一个成熟男子,在处理感情上居然如此冲动。有时候她会盯着他看,怀疑到底是她脑袋不清楚,还是他神智有问题,两个人才会这样冲动地结了婚。
虽然已经结婚半年,但这半年她似乎都还弄不懂这个老公。她极力的,更可以说是竭尽全力地不改变自己婚前的生活,工作更是不减反增。就算内心再不情愿,工作一上门,她从来不推辞,仿佛不这么做,她就会丧失最后一点理智似的。
“翟邑振,你不用上班吗?”她闷着声音问,其实窝在他温暖的怀抱中很舒服,她一点也不想他离开,但是嘴巴上还是要问。
“怎么?用完就想赶我走?”他有意无意地拨弄着她的发丝。
“什么用完?!”她转过身来抗议,却撞上他那温度未减的瞳眸。
“你不是说我是你的专属猛男吗?才做一次怎么配得上猛男的称号?”他半开玩笑地说,还朝她挑了挑眉。
“猛”她嘴巴张得大大的。他他居然还记得她随口胡扯的玩笑话?
在她还来不及回神时,他就握住了她柔软的臀,低头含住她胸前的一朵嫣红。
“翟邑”她才平息没多久的心跳又开始狂跳了起来。她的手穿过他浓密的发丝,忘记自己是要推开他还是拉住他。
完蛋了,他又来这招,她的意志力又要沦陷了
她得找个机会跟他说,说说什么呢?
当他精壮的身子压上她,她的脑袋再次陷入当机状态。
不行,她等一下得跟他说说夫妻来开房间是一件浪费钱的事情,说中午跷班跟老婆温存是不敬业的行为,说说他的吻真是该死的赞,可以当专业猛男了。
当这一对夫妻再度走出饭店房间,已经是两点半了。
“怎么不干脆睡个午觉再回去?”望着她有点疲惫的脸,他不禁有点罪恶感。因为太渴望她了,孟浪地累坏了她,忘记她才工作了十几天回来。
“不行,我是刚睡醒才出来吃饭,吃完饭又睡,那不成了猪了?”方缇黎再次拒绝了这个诱人的提议。
“怎么会?你中间有运动啊!”他回答得很正经,很理直气壮。
方缇黎忍不住伸出手拧了他腰际一把,以示警告。
没想到他像个没神经的人似的,转过头来啄了她嘴角一下,像是在给小孩糖吃似的。
方缇黎猛翻白眼。对于这样又皮又正经的他,她还真的没辙。
“你等一下要做什么?”他搂着她的腰走出饭店大厅。
她心虚地扭动身子,摆脱他的亲密动作。
他停下来瞪她。
“你这样”她扭捏地解释着。“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们干了什么事。”她也是会害羞的好不好?
翟邑振依然停住不动,死瞪着她。
方缇黎跟他僵持了好几秒,最后还是皱着眉跺了两下脚,然后向前赌气似地牵住他的手,将他拖着往前走。“这样可以了吧?幼稚的男人。”后面那句话她是小小声说的,没种说出口。
翟邑振终于勉勉强强同意这个折衷的方式,大手反握住她的,紧紧将她扣在身边。
“喂,我等一下要去逛书店,你有没有要买的?杂志?”她随口问。
“我这个月都还没时间去买,你帮我挑几本。晚上不要乱跑,我会早点回家。”他叮咛着。“早知道开车过来,可以顺便送你一程。”
“我不用坐车了,去欧洲天天搭四小时以上的巴士,我坐够多车了。你今天晚上不用加班吗?”她偏着头随意问。
“不用。”其实工作很多,但他决定现在马上回去赶工,晚上早早回家。要加班还怕没机会吗?
“好啦,你不用送我了,我自己走。你快点回去上班,都快三点了。”她推了推他,然后挥手跟他说再见。
但是这还是没有满足他,他将她拉回去,低头又给了她一个喘不过气来的吻,这才甘愿放开她,转身回去投入繁忙的工作。
呆呆地望着迈步离开的翟邑振,她的目光却无法离开。
他走路的模样真是好看。她在心里叹了口气,这才转身离开。
才往前走了一段路,她老觉得背后有人跟着,猛然回头,却只感觉到眼角一闪,然后看了半天也看不出异样。
“我该不会有飞蚊症吧?”方缇黎揉了揉眼睛,这才继续往前走去。
一直等到她的身影往前走了两百公尺,两条躲在柱子后面的身影才探出头来。
“哇噻,我有没有看错啊?”赵美华拢了拢自己那头大鬈发,刚刚匆忙躲在柱子旁,可能弄乱发型了。
“拜托,你还有心思管你的头发?你没看到刚刚那一幕吗?”李起英用力地瞪着赵美华。
“唉呀,不然难道我要呼天抢地吗?这只证明了一件事!我们这位玉树临风的执行长也是个有血有肉的、有欲望有热血的汉子!”超美华说着还朝李起英抛了个媚眼。
李起英抖落一身鸡皮疙瘩。“拜托,把你那噁心的眼神留给男人。难道你一点都不惊讶?现在才中午耶,执行长居然跑到这边来幽会了,天哪,我怎么想都想不到。”完全被震慑住了,李起英到现在还不可置信。
“唉呀,我说李副理,你真是不懂。中午时间幽会,这个就叫做午妻,你懂没?”赵美华乘机教育一下这个老古板同事,省得她道德标准太高,最后连自己都嫁不出去。
“午妻?!”李起英倒抽口气。“都是你啦,刚刚要不是你手脚迟钝,我就可以跟踪到她了,说不定就可以探听出这女人的底细了。”
“你改而对女人感兴趣啦?”赵美华斜眼看她。
李起英额角的青筋跳动着。“感你的头啦!我们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沛筠调查一下啊!看这女的到底是不是翟先生的情妇,还是露水姻缘”
“露水姻缘?嗯,我觉得你越来越有机会脱离古板的行列了。”赵美华还认真地点了点头。“其实中午幽会还真是刺激哪!”
“赵、美、华!”李起英转身瞪她。“你真是没救了。”说完大踏步地往公司的方向走。
“唉呀,你走慢点啊,我今天找你来帮我谈案子,现在谈完了,可以摸一下鱼,喝杯下午茶,你这么急着回去做什么?”
“还摸鱼呢?赵美华,我终于知道你那么垂涎执行长,为何老是得不到他了,因为你离标准值实在太遥远了。”李起英忍不住嘲笑她。
岂料赵美华一点都不在意。“那难道刚刚那女的就离标准值近吗?要说美艳,我应该比她好很多吧,翟先生应该考虑一下我才对”
她还在碎碎念,李起英早就受不了,直接闪人了。
而执行长有个午妻的传言,就悄悄在女人的八卦圈中蔓延开来了。
方缇黎手里抱着一堆书,跟着朋友走进一家咖啡店。
“没想到这么久没见,居然会在书店碰到,今天我请你喝咖啡吧!”方缇黎大方地说。
“那就谢啦,真不愧是被称为大方的缇黎小姐。”朋友小雪调侃道。
小雪也是个劣谟,是跟方缇黎同期进这家旅行社的。这一年来都是很不错的朋友,只是小雪专带日本线,而缇黎是欧洲线劣谟,所以想一起喝杯咖啡还真的需要缘分呢!
缇黎很快地点了两杯咖啡,干脆站在柜台等老板煮好,然后自己端过去找位子。“拜托,每个劣谟都被称为小什么的,小吴、小张、小黄,只差没有小狈了,听来就是一副当奴才的名字,我才不要被叫小方呢!”方缇黎劈口就一阵抱怨。她每次都叫自己的团员称她为“大方”起码比“小方”大气一点吧?
“哈哈哈!幸好我的团员都叫我yuki,也幸好我带的是日本线。”小雪哈哈大笑起来,她很喜欢跟大大方方、作风直爽的缇黎聊天。因为缇黎的直爽,聊起来总是很过瘾。
“哼,那我干脆来取蚌英文名字算了。”
“也可以啦,但是可别乱取,绰号也是很多的。”小雪好心提醒。“你怎么那么有文化,买了这么多书?”她摸了摸缇黎放在旁边的那袋书。
“我只买两本旅游参考书,其他的都是翟邑振的商业杂志。”缇黎回答着。
“拜托你,小姐,哪有人叫自己老公连名带姓地喊的?难道你们上床时也这样称呼吗?”
“哪有?我才没有。”她每次都喊了个“翟”字就没了,搞到最后,翟反而成了他的昵称了。
“哇啊,在想邪恶的事情喔,脸都红了。”小雪开始取笑她。
“没被冰水泼过吗?”缇黎困窘地威胁道。
“你昨天才回来呀?怎么没进公司朝贡?”小雪话题一转。
“朝贡?我们公司什么时候改成皇帝老爷在管了?”方缇黎是真的听不懂,她总是只管带自己的团,忙自己的工作,对于公司内部的消息,她是最不灵通的。
“就是送礼啊!你带团回来,没去送点礼给公司里面那些排行程、run行程的人,你是想要没团带,留在台湾陪老公是不是?”小雪直接说了,毕竟是要好的朋友,也就没有太多修饰。再说,太多修饰的话,这位神经大条的方小姐也不见得听得懂。
“干么要送礼?我服务的是客人,又不是自己人。公司的op跟我一样是员工,我干么要送礼?我跟他们也下熟。”方缇黎是真的听得一头雾水。
“你都没听说喔?”小雪不可思议地看了她一眼。“现在很多劣谟回来都拚命送上产给op,只要让他们高兴,要带好康的团还怕没机会吗?你这样傻呼呼的,小心生意萧条,一个月出不到一团。”
“哪有这样的?这种风气一点都不值得助长,我才不干这种事情。我又不是当官的,干么巴结人家?”方缇黎还真是不以为然。
小雪见状笑了笑。“反正你老公很会赚钱,你少赚一点也没关系啦!”
“才不是那样。”方缇黎马上反驳。“虽然我赚的钱没他多,也不是最优秀的劣谟,但是我也是很认真的在做我的工作,看,这我的参考书。”她还把袋子里面的书籍拿出来亮了亮。
“虽然你很拚命,但你老公有点歹命吧?欧洲团每次出去就十几天,你一个月要是连接两团,在台湾的时间连三分之一都不到。小心一点,干咱们这行的,不是一直结不了婚,就是离婚率很高。”小雪劝告着。
“呸呸呸!”方缇黎嘴硬地说。“翟邑振都没管我了,你倒是管很多。”其实她被这一说是有心虚了下,但是她拚命工作都可能没团带了,万一有团还不接,那是不是真的要回家让老公养了?
“那是翟先生歹命,欠了你的。”小雪忍不住说句公道话。
缇黎瞪她一眼。“喂,六点了。翟邑振可能要下班了,他说他不用加班,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吃饭?”
“我看不要了,我不想被你老公恨。”当电灯泡是不道德的。
“你又在胡说八道了。”缇黎反驳。“他忙得很,哪有时间想那么多?不过怪的是他今天居然不用加班。”
“方缇黎,我真是替你老公感到悲哀,你真是世界上神经最粗的老婆了。”小雪摇着头起身,心里再度庆幸没答应去当电灯泡。
若她没猜错,翟邑振应该是为了陪老婆,特意不加班的,而这个傻大姐,一点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幸运。
“江小雪!”方缇黎再度抗议。
然而小雪已经起身,顺便喝完了自己的咖啡。“掰了,让你这傻妞去娱乐你家老爷,我要回家了。我再打电话给你。”
于是在方缇黎诧异的目光中,小雪就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