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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衡是个藏不住情绪的人,平时的他和团员们在一起都会闲聊哈啦,但今天因为稍早时接到成元妃的电话,让他心情差得连一句话都不想讲,还绷着一张臭脸工作,让大伙儿不禁都感受到浓浓的火葯味。
“喂,有谁倒了你会钱啦?”向来淡漠内敛的魏众杰都看不下去了,不禁前来表示关切。
正在看谱的杜衡懒懒的抬起头来。“怎样?”
“你那张臭脸实在有碍观瞻,影响大家的工作情绪。”他勾唇一笑,在他身旁坐下来。
“没办法,我今天内分泌失调啦,你们就多包涵了。”他没好气的自嘲。
记挂着成元妃,也气她人都要搭机了才告诉他,他憋了一肚子气来开工,已经很压抑了,也没有迁怒或发作,但心情不好,臭脸很难控制。
“不只今天吧?你这几天都不太对劲,闷闷不乐的,怎么了吗?”魏众杰伸臂搭住他肩膀,摆出要博交情、讲心事的姿势。
在bluemoon这个五人团体里,魏众杰是观察力最敏锐、看事情透彻度最高的一个,其实很多事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平时虽然话很少,但只要一开口,往往都是一语中的。
杜衡烦躁的抿抿嘴,又叹叹气,迎视上魏众杰带着关怀的目光,倾吐宣泄的冲动就这么涌现心头。
“好啦,既然你问了,我就干脆告诉你”他将成元妃跟他发生争执的原因和过程都出口诉了魏众杰,想听听他的看法。
魏众杰听完之后,不禁莞尔失笑。
“笑什么啦?我又不是在讲笑话,没礼貌!”杜衡用肩膀顶开他,那种笑容彷佛在嘲笑他们为此而争执很幼稚。
他坐稳身子,微微敛起笑意。“不是啦,我只是觉得这种事根本没必要闹这么僵的。”
“对嘛,那女人还跟我闹别扭闹这么久。”杜衡以为他要数落成元妃,便率先发难。
魏众杰缓缓瞥看向他。真是搞不清楚状况的家伙!
“我倒认为是你的问题。”
“为什么是我?”他忽地拔高嗓音,错愕的和他拉开距离。“我想让两人的恋情正大光明,这也是对她的尊重,难道有错吗?”
“你的动机没错。但是她也有她的顾虑,别说男人让女人是应该的,你身为人家的男朋友,难道就不能易地而处的替她想一想吗?”魏众杰循循善诱的劝解。
他知道杜衡不是真的那么顽固,只是他太过直冲,脑筋也不太会转弯,只要有他信任的人来点明,他就会静下心反省思考的。
“谁说我没有了?”杜衡抗议。“我就是设身处地想过,才会觉得让大家都知道她的身分,对她而言应该是一种安全感啊!”“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撇开一些比较爱慕虚荣、向往成名的女人不提,一般普通的女性要能和演艺圈的人在一起是需要经过调适的。你看,芷茵一开始也不是那么适应的,更何况她和蓝岳是出道之前就在一起,而成小姐却是在我们当红的时候才发展,那种感觉更加冲击。所以在这初期阶段,她会想隐瞒也是情有可原啊,你应该要体谅,用不着这么急着公开嘛!”
他不疾不徐的分析,也很满意杜衡终于不再反驳。
“听你这么说,还满有道理的。”杜衡心间的乌云逐渐散去。
“你自己想想吧!”尽到朋友劝慰开解的义务,魏众杰捏了捏他的肩,起身离座。
杜衡不断回想着魏众杰刚才所说的话,愈想愈觉得自己这样跟成元妃闹别扭好像太没有肚量了,即使意见相左,他是她的男朋友,应该要多让着她一点的,他却意气用事。甚至连低头的第一通电话,都是由她主动打的
惭愧,他这男朋友到底怎么当的?
想到这里,他便迫不及待的想跟她说一声道歉。
他爱她,所以就算低头、丢脸很逊,那也无所谓了。
杜衡草草收拾,准备马上奔回家查问她所住的饭店电话号码,让她尽快知道他的歉意和愧意。
成元妃和两名同事在中午抵达香港后,就马不停蹄地展开部分的工作,直到傍晚才暂时告一段落。
此刻,成元妃正待在饭店客房内稍作歇息,准备待会儿要跟同事们一块儿去吃晚餐。
门铃突然响起,她赶紧停下梳理头发的动作,快步从浴室出来。“谁啊?”
“我阿贵啦!”门外传来熟悉的嗓音。
成元妃打开房门,见吴兴贵已换上了一身清爽。“阿贵哥你准备好了哦?那小伊咧?”
“小伊说她不想去,叫我们包回来给她吃。”阿贵在来之前已经先去找过另一位同事了。
“好吧!那你先进来等我,我整理一下就走,随便坐哦!”成元妃侧身让阿贵进房,话说完就旋身闪进浴室,对老实敦厚的他相当信任。
阿贵坐在床边,百无聊赖的按开电视,不一会儿,房内响起了电话声,他怔了怔。
“元妃,你房里电话在响耶!”他连忙起身扬声问。
“哦,那你帮我接一下。”双手高举在头上忙着绑头发,她没多想地嚷。
“好。”阿贵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赶紧快步走向床头柜接起话筒。“喂,找谁?”
线路彼端的来电者一愣,不禁感到迟疑。请问这是一五二房吗?
“是啊。”
是成元妃的房间吗?对方又问。
“是啊。”
那你是谁?这明显就是质问了,而且口气不太好。
“你应该先说你自己是谁吧?”阿贵纳闷了,哪有人打电话来不报上自己的姓名身分,反而先问人的?这本末倒置了嘛!
我忽然语塞,顾虑到成元妃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俩的关系,他有口难言,气极,愤然挂上电话。
摔上电话的声音传进阿贵耳里,他怔愕的看了看话筒,只觉得莫名其妙。
成元妃匆忙绑好长发,从浴室冲了出来,没想到还是来不及接到电话。“是谁打来的?”
“不知道,我问他是谁也不说,他还反问我是谁咧!真奇怪。”阿贵搔了搔头,把话筒挂回话机上。
“是哦”成元妃纳闷的应声。怎么会有人打电话到饭店来找她呢?“会不会是报社的谁打来的?”
“不会吧?不然就算我认不出声音来,报社的同事也会听得出是我的。”阿贵推断道。
“那会是谁呢?”她蹙眉嘀咕,这时却听见阿贵肚子的抗议声。“不管了,我们先出去吃饭吧,我也很饿了。”她摸摸肚皮,贴心的缓和阿贵的尴尬。
至于那通电话说不定是打错的,就算不是打错,如果真有重要事的话,应该会再打来,或在柜台留言的。
所以,吃饭皇帝大,有什么事就等填饱了肚子再说吧!
满腔的热情瞬间被急速冻结,杜衡愤怒地挂上话筒,结束越洋电话,气得七窍生烟。
“搞什么鬼!怎么会有男人在她的房间?”他从自家沙发上起身,来回踱步,一颗心焦躁不已,既怒又慌。
从录音室回家后,他马上查询成元妃所住饭店的电话,经过一番困难的查问,才终于知道她的房号,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接听她电话的竟然是一个男人?!
这怎不教他震惊愤怒?
他不禁要猜测元妃和那男人的关系,否则她怎会让一个男人进入她睡觉休息的地方?
猜忌和嫉妒的心情让他不得不质疑元妃是否在暗地里脚踏两条船,才会那么坚持让两人的恋情地下化,以便她的其他发展
然而,这个想法才窜起,杜衡的理智马上否决这个可能性。
他相信像成元妃这样一个可爱率真的小女人,不会这么滥情随便的。
可是她不会,别人会啊!
这年头不时兴什么君子不夺人所好,反而横刀夺爱才是潮流。
他的心登时像压了颗大石,胸口郁闷。
想到他们远在香港,还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实在无法平静。
元妃有没有可能就在今夜琵琶别抱?她与他的情缘会不会就这样宣告终结?
不,他可是真心喜欢她的,他不愿意就这样结束。
既然如此,他就不能坐以待毙,应该要有所行动才是。
心中涌现一股无法阻止的冲动,杜衡霍地迈向卧室,从柜子里翻出护照和签证他要直接飙到香港去。
他不能让那种事发生,他不想要品尝女友跟别人跑了的遗憾滋味,他要去确定元妃的心里只有他一个男人。
晚上十点半,成元妃所住的客房门铃霍然响起,吓得半卧在床铺上看电视的她惊弹而起。
“这么晚了”瞧了眼时钟,发现时间已不早了,她心里马上升起防卫。“是谁?”
门外的人没应声,但电铃按得更急了。
成元妃觉得奇怪,将房门开了一条缝,侧头看出去,瞧见门外那张脸孔时,不禁震惊的杏眼圆睁。
“杜杜杜杜衡?!”她惊讶得张口结舌。
她在作梦吗?这里是香港耶,她怎么会看见杜衡?
她不敢置信的偷偷捏了下大腿。哦,会痛!那就不是作梦啊!
不然是眼花吗?因为内心深处记挂着,所以有幻觉?
揉揉双眼,再定睛瞧,人还在,模样依然是杜衡,她没看错!
“你打算让我一直站在外面吗?”杜衡开口了,他对自己冲动奔来的行径感到微赧,不由得以一张冷酷俊脸来掩饰。
“对对对,先进来再说。”回过神来,成元妃连忙拉开门炼,让他进房。
杜衡下意识地环顾房内,察看是否有什么异样,或其他男人留下的蛛丝马迹。
“你怎么会突然来香港?是bluemoon的行程吗?欸,你怎么会知道我住这里?”惊讶过去,取而代之的是兴奋欢快之情,成元妃跟在他身后,迭声抛出一串问题。
“我自己一个人来的,你白天电话里说过住太子酒店,我再查一下就知道了。”杜衡看向她,端详那张甜美小脸上有没有心虚慌乱的表情,但她的表现除了诧异和雀跃,就没有其他异样了。
“自己一个?为什么?”她不解地问。
杜衡冷笑了声。“为什么?”这个始作俑者这好意思问他?!
成元妃挑眉睇他。那是什么反应啊?皮笑肉不笑的!
看她一脸状况外,他也不转弯抹角了。“你自己住一间吗?”
“对啊。”她往后蹦坐在床上,杜衡也在梳妆台的椅子上落坐。
“那为什么会有男人帮你接房里的电话?”他双臂环胸,老大不爽的冷着声质问。
成元妃愣了一愣,片刻,她想起了晚餐前的小插曲。
“六点多那通电话是你打的?”
“嗯。”他瞥看她,相较于她的坦然自若,他则是紧绷凝肃。
“原来如此啊,我还在奇怪怎么会有人打电话到香港给我咧!”她恍然大悟的点着头。
“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有男人接你房里的电话?”再强调一次,事关重大,别想给他转移话题。
“那是阿贵哥啊,你见过的,专门摄影的那一位。”当初她不想搭理杜衡时,就是阿贵给他名片的。
见过也一样,既然是同事,那更可能近水楼台、日久生情,危险!杜衡敌意很重,不容许心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觊觎。
“他为什么会在你房间?”他像法官审问,她倒也乖乖的据实以告。
“那个时间我们要去吃晚餐啊,他先准备好就过来找我,我恰巧要绑头发,他就先在房里等喽!”有什么好奇怪的吗?
“真的吗?”他最后一问,猜疑已逐渐淡去,晃荡的心终于安定。
“真的啊”她直觉地答,随即心里莫名困惑了起来。“欸?你问这么多干么?喉~~你该不会是怀疑我不忠吧?”
她瞇起可爱的眼睛,伸出食指指着他,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
“没、没有啊!随口问问的。”他心虚的闪避她直视的目光,怎样也不能承认他猜疑吃醋。
“是吗?这种警察问案的口吻,怎么会是随口问问?”现在立场一改,换她质疑了。
哑口无言,性格脸庞瞬间泛起了可疑的红潮。
问住了他,成元妃莞尔窃笑。
“那你来香港做什么?”这个问题刚刚被他忽略了,她也学他再强调一遍。
“”杜衡再度语塞。
发现是自己小题大作,而且是误会一场之后,他的一切理由都不是理由了,教他如何说出口?
“做什么啊?怎么不说?”她好奇的追根究柢。
他总不能说他担心她红杏出墙,把他甩掉吧?杜衡僵着脸,望着她,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
见他憋得像是快要脑溢血似的,她好心的暂时放过他,转问另一个问题。“好吧,那你说你打电话给我要做什么?”
当时有股冲动要表达歉疚,现在真的面对她,反而觉得难以启齿了。
可是他这么远都来了,再犹豫的话就太婆婆妈妈了吧?
是男人就该懂得反省,勇于认错。
“本来想跟你说,我不该为了那天的事跟你争执,你有你的考量和立场,我应该要体谅你、尊重你才对。”他按捺住窘意,一口气说了出来。
突然听见他这么说,成元妃意外的愣住了,仅是眨巴着大眼直望他。
他虽然没有直接道歉,但话里的歉疚是再清楚不过了。
她没听错吧?在冷战一星期之后,他开窍了、想通了吗?
还记得她在机场打电话给他时,他还口气不佳,害她好尴尬呢!
眼前的男人真是直冲霸道的杜衡吗?
一星期时间,他就学会了体谅,这表示他有在反省,而会反省则代表着他重视他们两人的感情意识到这一点,成元妃心口一暖,之前的不开心都消失殆尽,眸光注入了浓浓的温情。
“其实你的想法也没什么错啦,只是我觉得可以等时机成熟的时候再说,不要这么急,所以你给我时间,我保证会慢慢适应的。”她伸长手覆在他的大掌上,口吻变得软甜。
他释然一笑。“众杰也是这么跟我说。”
她玩着他的手指,神情爱娇的睇向他。“你是特地来跟我说这些的?”
“一半。”她那模样令他心口騒动,一时没注意,便诚实说了。
“那另一半呢?”明眸滴溜溜的一转,风情无限。
糟,说溜嘴了!杜衡一顿。
“嗯?”螓首微侧,凑到他眼前锁定着他,不容许他再顾左右而言他。
被她看得困窘,杜衡撇了撇嘴,豁出去了。“好啦,另一半原因是特地来看看你有没有被别的男人拐走,让我戴绿帽。”
“喂,我哪有这么容易见异思迁啊!”她大声抗议,抡拳捶他。
他眼明手快的接住她的粉拳,顺势把她拉到大腿来箍制住。
“算我心胸狭窄行了吧?不过,这也是因为在乎你嘛!”他在她脸颊上偷了个香,误会冰释后,应该就是要加倍亲密来弥补连日来的空虚思念了。
“好吧,既然你有自知之明,本小姐也就既往不究了,可是下不为例哦!”气氛好转,她大胆捏住他的鼻尖,以示惩罚。
“好啊你,敢在我脸上作怪?看我怎么修理你!”他一只手就能锁住她的双腕,热烫的唇立即寻获那想望已久的甜蜜檀口,品尝思念的甘甜滋味
他将她压倒在柔软的床铺中,上身轻覆着她,不断烙下霸道而不失温柔的吻,此刻拥她在怀,才体认到自己有多么想念她,不论身心亦然。
成元妃从最初的嬉闹闪躲,逐渐转成热情的回应,忙碌的工作虽能令她暂时忽略感情的事,可无法否认他始终存在于内心最温柔私密的角落,对他的恋慕及渴望,只消一触即发。
“我好想你”他啮着她小巧的耳垂,蕴涵情欲的沙哑嗓音彷佛正爱抚她的耳膜。
一阵酥麻蔓延过四肢百骸,攀附在他宽肩上的藕臂将他更搂近自己,柔馥娇躯紧贴向他。
“我也想你,都是你不好,只会欺负我”情欲熏染,她道出心中话,细软的嗓音在他耳边撒娇抱怨。
一阵电流袭向他心间,燃起了燎原的欲望。“对,是我不好”展开冷战,他们谁都不好过,两人都受到了情感的压抑和思念的折磨,真是自找苦吃。
“那我要惩罚你。”她突然伸长手臂抵开他,多情妩媚的美眸中闪过了一丝的俏皮。
杜衡俯视着那张被情欲染得绯红的小脸和眸光流转的眼睛,被电得目眩神迷,一阵怔忡。
红唇勾起一抹娇俏的微笑,轻巧一个翻身,位置颠倒,变成女上男下。
“这应该是奖励,不是惩罚吧?”他眉峰一挑,仰望着她,嘴角扬起了邪气笑容。
“你的手乖乖给我枕在脑袋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碰我哦!”她没回答他的问题,却以跨坐姿态像个高傲女王般命令道。
杜衡觉得莞尔,对她难得的模样感到相当有趣。“是,遵命。”他顺从的照做。
她想玩什么花样,他都乐意奉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