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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把册子上的人名画了大叉叉,这年头,要找一个符合自己目标的男朋友真有这么难吗?
不不不,她相信自己终于找到了。
瞧,眼前这个带她来饭店吃饭的韦不伦就是最佳人选。
企业小开,长相算中上,鹰勾鼻,瞇瞇眼,薄唇,虽然给她的感觉有点阴沉,但她又不是非帅哥不要,只要对她体贴就好了。
瞧他对自己的印象似乎不错,看来她朝少奶奶的目标又迈进一大步。
一头热笑得开心,直到盛着顶级红酒的水晶酒杯高举在她面前,她才回神端起酒杯。
惨了,刚才他说到哪了?
“就这么说定了,今晚你要陪我啰!”
笑痕凝在唇边,陈宜静的表情有丝茫然。“当然,我现在不就在陪你吃饭?”
深红的酒液透着诡谲,如同韦不伦眼底的异光一样“你明白我的意思,别装傻了。”
“什么意思?”
动作一僵,陈宜静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再不就是视力出了问题,不然她怎么觉得眼前韦不伦的温和面孔出现裂痕,像只披了人皮的狼?
“你刻意接近我不就是为了得到我的青睐?我满足你的需求,陪你演足了戏,现在换你满足我的需求了吧!我在顶楼订了房间,快点吃完我们好上去。”
心目中的最佳人选幻灭,陈宜静脸上不再浮现笑意,她怎么忘了有钱男人最爱自以为是?
拎起餐巾拭嘴,尽管桌上未用的美食浪费很可惜,但她已失去胃口“不好意思,我想我们之间有点误解,这顿晚饭到此结束。”
“怎么,难不成你临时想退缩?”在她欲离席时,韦不伦先一步抓住她的手腕。“今晚出来,我可没打算让你这么早回去,欲擒故纵的游戏可以省了,我们浪费太多时间在这里,你若待不住,早点回房也是可以。”
陈宜静本以为大庭广众下,他应该不敢乱来,但看来她似乎低估韦不伦,这人自大到无可救葯,还当真招来侍者准备结帐。
“韦不伦,请你放手。”清丽的五官有动怒的迹象。
她暗施力,可惜狼爪下的手腕却移动不了分毫。
形象呀!她可得顾及自己的端庄仪态,不能在高级饭店里上演一场泼妇记。
韦不伦从鼻子冷哼一声,褪下伪装的斯文面具,把她拉到身前,另一只狼爪也来凑热闹地围上她的细腰。“聪明的女人就不会再吊我胃口,你别再拿乔,我不喜欢。”
陈宜静显然已经濒临抓狂边缘,正打算抬高高跟鞋朝他的脚背狠狠地踩下。
只是脚才抬起,她的注意力就让邻桌的怒斥声吸引了去,讶异地见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忘了接下来的动作。
世界真是小到不能再小,她不过回台北过个寒假,也能在这里碰到陆拓。
与陆拓同桌的人不知说了什么,只见陆拓生气地站起,不理会那人的叫唤,朝她的方向走来。行经她身边时,她以为他会看到她,但结果让她失望了,那家伙看也没看她一眼就离开了。
她又记下他一笔仇了,名目叫见死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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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拓不晓得这对母子背着父亲把他约出来的用意是什么,示威吗?也只有这种可能了,
“当初是你说要走,既然要走,怎么不走远一点,还留在台湾做什么?你又回陆家做什么?”浓装艳裹的女人,一双厉眼不断刺向令她反感到极点的陆家长子。
“妈,你别说了。”女人身边坐个一个貌似陆拓的少年,一脸尴尬地扯着她的手。
“阿毅,我在跟你哥说话,你别插嘴。”女人把脸调回陆拓那张淡白的脸上,仍是一副不客气的嘴脸“还有你妈也是,拖着病恹恹的身体,就只会浪费陆家的钱,还让老爷费神照顾,如果她还有点良心,就不该拖累一家人”
“你闭嘴!”陆拓气得用掌拍桌。
他们怎么说他都可以,就是不准诅咒他的母亲!
“哎呀!我有说错吗?你妈的身体还不是你害的,陆家今天会变成这样,也是你的关系,所以我才叫你别留在台湾,省得你妈一见你就难过喂,陆拓,我话还没说完,你不准走”
陆拓无法再待下去了,他错了,他根本不该回台北,根本不该回陆家。
他一心只想快点离开,浑然没注意到某方位射来的仇怒视线,直到一声清脆的呼唤。
“陆拓!”
他的脚步一顿,表情一怔,活像听见不可思议的声音。
缓缓调过头,他见到一张再熟悉不过的怒容。
仅仅一秒,那张怒颜马上变成娇笑,变脸的速度之快让陆拓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
陈宜静原本就漂亮,笑起来的娇容更添美感,让他看得几乎屏息,这瞬间,他忘了自己正在生气,只好奇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对他这般巧笑。
“拓,我不是说过跟朋友吃完晚餐就去找你吗?没想到你还亲自来接我去看电影,你真好。”陈宜静唇角微弯,眨着灵美的水眸。“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政治系的韦学长,韦学长,这位是我男朋友,陆拓。”
她憋笑得快抽筋了,这家伙是傻了吗?都不会出声响应一下,她一个人撑着演戏很辛苦耶!
陆拓回神,思索她话里的含义,注意到她“异常”眨眼的动作,再睇了眼手环着她腰的男人,他懂了。
“我怕你边吃饭边聊天,忘了和我有约,所以才来接你。”
陆拓来到两人身前,探出右掌接过那只求救的小手。
他先对韦不伦点头,再将她往自己一拉,让她躲到自己怀中。
第一次抱着她,他发现她好娇小,这么小的一个人儿,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精力,每次见到他总是又吼又叫老半天。
他低下头凑近她的耳,鼻间吸入她身上沐浴乳的香气,心神微微一荡。
“记得上次有人恶作剧,害我裤子洗了好几回,还是不能把酱油渍去掉,我好像不该帮你喔!”
“是男人就别那么小气。”她同他咬耳朵道。
她的话逗笑了他,他要是小气,刚刚就不会帮她了。
“你惹了什么麻烦?”
“问题不在我身上,只怪我今天出门前没烧香,遇到个假吃饭真开房的坏家伙。”
“你说他强迫你?”他不高兴地揽起眉。
“我像是会被人强迫吗?我只是不想在这种场合撕破脸,才拖你过来帮我收场。我警告你,见死不救是一种非常不好的习惯,希望你不是这种人。”
陆拓笑出声,和她在一起总是让他不知不觉的放松。
两人貌似打情骂俏的模样惹恼了被晾在一旁的韦不伦。
“陈宜静,你在耍我吗?”
“韦学长,我不懂你的意思。”陈宜静装得好无辜,反正已经拖某人下水了,她有靠山,不怕。
“你和我出来难道不是要和我上床?我房间都订好了,你居然临时叫个男人来带你走,你把我韦不伦当什么?”这女人宁愿跟跛子在一起也不要他,韦不伦觉得面子挂不住,忍不住大声叫嚣。
四周静悄悄的,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投向三人站立的位置。
陆拓低头给她一记安抚的微笑,然后面朝韦不伦。
“韦学长,我女朋友尊重你是学长,没点破你强迫女人的行径,想不到你得逞不成就用这种无礼的态度污辱小静,看来你的人格教养有待加强,我想我们也不需要再尊敬你了。”说完,他牵着陈宜静就要离开,无视于韦不伦愤恨的脸孔。
“你以为你是谁,竟敢对我这么说!你不过是个残废,凭什么教训我”
一只精致的小皮包狠狠地打中韦不伦的嘴,让他说不下去。
“你给我闭嘴!”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看傻了眼。
“本小姐我受够你了,你又以为你是谁,可以这样羞辱人,比起我家陆拓,你差得远了!”
气呼呼的女主角一口气骂完,挺起胸膛拖着男主角转过身,在一张张瞠目结舌的诧异表情下,做了个深呼吸,优雅地向大家行个礼。
“对不起,打搅各位用餐了。”
然后逃跑似的,拽着男主角就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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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她要大喊,她要嘶吼,她要狂叫!
她居然在这么多人面前,打破少奶奶守则第一条:端庄有礼,为仇人演出悍女记,她到底在做什么啦!
“慢点,陈宜静,我快跟不上你了。”她快步拉着他走,好几次都令他差点绊倒。
陈宜静睨了眼过去,嘴里直嘟囔着麻烦,才渐渐放缓脚步。
沿着人行道漫无目的地行走,陆拓偷偷瞅着那张微怒的娇容,满脑子都是她在餐厅里为他大骂韦不伦的一幕。她还用了一个很亲切的词--她家陆拓,虽然明白这只是句无心话,但听进耳里就是一种暖暖的感觉。
她总算把他归在和她同一类的位置了。
“你在不高兴什么?”心里起了变化,他想了解她的情绪,想知道她为什么不开心。
淡妆轻抹的脸蛋猛然转向他,红红怒光把小脸衬托得更加娇艳,她要是身在古代,绝对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我不高兴什么?我刚刚在那么多人面前大呼小叫耶!做了这么丢脸的事,我不知道有多懊悔,在场的人都见到我这副模样了都是你,你害我离梦想又退了好几步。”形象全毁。
她可以忍受韦不伦不当的言词,但是,那不能是人身攻击,当时她可以感受到陆拓的身子瞬间僵硬,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口不择言了。
“什么梦想?”
“就是”陈宜静回神,舌尖一顿。
敝了,她干嘛要告诉他咧!想一想,她决定改个话题。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家餐厅里?”惹他生气的一男一女又是谁?
陆拓表情一沉,突然不说话。
她偏头想了下,推算那少年的年纪,再想想自己从爷爷那儿打探来的消息。
“与你同桌的女人该不会就是你父亲出轨的对象吧?那个少年是那女人的儿子,你的弟弟?”
他看她的眼神多了点复杂、困惑、戒备和怀疑。
“你为什么知道我那么多事?”
“猜的呀!”怕他不信,她赶紧补充“哎呀!连续剧常上演这类情节,我瞧那少年和你长得有些像,而我问你的时候,你的表情又那么不自然,所以就这样猜啦!”
陆拓一句话都不说的向前走,惹来陈宜静的瞪眼。真没礼貌!
灯光下,他的背影显得好孤单,她不自觉地跨步追上去,要是让爷爷知道昔日宠爱的少爷变成这德行,一定心疼死。
长长的身影后面紧跟着一道细细的影子,走了几分钟,陈宜静终于耐不住安静的绕到他面前,白了他一眼。
“喂,陆拓,你干嘛不吭声的往前走?”
“你还跟着我?”
没料到她竟会一路跟着他走进小鲍园里,他以为她早离开了。
“路又不是你家开的,我不能跟吗?我怀疑你的左腿根本没问题,不然走了这么长的路,怎么都不会累?”捶捶小腿,他不累,她倒腿酸了。
“那是因为你穿高跟鞋。”他比了比公园里的铁椅。
两人一左一右坐在椅子上,气氛一下子沉静下来。
他眼神落在自己的腿上,沉着声开口:“十七岁那年,我陪我妈去添购我爸爸的生日礼物时,意外出了车祸,命是保住了,左腿却留下后遗症”
对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来说,不能像正常人走路,打击相当大,因为自己的腿疾,常害他出糗,让人讥笑指点,就连交往的女友都嫌弃他。
为此,他变得畏缩自闭,开始自暴自弃,疼爱他的母亲因为自责加上担心而变得很忧郁,终于抑郁成病。
看见病倒的母亲和苍老许多的父亲,他才恍然大悟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想补救,突如其来的意外却将他砸得措手不及。
秦亚珠原是父亲的秘书,某次父亲喝醉酒,和她发生了关系,对方怀孕却不说,直到一年前,秦亚珠母子找上门。
这个打击让母亲的病情更严重了,之后秦亚珠搬进家里,父亲要照顾母亲,无暇理她,秦亚珠便将所有的怒气出在他身上,处处找他麻烦。
“我妈会生病都是因为担心我的腿所致,我不想让我妈的病情再加重,也不希望因为我的存在,让秦亚珠成天和爸爸吵架,所以才搬离陆家。”
冗长的故事说完,原以为会得到她的同情安慰,可却没有。
身边的人儿只是抬头觑着夜空中的弯月,静默了十秒,她才凉凉的开口“然后咧?你就这样认命的躲到台中来,打算从此做个可怜虫?”
她的冷淡反应出乎他的意料,陆拓一时间哑口。
陈宜静表情非常难看,心情更是差到极点,她站起身拍拍微皱的裙襬,一副想走人的模样。
“真是够了,半个小时耶!我回去温习我的教战手册也比坐在这里听你废话好,浪费我宝贵的三十分钟,气死我了!”
自从听闻陆拓离开陆宅后,爷爷担心极了,每天牵肠挂肚,结果咧?他离开的原因竟然只是为了做胆小表,太教人失望了。
“你”“别跟我说话,我不想被你气死,你继续坐在这里自怨自艾吧!世上断手断脚比你惨的人可多啊~~我竟然还在跟你废话,算了,我要回去看我的仪态教学带,再见。”
陈宜静脚才跨几步,身后就传来幽幽的声音。
“你不懂我的感受,那是因为你没尝过让人讥笑的滋味。”
陈宜静气得咬牙切齿,后悔自己竟然把包包扔向韦不伦,她应该拿来丢这个家伙才是!
“那是你少爷太闲了,如果你每天要为三餐忙碌,哪有时间在这里想东想西!你早就被迫要坚强起来了。”
浑身上下摸不到半毛钱,因为全放在让她当武器的小包包里,陈宜静气恼地走回他面前,摊开两掌。
陆拓挑眉的表情充满困惑,陈宜静白了他一眼。
“我身上没钱,借我回家的车钱。”跟仇人要钱,真是呕呀!
他的怔然只有一下子,然后掏出皮夹,取出千元钞票给她。
“开学碰面时我再还你,再见!不对,是在开学前都别让我碰见你。”像多与他相处一秒都是浪费似的,她毫不留恋地掉头就走。
这是第一次,有人听了他的故事表现得那么不耐烦,甚至可以说冷淡,她没有给他怜悯,事实上他也不需要,因为那些同情并没有让他好过多少。
陆拓静静睇着她的背影变成一小点,他的心装不下难过,因为已经塞满了她的身影。
这个女生,真的好特别呀!
人影已经消失,可是他舍不得移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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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班同学对陆拓的印象,向来是文静不动怒,而当他突然动怒起来,脸上淡然的表情让怒火取代,两眼杀气腾腾,可真是会让人吓到。
“报告报告,宜静,有团大火球正朝你的方向飞来,你种下的因,后果自己料理,请好自为之,别波及无辜。”黄碧芬拉着反应慢的姚君佩迅速跳开。
人未到,声先到,根本不用回头,陈宜静就知道身后那股杀气是谁发出的。
“陈宜静,是你做的,对不对?”
这是同学们第一次看见陆拓气到怒吼。陈宜静揽着眉,转过头看着他,一脸不解。
“陆拓,我做了什么吗?我怎么都不知道?”
“别装蒜了!就是你去报名的!”
“报名?报什么名?”陈宜静状似无辜的不停眨着水眸,心中拚命忍笑。
天呀!他一定很久没如此生气激动了,鼻孔和头顶几乎都要冒烟了,整张脸涨得红红的,用脸红脖子粗来形容他此刻的模样最为贴切,人就是要偶尔发发脾气才有活力嘛!瞧,不过给他点刺激,就让他重新振作起来。
“报名参加运动会。”陆拓握紧拳,字字用力道。
“你说运动会喔!谁报名了呀?”
“我!”
“噗”一声,旁听的某人将口中的矿泉水全数喷出来。
陈宜静抖着肩“哦!原来你报名了运动会,请问你报名什么项目?
“大队接力!”
身后传来阵阵惊呼声,陆拓发现自己回答方式错误“不对,不是我报名,而是你,是你跑去体育组擅自替我报名!”
她明明知道他的腿无法旁旗还替他报名,非得要他在全校面前丢脸出糗才高兴是不是?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呀!整间教室的同学都非常好奇,陈宜静怎么会帮一个有“腿疾”的人报名运动会,这摆明是要让他们国贸系的大队接力输人嘛!
岂料这位女主角的回答跌破大家眼镜。
“因为我跟你有仇呀!陷害你我最开心了,而且去年的运动会好无聊,今年有你参赛,一定非常精采好看。”
听听这是什么话!在场男同学顿时明白,宁可得罪小人,也不能得罪女人,尤其是这种会记仇的漂亮女人。
“我不参加。”陆拓深吸口气,克制想骂人的冲动。
“你会知道这件事就代表学校已发出通告,一切都成定局,你就乖乖参加吧!”
“我现在就去跟体育组报备,说我的腿无法跑步,会有人候补我的位置。”说到做到,陆拓转身欲走。
“你要继续做胆小表吗?”不愠不火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这句话或许其它人听不懂,可陆拓一定明白。
开玩笑,她这么辛苦的替他疏通关节,和每位参赛者说明情况,好不容易得到大家的认可,她可不许他再逃!
他转身,若有所思的目光牢牢盯着说是陷害他,却别有用意的女人。
“我办不到。”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
黑眸一黯,他没有信心自己脑扑服心理障碍。“我怕我不行。”
“这简单,我可以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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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我帮你,之后每天早上,陈宜静都会在早上七点整到他家报到,进行她口中所谓的“训练双腿灵活度”计划。
就是由他慢跑到三百公尺远的烧饼店,以半小时为限,负责带两人份的早餐回来,至于那位说要帮忙的小姐,则是大剌剌地坐在他家等着吃热腾腾的早餐。
“小静,这是你的烧饼夹蛋饼,还有豆浆。”
手上的早餐一下子便让某人抢进屋里,而他则是让人丢在门口继续喘气。
他仍会介意外人看待他跛腿的异样目光,但他更在意陈宜静的肚子,不想让她饿着,才这么尽力的替她买早餐,只是,好几年没这么运动了,天天这样小跑,常容易腿酸。
“陆拓,我要喝绿茶,你快去巷口的便利商店帮我买。”
陆拓觉得自己越来越像男佣,专作她的跑腿,他不禁怀疑,究竟是她帮他,还是他帮她?
“先让我吃完早餐,再帮你买。”黑瞳悄悄一瞄。
没反驳?没动静?
发号完施令的女王正专心拿着小册子写东西,嘴里忙着塞食物,显然没听见他的话,他摇摇头,瞥见桌上她带来的东西,是从葯行买来的酸痛贴布。
唇角不自觉上扬。“小静,这是给我的吗?”
回答他的依然只有笔写在纸上的沙沙声。
她到底在写什么,那么认真?这不是第一次了,只要他一问起,她就会装神秘,什么也不回答。
跨大步,陆拓悄悄移到她身后,双臂环胸俯看--
少奶奶实习生活之三十五天心得
“小静,你到底在想什么呀?”早在那一次看到她读的书,他就满腹疑惑了。
“你你你你怎么可以躲在我背后偷看!你不是出去买绿茶了吗?”陈宜静火速转身找背包,把小册子收起来。
陆拓有点尴尬,偷看是不对的行为,但她的某些行为真的让他不解。她注重仪态。形象,甚至还跑去上那些贵妇人的课程,他当然好奇,咦?等等,她会不会是
“小静,你是不是很想做少奶奶?”
小背影一僵,答案清楚呈现。
“原来你真的”
“干嘛,我不行吗?”被他知道又怎样,他又要说她没资格吗?
美丽的双眸顿时烧出熊熊火光,陆拓知道她很火大,却又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她,只有拉着气呼呼的她一同坐在椅子上,低声道:“行行行,不管你想怎样都行,先把早餐吃完。”
他温柔的态度反倒让她一怔,傻傻的回望他。
“你不笑我自不量力,穷人家也想飞上枝头做凤凰?”
陆拓揉揉她那头柔颐长发,垂眸睇着她“我为什么要笑你,人有志向都是好事,我看得出来,你很努力朝这个目标迈进;而且,我也没有资格说你,我才是那个该努力的人。”
他的眼神为什么可以这么温柔呢?害她心怦怦乱跳
“只是我真的很好奇,为什么你会把这个少奶奶当成你的目标?”
“要你管。”她撇开头,痹篇令人屏息的注视,大口塞着未完的烧饼。
不能着了他的道,他依然是自己的仇人,是她立志要讨厌的人,她帮他绝对不是心软,而是因为仇人就该要有仇人样,她才不要一只软趴趴毫无斗志的仇人!
看她每口嚼得用力,好像嘴里的烧饼跟她有仇似的,陆拓莞尔一笑。
不想骗自己,越和她相处,就越明白自己很喜欢她,突然有个想法,如果小静是他的女朋友,将来嫁给他,不就达到她的梦想了吗?
他轻咳了声,挥去脑里的想入非非。
“小静,谢谢你激励我要振作,如果你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告诉我,我有能力就一定帮你办到。”
“真的吗?”她眼睛一亮“那好,把你从小到大认识的玩伴,还有你认识的那些有钱少爷的名字和他们的喜好全列出来。”
“你要做什么?”
“笨呀!这样可以省去我很多时间,我就不必花时间去寻找目标了。”
“你要我帮你找对象?”他的声音有点恼火。
自己这么个对象站在她面前,她都没感觉吗?
“是你自己说要帮我忙,干嘛一副不高兴的模样?”
“符合你目标的人,说不定你身边就有,你若想找对象,就该找个你熟悉的人,何必去找个不认识的人?”说得这么白该懂了吧?
她咽下最后一口食物,环视桌面,然后睁着两颗圆圆的眼珠瞪着他看。
“陆拓。”
“嗯?”
“我的绿茶咧?”
就是有人听不懂白话!
气得说不出话,尽管心中满是不高兴,但对上那双渴望喝到绿茶的恳求目光,陆拓只有认命的去做男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