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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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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身抽褶上衣加条纹运动裤,外加还参杂著几片菊花瓣的散乱长发,玟心怒气冲冲地离开宿舍,直奔相距不到百米的医院。

    不敢暴殄天物的她在一番天人交战后,还是拜托别人帮她把花扛进了寝室,也终于从卡片里得知“凶手”是谁。

    “神经病!有人送那种花道歉吗?!”

    玟心快气炸了,什么知名不具,她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一定是院长搞的鬼!

    被大家笑翻也就算了,那一大坨花她要怎么处理啊?多到让人看久了都会有阴风骤起的感觉,有够恐怖的啦!

    “非得要叫他给我想办法解决不可!”

    她嘀咕著,真不晓得院长干么光找她麻烦,他不是忙得连睡觉时间都快没了吗?在电梯里他累得都靠在她身上呼呼大睡了,结果一醒来又那么活力十足地想些怪主意整她,她是不是被他当成纡解压力的玩物啦?

    “天哪,那个人是不是要跳楼啊?!”

    正要走进医院的玟心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叫嚷著,回头一看,医院前聚集了一群人,所有人全抬头往上看。

    “跳楼?真的假的?!”

    看人群全望着上头指指点点,还有人拨起电话要求消防队快派出云梯车,玟心连忙跑出医院,往上一看,真有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站在五楼窗外凸出的水泥平台上,随时都有往下跳的可能。

    “喂,不要跳啊!”“不要想不开呀!”

    大家在下面叫喊,穿著淡蓝色病服的男子却一点也没爬回窗内的意思,还一直对著从病房窗口探出头来劝说他的医护人员大声叫嚣。

    忽然,从隔壁病房窗口也爬出了一名身穿医师白袍的男子。玟心揉揉眼,以为自己看错了,但是当她重新睁大眼睛一看

    “院长?!”

    本来要回院长室的炎煜,没想到五楼电梯门一开,却看见一堆人在奔跑,嚷著有人要跳楼。来不及走出电梯的他,一到六楼马上走楼梯回五楼,脑海里浮现当年他在美国实习时,亲眼看见一名病人跳楼自杀的惨状。

    他再也不想目睹有人如此不珍惜自己的性命,选择如此惨烈的死法。

    消防队离医院有将近半个小时的车程,他决定先自力救济,一边派人去请任何一位还在院内值班的心理医生来缓和病人情绪、连络病人家属,一边在腰上系了根逃生棉绳,从隔壁病房窗外悄悄接近病患,想伺机抓人。

    但人算不如天算是哪个白痴女人用那种哭坟的惨叫声喊他啊?!

    “不要再过来,你再过来我就马上往下跳!”

    被发现了。

    “好,我不过去。”既然被对方发现,炎煜只好先按兵不动。“你有什么困难可以说出来大家想办法解决,不要想不开,我们回病房里再”

    “你懂什么!”中年的男病患朝他吼叫。“没办法解决啦!我已经失业一年,家里早在借钱度日了,还得了肝硬化。开了刀没用,医生又要我考虑换肝,我连住院、开刀的钱都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哪有钱换肝!死一死算了,活著也只是拖累一家老小,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你是一了百了,不过你死了更拖累家人!”炎煜试著跟他沟通。“就算你死了,医院还是会跟你家人催讨医葯费。我看你也不过才三、四十岁,小孩应该还小吧?你欠了多少债?你老婆还是你父母还得起吗?到时一家老小全为了你不负责任的一跳,也没办法生活,跟你一样寻死,然后全家死光光,他们连个收尸的人也没有,这就是你想要的?好啊,那你就跳嘛!”

    “院长”

    在窗内探出头来、却完全没机会插嘴的心理医生听得胆战心惊。这种时候用激将法太冒险了吧?

    炎煜完全没瞧见心理医生那张苦瓜脸,看中年男子并没有一跃而下,显然是有些动摇了,便知道刚刚那一番话多少生效了。

    “唉,可怜你的小孩子本来有可能会是第二个王永庆,说不定你几年后会中几亿的乐透头彩。人活著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死了会不会有个地狱等著继续折磨你还不一定呢,更何况”

    炎煜顿了顿,眼尾余光瞥见中年男子的注意力已完全在他身上,看来是被说动了,便马上再加上“利诱”

    “更何况,换肝的费用扣除健保给付,并不是上百万那么大的数字,我还作得了主。大不了我先代付,让你欠,我们院里正好欠个清洁工,你病好之后就在医院工作,医葯费从薪水里慢慢扣,工作也有了,医葯费也解决了,你没理由跳了吧?”

    “你是谁?这世上不可能会有那么好的事,你只是想骗我别跳而已,我没那么好骗!”

    炎煜指指自己身上的名牌。“我是这间医院的院长,如果我说话不算话,你马上就能找我算帐。不过我这个人向来言出必行,何况还有那么多人听见我对你的承诺,我不会食言的,回病房里吧。”

    “他真的是这间医院的院长?”

    虽然看清了名牌,中年男子还是看着挤在病房窗口的医护人员再一次确认,每个人点头如捣蒜,他这才相信,在炎煜的再三保证下,贴着墙用螃蟹横走的姿势慢慢往窗口靠近

    “啊!”中年男子突然脚一滑便往下摔,炎煜出手相救,拉住了人,但反被对方一扯滑到了二、三楼之间,两人就靠著系在炎煜腰上的逃生绳在半空中晃荡,看得所有人的心也跟著全悬在半空中。

    “你千万不要松手!”炎煜跟中年男子说完,又朝五楼病房窗口那些心脏全快被他吓停的医护人员喊:“绳子不够长,快开我脚下那间病房的窗户,我们晃进去,你们去那里接住病人,快!”

    玟心在下头看得心脏都快从嘴里蹦出来了。

    院长也真是的,干么不等消防队来?当他自己是蜘蛛人啊!

    她双手合十,望着在半空中晃荡的两人不断祈祷。现在她什么火气也没了,只希望他们平安无事。

    一阵鼓掌声响起,中年男子顺利地让炎煜“晃”进他指定的那间病房窗口,被医护人员安全救下。大家紧接著全屏气凝神看炎煜如何拯救自己,只见受过攀岩训练的他双脚用力往水泥墙一蹬,漂亮地就要晃进窗内,此时绳子却突然断了,他在大家的惊呼声中直往下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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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筋还没转过来,玟心的脚已经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奔到了手术室。

    回想起炎煜坠楼的那一幕,她的心就紧揪成一团。还好不是头先著地,人又是坠落在草坪上,所以他坠地的那一刻还活著。可是他一定受了伤,因为他的白袍上染了血迹,救护人员也在他腿上绑了夹板,他的脚是不是骨折了?

    两人相遇以来的一切在她脑中翻飞。他令人啼笑皆非的恶作剧、电梯里他保护她的实际行动;将腿麻的她抱坐在椅上的是他,给她一罐“汽水炸弹”的也是他,一切的一切让她实在分不清自己对他究竟是讨厌还是喜欢,但她能绝对肯定的是她不要他死!

    “毕医生!”眼尖的她一见从电梯门走出的维邦马上迎上前去。“院长他的情况”

    “我只接到有骨折的消息,伤势如何我要进手术室才知道。唉,他也实在太乱来了!”维邦停步,看她一眼。“难道你的乌鸦嘴真那么灵?那天你才叫他‘去死’,他就遇上这种事?”

    “我”

    “唉,不管是真是假,拜托你马上改口吧,我可不希望你的诅咒真的一语成谶。炎煜也许嘴巴毒了一点,却是个心地善良的大好人,我一定要救活他!”

    维邦说完,马上匆匆跑进手术室,可他几句话却把原本就已泫然欲泣的玟心真惹哭了。

    “都是我害的”

    她一个人在不显眼的角落低泣。毕医生不提她都忘了自己是脱口说过那句气话,如果炎煜英年早逝,都怪她这张乌鸦嘴,一定是她害的!

    “白玟心?”

    已经下班、接到消息又赶来医院的京华,一眼就发现表现得像“未亡人”的她。反正他这精神科医生进下了手术室,一样要在外头枯等消息,便走向她问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王医生。”她连忙拭泪。

    “怎么哭得那么伤心?”他故意半开玩笑地说:“我听说炎煜是为了救一个要跳楼的人才受伤的,难不成要跳楼的人就是你?”

    她连忙摇头否认。“不是,是五楼的一个男病患,可是”

    “可是?”他听出尚有内情。

    她内疚地垂首,把维邦的话告诉他。

    “原来如此,难怪你哭成这样。”他淡笑说。“维邦也真是的,我看他是太担心炎煜的伤势才会一时口不择言,你不必放在心上。”

    玟心愁皱眉,仍旧无法放宽心。“可是院长他万一他”

    “放心,吉人天相,我相信炎煜一定会没事的。”看她担心得一脸苍白,京华试著安慰她。“而且有你在这边等他,他一定会平安无事出来见你的。”

    “我?”

    玟心怎么听都觉得他话中有话。她对院长没那么重要吧?

    “你是收到炎煜送你的花才从宿舍来找他的吧?”

    她十分讶异。“你知道他送花的事?”

    “嗯。”他点点头。“你知道吗?炎煜他有花粉过敏症,所以他对花一向敬而远之,可是为了向你道歉,他可是亲自去花店,还说要多跑几家,买大束一点讨你欢心。我想他买的花束肯定很美、很壮观吧?”

    “呃,嗯”用“壮观”还不足以形容,拿来布置灵堂可是绰绰有余呢!可是应该不会有人觉得美吧?

    但这时候说实话好像犯忌讳似的,玟心只好先点头附和他的想像。

    “那你明白炎煜的意思了吧?”

    “明白。”

    她当然明白。竟然宁愿忍受花粉症发作的痛苦,也要享受亲自挑花整她的乐趣,院长果然是有够讨厌她这个“丑女”!

    “你明白就好。”京华轻叹一声。“他那个人就是爱面子,我想他自己一定也想不到一开始他只是想报被你冤枉的仇,结果却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你了。”

    “他喜欢我?!”玟心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

    京华也被她的大声量吓了一跳。“你不是说你已经知道了?怎么你的表情像是大吃一惊?”

    “我”玟心顿时心绪大乱。“王医生,你该不会也学院长在戏弄我吧?这种时候说这些一点也不好笑。”

    京华皱了皱眉。“现在我哪还有心情跟你开玩笑?本来打死不进花店的他,肯为了你破例就是最好的证明,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送女人花、向女孩子低头赔罪,万一他真出了什么事你还不明白他的心意,那他就太可怜了。”

    真的还是假的呀

    玟心努力看、用力看,就是看不出王医生脸上有半点捉弄人的样子。

    难道花束卡片上写的“对不起”是真心的?

    如果是真的,那院长的品味也未免太惊世骇俗了点,送菊花和剑兰致歉兼示爱?这鬼才明白他的意思呢!

    不过院长本来就是个怪咖,任何普通人不可能会做的事,换成他去做好像一点也不奇怪,也许他就是狂爱那两种扫墓花吧?

    “可是他一直在捉弄我啊,他应该是讨厌我才对吧?”她就是难以置信。

    “他那么做大概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吧?”京华煞有其事地分析起好友的心态。“以他的自尊和自傲,很难放得下身段,向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的你坦白说出他喜欢你,所以他就用恶作剧的方式来加深你对他的印象,就像那些小男生总爱捉弄自己喜欢的小女生一样。别看他长得很像花花公子,其实他很纯情,谈起感情超矬的。”

    玟心被说动了

    听起来好像真是那么一回事。

    所以说,院长喜欢她喽?!

    她脸绯红、心狂跳。那个只要少捉弄她一些就完美无缺的男人如果真的想追求她,那她她好像真的会心动耶!

    “不过我跟你说的这些话,你千万别去问炎煜,因为他一定打死不承认。我只是看不过去他追求你的方式还停留在小学生阶段,既然碰上你,就跟你明说了,免得一直耗到你实习结束还不明白他的心意,两个人就这么错过了。”

    京华可是诚心在帮好友撮合。虽然炎煜没明说,但他猜就是这么回事了。

    玟心脑袋里一团乱,既担心院长的伤势,又不晓得该怎么面对这个天上掉下来的爱慕者。

    等候的时间里,嘴巴一向闲不下来的京华也不晓得是想转移自己的焦虑,还是太努力想为好友的形象加分,滔滔不绝地几乎将炎煜的祖宗八代全翻出来向玟心介绍。

    玟心的心情好忐忑。她也知道院长有多优秀,但就因为他太优秀了,更让人不明白他到底是看上她哪里?之前他还说她丑得很顺口呢!

    怎么办?她该接受他的追求吗?

    不对,现在最要紧的是先祈求他平安无事啦!

    越想她就越觉得内疚。她骂人去死是还没灵验过,但万一他真被她的乌鸦嘴咒成了植物人还是终生残废怎么办?她是不是得照顾人家一辈子呀?她得以身相许吗?

    啊,她头好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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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额头一阵又一阵的抽痛中,炎煜终于辗转苏醒。

    蒙眬的视线逐渐清晰,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消毒水味,看来他还活著。

    视线由上往下移,一条被打上了厚厚石膏的“木乃伊腿”就吊在他眼前。炎煜皱了皱眉。看来他右腿好像断了。

    “呼”

    这声音好熟

    他转头往右一看,坐在椅子上睡到打呼的果然是玟心。

    “她怎么会”

    他想伸手揉眼好确定自己不是一时眼花,却发现她正牢牢握著他的右手,又软又小的掌心正源源不绝地渡著她的温暖给泛寒的他。

    想抽离的念头一闪即逝,她看起来好疲惫,眼窝下泛著淡淡的暗影,看来她是在他床边守了很久,终于支撑不住打起瞌睡的。

    只是为什么是她在照顾他呢?

    他蹙起眉,满心不解。院长受伤,没有指派特别护士照料已经很说不过去了,怎么轮也轮不到一个实习护士上场吧?

    再说,平时爱慕他的那些护士都到哪去了?没事送礼、送情书,老用想将他剥光的视线紧黏不放,真出事了却没人乘机献殷勤,这是什么情况啊?

    “拱”

    “还‘拱’,在我面前你真的一点形象也没有啦!”

    他好笑地“对牛弹琴”他还真是佩服她这份在哪里都能睡的本事。

    他还发现了一件事,把一向挽起的长发放下的她,好像变好看了一点。

    炎煜慢慢从她掌中抽出手,轻轻撩起遮在她右脸的一绺如丝黑发。她的脸儿红红的,五官虽然平庸,却有著婴儿般吹弹可破的肌肤。

    不自觉的,他轻扣住她圆润的下巴,拇指浅浅抚过她未点口红却自然散发淡淡粉嫩光泽的唇。

    老实说,她的唇挺诱人的,是他喜欢的类型,那张小嘴不跟他斗时还真是小巧可爱,让人有点想一亲芳泽。

    “糟糕我是不是撞坏脑袋了”

    他的心底起了一阵騒动。他许久不曾有过这种异样的感觉,却隐隐约约明白那是什么。

    “没坏,你有这种反应是正常的。”

    蓦然在他左耳边传来的幽幽低语伴随著一股冷风,让他猛打了个哆嗦。

    “别怕,是我们啦!”

    炎煜转头一看,这才发现京华和维邦两人不晓得什么时候走进病房,而且维邦还像只小狈挨著床,蹲在那边瞅著他笑得有够暧昧。

    “干么笑得那么白痴?”

    炎煜苍白的脸色霎时翻红。他的手是及时缩回来了,但还是被他们看见了吗?

    “我听京华说了,原来你真的喜”

    “喜欢吃水梨!”

    京华把维邦的头当篮球往下一压,害他咬到舌头痛得哇哇叫。

    “怎么了?怎么了?”

    玟心被维邦的惨叫声惊醒,还有些恍神的她眼里根本没看见房里还有别人,只紧张得马上在炎煜身上乱摸一通,以为喊疼的是他。

    “注射管没掉、吊带没断,你哪里疼?头?手?脚?还是胸口?我按铃叫医生”

    “疼的不是我啦!”炎煜一把抓住她要按求救铃的手,眼光往左边一扫。“喏,唉唉叫的家伙在那里啦!”

    经他这么一说,玟心才发现京华和维邦的存在。

    “呼”

    玟心大大松了口气,左手按著差点没吓飞的一颗心,右手

    两人四目一交会,炎煜才意识到自己还抓著她的手,连忙装作若无其事地放开,但彼此耳根都染上了红彩,眼光更是马上别开。

    “啊,糟了,早上有我的班!”

    看见窗外灿亮阳光,玟心才惊觉已经天色大亮,看来早超过八点了,急得她二话不说就冲出病房。

    “笨蛋!”

    瞧她那根本没睡好的疲惫模样,炎煜真怀疑她今天做事能不凸槌。

    “还说人家是笨蛋,太没良心了吧?”京华在他床边坐下。“昨天她可是一直守在手术室外为你祈祷,又在这里照顾了你一整夜呢!”

    闻言,炎煜有些意外。难道她还没收到他送的花吗?她应该是气得想折断他另一只脚才对吧,怎么反而对他那么好?他原以为她或许是一早来等他清醒,要跟他理论的。

    “人家打是情,骂是爱嘛!”就算痛到讲话大舌头,维邦还是忍不住插嘴亏他:“你没见到炎煜刚刚看miss白都看出神了,那手还摸”

    “啰嗦!”炎煜就知道被“抓包”了!“我是在看她放下头发怎么那么像贞子”

    话还没说完,他就不由自主地干噎了一口气。

    三人全没想到,刚刚跑掉的玟心又折了回来,而且还不早不晚,刚好听见了他的“赞美”

    “你死定了!”

    维邦幸灾乐祸地在炎煜耳边嘀咕了一句,京华则单手抚额长叹。真是白费自己为他在玟心面前说了一堆好话。

    站在门口的玟心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抿了下唇,还是直接走到了病床边。

    “喏,我拿热水瓶过来,水装好了,记得吃葯,还有”

    玟心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飞快往他胸口的轻微擦撞伤上一按,炎煜痛得当场五官皱成一团。

    “我才不像贞子呢!”

    玟心朝他吐舌、扮个鬼脸才又离开。就算精神科医生说过院长这种言行是“纯情小男生”爱的表现,不过他要是老用这种方法示爱,她实在怀疑自己可能会在爱上他之前先砍了他!

    “这女人是想谋杀我是不是?!”她走了炎煜才喊痛。

    “你活该!”

    京华和维邦异口同声,两个人很有默契地互击一掌,随即朝房门走去。

    “喂,你们不喂我吃葯啊?”

    “喂!”京华朝他“甜甜”一笑。“我正要去买老鼠葯喂你啊,bye!”

    “你们”

    不晓得自己浑身还有多处挫伤,炎煜激动得想起身,反而痛得龇牙咧嘴。

    “我到底是招谁惹谁了?”

    这下子,他总算是明白“交友不慎”这四字的涵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