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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这个毒妇,你怎么敢那么做?”徐氏这回在轿子里坐不住了?
“我只是说说呢,你就那么害怕了?”张阿绣的眼底划过一丝冷芒,让你在杏花村编排我的坏话,今儿个也让你害怕害怕。
“不过,也难说啊,万一哪天我心情不好,比如说听到我什么不要脸之类的闲言碎语,那么陈家的这些龌蹉事情可就兜不住了,别指望我能为你们陈家兜着,哦,对了,那些和陈三郎敌对的武官们一定很乐意听到这样的传闻吧,哦,言官更喜欢。”张阿绣不紧不慢的说道,可每一字每一句像是烧红了的烙铁印在徐氏的胸膛上,徐氏吓的面如土色,两腿直哆嗦。
“阿绣,我们走吧!”楼惜磊还以为需要他出手呢,如今看来,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张阿绣一个人就能把徐氏骂的毫无还击之力了。
“嗯。”张阿绣点点头。
“老太太,我们要上去烧香吗?”其中一个胆子大的丫环说道。
“还烧什么香?气都气死了!”徐氏骂道。
于是徐氏一行人干脆回去了。
张阿绣和楼惜磊在半山腰,就从马车上下来了。
“阿绣,我们只能自己步行了,这山路有点儿陡,马车上不去。”楼惜磊转身已经下了马车。
他又和刚才一样把张阿绣抱了下来。
张阿绣和他道谢了。
“楼公子,那上面杏色围墙的就是香山寺吗?”张阿绣好奇的问道。
“嗯,我们一起上山吧,对了,阿绣,你别那么见外,喊我楼公子,你可以喊我名字。”楼惜磊皱了皱眉说道。
“惜磊,对了,你瞧着年纪比我大,我喊你惜磊大哥可好?”张阿绣微笑着问道。
“我娘就生我一个儿子,我可没有妹妹,你还是喊我名字吧,我感觉你喊我惜磊大哥怪怪的。”楼惜磊摇摇头说道。
“那好吧。”张阿绣不情不愿的点点头。
楼惜磊心想他可没当她张阿绣是妹妹。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崎岖的山路上,今天因为是十五,路上已经有不少香客了,可见香山寺的香火很旺盛。
“阿绣,这杜鹃花有什么好看的?”楼惜磊见张阿绣一边走路,还一边去采路边的杜鹃花,就催促她快点儿走。
“我等下可以把杜鹃花带回去,插在花瓶里欣赏。”张阿绣解释道,然后她也跟上了楼惜磊的脚步。
楼惜磊淡淡一笑,随后他领着张阿绣抄近路过去香山寺。
张阿绣想着既然来寺庙里了,就买点香烛进去烧个香,为自己的生意祈祷一番吧,本来她是不信佛的,可是现在她都穿越了,怎么能不信呢?
“阿绣,你去大雄宝殿上香,我去看看他们的主持空汐和尚在不在,如果在的话,我就引荐你去见他。”楼惜磊让张阿绣先去上香。
“知道了,你等下记得喊我哦。”张阿绣迈着莲步跟着烧香的香客走进了大气磅礴的大雄宝殿。
张阿绣有看见送子观音,想了想反正来都来了,都拜一遍吧。
于是张阿绣把寺庙内所有的佛像都给拜了一遍,才从里头出来。
后来肚子饿了,在寺庙广场上的豆腐脑摊位上吃了两碗豆腐花,用丝帕抹了抹嘴,尼玛楼惜磊还没有出现!
在张阿绣等的不耐烦的时候,楼惜磊急匆匆的东张西望,显然是在找她。
“惜磊,我在这儿等你,过来!快点!快点!你肚子饿吗?我请你吃一碗豆腐花,味道可好了。”张阿绣笑眯眯的说道。
“阿绣,今天你运气真好,空汐和尚今天在的,我带你去见他。”楼惜磊拉着张阿绣的手说道。
“喂,两个大男人拉着手做什么?虽然我现在是假冒的。”张阿绣唇角抽了抽,她可不是断背。
“哦,我给忘记了,阿绣,对不起。”楼惜磊跟张阿绣道歉。
张阿绣跟着楼惜磊走到了空汐和尚的厢房。
“你进去吧,我在院子里的那株菩提树下等你,你从这儿走出来,我一眼就能瞧见。”楼惜磊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指着不远处那苍劲的菩提树说道。
“哦,好的。”张阿绣点点头答应了。
等张阿绣进入厢房,瞧见了一个白眉白须的老和尚。
张阿绣一看老和尚的年龄,一想这么老,应该是得道高僧吧。
“女施主,你想求见老衲,所谓何事?”空汐和尚闭着眼睛问道,手指还在拨弄着手上的黑色佛珠。
“空汐大师,我有一事未解,我能不能回去那里?”张阿绣紧张兮兮的问道。
“女施主,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一切天机不可泄露也!老衲言尽于此,你且好生回去过日子吧!”空汐和尚倏然睁开眸子,瞅了她半响,回答道。
“哎……”张阿绣叹了口气,这两句她也会说啊!尼玛,古代的神棍真好当,改明儿,她有钱了盖住尼姑庵,也兼职神棍,估计也能挣不少米。
空汐和尚似有读心术一般,见她叹气后,双眸一亮后,他唇角抽了抽,这位女施主真是不同凡响。
楼惜磊见张阿绣从空汐和尚的厢房里出来后,她一直皱着眉头,便担心道。
“是不是空汐和尚说什么惹你不开心了?”楼惜磊猜测道。
“那老和尚没有说什么?只是在我觉得就像是废话。”张阿绣耷拉着脑袋,全身无力的很。
“哎呀,你不能乱说,此乃佛门圣地。”楼惜磊紧张的伸手捂住了张阿绣的嘴巴。
“好,佛门圣地,我不说就是了。”张阿绣伸手把楼惜磊的手掰开,抬头看的楼惜磊乱不好意思的。
楼惜磊才意识到自己又唐突佳人了,马上和张阿绣道歉,“阿绣,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啊,我才没有责怪你呢,惜磊,这里哪儿有茅厕啊?”张阿绣许是被一阵尿意憋的难受,于是问楼惜磊。
楼惜磊闻言,满脸黑线,这个女人真是百无禁忌,连这话都说的这般坦然。
“我……我也不太清楚,我去帮你问问这儿的扫地僧。”楼惜磊叹了口气,还真的去打听了。
“行了,绕过偏殿看见一排竹屋,在竹屋后面就是了。”楼惜磊和张阿绣解释道。
“惜磊你在吃豆腐花的地方等我,等下我还想吃两碗回去。”张阿绣吃吃豆腐花的摊头,巧笑嫣然道。
楼惜磊点点头,他还真没有发现自己这般好耐性。
张阿绣方便了出来后,却和那个紫衣青年学子撞了个满怀。
“你……怎么又是你!”张阿绣一瞧见南宫无彦出现,没好气的说道,“那个彩墨,你甭问了,我……我真不知道。”
“阿绣,你欠本公子一个人情。”南宫无彦淡定的说道,他是知道的,张阿绣这个农妇比一般人更难缠。
“什么?什么人情?我不记得自己欠你人情啊!”张阿绣仔细想来想去,还真没有想出来。
“猪粪。”南宫无彦唇角勾了勾说道。
“啊!是你让人送我的!哈哈哈!嗯,好吧,我确实应该谢谢你,你说吧,你想怎么让我还你人情。”张阿绣也不想欠他人情。
“给我制一种好喝的花茶吧。”南宫无彦瞅了瞅张阿绣手里拿着的杜鹃花说道。
“你看见我拿杜鹃花?你是想要这种花做花茶?厄……不太好,万一你喝死了怎么办?”张阿绣记得杜鹃花好像有毒呢。
“那……那你做一种无毒的花茶吧。”南宫无彦眼角抽了抽,他还是第一次听说杜鹃花是有毒的。
“好吧,你什么时候想要?”张阿绣想着楼惜磊还在豆腐花摊头那边等自己呢。
“三日后我去醉雅饭馆取。”说完,南宫无彦飞檐走壁的离开了。
“一个个都会飞,凭什么我不会?”张阿绣愤恨道,半响才发现自己这是在气什么啊?算了,回去吧,别让楼惜磊等急了。
楼惜磊见张阿绣闷闷不乐的样子,还心中猜测她莫不是拉肚子了,所以脸色不太好吗?
只是张阿绣突然问了他一句,“惜磊,你会……你会轻功吗?”
张阿绣记得甄玲珑会轻功的,她好羡慕。
“会啊,从小就学的。”楼惜磊说道。“你问这个做什么?难道你想跟我学?”
“难道你不肯教我?”张阿绣反问道。
“这个……你已经过了最佳的练武期,所以就算我有心想教,你学起来也挺费事的。”楼惜磊皱了皱眉说道。
“那你到底收不收我这徒弟?”张阿绣一想到他们人人都会发,就自己不会发,她心中妒忌的要死。
“不收,这万一弄不好,摔跤了可不妙了,摔的半身不遂,以后谁负责你下半辈子啊!”楼惜磊摇摇头说道。
“你……你算了,我总能找到肯教我轻功的师傅的。”张阿绣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我又没说不教,偶尔点拨你一两下还是可以的!”楼惜磊真担心张阿绣生气了不搭理自己呢。
“真的吗?”张阿绣很开心。
“我像是在骗你吗?”楼惜磊反问道,一脸戏谑的样子。
“那你干嘛不收我做你徒弟?”张阿绣把玩着手里的杜鹃花,丝毫不去看路人投来的诡异目光。
张阿绣一想不对啊,自己现在是假扮男人,男人拿着花玩花瓣,好像太那啥了。
于是张阿绣停止了这个古怪的动作。
“因为……因为我还没有那么老,一般做师傅的都很老的!”楼惜磊淡淡解释道,好显,差点说出来了。
“噗!”这什么歪理。
两人一前一后走下了山,到了半山腰,再次乘着楼惜磊的马车回去了。
楼惜磊把张阿绣送去醉雅饭馆。
“阿绣,有事儿要我帮忙,你派人去岳阳楼吱一声就行了。”楼惜磊微笑着说道。
“谢谢你,惜磊。”张阿绣这回拒绝了他,自己跳下了马车,可把楼惜磊吓的满头是汗呢。
“木四,咱们回府!”楼惜磊冲着木四说道。
张阿绣去醉雅饭馆对了一会儿账后,又匆匆忙忙吃了一顿午饭。
将近太阳落山的时候,张阿绣才想起去接阿杏下学了。
阿杏自从去锦绣闺学学习了之后,人也懂事了不少,而且性格也变得开朗了,她以前只愿意和张阿绣多说话,现在她和醉雅饭馆的小二都能聊上几句了。
“阿杏,今天学了什么啊?”张阿绣好奇的问道。
“今天教了女红,等下我还要绣梅花呢,明天要交功课的。”阿杏微笑道。
“对了,婶婶,我好高兴你今天来接我下学,你比我的娘还要好。”阿杏又说道。
其实阿杏有想改口的意思,可是张阿绣不让她改口,她觉得万一有一日阿杏后悔了,想要回到亲生父母那边呢,她岂不是很伤心,所以还是坚持让她喊自己婶婶。
“切,你这么哄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求我?”张阿绣伸出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笑眯眯的问道。
“我其实不太喜欢女红,能不能不学。”阿杏小心翼翼的说道。
“那不行,一定得学,女红是女子的必备技能,万一我老了,这生意亏了,你就有一技之长养你自己,顺带养你婶婶我了!”张阿绣和阿杏开玩笑道。
“好的,我知道了,婶婶,我一定好好学习。”阿杏回答道。
“那好的!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学习吧!”张阿绣说道。
张阿绣一直在找房子,终于打听到一户人家愿意低价贱卖,据说是因为主人家在衙门里犯了事情,想低价出售。
等张阿绣一打听房屋的主人家是之前陈三郎家隔壁的傅大娘家后,心里有点儿纠结,房子的价格确实便宜,可是一想到要和徐氏那边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她就老大的不情愿。
后来甄玲珑说,你已经不是那家的人了,怕什么?有事儿找我甄三小姐就是了。
“那你出嫁后呢?”张阿绣反问甄玲珑。
“我出嫁后,肯定帮你物色好你改嫁的对象了,我看着那个岳阳楼的少东家就不错呢。”甄玲珑一边吃着苹果派一边笑嘻嘻的说道。
“拜托,你不要胡说,楼惜磊是不错,可是你不知道他有一个母亲,而且他还是大孝子,算了吧,我可不想再应付第二个徐氏了,哎!姐们,你要真想帮我介绍对象的话,记得一定要身家清白,最好是公公婆婆容易相处的,家里有一两亩地,有瓦房,厄,当然那个男人的性格一定要很善良,最重要的是,身高不能是武大郎!”张阿绣想了想说道,还像模像样的列出了条件。
忘记说了杏花村也有一家姓武的人家,武家大郎还真是个矮子呢,武家五个儿子就第一个儿子相貌丑陋,身材矮小,至今没有娘子。
“这事情还得问媒婆,我一大姑娘不好意思帮你去问这些东西的,这样吧,我最近派人帮你去和媒婆打听一下,有没有这样的人选。”甄玲珑是真的关心她,她如今也议亲了,差不多开春就要嫁去碎剑山庄了,所以这珑绣小铺,她也不方便多来了,她得为自己筹备嫁妆,比如绣个枕头,绣荷包啥的。
“阿绣,以后珑绣小铺就是你一个人在管了,年底分红,你去把我的那一份银钱存在通和钱庄里头就好了。我到时候可以派人去取的。”甄玲珑对张阿绣说道。
“玲珑,你出嫁了之后,我……我会很寂寞的。”张阿绣皱眉说道。
“那我不嫁了。”甄玲珑似笑非笑的说道。
“得了吧,你若不嫁,准新郎还不得拿着宝剑劈死我啊!”张阿绣做害怕状哆嗦了两下。
“你装的可真像!哈哈……”甄玲珑嘻嘻笑道。
“对了,我想好了,我还是不要去买傅大娘的屋子了,徐氏一家能不见还是不要见的好!”张阿绣想着买房子还不如买地呢,再说她现在在醉雅饭馆干的好好的,她可算是包吃包住了,真挺好的。
“嗯,也好,陈家人一个个都不是省心的,我听说,陈家大郎要和那个宁氏闹起来了,是说宁氏在自家玉米地里瞧见了两人在鬼混,宁氏当下哭的要摔死石头——”甄玲珑笑眯眯的又给张阿绣说起了八卦。
“哎呀,后来呢?”湾娘把一笼芙蓉酥从厨房里搬到了柜台上。
“后来是小石头没死,全都虚惊一场,然后宁氏哭哭啼啼喊着要上吊。”张阿绣猜测道。
“真有你的,连这出戏,你也能猜到。”甄玲珑望着张阿绣好一阵佩服。
“行了,行了,我和他们相处过,晓得那种处理模式,看来宁氏的好日子也过到头了。”张阿绣冷笑道。
“可不是吗?陈三郎分别给了他两位兄长不少银两,所以陈大郎已经想着学陈三郎也要纳妾了,宁氏不肯,这次闹的全村都晓得了,宁氏还说如果柳寡妇进门,她就带着香草和小石头去跳河……”甄玲珑说的太开心,倒是把门口的客人给忘记了。
“买芙蓉酥二十包!”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陈大郎是也。
“湾娘,给他包二十包芙蓉酥!”张阿绣见是陈大郎,什么也没有说,就当他是一般的客人,微笑着说道。
“哎呀,三弟妹,你长出息了,开了这么大一家铺子。”陈大郎贪婪的眼神瞅了瞅张阿绣玲珑有致的身材,咧嘴笑着。
“停,我已经和你的三弟和离了,你可以喊我张姑娘。”张阿绣提醒他说道。
“哦,我倒是忘记了。是我那三弟没有眼光。”陈大郎又说道。
“别在我面前提他,好了,一共六十文钱。”张阿绣接过湾娘包装好的芙蓉酥递给陈大郎说道。
“这么贵?”陈大郎皱了皱眉。
“可是陈家大爷付不起?”湾娘笑盈盈的问道。
“哪能啊,给,不就六十文钱吗?我那兄弟可是将军,呵呵……”陈大郎利索的从荷包里摸出了六十文钱来。
陈大郎一听湾娘称呼自己是陈家大爷,顿时屁颠屁颠的把六十文钱递了过去,顺便就着湾娘的手摸了一把。
等陈大郎走了之后,湾娘返回厨房洗了二十遍手。
“湾娘,很抱歉,谢谢你。”张阿绣知道陈大郎的德行,才不太愿意搭理他。
“你和我客气做什么,我们可是好朋友,应该互相帮助的,这话还是你常和我提起的,你自个儿咋忘记了?”湾娘皱了皱眉。
张阿绣听了笑了笑。
“玲珑,湾娘,你们有事的话先走好了,我来看店。”张阿绣之前自己走的很走,一般店里的生意都是她俩在照看,所以她今天才这么说。
“我没事,我宁愿一天到晚在店铺里。”湾娘笑眯眯的说道。
“那我先回去了,爷爷说老想和我对弈呢,他输了几个子后,老念叨着。”甄玲珑点点头,她确实有事儿。
“那行,你先走吧,这儿有我和湾娘对付着。”张阿绣伸手拍了拍她的手。
连着三日,甄玲珑都没有来店铺里,张阿绣也没有当一回事,后来第四天甄家的一个小厮来店铺里传了一句话说甄玲珑的脸上出了疹子,一时不会不能来。
张阿绣很担心甄玲珑,就想着自己去看看她,于是她买了聚合坊的绿豆酥和醉鹤楼的烤鸭后,才去租了一辆驴车,往杏花村的方向而去。
一到杏花村,张阿绣就瞧见李氏正和几个妇人正在小溪边洗衣服。
那李氏一见张阿绣穿的比自己好,心里酸死了,那天九王爷主持的和离,难道张阿绣早就搭上了九王爷?
张阿绣从驴车上下来,给了驴车夫两文钱,人就往甄玲珑家的方向走去,只是不料李氏朝着她撒了一盆水,把她的裙摆也弄湿了,气得张阿绣暴跳如雷。
“李茶花,你是故意的?”张阿绣阴沉着脸,目光冰冷的看向李茶花。
“你骗走我的阿杏,你这个坏女人,那么显贵的将军相公不要,是不是另攀高枝了?还是你早就搭上九王爷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也不嫌臊的慌!”李茶花越骂越过分,让张阿绣听了唇角猛抽,心中窝着一口气。
靠,她居然骂她!她还没有骂她呢!太过分了,有木有?
“我害臊?我用的着害臊吗?又不是我和两个男人玩双飞燕,他妈的,你当你自己是端庄贵妇吗?也不瞧瞧自己的所作所为,乡里乡亲的谁不知道你是杏花村的超级荡——妇!”张阿绣脑子一转,立马反击道。
张阿绣觉得这么骂,还不过瘾,干脆捡起地上的烂泥往李氏的身上招呼去,于是李氏心做的粉色绸裙一下子被弄的脏兮兮的。
张阿绣瞧见甄玲珑家的大黑狗,马上冲着大黑喊道,“大黑,我给你吃香肠,快点儿过来帮我赶这个贱人走!”
这儿洗衣服的不少农妇都是晓得陈家过去的那档子事情,更何况李茶花的风流韵事多多少少也是进了耳朵的,所以她们都是晓得的,这下子,因为一个李茶花而把甄家的那条大黑叫过来吓她们,她们一个个都对李茶花恨的要死。
“呸,一个风流胚子罢了,还当自己有多金贵!”这是赵大郎家的媳妇儿骂的,她是很清楚自家排行第五的小叔子和李茶花夫妻的那点破事儿。
“就是,自己那么下贱,还骂别人,真是害臊的脸子都掉地儿上了。”沈家小媳妇儿也对着李茶花指指点点,她是最厌恶李茶花的,没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老去她家串门子,还硬是往她相公面前凑,她现在想想都害怕,这个李茶花难道想抢走她的相公。
“还茶花呢?被插还差不多!”最是毒舌的白大娘本就对李茶花这小蹄子看不上眼,如今还因为她,连衣服都洗了一半就被大黑给吓跑了。
这不,这些个农妇端着木盆,或者用扁担挑着水桶都纷纷四散逃跑了。
张阿绣弯腰蹲下去,喂给大黑一根香肠,这香肠是她自己灌肉肠做的,反正大黑很喜欢吃,甄玲珑之前还拜托她做过几次,这回全靠大黑了,大黑一来,长舌妇们一个个滚蛋了。
现在就剩下李茶花一个人了。
“你不是能说会道吗?现在咋不说了?大黑,去招呼她一两下,哦,对了,她有大波,她那大波比你的肉馒头可好吃多了!”张阿绣鼓动着大黑上前去吓唬李茶花。
李茶花也是个胆小的,当下看见大黑走来,只顾着双手捂住了胸前的一双大白兔,只是太紧张,扑通一声给掉入了小溪里,也幸好在浅处,才没有淹死,拼着九牛二虎之力爬了上来,却看不见一人一狗的身影,可把李茶花气的浑身直哆嗦,其实这十月的天,水里挺凉的,马上李茶花阿秋,阿秋的打喷嚏,显然倒霉的着凉了,这回,她也顾不上洗衣服了,赶紧拿起扁担,挑着两个装衣服的木桶赶回去,准备洗个热水澡,再换身干净的衣服。
张阿绣其实也没有好多少,裙子的下摆湿漉漉的,这被风一吹,也打了喷嚏,跟着大黑,走到了甄家门口。
贾氏是甄玲珑的母亲,之前对张阿绣怎么也看不起,如今因为甄玲珑和张阿绣的友好关系,她对张阿绣也还算和气,如今见张阿绣来一趟还带这么多吃的,她自然热情相待,还让丫头把张阿绣引去甄玲珑的房间。
但见甄玲珑的脸上被蒙着一块薄纱丝帕,整个人病恹恹的。
“喂,玲珑,你怎么了?我听说你得了疹子,心里很着急,特地带了烤鸭等吃的来看看你。”张阿绣拉着甄玲珑的手看了又看,软语说道。
“阿绣,谢谢你来看我,我这脸上有三日了,大夫也给开了药,总不见好,我爹娘,爷爷都发愁呢,也不敢让碎剑山庄的人知道,不然这亲事可就黄了。”甄玲珑一脸的焦急,心中郁闷。
“你把薄纱丝帕解下来,给我瞧瞧!”张阿绣怀疑甄玲珑得的是现代人所说的青春痘。
“这……这么多小豆豆?”张阿绣一看薄纱丝帕被解下来了,仔细分辨后才说道,她现在确定了,甄玲珑确实长青春痘了。
“阿绣,你知道?还是你有办法?”甄玲珑一听张阿绣这么说,心中大喜,她知道张阿绣一向是个有主意的,当即拉着张阿绣的手说道。
“有道是有,就怕你家没有那东西。”张阿绣想了想自己现代去掉青春痘的法子,说道。
“你倒是说啊,我会让我爹娘去想办法的,你尽管说。”甄玲珑可喜欢自己这张美美的小脸了。
“很简单,是这样的……”张阿绣说了个大概。
“真的能美白吗?”甄玲珑被张阿绣说的心动了。
“我能骗你吗?”张阿绣嘻嘻笑道。
用整条的干海带,用水发开,洗净,剪成合适大小贴在洗干净的脸上,十几分钟后取下再把脸洗干净就可以了。把海带剪好后再对半分开,用了十几天了后,你会发现,那脸上的痘痘基本上都不见了,只有一点点的印还在,在使用过程中发现一个意外惊喜,每次用完海带面膜之后,皮肤都会细腻白净许多哦。
张阿绣说了这个法子后,甄玲珑想起前些日子九叔从渤海那边带来了不少海货,可能有海带这东西,然后让张阿绣跟着她母亲贾氏去厨房挑选,还真被甄玲珑料对了。
确实有海带,于是张阿绣又努力教会了贾氏怎么捣鼓后,才放心的离开甄家,甄玲珑还让自家的马车送张阿绣回去醉雅饭馆。
半个月后,谢明融回来了,甄玲珑的脸蛋更白嫩细腻了。
张阿绣一听又是商机啊,于是和甄玲珑一说自己的主意,立马两人捣鼓起来了,在珑绣小铺的隔壁弄了一间女子美白会所。
谢明融一回来张阿绣和甄玲珑捣鼓了一间女子美白会所,唇角抽了抽,他怎么也想不到他把醉雅饭馆丢给她,她还有空去捣鼓什么女子美白会所,更是还隔三差五的去岳阳楼小酌几杯,气死他了。
“阿绣,绣绣!你不乖!”现在是晚饭后,两人在醉雅饭馆的湖边散步,阿杏在屋里写作业。
这会子张阿绣听到谢明融突然撒娇的声音,吓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儿。
“喂,你怎么突然喊我绣绣了?”张阿绣觉得奇怪。
“阿绣是你的名字,绣绣更好听更亲密一点。”谢明融发现自己大半个月没有见到张阿绣甚为想念,他好想把张阿绣拥入怀里抱抱,但是他怕他真这么做了,张阿绣不理自己,还会害怕他。
所以谢明融忍住了。
“那随便你,反正是个称呼而已。”张阿绣见他一脸开心,也不想破坏他的心情,不就是个名字吗,随便,可是张阿绣忘记了,她现在可是在古代,古代的一个称呼可比现代严重多了。
那边谢明融以为张阿绣不反感自己呢,心中乐的很呢。
“绣绣,这是我给你从京城锦绣坊带来的胭脂水粉,这是我在木兰围场打猎捕到的两只大白狐身上剥下来的狐皮,这天快入冬了,你给自己和阿杏各做一件斗篷吧,还有这是一块上好的鹿皮,父王见我骑术好,赏赐的……”谢明融将单子给她瞅了瞅。
张阿绣点点头,心里洋溢着一阵阵温暖,她知道谢明融是在关心自己和阿杏,虽然他不太会表述,但是他是个好人。
“谢谢你,明融,我很开心能认识你。”张阿绣淡淡含笑,但是笑容绝对真真的。
“送你一点东西,你就这么开心啊?绣绣可真容易满足!”谢明融越发的觉得张阿绣是个独特的女子了,只是他的婚姻他做不了主,罢了,能默默的看着她过的很好,这些就够了。
一瞬间,谢明融的心底划过一抹黯然,虽然他这么想,可是听小白说张阿绣曾经单独和岳阳楼少东楼惜磊一起去香山寺烧香,他心里总觉得难受极了。
可是他又不能去问张阿绣,你和楼惜磊干嘛一起去香山寺烧香?
如果他真的问了,他担心会破坏自己和张阿绣的和谐关系,所以他干脆压下,不问了。
“你送的可不是一点,狐皮啊,可贵重了!”张阿绣想着现代的狐皮大衣,稍微差一点的狐皮,也要几万块呢。
张阿绣心想今年冬天可以穿皮草了,多好啊,虽然古代没有现代有趣,可是胜在好东西多,行了,自己也别老想着怎么回去了,就安安分分的在古代带着阿杏,找个好男人,好好的一起过日子吧。
“你喜欢就好。”谢明融宠溺的笑道。
“对了,怎么长久不见邱公子?”张阿绣好奇的问道,她确实很久不曾瞧见邱随风了,这邱随风可是和谢明融形影不离的。
“他?我回去京城大半个月就是回去喝他的喜酒了。”谢明融笑道。
“怪不得呢。”张阿绣笑了。
“对了,我告诉你一件开心事儿。”谢明融把自己听到的有关张阿绣前夫陈三郎的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陈三郎带着安素素回去京城后,就找了媒婆去左相府提亲,原来是他看上了左相千金慕容笑笑,可是慕容相爷一开始没有答应,后来慕容皇后那边说了什么,这婚事就成了,但是安素素一听,自己虽然是贵妾,可是那相府嫡女一入门,她岂不是得伏低做小,这可不行,她好不容易让张阿绣让出嫡妻之位,她岂能委屈自己继续当妾,于是她的一番动作后,就有人去左相府告了,说陈将军是个宠妾灭妻的混账东西。于是那婚事也就黄了,不过陈三郎确是接二连三的纳妾,可把安素素气得要命。
“真是让我开心的好事儿,多谢。”张阿绣可以想象安素素气的猪肝色的脸蛋,哈哈。
“甭客气,让你开心,我也可以开心嘛!”谢明融压根不晓得自己这句话有多暧昧。
张阿绣细心,听出来了,不由得脸有点儿红了。
“对了,天色不早了,你赶紧回去歇息吧,明儿一早,我把醉雅饭馆的账务和你说一遍,还有我对醉雅饭馆做了全新的规划,你如果觉得好的话,就按照规划那么实施吧,我有把握让咱们醉雅饭馆成为姑苏镇上第一家高人气的饭馆。”张阿绣自信的笑道。
“如此,那真是太好了,家有绣绣,如有一宝,呵呵!”谢明融逗了逗她。
“行了,你也甭说了,赶紧回去睡觉,我还得回屋里去检查阿杏的功课呢!”张阿绣催促他快走。
“没关系的,饭馆的人都走光了,就张掌柜一人,他对于我和你的关系很清楚,不会瞎说的。”谢明融还没有看够她呢,这一去京城大半个月,他却老惦记着她,他知道他动心了。
只是张阿绣的身份,父王肯定不允的,而且如果他真和她在一起了,反而会害了张阿绣,没准儿又是一个许小蝶,当初他四哥,也就是当今四王爷喜欢上了一个民间女子许小蝶,她算是家世清白的那一种,两人私相授受后,四王爷都想娶她为妻了,不料大婚前一个月,许小蝶上吊了。
虽然大家都说许小蝶是上吊,但是身在皇家,谁不晓得那是父王的密旨,赐死了许小蝶。
他是喜欢绣绣,但是他不能害了绣绣,只愿绣绣岁月静好,他能看着她好,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幸福。
“哦。”张阿绣走在湖边,视线落在一株株枯萎的水泽木兰的枯叶子上,“马上入冬了,湖里的水泽木兰都谢了。”
“水泽木兰谢了,我们可以在岸边植上梅花,冬天你可以赏梅啊!或者你可以制上梅花茶,咱们围炉弹琴赏梅也是一绝啊!”谢明融倒是懂得风花雪月,这话说的张阿绣唇角抽了抽,她现在就知道挣银子了,都忘记这么风雅的事情了。
“我不会弹琴!”张阿绣摇摇头,她可是来自现代,钢琴学过,古筝不曾涉及,所以她对于古代的乐器很无力。
“你不会弹没有关系,我可以弹给你听。”谢明融觉得张阿绣比京城里的那些闺秀强多了,那些闺秀是温室里的玫瑰,而张阿绣好比是长在悬崖的空谷幽兰,既清且艳,暗香扑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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