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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律人出了知心院,脚步不急不缓,悠悠的朝着知秋院走。苏星移咬着唇跟了许久,终是轻声叫了一声:“萧少爷——”
萧律人停下步子,回头看她,问:“什么事?”
星移紧走两步,朝着他深施一礼,说:“萧少爷,现在天色还早,知秋院里又什么都没准备好,不如请萧少爷先去别处坐坐。”晚一会进房,就能拖沓一会。
萧律人也不着急,一扬眉,说:“星移,你很不情愿吗?”一口一个萧少爷,完全只当他是陌路人。就好像在红香楼,****和那些姑娘们叫的一样。他对她,就没有什么不同吗?
星移苦笑,心想:不情愿又能怎样?难道你就会放了我不成?嘴上却只是谦恭的说:“星移不敢,我记着萧少爷的话呢。”既进萧府,就是萧家人,生死都不由自己做主了。星移微微仰头,看着萧律人,哀婉的说:“萧少爷,星移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粗人,可是也知道一夫一妻,是这一世相守的良人,少夫人温婉有礼、气质不凡,是世上难得一见的贤妻,星移不敢给少夫人添堵。”
萧律人哼了一声。好与不好,她又知道了?这是以退为进呢,还是欲拒还迎?又或者是在投石问路?他直直的盯着她的脸,让她无所遁形,这才问:“你在担心什么?”
“我——”星移鼓起勇气,说:“我怕少夫人孤衾冷枕,心生凄凉,不如萧少爷还是陪着少夫人。”话说到这份上,他总应该明白了吧?她知道自己的良人另有所爱的痛苦滋味,她更懂得只见新人笑旧人有泪无处流的痛楚。
“呵,苏星移,你以为一个小小的妾室,能够离间得了我们夫妻的感情?”
只一句话,冷冰冰的,却像是一把长剑,将苏星移穿了个透。她猛的抬头,看着萧律人脸上冰冷的讥诮。他侮辱她不过是个卑贱的小妾,不足以与少夫人相提并论。莫说是离间他们夫妻间的感情,甚至在他心里,她都未必是个人。不过是他发泄****的工具吧,就像初**一样,他根本就吝啬着他的耐心和一点温情。
可笑自己还真当自己是盘菜呢,在这里为少夫人叫屈。原来在他们夫妻眼里,她压根不配。难怪少夫人可以如此大度的将他推给自己。
苏星移觉得痛楚从心脏直达大脑深处,这越来越清晰的认知让她有些摇摇欲坠。
人活着的时候,总是害怕死亡。她亦未能幸免。虽然一直觉得生有何欢,可是直的重生醒来,她不是不雀跃的,因为可以看见明媚的阳光,因为可以有新的希望,还因为可以有另一种美好的结局。
却原来,并不是所有的新生都是可喜可贺的好事。她现在,不过是一个没钱没势没自由没自尊没自主的小妾,卑贱的如同蝼蚁,谁都可以对她颐指气使。无论她怎么认为,她都不再是那个曾经阳光、自由的苏星移了。在这儿,她只能屈辱的活着,卑微的伏着。
星移长吸一口气,说:“少爷说的对,星移不敢妄自尊大,我不过是小小的妾室,哪能离间得了你们固若金汤的感情,让少爷见笑了。”她甚至露出了一抹笑,笑里却难掩凄凉,就像明媚的阳光中忽然掠过了一丝阴影,很短,很快,便恢复了常态。
萧律人觉得那抹笑很刺眼,很讨厌,他想伸手将那抹笑揩掉。却终是什么也没做,只说:“记住自己的身份。”
星移颔首:“是,星移会永远记得。”
两人再无别话,一直回到知秋院。星移虽然不懂得应该怎么做,但也知道起码的待客之道,将萧律人让进屋里,便吩咐惜香沏茶。
张妈妈自己铺床,玉林请示了萧律人便去打热水。带着热汽的浴桶放在净室,萧律人看一眼星移,道:“替我更衣。”
星移不说话,走过来伸手替他宽衣。她前世也不是什么无知小女孩,自然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可是命不由她,她索性放下了一切。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渺茫的希望以及对萧律人仅有的一点情愫,都烟消云散。
他不过是个自负自大的男人而已。她不爱他,对她没有什么感情,无论他怎么对她,她都无所谓。
十指冰凉,触到萧律人光裸的肌肤,忍不住眉锋轻动。萧律人稳稳的站着,目光咄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身高仅及自己下巴的苏星移,想要盯出她的局促、怯意、羞涩来。他不喜欢她那样朗朗看向自己的眼神,更不喜欢她那样无所谓的神态。
究竟,这小女子的心思,是怎么样的呢?
她个子不矮,比紫衣要高半头。她的手指略显粗糙,想必是做惯了农活的缘故。她的脸离得自己很近,可以看见那张艳绝的脸上光滑如玉。从她的身上,透着若有若无的香气。
就因贫寒,她才为了嫁进萧家而不择手段的吧?装出来的可怜,也许只是引人注意的借口。就算那夜买下她的人不是自己,她也一样会如此那般吧。
萧律人突然一伸手揽住了星移的腰。彼时星移的手还抻着他中衣的一只袖子。萧律人将星移半斜的按在自己的胸上,道:“又不是无知处子,不必装得这般矜持吧?”
星移睫毛一颤,看向萧律人的脸,淡然的道:“萧少爷,你可以鄙视我无耻,但是别忘了,那夜的入幕宾是你。”谁比谁更无耻呢?如果没有买家,可还会有卖家?
萧律人轻斥一声,大力一推,将星移直接推进了浴桶里。
星移站立不稳,扑通一声跌进去,溅起的水花迷了眼。她下意识的攀住了浴桶的边缘,好让自己不被水淹,看向萧律人的时候,又气又恨。他是男人,却对女人动手,简直让人齿寒。
萧律人走近浴桶,大手一把抓住星移的头发,用力一扯,发狠的问:“不是我,也会是别人是不是?”明知道是肯定的答案,还是要问,他甚至嘲笑自己简直可笑。难道还会指望着她说出动听的谎言才肯罢休?他和她,萍水相逢,再怎么也纠缠不到情感上来。她去红香楼,不是为了钱,又能为哪般?只是金钱交易倒也罢了,她为什么蓄意绑架萧离瑟?用心如此险恶,还想装腔作势博他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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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那个打架,得下章了。表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