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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姚警官就给年芯带来了好消息,小家伙的家人找到了,警方希望她立刻带小家伙过去。
年芯立刻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小家伙,“我们现在就去找你的家人,小然。”
“姐姐,你能和我住在一起吗?”小家伙许是考虑了很长时间才讲出来。
“不想和姐姐分开?”年芯浅笑着抱起可劲点头的小家伙准备赶往警局。
“年芯,你去哪啊?”好巧不巧地,苏晓刀风风火火地冲进房门。一高一低地深深浅浅的脚步,身上的衣服也格外的脏乱,不知从什么地方沾上的污水,隐隐地还散发出一股鱼腥味。
“噗”年芯看着她那副鬼样子,不道德地笑出了声。
“小刀啊,这是?”想了想,还是选择了一种比较隐晦的问法“今天你不是加班跑业务吗?怎么这个点回来啊?”
“晦气死了,今天下午刚出公
司就碰到一个死直男癌,开车不长眼,老娘为了躲他一脚踩进下水道,高跟鞋废了不说,还要赶命回来换衣服。”苏晓刀跟吃了火药般“噗噗”往外冒火,使劲瞪了眼无辜的年芯,“你丫的就给我幸灾乐祸吧。”一个用力把包随手丢在了沙发上,便又急不可耐地躲到了卧室里开启了一轮混战。
年芯听得直锁眉,小心地放下怀里一脸茫然的小家伙,朝着卧室的方向询问“他没有跟你道歉吗?”
“道歉了,道歉了,他送我回来的,也赔了钱。”
没遇上太大的事,也有了妥善的处理结果,年芯便不再担心,“那还好。我要先走了,去一趟警局。”
“小然去跟小刀姐姐说声再见吧。”年芯看着即使突然被点了名字却还是无动于衷的小家伙,无奈地叹了口气,牵着小家伙的手就推开门干脆离去,真是头疼。
“年芯啊,你知道我有多生气吗?啊?幸好那小子接送我到办事点,要不然我非废了他不可。…….”滔滔不绝啊,苏晓刀叨了半天也没个回音,探出头看向客厅,空无一人,空无一人啊,“什么啊,老娘对着空气费了半天口水吗?也不知道让小家伙给我道个别,好歹也养了两天啊。”
廖舒闫坐在车里等着上去换衣服的女人,真是无语了,明明道了歉,死乞白赖地非要自己接送她一个来回,车里还有着一股子鱼腥味,这个味道可真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要不是长的还算漂亮,自己早就翻脸了,正一个劲地在心底默默吐槽着,突然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上次见到的白老大的绯闻女友?
年芯正在楼下推着自己的奶白色脚踏车,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下意识地回身,原来是医院里的那位医生啊,“你好。”年芯微点头,无奈地感叹:现在的医生都喜欢从背后奇袭。
“还记得我吗?我,我,廖舒闫。”或许是担心眼前的人已经对自己没了印象,廖舒闫肢体动作不断,想当然地试图唤醒年芯沉睡的记忆。
年芯看着眼前人的举动,不知怎的竟觉得有些滑稽,自己记不记得当真那么重要?“记得,和白医生共事的那位。”
“你住在这里?”廖舒闫找着话题。
“嗯。”年芯看了一下手表,不早了,“廖医生,我还有点事,得先走了。”
“啊?那……好,介意留一下你的联系方式吗?”
“不用了吧,以后不一定会再遇上的。”再说我们也不是很熟啊,这句话年芯只敢暗自悱恻。
可真是无法反驳的拒绝啊,廖舒闫好几次偷偷摸摸地想从白少安那里套出些这个女孩儿的信息,谁知狡猾的狐狸不跳坑,好不容易遇见正主,不成想也是个难磨的,他体内的八卦之火在熊熊燃烧啊,谁能来帮他灭灭啊!
“不会的啊,我和白少安也挺熟的,你去找他的时候没道理不会遇上我的。”廖舒闫小心地试探,白少安不肯告诉他们两人的事情,但这不代表他不可以自己问另一个当事人啊。
“廖医生说笑了,这种玩笑话在我面前讲讲就行了,可别传到别人耳中,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我只是白医生的一个病患而已,仅此。”年芯浅笑嫣嫣,转而严肃地认真地盯着廖舒闫一字一顿地解释。“我们以后也不会再有机会联系的,我相信。”
只是心底的那些反抗因子想要伺机作祟是怎么回事?说出此番话后带给她的心安还是压下了先前的怪异感。
有那么一瞬间,廖舒闫就要相信她的一面之词——他们真的没有医患之外的其他暧昧关系了。
可另一位当事人……似乎,不对,是一定不这么想的吧?
年芯先把小家伙放在后座上,然后才骑了上去,叮嘱“抓紧我衣服。”待感受到衣服的紧抓,年芯微笑着说了声再见就蹬车离去。
待廖舒闫从余震中清醒过来后,听见的只有一声礼貌疏离的“再见”以及一个冰冷的背影。
廖舒闫看着年芯的背影,自言自语,“白少安是想白捡了个宝啊,这么好一姑娘,又漂亮又礼貌。”说完朝着自己的车走去,又如梦般醒过神来,“可是人家姑娘不鸟他。而且,那小屁孩是谁啊?”
白少安扫了一眼手机屏幕显示的来电人,并没有接起的意思,显然电话那头也没有放弃的打算,一时间双方对峙。
手机一直都是被设置成了振动状态,此刻正躺在书桌上伴随着响声一点点地漂移。
廖舒闫气急败坏地挂了电话,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邪魅地一笑,迅速地在短信栏里输入一行字——发送成功!
“叮”白少安本不想领会,却因不小心瞟到“心上人”这个名字而临时改变了主意。
他的心上人除了她,再无其她。
点开界面的未接来电,毫不犹豫地回拨,等了好久才被接通,白少安皱了皱眉,“有什么事?”
“哎呦,白大神,这次怎么这么有心主动回我电话了?”
“说不说?”
“这么想知道?那我刚才打了那么通你也没接啊。”
还真是明知故问,如若不是关乎年芯,你真的以为白大神会主动联系你?所以说在某种程度上廖舒闫还是有些欠抽体质的。
“我这不就是看见了上次那个小美女了嘛,就主动上去给她打了个招呼……”说到这里,坏心眼地故意顿下了。
“然后呢?”白少安可没兴趣跟他玩什么打哑谜的游戏,他的指尖放在桌上一下又一下地轻敲,发出有着节奏的“叩叩叩”响声。
廖舒闫听着那一下一下的敲打,自己的心跳也随着紧缩了一下又一下,吓死宝宝了,所以啊,早干嘛去了,没事找事非要来撩一下这位黑面大神,现在可好了“……白师兄啊,我刚才等人闲着没事干就跟她聊了几句,问她要联系方式她不给,说没必要,因为以后不会再遇见了,我又跟她说以后她去找你的时候肯定会碰见我,可小美女说跟你只是普通的医患关系,以后再也不会联系你了,白师兄啊……”
万般滋味在心头,白师兄,请问你感受到了我深深的歉意了没?那边再也没了下文,廖舒闫站在冷风中瑟瑟发抖,身僵心更冷,感觉天堂,啊,呸地狱离自己更近了一步呢。大神,要判什么酷刑快点说,反正伸也是一刀,缩也是一刀,还不如早死早超生呢。
“……廖舒闫,谁准你叫她小美女的?这是你能喊的吗?还有,你想要她的号码经过我同意了吗?”
“嘟嘟嘟”电话瞬时就被挂断了,徒留可怜的汉子廖在原地默默垂泪。
蓝蓝的天空中似乎飘来五个字“你大限将至!”
白少安细细地抚摸着“1”号键,用尽全力想要朝着那个数字按下,眼看下一秒就要接通,却生生转移了方向,他的手指在屏幕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印,见证了他的不安。
丫头啊,我的耐心遇上了你好像就开始以指数形式增长了。
年芯蹬着脚踏车好不容易赶到警局,小家伙的家属似乎等了有一会儿时间。
“你好,我是安然的舅舅——安宇杰。”身着军装的男人一身正气,皮肤因风吹日晒有些许粗糙,却仍是男人中的典范,剑眉,鹰眼,英气十足。
貌比潘安,军人在年芯心目中自带光环,年芯不自觉的对他增添了几分好感。“你好,我叫年芯,安,安宇杰吗?”
“安然的父母同姓。”安宇杰耐心解释。
“嗯嗯。”年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不想主动问起安然的故事,总觉得会侵入他人的秘密花园,只好起身告辞。
“姐姐。”
小小的手抓住了年芯的手,令年芯不得不停下离去的脚步。
“小然,想姐姐的时候给姐姐打电话,姐姐随叫随到。”年芯看着他的小可怜样,在便签上记下电话号码后塞进他的口袋,郑重其事地说“以后呢,乖乖听舅舅的话。”想想又不太对,紧接了一句,“舅舅不对的地方就不要听了。”
年芯说的一脸诚恳,却逗乐了周遭的一众人,连那个一直冷冰冰的安宇杰都弯了嘴角。
没找到笑点,年芯也很尴尬,脸上瞬间染上了一层浅粉,看着他们一个一个异曲同工的秘之微笑,也只好跟着赔笑。
“年芯,谢谢这几天你悉心照顾安然,你看今晚有空吗?我请你吃顿饭。”安宇杰迟疑了很久才做出这个决定。
“……安宇杰,等忙过这段时期吧,不着急,还有,我很开心可以照顾小然,不用介意的。”
“……嗯,谢谢谅解。”
“那你好好照顾他,我先走了。”
年芯作势离开,小家伙直勾勾地看着她,有不舍,有难过,此情此景,看的她心都要碎了。
安宇杰一把把安然揽入怀里,小脑袋趴在他的胸膛上一抽一抽的,“舅舅过几天就会带你找姐姐的。”这是一个承诺!
回去的路上,年芯蹬着脚踏车,骑得异常缓慢,这个城市的一草一木都那么陌生,因为没有家的味道,身旁一辆辆疾驰而过的车满载着一个个的幸福家庭,周围大大小小的商城都在做着各种年底促销活动,热闹非凡,不知不觉里,又是一个年轮,小然被他唯一的亲人接走了,起码他是全心全意爱着他的,那么她呢?她不想要回那两个家,因为她觉得自己自始至终都是这两个家庭的——外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