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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海城外,落花之滨,微风细浪雅客;客坐于筏,纤手抚琴,作曲和风伴浪,寄意心中悠然。
“魔使诛心,你来得真不是时候啊!”琴声幽鸣而止,玉面玉人玉声起。
“很遗憾还是没有机会能完整欣赏玉公子倾情一曲!”诛心忽然而至,落在了岛边,如身边的少女一样静候玉公子,不曾想惊扰玉公子雅兴,遂抱以歉言笑语。
玉公子悠悠纳琴入戒,拂袖而起,飘然落到诛心面前,笑眼淡语:“玉公子已死,现在我是逸王花落。”
“好!很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你先在这里等我,我送你上百炼书院。”
书院内,于无涯阁作别方修竹的独孤一独自漫游。他需要散散心,消化消化从萧邵青玉录那所得知的诸多事情;其中事情有喜有忧,忧远胜于喜。
他如愿得到了弑神火是为可喜,但书院失去了十长老与萧邵青共十一人的战力与管理令他忧愁。因为他们归期不定,也许便从此不得而出亦说不定,唯一可以自由一些的萧邵青却告寸步难移。
“老师,你看独孤一这慢悠悠的姿态是在散步吗?又或者是故作姿态增加自己存在感?看到他真令人难受。”朱云安中断闲聊转指前方,对着忽然现身余光中的独孤一一顿阴阳怪气。
唐清流轻拍朱云安臂膀,平静笑对:“看到一个在书院没有任何基础的后辈在没有任何铺垫的情况下,忽然间扶摇直上受万人敬仰,你会觉得难受那是正常的事。但是他强大的修为摆在那里,你不得不接受。”
“光是强大的修为有什么用,主要是他有没有脑子。若是他脑子不够用,那强大的修为便等同一把利刃一样任人驱使;到时都不知是捅向敌人的胸,还是贯穿自己人的心,真是越想越可怕!”朱云安似见其想,润言添色。
唐清流见状展颜一笑,意味深长回应:“那你可得多留意一下,肩负起自己的督察之责,及时反馈他的过失。像坐在他这种位置的人一点错误都可以被人无限放大,为了书院的未来不可大意。”
“好的,老师!那我先去研究一下,或者之后等老师想到什么好的方式方法也可以指导我一下。”朱云安感觉自己像被别人喂了药一般,药到病除,浑身精神抖擞,急忙作别欲随独孤一。
独孤一迎着风,继续漫无目的的行走于书院内。或许此时大部分人都忙于修习,或许他走的是清幽之道,无灼灼烈目的注视,无窃窃私语的议论;他一路孤独,而孤独的终点往往都是自己心向往之的地方。
那里有湖,湖边有人,欲坐又起。她似乎也喜欢通过湖水寻求一份平静,只是有某些不快发生在湖边仍在记忆中,令她既来又去。
“啊?是你!”诗絮触景伤情,感伤而返,一路垂首自顾行走,失落中惊见独孤一正笑对着她摆手招呼,慌言惊出。
惊得独孤一有些尴尬,讪笑而言:“哈哈!不好意思,想不到我把这么个大美女吓到了,真是失礼!”
“不...不是...嗯...,谢谢掌门出手相助,我有事先走了!”面对独孤一的笑容,诗絮如见花露之清甜,柔水之真纯;她心中又是一阵慌乱,情似春起,惹花惑脑海,招风暖冷面,一时不知所云,面红耳赤丢言仓皇出逃。
“嗯?”诗絮突然离去,一刻也不等独孤一错愕回转;她一路小跑渐行渐远,正慢慢淡出独孤一的视线,只剩“眉目如诗绣,躯身似絮修”的形象在加深独孤一对她的印象。
“不过一个照面,三言两语罢了,她怎么就跑了?我有那么可怕吗?”独孤一独枕于湖,御水作圆笼罩,借着湖水之映耀,对着自己的模样自语自问。
“毫无疑问,可怕至极!”钓者独手支竿,明目凝视碧水,聪耳细听人语,朗声肯定作答。
“不知他会不会成为你的下一个对手?”饮者轻晃杯中热茶,细嗅芬芳,悠悠问言。
钓者轻搓己颔,眯眼笑语:“我的剑早已扔在这幽泉内,你觉得我还会有对手吗?”
耕者停下挥动的锄头,双手搭着锄把侧面钓者方向,遥望远方幽幽回应:“怎么会没有对手呢?你就是剑,剑于你心,何需借剑?”
“对!你就是贱,从来都是。”莳者嬉笑搭话,手中仍不忘修修剪剪。
弈者眉头紧锁,苦于无法参透残局,无奈放下手中棋子,轻叹而语:“除非我们现在就帮你把独孤一除掉,他才不会成为你的对手,你觉得如何?”
钓者回扫四人,莞尔笑道:“我们都很自信,不是吗?”
“但是为了避免意外惊喜,我觉得有必要对他多些考教以揪根知底。毕竟追查至今我们也不知他师从何处,父为何人,母又是谁?他如此之惊艳,其出必不凡,育者必英才。”疑云点点,如枝乱花,莳者弄花喻意。
“纵观以往百年,独孤一氏极少有崭露头角之人,细查之下也未发现所知的独孤一氏中有独孤泪这一个人。虽然名字不过是个代号,但也是个线索,很显然现在这个已经断了。”饮者略做思索,缓缓而道。
“我也未曾听说过近二十年有任何异象明证他先天异凛或后天有所奇遇,若是追查他是否得谁传承那难度可不小,大多奇人异士总是飘忽不定,哪像我们这般眷恋着尘世。”耕者举锄重挥,刨出一片新土,拿在手中细观而言。
“其实也不难,好像也不易。据我研究,他的武功路数将他师从何人的范围大大缩小。他的武功招式似是借鉴了多派武学而自成一路,而能熟知各门各派武学的人并不太多,我们能接触到的便有两人。”饮者吹气轻送茶温,缓缓道来。
弈者颔首微微笑语:“望天阁少阁主左玉书以及揽月谷谷主洛致远吗?可惜这两位也都很好奇独孤一与独孤泪到底是何人,自何处而至,为何会选择停留在临宜镇?”
“也许只是偶然,毕竟临宜与玄泽两地都没有突破性发现。所以我们也不用太执着于他的出身来历,只管给他多送些经验;学习百炼那份干脆,一确认他是祸乱之主便推至最高位接受磨练。”钓者微晃鱼竿示意而言。
“我对这事总是抱有幻想,就像你一样,明知水清无鱼却总是不放弃,等待那一个万一的收获。所以我们还是继续保持追查吧,我们人多不碍事。”莳者明目流转,幽幽笑语。
弈者托腮略思,徐徐而道:“其实不管他是何来历,得知他是祸乱之主的身份之后,我们在他身上的想法必然实行。我们对他究根寻底不过是求一个稳妥,做到无疑问的宗旨。现在我决定先侧重照顾他一下,余事不落。”
饮者指拨茶杯环转,饶有兴致的问眼相向:“看你的眼神,你好像有了新的想法?”
弈者气定神闲,落棋而悦语:“我们先送他一份礼物!”
“是景洪栖身之所在吗?”饮者追问。
“是,又不是!”弈者盈盈笑脸中带着神秘与一丝狡黠。
“唉!好谋略者心里皆脏。你笑得有多灿烂,想法就多邪恶。”饮者望着黄澄明亮的茶水,悠悠晃荡,茶色依旧,他一饮而尽,尽而感言。
“哈哈!我们谁不曾是一泓清水,谁不曾是那如风一般的少年直爽而激烈。不过现在,彼此彼此,不逞多让。”弈者抱拳作谦,朗声笑语。
钓者闻声斜眼鄙视:“你笑就笑,何故带着沧桑。看看你也这么大一个人了,能不能像我一样成熟一点,不以己悲,不以物喜。”
“呵,老夫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是谁一见‘荒凉’便哭着闹着说想要?”四人鄙夷之态尽表,对着钓者异口同声。
钓者从容不迫,霸气回应:“有问题?没问题就赶紧离开我的山庄。该送礼的送礼去,想追查的继续追查,有客的赶紧去接客,去捣乱的给我掀他个天翻地覆,别影响我钓鱼,鱼儿快上钩了。”
“你确定你自己钓的是鱼,而不是在钓渔?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种事情经常有人效仿,你别到最后丢了荒凉又致己一生凄凉!”耕者目露关切,温馨提醒。
钓者付之一笑,翘起来了腿,放眼远方,做着不以为然的样子回应:“切!你以为人人都可以跟你像猪一样,却吃着老虎肉。他不过是大苏国第一剑客而已,不用慌!赶紧去忙吧,你大罗国那边的事情似乎比我棘手得多。”
“不要太嚣张,别以为有了葬身之地就可以嚣张。现在这‘败剑山庄’虽然属于你,但是你死了之后可不一定。这地方我可喜欢得很,等你死后我一定要占为己有。”莳者乘风而起,御风而行,语荡空中。
“你不要冲得太猛,我们不过是幕后玩家,我可没空去给你收尸。”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