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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双手拉住箫剑,蹙眉问道:“你真的是我哥哥?”她心中很是激动,连声音中也有一丝颤抖。
箫剑看着眼前的妹妹,嘴角微挑,伸出左手捏着她搭在胸前的一缕头发,柔声道:“即便晴儿尚未赶得及验你身上的胎记,我想,皇上已经帮我们查好,你是我妹妹,如假包换。”
“那……”小燕子咬了咬下嘴唇,思忖后问道,“如你所说,我娘已经死了……可是……”她一时间难以接受这样扑面而来的事实,言语混乱,“我娘,她到底是谁?我爹又是谁?他还活着吗?”
箫剑面如冰霜,冷冷回道:“你没有爹,你和我,我们只有娘,没有爹!”看得出,他恨自己的爹,恨之入骨……
小燕子眼圈渐红,小声说道:“可是……”
“小燕子……”乾隆道,“你虽非朕的骨血,却也是我爱新觉罗氏的后代。你的郭罗玛父是朕的九皇叔。”
箫剑冷然道:“紫禁城的宫墙太高,我们高攀不起。小燕子,我此次进宫,只是为了你,你可愿随我出宫?”
乾隆道:“小燕子已受封,是大清朝的还珠格格,岂是你能随便带走的?”
箫剑哼了一声道:“箫剑的一身武艺,比之大内高手,只高不低。我若想带走小燕子,恐怕无人拦得住。”
“那……”乾隆嘴角挂上一抹微笑,右手摸向腰间,而后问道,“朕呢?”正说如此,一抹白光闪过,乾隆自腰间抽出了随身软剑,攻将上去。
箫剑抽出玉箫抵挡,问道:“皇上此举何意?”
软剑在乾隆手中有如蛟龙,他面色一寒,回道:“你太傲了,朕代你额娘教训你!”正说如此,乾隆跃到御案一侧,将摆在案上的宝剑扔了出去,跟着右足点地,跃出了乾清宫。
箫剑接剑在手,紧随其后道:“你没资格!”他身体里虽流淌着爱新觉罗氏的血,心底里却很是怨恨雍正帝。毕竟,兄妹分离,半生漂泊,全是拜他所赐。‘父债子还’,他并非没想过。只是晴儿时常相劝,加之,乾隆帝确是明君,若有差错,朝堂之上必定大乱。可此时,乾隆帝出招在先,他的一腔怒火顿时燃起。
景娴眉头紧蹙,紫薇上前扶了她,几人一同出了乾清宫。
再看乾隆与箫剑二人,打斗正酣。乾隆嘴角始终挂着一抹微笑,说道:“你武功不错,比朕的儿子们强一些。”
箫剑轻哼一声,并未答话。
乾隆轻叹口气,突然收剑。他双手负于身后,笑对箫剑。正此时,箫剑右手握剑,直刺出去,目光冷然。景娴等人不及反应,箫剑心中叹了口气,剑尖微偏,擦着乾隆的左臂过了去。
景娴提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本欲上前查看乾隆伤势,却腿脚发软,好在紫薇一路扶着。乾隆伸出右手制止,示意他们不必上前。
箫剑开口问道:“你为何停手?”
乾隆侧过头看了看自己的左臂,鲜血一点点渗了出来,他笑着说道:“朕说过,不议论父辈是非。却也深知,你怒气难消。这一剑,不知能否平了箫大侠心中之怒?”
箫剑依旧不解:“你就不怕,我一剑刺下去。”
乾隆道:“朕相信,你从未想过杀朕。”
箫剑右手张开,那柄剑随即落地,他说道:“皇上,箫剑给您包扎。”
乾隆轻轻颔首,走到景娴身边,看着她越发苍白的脸,眉头蹙起,顾不得左臂剑伤,将她拦腰抱起。景娴将双臂搭在他肩上,问道:“疼吗?”
乾隆轻轻摇头。
将景娴安置在东暖阁后,乾隆重又回到内殿,在御案后落座。箫剑上前替乾隆进行简单包扎,而后站回到小燕子身旁。
乾隆轻哼一声道:“你们这群孩子,叫朕如何是好?”
小燕子不敢抬头看乾隆,她此刻心中五味杂陈。
乾隆继续道:“紫薇,朕对不起你娘……”
紫薇眉头微蹙,轻声道:“皇上……”
乾隆眉目间满是柔情,说道:“怪不得,朕总觉得,你身上有雨荷的影子……孩子,你该叫朕阿玛,你回家了!”
紫薇哭得梨花带雨,奔上前去,跪在乾隆身前道:“皇阿玛……”
乾隆左臂吃痛,只得侧过身,伸出右手轻轻摸着女儿的后脑勺,眼眶竟也渐渐红了。
小燕子深深吐出一口气,歪着头看着紫薇,心中想:紫薇,我终于终于把这个格格还给你了!
乾隆看着小燕子,缓缓说道:“小燕子,你说的不错,你是朕在民间收的义女,是朕下旨册封的还珠格格。朕不知道,你有了亲生哥哥后,可还愿唤朕一声皇阿玛?”
小燕子侧过头看了看箫剑,后者心知她对父亲的渴望,终是点了点头。
小燕子很是开心,同样跪到了乾隆身前,唤道:“皇阿玛!皇阿玛!皇阿玛!”
乾隆很是欣慰,但想到已许下承诺,将小燕子指婚给扎西次仁,叹道:“你半生孤苦,朕本该留你在身边,可君无戏言……”
“阿玛!”永琪突然跪倒在地,“小燕子已与儿臣生死相许,儿臣请求您,不要将小燕子嫁到西藏去!”
乾隆摇了摇头,心中道:为何爱新觉罗家的男人如此痴情……却道:“朕虽尚未下旨,可已对西藏土司许下承诺。你总该容朕想想……”而后看着小燕子、紫薇说道,“你们两个,先回漱芳斋好好歇着。至于箫剑……”
箫剑躬身道:“箫剑自幼长在江湖,此次进宫,只是为了小燕子。现而今她没事儿了,待皇后娘娘有所好转,箫剑自当离去。”
“不成!”小燕子突然道,“很多事,我还糊里糊涂的,你不准走!”
箫剑撇了撇嘴,很是无奈。
乾隆道:“你们各自回宫,之后的事,迟些再说,朕累了。”
眼前四人依次退去,乾隆摇了摇头,站起身走进东暖阁。他侧坐在床边,握着景娴的手问道:“朕这样做,你觉得如何?”
景娴道:“臣妾深知皇上仁慈。”
乾隆扶着景娴坐了起来,将她揽在怀里,手臂终究吃痛,他蹙了蹙眉。
景娴关切道:“很疼吗?”
乾隆摇了摇头:“箫剑与小燕子兄妹分离或多或少与先皇有关,‘父债子还’,这一剑是朕该受的。”
“你又何必如此?”景娴道,“你明知箫剑心地纯善,若非你步步紧逼,他不会出手。”
乾隆双眼渐变迷离:“有些事儿,不做,于心难安。若是没有这一剑,箫剑放不下,朕也同样放不下。便是此刻……”他欲言又止,即便对着景娴,他也不能坦陈那心中时不时便跳出来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