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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啼破晓,旭日东升。
花玉楼的后院里,桃绯和小新向花玉楼的姑娘丫环们打探消息后,可把线索总结为几点:一是死者均为年轻女性,都是被吸光精气衰老而亡,二是全国各地发生闹鬼开始每隔三天花玉楼就会有一名女婢老死,三是过去这两年来京城里陆续有姑娘消失,桃绯直觉上这与案件有关。
姑娘们还向他们讲诉一些京城的盛事,例如最有名的道观灵虚观和国寺菩提寺到处忙于抓鬼,人们都在评论到底是道士厉害还是和尚厉害。
丫环甲突然感慨:“妤玉姑娘好厉害,一晚上就能赚五千两银子,这是我十辈子也赚不回来的呀!”
丫环乙笑道:“妤玉姑娘那是靠卖身赚来的钱,如果你有这样貌,有这身段,床上功夫又极好,别说五千两,就是几个五千两也能赚回来。”
丫环甲顿时红了脸:“羞死人了,还是飘飘姑娘和牡丹姑娘好,卖艺不卖身,还能得到那么多达官贵人的青睐。”
丫环丙插嘴道:“牡丹姑娘倒是脾气好,温柔美丽的。可是那个飘飘姑娘有时却凶得很,有一次我还看到她在打骂她身边的仆人月娘,你说月娘都一把年纪怎么受得了。”
丫环丁咳嗽一声,众人停下话语,看向不远处走来的月娘,不禁有些尴尬,继续做着未干完的活,洗衣的洗衣,扫地的扫地。
月娘走到桃绯和小新面前,向他们示意了手里的粥菜说:“我是送早饭给两位小兄弟的。”
桃绯一看见吃的就兴奋地把月娘手里的粥菜端到房间里狼吞虎咽地吃上了,小新在旁无奈地摇头。月娘有些小心谨慎地问:“两位小兄弟,昨晚之事可有什么头绪?”
小新依实回答:“没有啊大娘,你有什么线索可以提供吗?”
月娘有些支支吾吾:“这……月娘也不清楚,月娘还要干活呢。”说完再一次匆匆走掉。
桃绯不禁有些奇怪,这月娘好像十分关心自己和小新的抓鬼之事,就连迟钝的小新也感觉到了。反正对于这件命案一点线索都没有,不如……于是他们做出了决定。
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花玉楼门口,几个穿着军装的人冲进楼里,九娘妆容还没弄好,就战战兢兢地出来问官爷有什么事。
带头的士兵军装明显高级一些,像是个将军,他趾高气昂地对九娘说:“我们是奉国舅爷命令来请牡丹姑娘到国舅府一叙。”
“这牡丹姑娘一向不去客人的府邸……”
“大胆,国舅爷的命令你们居然也敢违抗,不怕你们花玉楼从此在京城里消失吗?”
将军大声喝道,九娘身体顿时抖得似筛子一般。
“将军不必如此,牡丹跟将军走一趟便是,可否先让牡丹梳妆打扮一下。”白牡丹闻声而来,解决了九娘的窘境。
将军一见白牡丹貌美如花,勾魂摄魄,原本有些高傲的头颅突然变成哈巴狗似的连忙答应。
白牡丹忐忑不安地跟随那群士兵来到国舅府,他们把白牡丹带进一间厢房里就离去了,白牡丹心里隐隐觉得不妥,可是又想着国舅爷并没有好女色的传闻,于是拼命压住自己的不安,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点。
突然一个面貌白净,两边眼睛有些乌黑的少年推门而入,以白牡丹在青楼那么长时日,也看得出来此少年不过二十岁,明显纵欲过度的样子。可大名鼎鼎的国舅爷是一个年约三十,威风凛凛、叱诧朝堂的人物,怎么会是眼前这个有些无赖的卑鄙小人。
白牡丹此时终于知道自己是羊入虎口,怒道:“你是什么人?居然冒充国舅爷骗我来这里。”
少年摸摸下巴,露出色眯眯的眼光:“国舅爷是我表哥,我好歹也是皇亲国戚,你不过是个娼妓,老子来嫖你,你应该感到荣幸。没想到京城的花魁如此倾国倾城,老子简直比皇帝还快活。”
说罢,少年便扑向白牡丹,压住她挣扎的手脚,嘴巴不停地亲吻着她的脖子。白牡丹眼见自己衫裙被剥得只剩肚兜,清白快要不保时,眼中露出绝望,只能悲哀地喊着:“洞宾,救我!”
门外一阵吵杂声,随后白牡丹身上一轻,原来那少年被人踢到床下,痛得嚎哭起来。白牡丹定眼一看,居然是自己的心上人救了自己,还温柔地把他的外袍披在自己身上,眼泪簌簌地流下来。
吕洞宾抱起白牡丹,冲出府外,还一路把阻挡他们的士兵侍卫打倒。白牡丹在吕洞宾的怀中,感到无比的温暖,一股爱意在心中酝酿,从此他英明神武的样子刻在她的眼中。
吕洞宾把白牡丹送回花玉楼后就要回家继续读书,准备过几天的科举考试,白牡丹含情脉脉地对他说:“祝公子金榜题名!”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国舅爷回到府中,看见满府侍卫个个鼻青脸肿,那个好色表弟捂着裤裆连忙告状:“表哥,都是那个吕洞宾,平时才华横溢,英俊潇洒也就算了,他居然闯进国舅府抢走我看上的姑娘,还打伤了表哥你的人,摆明不把你放在眼里。”
国舅爷听罢,却瞪了他一眼,锐利的眼神仿佛刀剑飞来,好色表弟的裤裆顿时有点湿润。
国舅爷严厉地说:“你是曹家的人,却日日强抢民女,别以为可以瞒住我,如果皇帝抓住了你的把柄,我的大事岂不是被你搞砸了。刘将军,把他给我关起来。”
带白牡丹来国舅府的将军原来是刘将军,架走了那个哭嚎不止,拼命求饶的好色表弟。
曹国舅喃喃自语:“吕洞宾……”
三峰一一青如削,卓立千仞不可干。正直相扶无依傍,撑持天地与人看。
桃绯和小新对于命案毫无头绪,只好跟踪有些奇怪的月娘。月娘是花玉楼花魁之一徐飘飘的仆人,她一整日都只是帮徐飘飘做饭买首饰胭脂等,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可是差不多接近黄昏时,她和一个大约五十多岁的粗犷男子碰面,小新认得是花玉楼的护院之一。他们买了很多香烛、纸钱等等拜祭的东西往京郊外的一座山走去。
桃绯和小新正欲跟上,一位樵夫在身后喊住他们:“两位小兄弟,不要往前走了,前面是鬼山,很危险的。”
桃绯不解地问:“什么鬼山?”
樵夫放下身上的木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热切地对他们说:“你们俩肯定是外地来的,不知道这些山的来历。你看,这郊外有三座大山,都是不相连的。右边那两座靠近京城的乃是灵虚观和菩提寺的所在,看到山顶那道观和佛寺吗?那可是香火鼎盛啊!”
桃绯和小新看向右方,的确在山峰中隐约看到房屋和山路。
“可是前方那个树木密集,散发寒意的山峰可是鬼王居住的,村民一旦上山,没有一个可以下山的,就连灵虚观、菩提寺的道士和尚也拿那个鬼王没办法。你们俩还是绕道而行吧,免得遇上鬼王丢了性命。”樵夫重新背上木柴转身就走。
小新有些不以为然:“什么鬼王,我们可是神仙,姐姐怎么样,还上不上去?”
桃绯从身后掏出一把桃木剑,剑身发亮,又把一条鞭子递到小新面前:“我用赏金找人做了一把用桃木做的剑,还有用柳枝条做的鞭子,现在我们就抓鬼去。”
小新接过鞭子高兴得活蹦乱跳,一直感谢桃绯。他们一上去鬼山的山腰低处,就看见一块荒地,月娘和一个男人在烧香洒纸钱。
桃绯和小新距离有些远,只听见月娘口中“对不起……罪孽深重……原谅娘……”一些话语,接着她就和男人一起下山去了。
桃绯和小新立即察看月娘刚才祭拜的地方,那里的土明显经常翻动,与周围的土色不同。
此时夜色开始黑了,月光也升起来,一阵阴风吹得周围沙起土扬,桃绯和小新都感觉到周围鬼气非常重,全身都起鸡皮疙瘩。
一团团光圈从地底下冒出,化成一个个人形的鬼影,奇怪的是都是年轻女子的鬼魂。
桃绯和小新拿起手中的桃木剑和柳枝鞭严阵以待,殊不知女鬼们各个扑通跪下,大喊为她们申冤,她们死得好惨。
桃绯和小新不禁愕然,只见其中一个梳着包子头,年约十二三岁的稚□□孩开口道:“两位大师,我是花玉楼的小娟,你们来花玉楼时我曾远远地看过你们一面。我们都是被飘飘姑娘害死的,当时我正在收拾房间,飘飘姑娘进来说要赏我银子,她趁我高兴的时候,突然就吸走了我所有精气。我就这样死了,把我埋在这里,以后再也见不到我爹了。”
真相终于清楚了,原来凶手是徐飘飘,可是她到底是什么人,身上并没有妖气鬼气啊,她又为什么害死这么多女子呢?
桃绯百思不得其解,冥界不是管理鬼魂的吗?怎么这么多游魂野鬼在这里,冥界却不管不顾呢?
桃绯不解地问:“你们怎么流连在这里,不去冥界的阎罗殿告状,也不去投胎转世呢?”
另一个女鬼回答:“我本想去冥界,可听说冥界动乱,不少恶鬼逃出地狱,许多鬼差被杀,新鬼不能再进入冥界。而且这鬼山困住我们的魂魄,山上的鬼王要收我们当食物,我们实在无路可走,只能等着魂飞魄散。”
一个比较泼辣的女鬼咒骂道:“我们弄成今日的田地都是徐飘飘的错,她真是不得好死!”
小新十分同情她们,用求助的眼神看向桃绯:“姐姐,怎么办?”
桃绯同样也不知该怎么解决这件事,她对鬼魂不是很熟悉,如果天光在,凭他的聪明才智一定会想出办法来。
正当桃绯苦恼时,脖子上的木牌发出熟悉的人声:“笨蛋,这里是结界困住这些鬼魂,用你的空间仙袋把她们运出去。”
天光,是天光的声音!桃绯心花怒放,完全沉浸在天光苏醒的喜悦当中。可是怎么突然醒过来了?桃绯把这问题问了出来。
“这里的灵气可以帮助我恢复,我要吸收天地灵气才能恢复我的伤势,我还要休息,你不要再这么笨了!”天光说完,再怎么喊他也不见他回应,看来是又沉睡了。
桃绯按照天光的吩咐拿出仙袋,默念咒语,仙袋把女鬼统统吸进去,桃绯扎紧口袋后安抚她们:“各位先在仙袋待一会,我会想办法帮你们申冤还有投胎转世的。”
“姐姐,徐飘飘不是鬼也不是妖,我们说她是凶手,凡人都不会相信的,这些女鬼姐姐们白天也不能出现指证她。”小新提出问题。
桃绯自信地说:“那我们就让她人赃并获!现在我知道怎么让天光恢复了,我要天天带天光来这里修炼。”
小新心想桃绯肯定又有什么主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