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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和钱佐远远的站在那,不明所以地问道。
玉如意似乎有些心灰意冷,或许认为钱佐在这,她根本就杀不了我,便也不再动弹,只坐在那冷笑,眼角挂着泪。
“出什么事了?”她越是这样,越是让我感到不安。按道理我和玉如意又没有任何瓜葛,她何至于要置我于死地?说起来,也顶多是我和她以及泽新辰之间,有些不清不白,但难道就因为泽新辰对我的暧昧,就让她如此大动干戈吗?
玉如意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旁边随时准备剑拔弩张的钱佐,从地上爬了起来,转身就要出去:“要是新辰有什么事,只要我活着,你就别想在这世上逍遥快活!”
那怨毒的誓言,万恶的诅咒轰得进入我的大脑,让我一下子懵了。
泽新辰有什么事?他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我也顾不得玉如意刚才要杀我,看她奔出去,也赶紧冲过去,拽住她道:“他怎么了?!”
玉如意怨毒地回头看我,一掌就要把我打落,又被后发制人的钱佐给揪住了手,在钱佐的眼皮子底下,玉如意别想有任何的动作。
她恨恨地看了我一眼:“戴悠梦!你就是个蛇蝎的女人!你最好立马从这里消失!”她似乎忘记了她和泽新辰的流求是越国的附庸,甚至忘记了我的身后就是越国的皇帝。
能够让她全然不理会钱佐,让这样一个颇为睿智的女性丧失了理智,事情一定严重到了极点。
我心口顿觉堵得慌,只觉得头晕目眩。一下子意识到泽新辰只怕出了大状况。要不是钱佐托住我,一头就要栽下去。
然而玉如意看到我这表情,却只是冷笑。好像我这样地反应只不过是在她面前装模作样一般。
“他在哪?”我哽咽着问出这句话,直感觉到我的喉咙管里头发着呜呜的声音。在发抖。我挣脱着钱佐地怀抱,就要奔出去。
玉如意挡在我面前,虽然她身形也是一般的娇小,但这个时候就好像是一座大山捍卫着她地亲人。小说网。“你走吧,我不想你再见到新辰!”
“你让开!”我也要发火了。“再不让开我可就不客气了!”尖锐的声音一点不比玉如意的弱小。玉如意瞠目结舌地看着我,想不到我还如此叫嚣。身后的钱佐听了我的话,俨然变成了一个打手,紧跟其后地他蓦地冲了出来,抖了抖手臂,一股强烈的力劲直冲出去,把毫无准备的玉如意给震了开去。
我想不到泽新辰会出什么事,只觉得整个脑袋里头都乱糟糟的。胸闷的要命。
看玉如意离我又有一两米远,我便没再理会她。转身就要走,谁知玉如意在背后跺脚道:“你还去找他干什么?非要让他死,你才罢休吗?”
“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的心猛地被揪住。
玉如意冷笑着。唇已经发白:“他刚才不知和你说了什么,然后就一个人回房去了。要不是我看他神色奇怪。偷偷跟着进他的房。只怕只怕现在他已经救不活了他在屋子里头割腕了!”
割腕我那被揪住的心像硬生生被剜去了一块肉,疼得我直冒冷汗。浑身上下都起了鸡皮疙瘩。满脑子都是血染的红。
泽新辰会自己割腕自杀?这是我怎么都没有想过地情节。他可能病发,可能与别人结了仇怨,但是一个大男人何苦好端端地要自杀呢?
“你都和他说了什么?非要把他往死里逼么?”玉如意的双眼里泪水打着转“以他现在的状况,也不知能否挺得住,要不是我封住他地穴道,我真不知道后果会怎样”她六神无主的样子让人看得心疼。
我却也要崩溃了。玉如意再说些什么,我也没有听进去,两只脚已经不听使唤地发足狂奔,我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泽新辰会突然割腕,可是我又和他说了什么呢?无论我在脑袋里怎么搜刮,也想不出泽新辰为什么会萌生出自杀这个念头。
但是我又好像隐隐感觉到什么,他最后送粥来,他说,他就是来看我一眼。说得好像永别一样;
他还说,这段日子很开心,他还说,让我和皇上早些回宫看来他早就筹谋好了自杀地。
我更想起这些日子泽新辰总有些不对劲,不仅不如从前内敛,说出口的话都直白地要命。他还在从飘香院回来的时候,对我吞吞吐吐地说着那些我原本想听却听不着的话。他说,越想不起我,就越想起我。
他还问我,要是他死了,我会为他难过吗。
是的,他问过我那句话!我的身子猛地打了一个激灵。难道他从那个时候就打算自杀吗?而这一切都是从飘香院回来之后!是的!从飘香院回来后,泽新辰就开始有些魂不守舍,就开始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一定是慕容楚歌!一定是这个大变态跟泽新辰说了什么!
一想到此,我只感觉到浑身的细胞都进入了战斗状态,在钱佐为我断后之下,顺利的进入了泽新辰的房间。
走到门跟前,就看到一个侍女端着一盆血水从里面走出来,看到我,眼一低,从旁边退走。
望着那大半盆子的血水,我心如刀绞。
泽新辰躺在床上,本就苍白的脸,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生气,就连嘴唇都看不出任何颜色。他紧闭着双目,呼吸很微弱。
最刺眼的则是他被绑满了纱布的左臂,被人小心翼翼地搁在被子外面,里三层外三层的裹着,但还是能看到渐渐渗出的污血。
床上和被子似乎都换上了新的,看不出任何的痕迹,但整个屋子里都弥漫着一股呛鼻的血腥味。
我忽然无比的内疚。我记起那个夜晚,泽新辰明明好像有很多话要同我说同我商量,可我却一门心思扑在了钱佐身上。或许那天我和泽新辰深谈之后,他就不会选择这样一条道路,一念及此,只感到阵阵心痛。
我知道泽新辰只是暂时没有事,可是他本来就有白血病,凝血机制就有问题,加上身子虚弱,前两天已然受过伤,就他这副体格哪里经得起他这样的折腾?
玉如意也从后面跌跌撞撞的跟来了,她还没开口,我便用命令的口气对她喝道:“他交给你了,他不能有事!”
我要去找慕容楚歌算帐!咬着牙,直感觉到胸中的烈火燃了出来,什么慕容楚歌,什么冰经门,都他妈的见鬼去吧!
我怒气冲冲地直往大门冲去,都走到门口,望着外面的街道,才幡然醒悟过来,我要是这样不易容化装就走出门去,恐怕还没走到飘香院就被尹德妃的杀手或者外面巡逻的士兵给捉了去。
调转头回去更衣,才发现原来钱佐一直跟在我的身后,我出去他也出去,见我转头,他也转头。
“你干嘛?”我不耐烦地问着。
他不回答。他当然不会回答。我知道他想与我寸步不离。
我说:“你不许跟着我了!自己去玩自己的!”这口气就像对一个七岁的顽童。
钱佐眼巴巴地望着我,依恋不舍。
然而我现在可没空与他闹脾气,嗓门一下扯得特别大:“赶快给我滚开!听见没有!”我相信自己那分贝比刚才高了十倍,连树叶都被我抖落了好几片。
许是我狰狞的表情把钱佐给唬住了。他这次不再跟着,而是委屈地低下头,极不情愿地挪着脚往回奔,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学生。
他返头看我,我更是对他瞪圆了眼,务必把他赶回去。
看着他的背影,我颇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不是我要凶钱佐,只是他真的不能跟我去。不能让别人看到他这样子,尤其不能让慕容楚歌看到。
一想到此,我浑身就直冒冷汗。正要回房去换衣服,却听见背后大门外传来一句女声,娇滴滴地,说的是:“高心楼求见辰王子。”这一声,简直就像夺命的符咒,我立马又回转头,我还没去找他,他倒送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