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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冯宁来到偏殿见到的却是一个憔悴不已的冯熙,登时心中大痛。上前一步唤道:“哥哥。”
冯熙转过身子,虽然经历了一晚几次变故,眼中血丝密布,但还是保持着应有的清明。冯宁总算放下一半心来,抬起手轻轻地按压冯熙的肩膀。
“你放心吧,什么样子的变故我没经过,当年父亡家败,这等天塌地陷的事情我都闯了过来,还会被这些小事打到吗?!你不要听着张佑胡说,刚才我是有些不冷静,但发泄出来了,自是好了,难不成还就此疯了。”冯熙反而安慰冯宁道。
冯宁眼中一热,咽哽道:“可是你的心还是受伤了。”
冯熙听了长叹一声,久久不语。直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方才黯然道:“我活了虽是不长,但玩过的女人亦是许多,我也知道众人皆说我薄情,我也不在意。我至此为止,也就唯一一个个女人上了心,叶青青,我对其有情,甚至用情不浅。想不到我终日打雁,今日反被雁啄。这个我用了心的女人一起拿起刀伤我。”冯熙说到最后几句,声音越来越低,带着浓浓的悲哀。
“哥哥。”冯宁不忍地劝道,一时也没注意冯熙话中却只言叶青青,并没带上拓跋仪“嫂子和青青都是对你有情的,这中间恐怕有什么误会罢了。先不说嫂子,就说青青,昨儿夜里不要命也要帮你生下孩子,怎么的今儿就会突然变得你说的一样。嫂子也许听了小人的挑拨做出些糊涂事我却是信的,毕竟身为一个女人有些嫉妒心也是有地。可是说是青青,我是一点都不信了,我与她相交多年她不会是这样的人。”
“哈哈哈哈哈哈!”听了冯宁此言。冯熙突然大笑起来。冯宁莫名不安,这笑中有太多的苦涩。
“哥哥,你别笑了。至少跟我说清楚吧。小说网。”冯宁烦躁地大喝道,知道有些事情她被瞒了过去。而且肯定与叶青青有关,自己把叶青青当作最好地姐妹,最后还嫁与了哥哥,若是其中真另有隐情,那么自己便是叶青青的棋子。想到此便觉得心中难受不已。不亚于当日侍棋背叛之痛。又抬眼看看已经沉默下来地冯熙,又觉得愧疚难当,若真如哥哥所言,自己所做的岂不是推着自己的哥哥进入火坑。越想心越惊,最后盈盈双目痛苦地看向冯熙。“你呀!”冯熙面色一柔,抬起手轻点冯宁的额头,叹道“平日里总是聪明绝顶,可是一旦你相信某个人。便一点也不会防范。”
“不会的,不会地,不会的!”冯宁连连说道。“张佑方才还说是拓跋仪干的,怎会如此呢?”口中一边辩解道。心中却也起了疑惑。联想起叶青青平日的所作所为,发现却有不少莫名之处。当信任一个人之时。便会那人说的做的再不合理也会变得合理,而当不信任一个人时,那人所做的每件事,所说的每句话都是变成了猜疑。现在冯宁对叶青青处于半信半疑之间,一会觉得她所作所为没什么大不了的,一会又觉得她所作所为处处都是诡异。两个想法在脑子里不停吵架,冯宁只觉头痛无比。
这边听了冯宁地辩解,冯熙却道:“仪儿是为博陵长公主,也是在这宫中长大的,本就不会同与一般人。再加之她母女向来不得宠,又需要花上更多的心思保得自身平安。若说她会因为这点小利便放了大道,我是不信地,何况就算是她要行此事也不会这么简单,总会让人找不出任何破绽的,哪会像现在这样一眼看去便是她所为。”
冯宁点点头,心知他说得不假,她们这样地世家子弟也向来老谋成算,何况是皇族中人。想那博陵长公主母女可算是这宫中最最不受宠地一类人,却能从几次宫难中安然无恙,那肯定是不会简单。但是若是如此,叶青青的怀疑便是最大地,自己真是一直相信与她,把她当作最好的姐妹,真不愿发现一切只是一场戏,又想了想,便如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急急辩解道:“可是因为你爱上了青青啊,所以嫂子就嫉妒了,不能忍受了,或是你其他的姬妾因为这般情由做的。若唤作是我,浚哥有了其他女人,若只是玩玩,我还能忍受,若是真的爱上了,恐怕我也要发疯的!”
“你到现在还为这个贱人辩护,我且问你吗,她究竟是谁?”冯熙叹了口气,见妹妹死不悔改,不由有些恼怒。
“她,她,她”冯宁心一惊,自是无限的心思,欲到嘴边却难出唇。
“你不说,我替你说了罢,她是大宋的郡主杨柳,对吧?”冯熙声音渐冷。
“你早就知道?”冯宁看向冯熙,一幅成竹在胸的样子,便想起自己种种画蛇添足之举,更是烦乱不已。
“也不算早。”冯熙一叹“应该说是在我爱上她以后。”
“你果然爱她。”冯宁黯然道。
“是啊,不过想不到我第一个爱上之人却是一个奸细。”冯熙拿起桌上的茶盏,里头还有些冷茶水,便闷头喝了。
“奸细?!不可能,如果她是奸细,她干嘛对我如实讲出她的身份,若有不慎便是掉脑袋的事。”冯宁连连说道,她已经接受了叶青青可能做了些事嫁祸拓跋仪,为的便是她说自己不在意的正室之位。但是若是叶青青是奸细,冯宁是一千个一万个也不会相信,那日的信誓旦旦,这些日子对刘子业的无限恐惧,都不像是装了出来的。
“你呀,不是个男人,也被她骗得鬼迷心窍。不过也怪不得你,叶青青行事总是带了半分真情本分假意,又是个玲珑之人,自是让人看不出门道来。当日若不是她的一个属下漏了些口风,被仪儿探得,我再派人探究下去,恐怕我现在也被瞒得好苦。”
“被嫂子探得?那你今早为何要杀嫂子?”冯宁心中虽是半信半疑,但对冯熙的话还是好好地听着,却发现了一处反常。
“是我和仪儿演的一场戏罢了,仪儿是嫉妒,但是不会为了小趣失了大道。果不其然,便引了出来。”冯熙一边解释,一边定定地看向冯宁。
冯宁现在脸色已是越来越苍白,脑子非常混乱,依着冯熙所说,自己从头到尾都是被叶青青当作棋子一般耍着玩,这未免太过于贬低自己,并且也伤了自己的心。但是自家哥哥范不着编个故事骗自己,心中登时大乱。勉强收了神思,说道:“哥哥,你把所有的事从头到尾跟我说了一遍。然后我要跟叶青青当面对质,纵然有些事情叶青青骗了我,但是我不相信一个人可以把戏演得这么真!”
冯熙一愣,无奈地点点头,心中也存了冯宁一般的心思。叶青青,是他第一个爱上的女人,也是第一个背叛他的女人。心中愤恨不已,本来昨夜是最后一个关口,若是她不那么做,若是她肯解释,他真的会当作一切都没发生过一般,他真的会只把她当作普通的女人。但是昨夜叶青青所为真的让他心寒,连自己的亲身骨肉都可以利用,自己真是瞎了眼睛。只是想起平日种种温柔,种种欢乐,和脑海里一直盘旋的昨夜她滴下的清泪,依然存了一些心思,他和冯宁一样不愿意相信一个人可以把戏演得这么的真!
唇边泛起苦笑,不由想起一辈子只娶母亲一人的父亲,和眼前依然的妹妹。真是的,冯家人不动情犹可,一动情却都变成了傻子!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