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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消息打乱了萧迟的步伐,决定接下来该如何变得尤为艰难,与其说是担心萧夫人的安危,不如说是心里多了不好的预感。( "qiuww。net" >qiuww。net)<冰火#中文
“小弟弟,萧伯伯已经回了?”来报信的林淼也丝毫不敢怠慢,沉下心来与萧迟二人商量,平日痞痞的模样荡然无存。
萧迟点头称是,眉目间却尽是郁郁之色,那样子连心澄见了都不禁无措,想要安抚又觉多余,便同林淼道:“夫人怎会无故失踪的?”
“也不是全然无故。”林淼回答。四处一看,这简陋的农舍本是供他们暂休,谁知却成了谈正事的地方。无奈叹了叹,他走到木质的墙边一靠,正色道“她是去了霍寅之那里之后便再未回来,可我找不到人。”
“又是他。”听到这个名字,萧迟终是忍不住怒火,手上青筋凸起,眼中亦是冷冽非常“他绑我娘会是什么目的。”
话音即落,气氛便陷入了凝滞,所有人似乎都在思索事情的原委。见状,心澄抿了抿唇,蓦然道:“兴许我知道。”
“心澄?”
“嗯?”
一句话引得二人都不明所以,心澄心中已有了端倪,从衣中掏出一把锁状的东西,送到二人面前道:“如果我没猜错,这便是筑心锁。”
二人纷纷一惊,筑心锁是什么他们自是清楚,此物乃霍家至宝,先前在霍老爷死时失窃,弄得江湖传言颇多,当时便是意指那行侠仗义的贼人下次毒手,而所谓的贼人,说的就是她这个郡主。
“心澄,你从何拿到此物?”即便多少吃惊,萧迟仍是相对冷静,他并不相信心澄会去刻意偷盗此物,不过这东西在她手上,也不是那么合乎常理。
心澄坦然地笑了笑,示意他别紧张,旋即道:“就是在那个密道里。我并没有十成的把握,不过楼莺莺曾对我说过,那地方是她藏宝贝的地方,可是里头又放了太多帮主的东西,既然她口中的帮主就是霍寅之,那这东西便只有可能是筑心锁了。”
“哎?不对啊。”林淼越听越糊涂,口气突然有些冲,打断道“这事怎么扯上楼莺莺了?而且就算霍寅之的目标是筑心锁,那和蝶姨又有什么关联?”
“林淼!”萧迟见不得他这态度,提声呵斥了一声,蹙眉道:“不要感情用事。”
林淼表情相当不屑,瞥了二人一眼,手抱胸,就此不再发声。
“林掌柜,听我把话说完,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心澄并未想到林淼会如此激动,不过他的心思也算是好懂,多半是觉得楼莺莺应置身事外,不该受到牵连,没想到她不在这些时日,他也对那个冒冒失失的姑娘动了心。
心澄虽是能体会他的心情,却也对楼莺莺有所保留,想了想,把锁递给萧迟,又道:“这把锁虽然是霍家至宝,但锁上却刻着‘穆’字,且从我父亲又对霍寅之的看来,不得不叫人怀疑这把锁和我父亲甚至是皇室有关。之前萧夫人也曾和我提到起过霍寅之与筑心锁的下落,如今她又不知所踪,我想这背后极有可能藏着一些事,只是我们都还不清楚罢了。”
这番话听着到底让人疑惑,萧迟端详起心澄交予他的锁,且不论其形状如何,单凭那做工便知道不是普通之物。而细细一看,底下的确有个“穆”字,雕刻极为精细,位置也相对隐蔽,若不特意去瞧,怕是也注意不到这样的地方。
一手摩挲着锁身,萧迟的脸上突然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凑过去将心澄揽到身旁,说:“郡主,我不忍心将你一人扔在这里。”
看似莫名其妙的话,心澄却立刻懂了他的意思,微微勾唇,腼腆道:“只要你能把我藏好,就算在皇上眼皮底下也无妨。”
他们果然是默契的。萧迟放下了不必要担心,转而看向林淼“我娘暂时应该还安全,先去你那会会单纯的莺莺姑娘吧。”
“哼。”林淼是个聪明人,一来二去也懂了他们的意思,只是心里不大乐意,这两一看就是要去审问楼莺莺,以他对楼莺莺的了解,那么一个傻乎乎的人根本藏不住事,随便一套就破绽百出,如此严重的事,她又怎么可能知情。
不过话虽如此,她和霍寅之有关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想到这些,林淼仍是游移不定,然而踌躇间,达成共识的两人已是离了小破屋,仗着轻功的优势,肩并肩往天水那里赶。
林淼一看,心里更郁闷了,奔在后面直喊:“喂,你们是不是人啊!”前头的装作听不见,光顾着在那说别的事:
“为什么不先回碧霄寨?萧伯伯知晓什么也说不定啊。”
“心澄你要明白,现在碧霄寨除了戚伯,估计谁都不在。”
***
却说在一群人心急火燎地往回赶的时候,当事人还浑然不知,埋头在棺材铺里忙活。
“林水水说,这木头的棺材要用母玉水来擦。”
“林水水说,这从里到外不一样的价,定金也不一样,要看人行事看钱做生意。”
“林水水还说,账本一日一记,进出都要两清,若是”
“哎,姑娘啊,不如你就当了这铺子老板娘吧。”
“这”伙计抹了把额头,实在是看不下去。真不知他们那流氓掌柜给这花魁姑娘吃了什么*汤,打从不久前入住他们棺材铺开始,人这曲不唱了,客也不接了,成天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地帮着他们打理生意,俨然一副老板娘的模样。可真要问起来,姑娘又摇头,说自个儿只是帮忙,这不是硬要把人弄糊涂的意思吗。
“这”楼莺莺反正是被伙计给说得脸红了,支支吾吾好半天,愣是没挤出一个字。伙计没辙,只好故意晾着她,独自走到里间忙活。
楼莺莺也不是故意不回答,她是真的回答不上,之前因着架不住人一而再再而三地问,有一日她还真想过这问题。
扪心自问林水水的确是个好人,除了老吊人胃口之外其他还真是挺照顾她,而且还亲过她呢。遇上这么个好人,要真的嫁了似乎也是可以将就的。
楼莺莺是个实诚人,一番考虑下来其实早就做了决定,可是人林水水一直没动静,这谈婚论嫁的事又不好由她一个姑娘来提,总不见得跑去人面前说:“林水水,我能当这铺子老板娘不?”这该有多丢人啊。
林水水面前尚且如此,那到了人伙计这,自然就更说不出口了。
楼莺莺擦完棺材出了一身汗,便拿出块素绢给自己扇了起来。
这天到底渐渐热了,连院子里的阿材也比从前更喜欢打盹了,眼看太阳就要下山,也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
日子原来可以过得如此安逸,不用花心思面对那些色眯眯的老头,也不用想方设法去套点看似有用的情报。对于楼莺莺而言,之前帮主交代的事早就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反正她也查不到什么,何必再在这上面浪费时间。
“林水水今天怎么还不回来呀。”楼莺莺望着天,好像在期待丈夫回家一样,傻傻站在门口。
然而下一刻,她却眼前一黑,整个人失去了知觉。
“巧儿,没想到你连我这个帮主都不放在眼里了。”窒闷的空气中,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带着轻蔑和怒意,足以叫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