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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澄离开后不久,坊间貌似又恢复了从前的平静,本来这种死了人的事挂在嘴上就晦气,加上凶手神出鬼没,一时半会儿抓不到,说着说着便也没了意思。( "qiuww。net" >qiuww。net)冰火!中文
但一些无中生有谣言还是传得人尽皆知,说那“正义”的偷儿这回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过去不过是伪善罢了,云云,虽然这话并不是空穴来风,不过叫萧迟他们听着也着实郁结。那日萧夫人去验了霍老的尸体,未有瞧出外伤或者其他,死因确实是因为中毒,这点上和仵作的结论相符,唯一蹊跷的是霍老的食物中没有发现毒物,而且他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断气,所以根本不知谁能有这契机下毒。
正因如此,唯有一个从未见过她真面目的人才能犯下这等罪行。
世人都是这样想的,不问真相究竟为何。
“娘,那白面公子可有消息?”
萧夫人遗憾地摇头“霍老爷子一死,霍家便是要易主,现在筑心锁又被盗,霍府上下人心涣散自顾不暇,怎么旁敲侧击都问不出个所以然。臭小子,霍家的事到底有些复杂,反正郡主现在安全,我们就先别急着参合,待到官府那有了进一步消息,我们再着手查探吧。”
萧迟沉思了片刻,到也把这话听了进去,他母亲说得没错,心澄的安全才是最为重要,至于那莫须有的罪名,没有证据,不管也罢。
不过,要他放弃对白面公子的追查决计是不可能的,只是只是越记挂着这些越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是习以为常的日子突然发生了变化,让人好生的不习惯。
萧迟曾经以为自己会一直活在被心澄“讨厌”的日子里,直到看着她在临走时回眸,神色带羞地喊着“我不是真的希望你去死”那一刻他心里犹如掀起了巨浪,甚至有种冲动想要飞奔过去问她,可终究他还是没那样做,因为知道自己一旦靠近,她便不会承认刚才说过的话是出于真心。
心不在焉了几日,萧迟去找了林淼,为的是探探有什么白面公子的新消息,谁知到了那里却被伙计告知林淼不在铺子,去向不明,说着更是谈论起近日林淼沉迷女色,有事没事就往妓院那里跑。这不由叫萧迟哑然,明明已调查出楼莺莺的身份,他这又是何必?不想人伙计又道出了内|幕:“不过那花魁还真来找过掌柜两次,每次都‘林水水’‘林水水’地唤,听着乐死了。”
“是吗”
萧迟不置可否,不过有几次确实听过那姑娘喊他做“林水水”像是很熟络的样子,兴许二人已是成了友人也说不定,这么想着,他便同伙计告了别,预备再去城东那里看看。
正当他要离开时,门口的阿材却莫名其妙跑到他面前狂吠。
“汪汪——”
“阿材?”萧迟停下来看它,阿材那双圆溜溜死命瞪着自己,叫声还越来越响,弄得伙计都出来瞧,怕是阿材给人添麻烦。
“出什么事了?”
“没事。”萧迟拦住伙计,蹲下来摸了摸阿材的狗头“怎么了?”
“汪汪汪!”阿材又狂吠了一声,尾巴翘了翘,转身就从铺子里跑了出去。
萧迟也未迟疑,立马尾随着跟上。
他心里清楚,阿材跟着他们一同长大,除了林淼谁也不亲,因着年岁大了也甚少吵闹,如今突然这般狂吠,定是有什么问题。果不其然,阿材一路狂奔,方向正是往那疑点重重的城东,待到他停下时,就见不远处的巷子里站着一个人,摸着脑袋在瞎转悠,跟个无头苍蝇似的。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他那嘴欠的发小——林淼。
“死鱼眼。”萧迟摸摸阿材,上前一步叫住他。
林淼一听那声音立马笑了,连人影都没正眼瞧,就乐滋滋地抱起脚边的丑狗,戏谑道:“小弟弟,郡主不在身边就知道来缠我了呀?”
萧迟神色一黯,侧目看地上,似乎不想答话,沉默片刻才开口道:“可有那白面公子的消息?”
“没查到啊,就是没法肯定那人是霍家的。”林淼回答,他安抚了下阿材,拍拍它的屁股让它先回,一抬眼见人表情颓唐,也不知收敛,反而揪着那话茬继续:“哎,我说小弟弟,人走了不是省心吗,人家都对你没意思,你还想缠着人家到何时啊?就不怕她是真的讨厌你?”
“她”萧迟有些犹豫,思忖再三却又说不下去。他总觉得心澄对他是有好感的,可又怕是自己自作多情,何况她也的确从未曾对自己表示过什么。思及此,他便改口道:“说了,只是想弥补些。”言罢,他便独自蹦上了高墙。
这么做到不是因为觉得林淼失言,只是这三言两语说得他心里难受,想了想还是不要跟他继续唠叨下去。
林淼所在地是城东宅院的边界处,人还算是不少,当然也只是比深宅里头多点路人而已。萧迟站在屋顶上望了望霍家的位置,看着看着,猛然想起那日他们去过的那条死路,便从林立的宅子里找到了酒肆幌子的地点,朝那方向移动。
“啧,这是欺负人轻功不如你呀。”林淼看着远走的背影抱怨,不过嘴上这么说,身体却也行动起来,利落地上墙紧随其后。
不一会儿,二人就来到了萧迟上回的地方。相较之前所在,此地已是没有人气,即便路过,也可能不会太过注意里头。
“喂,你慢点成不,我一把老骨头跟不上啊。”林淼在后面依旧满腹的牢骚。
萧迟没理他,站在墙头上兀自比划了一下,按理说如果两处院落相通,应是不能离得太远才对,那么霍家和这里
“嗯?”思考间,他的目光在不远处停留,一转眼竟然双目圆睁,仿佛见到了难以置信的东西“那是!”话音刚落,他一跃而起,从墙的一头往对过方向冲去。
“喂!”林淼连拦的机会也没有,就看到他急匆匆地往前跳,不得已只好气喘吁吁地跟上去,同时在心里暗暗叹气。
这世上能让他急成这样的人估计也就只有那一个了。
林淼也挺佩服自己,这料事如神的本领在萧迟这事上总是那么容易发挥。只见萧迟走了没几步,就在一座高墙上蹲了下来,追上去一看,下面的院子里站着两个人,一个是萧迟无时无刻不在想念心澄郡主,另一个则是纤瘦苍白看起来如病秧子一般的公子。
真是有趣,林淼默默地想。看着面前二人,他咧嘴一笑,凑过去对萧迟悄声道:“那人就是我们要找的那白面公子。”
闻言,萧迟一惊,几乎立刻起身提剑,却听院子里传来谈话声:
“谢谢你的坦白,不过我对你这样伤害自己博取同情仍是不能苟同。”
“无妨,郡主能赏光来此看望,寅之已是十分高兴。”
心澄看了他一眼便不再多说,她不敢妄加判断此人的城府,只觉得此人是个怪人,无论哪一面都十分奇怪,先前那样阴测测地拐了她,过后又这般极端地求她原谅,她虽不是铁石心肠,但遇到这种事,哪能一时半会儿就消除芥蒂,今日他又邀自己过来这别院,带着她从里到外游了一遍,明明是刚死了父亲的人,却全然感觉不到悲伤。
“对了,郡主可还记得密道内那些罐头?”霍寅之见她不说话便又起了头。
这话把心澄给吓了一跳,回想起之前种种,心有余悸,加之霍寅之身上的寒气很重,提起这些更是叫人毛骨悚然,于是颤抖了下肩膀,摇头道:“不知”
霍寅之稍稍一顿,旋即高深莫测地笑了笑“那都是死尸。”
心澄的表情凝结了,恐惧的神色在瞬间显露了出来、她不自觉地朝后退几步,步子也有些不稳和凌乱,霍寅之瞧着,赶忙收了收笑意,怀揣歉意道:“抱歉,吓着郡主了,那都是些老鼠的尸首而已。”
“是,是吗”心澄眨眨眼,见他尚算真心,便稍稍缓下神情,可心里还是膈应的慌,她怎么遇上了这样的人,简直就是个变态!最叫她无奈的是,那人居然还叫他们好好相处,这根本就是在强人所难!
暗自这般想着,心澄更不愿与之多接触,压压惊后慌忙道别:“霍公子,今日我先回去了!”
“嗯,轿子在外头。”霍寅之毕恭毕敬地说“今日就此别过吧,郡主慢走。”
“听得清他们在说什么?”
“不,听不大清。”
林淼哀声一叹,不禁讥讽道:“听不清你还呆到现在?”
萧迟敛着眉没答话,只顾自己匍匐着往后退,一直退到墙的边缘跳下,稳稳落地。
林淼一回头,见人又那么心急火燎,心生不满“萧迟,你丫的就这点出息!”
“得了吧,死鱼眼。”萧迟终于回了嘴,说话间疾步向前,一刻不想耽误“你也不是瞧上人楼莺莺了?”
余音在风中飘摇,路过那树梢,也叫林淼笑弯了腰。
“我还真没说错,你就这点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