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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布里逊大惊道:“啊!是这样的吗?那个家伙不好意思,恭喜你获胜,真的很了不起!可是我还是得去追她,下回见。”然后他又转身追出去了。
乎也目呆愣楞地目送他离去,这才转头对杨颠峰说道:“你真的听不懂她要说什么?”
“你听懂了?”杨颠峰反问道。
胖大汉子还没回话,见门外一人躲躲闪闪地进了房间,原来是嘉希昂。她困惑地说:“英布里逊那家伙怎么了?跑得飞快耶!”
“大概是恋妹情结吧!”少年打了个哈哈。
“真有这回事?下次可以拿来当题材取笑他,比起那个”女骑士队长郑重地走到少年面前,逼问道:“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杨颠峰抓了抓头,反问道:“我是觉得自己蛮了不起的,但是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瞎子才会看不出来吧!”女骑士队长拉了把椅子,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下,大骂道:“他的‘玄钛’胸甲板金居然被打凹了,链条也断裂了!你的右手能不能借我看看?”
少年边伸出手边担心地说:“要看手相的话轻一点哦,疼得正厉害。”
“我要看的是手背,不是手心!”
“我的指甲隙缝保证没有油污(注),所以可见得我现在还不适合当机车或是机械人战机保养员。”
(作者注:因为有很多读者反应本故事中很多笑料典故都没有注明出处,这次特别注明一下,是在东立版漫画幸运女神十四集p。32。)
嘉希昂摸了半天,把少年弄得又痒又痛,连忙说道:“看,都肿成这样了!”
“看,只是肿起来!”嘉希昂尖叫道:“正常来说,这么大力的挥拳应该会把所有的指骨都打碎,或是至少断个三、四只吧?你的骨头居然连点裂痕都没有!”
她气急败坏地转向乎也目,指着杨颠峰的右手说:“你看这合理吗?”
“就算问我,我也”乎也目苦笑着说。
少年连忙说:“大概是因为我的拳中灌注了真气,所以受伤变轻了!”
“鬼扯,什么屁真气,你到底是怎么打的!”女骑士队长逼问道。
“我”杨颠峰叉起手说:“这是独门秘诀,能告诉你吗?”
“我知道你不会告诉我,可是我很想知道啊!”嘉希昂显得有些歇斯底里了:“你难道不知道吗?虽然没选入八强,艾迪欧的承受力和那身装甲的强度,在高手之间也是人尽皆知的!这是他成名后第一次在战场上倒下来!”
少年不耐烦地说:“那个啊!你有自己用拳头打过吗?说不定他比你想像得要脆弱,你也可以用拳头把他打倒,你又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
“我是没有自己试过,可是、可是”
亲卫队们突然像以前一样一窝蜂地涌了进来,七嘴八舌地祝贺着,让少年不得不把嘉希昂舍弃了。女骑士队长有再多不满,也只得暂时吞回肚里。
杨颠峰一一回话,十分吃力。
“吵死了!安静一点!”突然有个尖叫声传来。
亲卫队女孩们愕然回头,一齐望着发出尖叫的那个队员。
杜黎娜轻咳了一声,说:“大家看不出来杨颠峰呃,杨颠峰‘先生’需要休息吗?想要祝贺他的心情,我和大家都一样,可是那应该以不妨碍杨颠峰先生喘口气的前提来进行,不是吗?”
气氛一时变得很僵。迪乌姆冷笑着心想:“说的不错嘛!杜黎娜。可是这样你等于是在与所有的亲卫队员为敌,你是不想待下去了吗?”
只见杨颠峰排开众人,神情漠然地走到杜黎娜跟前,突然一拳往她头上敲下。
小女孩马上眼泪汪汪地回骂道:“好痛啊,你干嘛啦!”
“你不要自以为很了解我的样子!”少年没好气地说:“你以为在场上拼死拼活很有趣吗?你以为我很喜欢把力气浪费在上边吗?我就算再也没有力气浪费在比武大会上了,也很乐意跟各位可爱的支持者们聊天的!”
亲卫队员们之间马上染上了一股桃色的陶醉气氛,而杨颠峰的话还没说完:“杜黎娜。”他又转向女孩说道:“我不知道你干嘛加入,可是你既然要加入就好好跟大家相处,不要乱说话!”接着转向其他亲卫队员们苦笑着说:“对不起,其实因为我跟这家伙的姊姊很熟,杜黎娜就像我亲妹妹一样,我想她可能只是为了糗我才加入各位之间的,她年纪还小,脾气又坏,常常乱说话,请各位多多包涵。”然后压着杜黎娜的头一起对其他人鞠了一躬。
“杨颠峰先生千万别这么说,我们不会介意的!”迪乌姆陶醉地说,其他女孩们马上也七嘴八舌地附和了。
杜黎娜简直快气炸了:“杨颠峰你”可是少年马上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你今天再胡闹的话,就滚出去,知道吗?”
迪乌姆马上抢着说:“我们大家都很想知道,杨颠峰先生,你跟杜黎娜的姊姊到底是什么关系?”其他的亲卫队员马上赞同了。
少年红着脸,很不好意思地抓着头说:“我们正在交往,我深爱着她。”
刚刚吵杂之声浪大有卷土重来之势的亲卫队们,突然又陷入一片寂静;尤其是刚才还满腹怨气打算伺机反击的杜黎娜,听了这番话,登时差点晕过去。
“我我是怎么了?我受到打击了吗?”女孩心想:“我早就知道事实就是这样,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一个头发往后梳的亲卫队员泪汪汪地说:“杨颠峰先生,你是开玩笑的吧!这是假的吧?”
杨颠峰尴尬地笑着,迪乌姆便替他解围道:“如果杨颠峰先生是一位把感情随便说说,或是不专情的人,我们也不会这么支持他了!”她转向少年说道:“不管别人怎么样,我迪乌姆会继续为杨颠峰先生加油,不管是比赛还是恋情!”
“谢谢你!”少年忍不住心想:“这女孩虽然看起来年纪和杜黎娜差不多大,可是不只是身高高一些,也很懂事呢!”
这时,敲门声突然响起,然后小女佣凯琳就带着正主儿进来了;就算不知道她是正主儿的人,一看到杨颠峰望着她那痴呆的表情,也就什么都明白了。
凯琳、乎也目和迪乌姆悄悄地赶着其他人离开了房间。唯一的例外是女骑士队长嘉希昂,她不知何时早已离去。凯琳临去前得意地回头一瞥,心想:“嘿嘿,这两人个性单纯,现在又正爱得如火如荼晕头转向,差不多该是时候了。”
一群人离开选手休息室之后,就各自往不同的方向离去。其中,还没从刚刚的打击中恢复过来的亲卫队员们,连刚刚说了好听话的迪乌姆,都忍不住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没想到杨颠峰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真没意思!”那个头发往后梳的女孩,眼眶泛红地说。
“只是喜欢而已,又不是婚约。”迪乌姆安慰她说:“杨颠峰先生还年轻,如果我们这么快就放弃了,当他和现在的女朋友分手的时候,岂不是白白便宜了那个刚好在他身边的女孩子。”
“说的也是!”另一个亲卫队的女孩这才破涕为笑。
杜黎娜落在队伍最后头,心情沉重地想着:“你们什么都不知道,才会想得这么轻松。姊姊和杨颠峰之间的羁绊,岂是这么单纯的‘喜欢’。”
迪乌姆瞪了她一眼,悄悄地放慢脚步到了她的身边,低声说道:“杜黎娜,你真的爱上了那个男人了?”
女孩有气无力地回瞪了一眼,像是连回嘴的兴趣都没有。
“真的还假的啊?开玩笑!”迪乌姆吃惊地想着,连忙追着逼问道:“你堂堂一个公爵之女,居然和自己同母异父的姊姊抢男人?太没出息了吧!”
杜黎娜霍然转头,恨恨地瞪着她,右手一振登时把法杖变了出来。
“你,要打吗?”迪乌姆倒退一步,手中也多出了一把羽毛扇。
女孩对她怒目而视了几秒钟,表情渐渐转变为悲伤。正当迪乌姆困惑的时候,杜黎娜却突然挥出了手中的魔法杖。
“哇!”迪乌姆连忙用扇子遮住了脸,大骂道:“你太卑鄙了吧!居然做假动作啊咧?人呢?”
杜黎娜早就不知消失到哪里去了。旁边有啦啦队成员惊叹道:“哇!杜黎娜小姐居然会‘意念转位’的法术,真是了不起!”
迪乌姆皱起眉头,收下了羽毛扇说道:“还好啦!大概只比我差一点。”她心里想着:“那个女孩真是不像话,就算放弃竞争女皇之位了,一个堂堂公爵之女居然去喜欢上那种平民?真不像是我以前认识的杜黎娜,她到底怎么搞的?”
有了伊东华的陪伴,这天晚上杨颠峰当然在选手宿舍舒舒服服地睡了一大觉。不过当晚恩居奇维城却不是每一处都像少年的房间那样安详宁静。
某高级旅馆三楼,与少年有三面之缘的性感冶艳女法师,正在小酌一杯色泽如宝石般晶莹水亮的鸡尾酒,享受着客房服务。
侍应生来敲门了:“女士,有两位自称是叶锡阿邦联来的客人想要拜访您。”
“哦?”女郎显得有点惊奇:“请他们进来。”
两名大汉神色不善地进来了,侍应生大概是害怕被卷入,急急忙忙地离开了。
女法师不慌不忙地啜了一口,神情妩媚地问道:“两位,晋级还顺利吗?咦?原来不是三位的吗?两位还有一名伙伴怎么了?”
“你还敢说!”为首的短髭大汉怒吼道:“都是你这妖女害的!特瑞彼的肋骨裂了四根,现在还躺在医院里,这也就罢了,你居然害得我们叶锡阿邦联成了全葛里布林特的笑柄!”
“他这么快就输了吗?”女法师汀佩妮惊奇地说:“怎么输的?”
“你还装蒜!”短髭大汉身后的那人恶狠狠地说:“还不只是他输了,我也输了!你以为你的骗术在世界级的勇武大会中可以用多久?一下子就被人揭穿了,还丢尽了我们祖国的面子!”
汀佩妮皱着眉头问:“什么装蒜不装蒜的,我真的不知道呀?你们到底怎么输的?说我用骗术又是怎么回事?”
“还敢装蒜?”两名大汉怒吼一声“唰”地一声各自拔出了弯刀,一前一后摆开阵势喊着:“我们要把你这妖女扭送到纪律委员会!就算我们不免贻笑全天下,也要把你这个罪魁祸首给送办!”
女法师柳眉一蹙:“什么?你说谁是妖女?”
“就是你这妖女!乖乖束手就擒!”短髭大汉身后那人刚输掉了比赛,满肚子气无处出,抢上前来伸手就想抓。
汀佩妮怎么会被他抓到?那两人眼前一花,女法师已经从原地消失,飘在房间深处,神情冰冷地说:“我原谅你们一次,把被打败的经过告诉我。”
两名大汉一楞,然后同时大笑了起来。
“你、你原谅我们?笑死人了!你以为我们还会再害怕你的幻术!”
“别忘了这里是恩居奇维城!在别处我们怕着了你的道,在这里,你能把我们怎么样?我们可是勇武大会参赛者!”
短髭大汉假笑完毕,重新目露凶光,道:“咱们别跟她多啰唆,让她去跟勇武大会治安委员会解释吧!如果她再抵抗,卸掉她一只手臂也不要紧!”
“唉唷,好可怕呀!要卸掉我一只手臂呀?小女子我怕得全身发抖,站都站不稳了呢!”女法师神色一变,笑得花枝乱颤。
“动手!”两人不敢大意,一齐向她杀去。再怎么说,他们也是叶锡阿邦联的勇武大会参赛代表,而且精擅合围战法,默契十足;看这两人联手进攻之势,锋锐难当,就算当事人换作是赛前预料中的二强“双尖金枪”素云藏或是“一隙斩”罗丝诺,想必也不敢轻忽大意。
可是女法师汀佩妮只是若无其事地挥挥手,两名叶锡阿选手的胸膛登时便喷出了汩汩血柱,他们就像在奈伊锡翁面前毫无还手余地的班司塔尼亲卫骑士一样,还来不及在自己的脸上现出错愕的神情,就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
喷出的血柱在女法师的面前受一道无形之墙所阻,连她的衣服都没有弄脏。可是女法师还是装模作样地拍了拍自己布料不多的衣服,叹了口气说道:“真是两个大傻瓜,别说我根本不怕那个什么纪律委员会;就算我真怕他们,顶多也就是今后在城里的行动比较不方便一点而已。居然敢对法师拔刀相向?谁能救得了你们!”
她抓了抓头,继续自言自语道:“这样杀了也有点麻烦,不是连那个叫凶拳的都被打倒了吗?后来出了什么状况?我还是得查清楚才行,不然实验就白费了。要去哪查呀嗯啊!对了,不是有个‘勇武大会报’,城里到处捡得到,去拿这几天的份来看看吧!”
说完之后,女法师汀佩妮就把两具尸体抛下不管,大摇大摆地离开了旅馆。
说到这个勇武大会报,每天早上每个选手宿舍的房间都会收到一份。杨颠峰自从上次被乎也目骂“你没常识也要常看电视”之后,每天早上就会抽点时间来看看这份报纸。
今早他起床也是如此。坐在床边摊开头条一看,登时吓了一跳,满版印着“叶锡阿两名选手遭人以残忍手法杀害”的报导,当然也有大幅照片。
“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怎么突然回到了台湾,头版就是社会版。”杨颠峰拍拍胸脯,心有余悸地说。
他随便看了看叶锡阿两名选手死亡的报导,感叹地说:“没想到震撼勇武大会一时的气墙三名选手,突然就二死一伤,这也是不劳而获的下场吗?”
虽然又考虑了一下要不要通知勇武大会主办单位关于女法师的事,可是报导中有提到旅馆侍应生的证词,而杨颠峰知道的事情并不比旅馆侍应生多多少,也就将它置之不理了。
原来放在头版的八强近况,被放到二版去了。杨颠峰想起嘉希昂的比赛应该就在昨天下午,于是特别留意了一下。
“哇!嘉希昂受伤了?”他说。毕竟上次才和瑟那谈过那些事,所以会对这种字眼特别敏感小心。看报导所述,伤势应该并不严重,不过接下来才正要进入消耗战最严苛的时期,任何伤势都不得轻忽大意。
少年放下了报纸,开始盥洗着装,心想:“下午就要公布五回战直到决赛的最终赛程表了不过我还是等下班再去看吧!反正若是真碰上了什么好运或是倒楣事,威特多一定会敲锣打鼓地跑来告诉我的。啊!昨天好像有点招待不周,下班以后顺便去探望探望嘉希昂的伤势,当是赔礼吧!”
主意已定,他就赴贵族学校图书馆上班去了,脸上还挂着幸福的痴笑。毕竟,本来就很喜欢泡在图书馆里的伊东华,最近因为某些缘故,留在图书馆的时间又增加了许多,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
虽然也考虑过要不要邀请少女一起去,不过伊东华和嘉希昂完全不认识,这样把女友带去好像有点奇怪。杨颠峰决定自己去,便婉拒了少女用马车送他回宿舍的邀请,在夕暮下班时分换下自己担任图书馆管理员的制服后,便在桌上摊开了恩居奇维城的地图。
“唷,下班啰!”少年的顶头上司也进了更衣室,笑嘻嘻地换着衣服说:“你参加那个什么比武大会,比赛还顺利吧?”
“托您的福!”杨颠峰笑着点头打了招呼。嘉希昂所住的旅馆离这里还蛮近的,少年打算走路去,然后在回程中再顺道去看看下午公布的最终赛程表。不过,路上当然少不了得买束花意思意思。
杨颠峰只知道嘉希昂住哪间旅馆,并不知道她的房间号码,不过这只要在柜台问问“班司塔尼代表团一行人”的住处就行了,不是很大的问题。询问之前,少年的龟毛症突然发作,心想:“这样冒昧拜访,会不会不太好意思?说不定人家受了伤正需要多休息呢!我还是先探探情况再去吧!”
他在大厅沙发上以最舒服的姿势坐了下来,闭上眼睛分享嘉希昂的感官讯号,没想到立刻听见了她属下的吼叫声而吓了一跳。
“队长!那些恩居奇维猪简直欺人太甚!我们应该立刻打道回国,再度向恩居奇维邦联宣战!没想到他们居然做到这种地步!”
少年挖了挖耳朵,心想:“恩居奇维邦联又怎么欺侮嘉希昂她们了?”
“哥米奥副官,你先冷静一点。”嘉希昂自己的声音确实很冷静。
“我怎么冷静得下来?这张赛程表简直是为了阻止队长您晋级,让恩居奇维代表顺利晋级而量身订作的!就算瞎子也看得出来!”
女队长冷冷地说:“闭嘴,哥米奥!你是在直指抽签过程作弊吗?你是在质疑监督的‘光明圣徒会’的公正性吗?要知道,八百年前那场大战虽然惨烈,可是咱们班司塔尼受到的波及程度并不大;真要严格来说,什么勇者选拔、魔王封印跟我们根本就没有直接关系,不是吗?如果你打算要与光明圣徒会为敌,一开始就不该来参加勇者选拔比武大会吧?”
“可可是”副官依然怒不可遏:“虽然我不想怀疑光明圣徒会,但恩居奇维邦联好歹是地主,是主办人!如果说光明圣徒会对他们的卑劣行为没有睁只眼、闭只眼,我是不相信的!队长您也在场,您没有看到吗?当席次抽出来的时候,那些恩居奇维猪得意的表情!”
只听嘉希昂淡淡地分析道:“八强选手只剩下七人,而在甲乙组当中居然是五比二这种分配;而‘双尖金枪’素云藏和其他四人在甲组,‘一隙斩’罗丝诺和英布里逊在乙组。你如果说这是恩居奇维人为了让英布里逊顺利晋级才做的安排,我不打算否认。可是,我的位置刚巧必须连续和八强中的四人对阵才能顺利晋级,我宁愿相信这是由于我的运气太差。要知道,在甲组的每个选手都不好过,并不只有我一个人而已!”
“队队长!”副官继续劝说道:“再怎么说,您的万金之躯,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场合就算受到任何发肤之伤,也会愧对陛下的期许的!”
“不要说了!”嘉希昂坚决地说道:“我要是在这里弃权了,岂不正中那些恩居奇维的小人下怀?我偏不弃权,定要奋战到最后一刻!”
杨颠峰忍不住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走向柜台去要求会面。
这样高级的旅馆,办事效率自然也高,很快就有人把杨颠峰领到嘉希昂的房门前。少年斟酌着自己的措词,把刚刚听到的话全部从脸上隐藏起来,以平常的神情敲开了嘉希昂的房门,正经八百地说:“我来探病的,你不要紧吧?”
“你有毛病啊?”女队长笑骂着指着自己的左上臂绷带说:“这么一点小伤,你也要来探病?”
杨颠峰还是一副正经八百的神情:“因为昨天早上我招待不周,又担心你是因为见识到我的神功之后惊魂未定,才受伤的!我认为我有一部份责任。”
他本以为女骑士队长会继续笑骂,没想到她只是浅浅地笑了笑,说道:“见识到你的神功之后惊魂未定吗?也许是吧!”
“你你的伤势很重嘛!”少年并未就此放弃,惊愕地说。
“这样你也能看出我的伤势轻重?”嘉希昂疑惑地指着自己的手臂说。
“当然!”杨颠峰理直气壮地说:“你的伤口一定是发炎了,所以你一定发高烧了,不然小气又抠又骄傲的嘉希昂队长怎么会说这种话!”
女队长终于咬牙切齿地站了起来,挥舞着右拳逼近过去边大骂道:“你这家伙欠扁呀!找死”
少年突然把藏在身后的花束递到她的面前,诚心说道:“祝你早日康复。”
嘉希昂初见花束有些错愕,不过很快恢复为若无其事的表情,单手接过了花束插在房里的花瓶后,重新坐了下来。
“对了,结果我和你最快会在第几回合对上?”少年问道:“我还没去看最终赛程表呢!”
女郎惊异地说:“这么重要的事,你居然不去看?你下午都在干些什么?”
杨颠峰理直气壮地说:“当然是在打工呀!勇武大会比完之后,我还是得要回去过一般的生活耶!没有钱是不能过日子的!”
“啧,搞不懂你在想些什么!”嘉希昂皱着眉头说:“这个最终赛程表嘛!说起来我的运气也真背,或者应该说你的运气真好。除非我们都晋级到决赛,不然是不可能会碰头的!当然,还有在败部碰头的机会。”
杨颠峰迅速地转着念:“这么说我是被分到战况比较轻松的‘乙组’啰?”嘴里当然是若无其事地笑着:“哈哈!那我真是太幸运了!”
女队长笑骂道:“没出息的东西!”
“反正你这里应该有赛程表吧!就拿来借我看看吧!”少年问道。
“啊?你要在这边看呀!”嘉希昂烦恼地抓了抓头,又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只好把班司塔尼代表团自己印的最终赛程表给了一份给杨颠峰。
晋级到五回战的选手,还有六十四名。杨颠峰先看乙组,即第二组的赛程。反正他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只是装模作样而已。接下来,他在甲组的赛程中找到了嘉希昂的名字,一路往上看,脸色立刻变了。
嘉希昂好奇地观察着他的反应。
杨颠峰再仔细看了看,乎也目也不幸被分到甲组,而且第五回战就要对上八强选手。他想了想,问道:“你觉得我这个位置怎么样?”
“说好运也是好运,说坏运也是坏运。”女骑士笑着说。
“怎么说?”
“坏运的部分是,你在第六回战就会碰上‘一隙斩’罗丝诺,除非你想傻瓜一样的硬拼看看,不然你的连胜就要中止了。这下你的那些亲卫队员们会很失望;而好运的部分是”
少年惊奇地说:“什么叫像傻瓜一样硬拼看看,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嘉希昂很不高兴地说:“听人家的话要听完嘛!罗丝诺几乎已经笃定晋级为乙组冠军,就连英布里逊对上她大概也只能以弃权收场,所以你只要在第六回战弃权就可以笃定进入败部。以现在的赛程表来看,你在败部的晋级应该会很轻松。”
“去你的,我才不要弃权!”杨颠峰笑骂了几句,叹口气说:“不弃权我看我也赢不了吧!那你呢?你能顺利进入败部跟我打吗?”
女骑士欣然笑道:“甲组最有希望的优胜候补是‘双尖金枪’素云藏,我要在第八回战才会跟他碰上,所以我会在八回战的败部等你,之前你还得要”
少年板着脸说:“你把我当傻瓜呀?你以为我当真看不懂这张赛程表?”
“什什么意思。”嘉希昂听得一楞一楞地。
“真是的。”杨颠峰抓着头说:“你来参加这个勇武大会,不是为了抢这个莫名其妙的勇者头衔,是为了再跟我打一场吧?真是的,何苦呢?不嫌太麻烦吗?你想要报仇雪耻,我答应去班司塔尼时再跟你比一次就是了!”
女骑士惊讶地说:“少臭美了,我才不是”心中则暗骂道:“那只该死的妖精,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都不知道!”
“真的不是?那就好,我告诉你,我参加这个勇武大会也不是为了当勇者,而是为了赚奖金,才不会想要因而赔条胳膊赔条腿。就算我们在败部遇上,我也不会跟你认真打的啊!”杨颠峰说道。
嘉希昂气得七窍生烟,道:“你这个混帐东西”
“我是尊敬你才这么说;两个人都不是最佳状态,打起来有什么意思?”少年理直气壮地说:“你只要答应我一件事,我就答应你,再跟你好好比一场。”
女骑士楞了楞,问说:“我要是在比武大会落败,就会回班司塔尼去了,这辈子可能再也不会来恩居奇维了呢!”
“你以为我会爽约?”杨颠峰叉起手来,没好气地说:“我还没看过班司塔尼城的光之巨神像,也很想念塔尼夫夏的朋友,迟早得去一趟的。”
“好吧!”嘉希昂摊摊手说:“答应你什么事?”
“弃权!”少年正经八百地答道。
女骑士楞了楞,近乎歇斯底里地大吼道:“连你也这么说!我弃不弃权干你屁事,我弃了权对你有什么好处”
“有天大的好处。”杨颠峰温柔地说:“你弃权了,我就保全了一个朋友。”
嘉希昂满肚子脾气再也发不出来,又不想让眼眶里打转的眼泪滴下来,僵在那里动弹不得。
少年十分尴尬,咳了一声说道:“呃总之,我的条件就是这样,你如果现在就弃权了,我发誓以后一定会去班司塔尼找你再比一场;如果你不弃权,现在开始参加了任何一场比赛,就当我没说过这件事情,明白吗?我还要回去研究一下赛程表,你也好好休息养伤吧!再见了!”
女骑士没有答话。
杨颠峰硬着头皮转身离开了房间,刚关上门走出没几步,一个班司塔尼军官就上前热泪盈眶地握住少年的手。
“杨颠峰先生,实在是太感谢您了!”那人泪眼婆娑地说:“小的哥米奥,虽然以前就知道您其实来自联合国,不是恩居奇维人,可是一直认定您站在恩居奇维那边,所以一直反对队长和您结交。现在小的才知道自己完全错了!”
“你你在说什么呀!”少年最不擅长应付这种状况,结结巴巴地说:“嘉希昂子爵,她剑术高强,我是最清楚的了!我不想在勇武大会上碰到她,劝她弃权完全是出自一片私心”
那军官感动地说:“请杨颠峰先生别再说了,小的再有眼无珠,也不至于这么没见识非常对不起,刚才两位的交谈小的都听见了,小的就算无知,也知道甲组的战况越激烈,参战高手越多,对乙组选手而言正是有利无害;而杨颠峰先生正是乙组,天底下哪有乙组选手为了让自己顺利晋级劝退甲组选手之事!您的友情小的会永远铭记在心,不敢一日或忘,日后一定报答!”
杨颠峰只好唯唯诺诺地应付着,快步离开了这间高级旅馆,心里还想着:“那个什么胜部败部、甲组乙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反正嘉希昂也送了我一张赛程表,我还是直接回去问问乎也目好了。”
“也就是说”乎也目道:“不计败部赛程,在这种单淘汰制的比赛中,前三十二名选手和后三十二名选手中各只会有一名胜出,而在决赛碰头决定冠亚军;所以,前半和后半的选手除非打入决赛,不然就没有碰头的机会。两边赛程可以分开加以分析,无论叫甲组乙组还是a组b组,都只是个代号,没什么分别的。”
此时,杨颠峰已经回到宿舍,静静地听乎也目分析着。
“预料中的八强选手有七名顺利晋级,甲组一共有五名,乙组只有两名,这种分法是不太平均没错,可是也没有到夸张的地步;可是再加上败部冠军可以获得和亚军一样的荣誉,情况就比较复杂了。”乎也目拿起铅笔,在赛程表上画着说:“你看,如果赛前预料的两强都顺利晋级的话,他们晋级的路线就是这样相对的,在他们晋级的过程中被打败的选手都会进入败部。”
“嗯那其他选手呢?”杨颠峰似懂非懂地说。
“也就是说,所有其他选手都得要晋级到‘败给两强选手’的地步,才能参加败部的赛程,而遇上两强选手前的赛事就很重要了。”乎也目继续画着并解说道:“你看,这就是其他八强选手的晋级曲线,甲组的赛程中几乎都挤成一团,如果非两强的选手们必须这么早就彼此比拼,一定有败者出现;而败者就连进入败部战的资格都没有正确地说,甲组的五名八强选手,除了素云藏外,只有一人能进入败部,真的很夸张!相对的却有一些较早碰上两强的废渣可以进入败部战。我呢,正属于老早就碰上其他八强选手的倒楣者之一。而乙组这边就很轻松自在,罗丝诺和英布里逊不遇上任何八强的选手就能顺利晋级,到准决赛才会碰头;而你也相当轻松,如果在六回战赢过罗丝诺,接下来的唯一难关就只剩准决赛的英布里逊,打赢他就是勇者候补,坐二望一;就算输给罗丝诺,在败部只会先遇上甲组被素云藏淘汰下来的废渣,可继续轻松晋级。而且,败部的赛程会直到准决赛结束才举行,你有很多时间可以好好休养;相对的打到第八、九回战才落入败部的那些其他八强选手们,却是伤痕累累,疲累不堪。”
少年听得晕头转向,终于放弃了弄懂这是怎么一回事,直接问道:“那,嘉希昂弃权对我来说是有利还是不利?”
“当然是不利的啰!甲组的战况越激烈,乙组选手越能坐收渔利呀!”乎也目笑着说:“不过像那位女士这么倔强的人,大概不会轻易弃权吧?如果是别人的话早就弃权了。我也打算弃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