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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的问题要不是回答难度太大,就是实践危险性太大,却也有些作用。比如用辟谷术着实解决了一点军需压力,只不过参加辟谷的那些士兵饿得连矛都拿不动了。
这几天,这些讨论课题暂时搁置在一旁,蒲力要求各部进入随时应战状态。
掐指数来,林跃军团应该要到了刺尾城那一边了。
“蒲力大人,刺尾城传来喊杀声!”哨兵在塔楼上喊道。
“看清楚,听清楚!”蒲力急跑到营门处,果然隐隐能听到喊杀的声,中间还夹杂着“兰顿万岁”的声音。
那士兵又用望远镜看了看,报告道:“城头上的守军正在向城里射箭,旗全都动了!”
“林跃到了!”蒲力惊喜万分“各兵团各就各位,准备进攻!”
兰顿军营一片骚动,营房里的士兵全部集合起来。
这时候,城里的喊杀声已清晰可闻,城头上隐约可以看见人影幌动,有士兵在搏斗。
“全军冲锋!”蒲力已经迫不及待。山下的果实已经熟透,不能让林跃这只猴子全摘了。
一时间,长号大鼓响起,兰顿军营大开,千军万马象决堤的洪水一般,冲向刺尾城。
***“把兰顿军旗搞一柄到城头上来!”铁西宁指挥道。
一个士兵拿着柄残破的军旗冲上城头,从西头跑到东头,又从东头跑到西头。
城外的蒲力军团看到城头上出现兰顿军旗,士气大盛,杀声震天。
“打开城门!派些士兵到城门处打斗。”铁西宁指挥若定。
蒲力军更疯了,不惜马力地向城门冲刺。
铁西宁扶着城垛看了看刺尾城内各部。
除了在城门和城头有一千多名士兵在搞格斗表演,其他各部全都已经就位。
城门附近是粟丰兵团和羽林军,负责控制城门上的千斤闸,并控制滚石擂木。
直对城门是刺尾的主要街道鼓楼大街,这里是蒲力军冲进城的主要通道,两边屋沿上由瑞郡兵团的弓弩手负责。
城门两侧埋伏着四个兵团,上官贞泉的祖龙兵团则负责此次诱敌的伪装部分两万人在刺尾西门处大声喊杀,并分声部喊“万岁”“杀啊”造成混战假相。一旦蒲力上钩,祖龙兵团将马上投入战斗。
整个刺尾城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口袋,能不能套住蒲力这头大狼,就要看运气了。敞开的城门、宽阔的鼓楼大街将是兰顿骑兵冲入城内的主要路径,这条路径务必畅通,否则狡猾的蒲力肯定要脱钩。
“先把兰顿人放进来,不要急于围歼!”铁西宁下令道,他看了看兰顿中军,欣喜地发现:在五万先锋部队后面,蒲力中军的军旗也出发了。
兰顿先锋部队已经冲进城内,马上发现城两侧是王朝军的羽林部队,而喊杀声是从城西头传来,于是自然而然地向鼓楼大街冲去。
待得被伏在屋檐上的瑞郡兵团射手射得人仰马翻,兰顿先头部队已没了退路,后面的兰顿骑兵还在不断涌来,所以被逼得向刺尾中心冲去。人人都想着城西的战况列激烈,早一点与林跃攻城部队汇合,情况会好一些。
于是,兰顿五万先锋部队全数进入刺尾城,蒲力中军紧随其后,也冲过了城门。
当入城的兰顿人超过十万人时,蒲力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铁西宁的兵团丝毫未乱,城门两边的数万人居然毫不阻挠,就这样让兰顿军冲进城来。
“撤退!撤退!”蒲力下令道。
可是他的声音被两边王朝军的喊杀声淹没,身后的兰顿军还在冲锋,蒲力不由自主地也向鼓楼大街挤去。
铁西宁见敌军主将已经入瓮,下令道:“下闸!”
此时在城中的兰顿军队已逾十万,再放人进来,守军就吃不消了。况且只要诛杀了蒲力,其它兰顿兵团群龙无首,要击破只是时间问题。
大闸发出沉重的声音,顺着闸槽缓缓落下。闸边的兰顿骑兵动弹不得,看着闸门从自己头顶落下,绝望地惊呼。铁西宁的二千羽林军守住城阶,阻止蒲力军抢关,城门两侧的几个兵团蓄势已久,向惊慌的兰顿人发起了进攻。瑞郡兵团则无情地射杀鼓楼大街上的兰顿骑兵。城西负责造势的祖龙等兵团也向城东围杀过来。
而集结在城外的二十多万兰顿士兵看着闸门缓缓落下,只能对着城里友军的惨叫声干瞪眼,一些久经沙场的兵团长已经看清了形势,知道中了王朝军的诱敌之计,开始架起云梯,向城头猛攻。
“守住城头!”铁西宁拔出长剑,亲自在城头督战。
一场转折性的战斗开始了,他仿佛看到了王朝军大反击的场面。蒲力军团将土崩瓦解,而深入王朝腹地的林跃将成为孤军,提师收复失地指日可待
“空”地一声,半落的闸门突然停住。
“怎么回事?”铁西宁喝道。
粟丰兵团长粟丰城主郦子期带着几十个士兵走了过来,口中道:“陛下,绞盘卡住了!”
“给我把它劈断!”铁西宁厉声道,回身砍翻了一个企图爬上城来的兰顿步兵。这时,城头已经开始与攻城的兰顿人激战。
铁西宁突然感到一片冷气压了过来,他回头一看,郦子期和他的士兵并没有停步,仍在向他走来,有几个士兵已经抽出了佩刀。
铁西宁快速地看了看城头。
除了近卫,没有人在抵抗。粟丰兵团的战士退在了城头西侧。
“郦子期,你要干什么?”铁西宁怒喝。
郦子期并不答话,他身边的几十名士兵都已擎刀在手,向铁西宁急步而来。
铁西宁身边的几名近卫也已看出不对,近卫队长大叫“护驾”也向铁西宁这边*拢。
郦子期率先发起了攻击,几十名士兵和他一起扑了过去。
铁西宁后退几步,尽量向自己的卫队*近,然后挥起长剑护住前方。
“叮叮当当”几声脆响,火花迸溅,进攻铁西宁的几名粟丰士兵全都虎口剧震,单刀脱手。
就只这几秒钟时间,铁西宁的近卫军赶了过来,和城头的粟丰军打在一起。
城下的一些羽林军发觉了城头的异变,想折回救驾,却被冲进城来的兰顿军缠住。少数抽出身来的羽林军,因为人数过少,也冲不破粟丰军的防线。
形势转霎即变,城内原本慌乱的兰顿人见王朝军起了内哄,士气大震。而城外的兰顿军见千斤闸在半空卡住,齐声高呼,再向城内抢来。
“郦子期,你疯了吗?”铁西宁喝道。
郦子期冷冷道:“陛下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尊称您,我没有办法,除了投*兰顿人,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报仇!”
“报仇?”这大出铁西宁意料之外。郦子期是王朝老臣,且在过去的派系争斗中始终中立,在铁西宁登位时不但没阻挠过,而且还是第一批站出来拥戴的功臣。
“铁西宁,你当然不会记得。”郦子期满眼是泪“刺尾危急时,我带着我的侄子,带着三万粟丰战士背井离乡,来到这里。可是你,却将他杀了!”
“郦天成!”铁西宁想起了前一段被他斩杀的骑将郦天成。
“受死吧!”郦子期带着上千名粟丰士兵倒戈相向,向铁西宁围杀过来。
铁西宁看了看身边,只有几十名近卫。
在铁西宁身边的毛元太,大喝一声,已杀了上去。
***上官贞泉从西门向东杀来。
她面前的兰顿士兵象羊群一样惊慌失措。
而祖龙城的士兵就象一群狼。
“粟丰军叛变了!”
“粟丰军兵变!”
原先在绞杀兰顿士兵的守军开始和敌人一样惊慌起来。
“什么!郦子期叛变!”上官贞泉的心一下提到喉咙口上,但是她随即镇定下来“陛下还在城上,郦子期是负责把守城头的。看来情势危急,城要破了!”
城内各地方部队虽然还在自己的位置上,但兵团长们已经开始让士兵去探听城头的消息。然而,数十万人拥挤在东城的狭小区域,放眼望去,除了双方的旌旗和长矛,就是人影和血光,又有谁能够安全地穿过这个屠场,再安全地将消息带回来?“粟丰叛乱已被陛下平定!各部各就各位!”战场上出现一个声。
上官贞泉纵马领军向城头驰去,大声安定着军心。
在祖龙军骑兵的保护下,上官贞泉迅速接近城头。城墙上铁西宁挥剑狂舞的人影已隐约可见。
“攻上城头,控制闸门!”上官贞泉下令。
其实,在场能看见城头情况的兵团长不只一个,不过在情况骤变时马上做出决定的却只有上官贞泉一人。
向城头猛攻的羽林军本已疲惫不堪,见有援军到来,精神大振。
羽林军与祖龙军合兵一处,顿时攻势如潮,一步步向城阶上前进。
“救驾!”上官贞泉亲自上阵,调度攻势。
城阶上并无护栏,双方不时有人被砍落下来,发出声声惨叫。这时,城下的守军也注意到了城上的粟丰城叛军,收集整理用弩箭帮助上官贞泉杀出血路。
经过十分钟苦战,祖龙城士兵和羽林军终于攻上城头。
上官贞泉冲上城头,第一眼便望向铁西宁被困的方向。
皇家近卫已死伤殆尽,铁西宁伤痕累累,胸甲被砍开一个裂口。城头上都是尸首,层层叠叠,铁西宁身边只“站”着一个人那是被七八条长矛刺中,撑在当地一时不倒的毛元成,他的手还紧紧地握着九环刀。
但,战斗还在继续。
铁西宁以一个奇怪的姿势站在战圈中心。
他的前膝弯曲,类似于一个弓步,身子的重心完全在前面的左腿上。他的右腿已经不能动弹,上面插着半截长矛。
血水从散乱的长稍上滴下,他的头低垂着,不让血水阻挡自己的视线,一双狼一样的眼睛细眯着,从遮在前头的发帘后面观察着周围的叛军。
围攻铁西宁的叛军已伤亡数百。
“上,给我上!”郦子期大声鼓舞着部属。
“咳!”铁西宁咳出一道血,溅满胸前战袍。
“一齐上!”十几个叛军终于鼓勇向铁西宁攻去。
本已如一尊雕像的铁西宁暴喝一声,重新将涣散的体力集合,一道剑气划成大圈,象水面涟漪一般荡漾开去。
上官贞泉看见的正是这一刻。
传说中的剑气,竟然从王朝的皇者身上发出。
“救驾!”刚登上城头的士兵们愣了一愣,才大喊着冲了过去。
随着剑气纵横,十几名叛军矛断刀折,倒地毙命。
郦子期回头看了看围过来的羽林军,知道这已是最后的报仇机会,大喝一声,率残部向铁西宁疯狂攻去。
“呔!”铁西宁剑气再起。
郦子期眼前剑光一闪,如梦幻般腾云驾雾,似乎飞临城头上空。
飞起来的,只是他的头颅
不到半分钟,羽林军和祖龙城士兵就将叛军残部全部剿灭。
铁西宁倒在上官贞泉怀中,笑道:“我没事,扶我起来。多亏了毛元太死战。”他看了看毛元太仍然立而不倒的身体,神色转为悲痛。
“把陛下扶下去,叫军医!”上官贞泉喊道。
“我不能下城!全军都在看着城上!”铁西宁挣脱上官贞泉,却马上倒在地上。刚才的战斗消耗了他所有的体力。
“陛下,”上官贞泉捧着铁西宁的黄金头盔,跪下道“请允许贞泉替陛下指挥战斗。”
铁西宁犹豫了下,点了点头。“快,到城楼里去,要是陛下出了事,你们也别想活了!”上官贞泉看着铁西宁被抬到安全的位置,这才戴起黄金头盔,披上铁西宁被血染透的狼毫大裘。
“祖龙战士,守住城头,不许任何人登城!羽林军,放闸!”
城下守军重新看见身着黄金盔甲的皇帝出现在城头,士气大盛,原本处于压倒性优势的兰顿军重新被死死抵住。
这时候,进入城内的兰顿人已逾二十万,而且还在不断涌进。
“上官大人,闸门放不下!”羽林军士禀报。
“怎么回事?”
“绞盘被叛军弄坏了!”
“不要慌!用大盾掩护,向入城的兰顿人攻击!”
有了上官贞泉的指挥,抵抗变得有序起来,数千名战士向城门入口处倾泄箭雨,减缓了兰顿人入城的速度。
城中的战斗已经发展到异常惨烈的程度。
拥挤在一起的敌我双方,进入残酷的短兵相接。埋伏在主干道两侧的瑞郡军弓箭手,继续向兰顿骑兵射击。而兰顿重骑兵则用四米长矛,掀去屋瓦,向屋顶乱戳。更有骑兵用套索套住房梁,将整个屋顶用马力拖倒。从屋顶上落下的瑞郡弓箭手,面对骑兵长矛,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
而另外几个王朝兵团,都陷入了各自为阵的境地。想前进一步是不可能的,前方都是兰顿人。而后退也不可能,因为后面也是敌人。面对杀红了眼的兰顿西征军,几个有些动摇的兵团长明智地放弃了投降的念头在这种情况下,没有饶恕与原谅,只有你死我活。
正在这时,城西突然响起了熟悉的王朝军鼓。
“杀!”战场上重新出现了整齐的喊杀声,震慑着战斗中的兰顿人,也让几个王朝兵团重新找回了士气。
“援军来了!”
“韩布大人杀回来了!”
四万八千名禁军,在韩布的指挥下,怀着王城沦陷带来的巨大耻辱,携着满腔怒火,象浸淫着热血的宝剑一样,如风一般插入混战的战场,对涌入刺尾的兰顿人展开强横的冲击。
蒲力中军占据着城门处的大片广场地形,保征后续部队能源源不断地进城。
“大人,敌人援军到了,我们顶不住了!”一个兰顿兵团长冲到蒲力身边道。
“就算加上韩布的几万人,我们还是占据优势,现在,主要是让城外的部队冲进来。”蒲力表情笃定地道。
“大人,不是韩布。城外有王朝援军!”兵团长道。
“城外?不可能。王朝军军力全部在我的预估之中。”蒲力没把这个消息当一回事,在战场上,什么假情报都可能出现。随便一个兰顿人都可以用长矛挑着个头颅大叫“铁西宁死了”任何一个王朝军也可以大叫“有两百万援军到了”
“大人,是真的。城外的队伍已经乱了。虽然还没搞清敌人援军的番号,但是数量至少在十万以上!”兵团长急道。
冷静的古思军团没有急于进攻,而是在城外列成十五个万人大阵,向城门外的兰顿军直逼过来。
“壮士奋起,修我戈矛。为国而生,为王而战!”
嘹亮而威严的布鲁克军歌响起。
面对如山如铁一般的古思军团,兰顿人未战先怯。蒲力的中军大旗已经移到了城门处,正在通过上官贞泉从城头上射下的箭雨。
“如果敌人列阵,以骑兵团为单位冲击。如果敌人逃跑,以骑兵队为单位追击。”古思简单地下了命令。
蒲力中军大旗退出城外,直接导致兰顿人失去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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