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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分手离开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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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回去了。”温暖对着蔫蔫地躺在沙发上的温柔道。

    那日出了医院门口温柔便和凌执隐大吵一架,气得他甩手而去,发誓此生再也不想见到她这个不可理喻的泼妇。

    温柔闷声不哼,只是拿了软枕蒙过自己的头。

    温暖把衣物和零碎杂件装进旅行箱,不经意眸光掠过已在茶案上静静躺了几天的一串古旧钥匙,手中动作顿了顿,她抬头,问温柔“在医院里为什么那么说?”

    温柔嗤地一声“谁让他说是你的第一个男人,我讨厌他们两个,就想刺激他!”看到他脸色当场微白真令她大大过瘾,斜过眼眸瞥向温暖,她有些心不甘情不愿“还是告诉你吧,他每天半夜都来,在你病房外。”

    温暖脸色如常,没说什么,继续整理箱子。

    温柔有些恼“走走走,你就知道走吗?都已经这么多年了,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到底还要别人怎么样?虽然我现在很讨厌姓占的那头猪,却不能否认他为你做的早超过了绝大多数男人,你能不能别老是那么难侍侯?!”

    温暖看她一眼,忽然问“为什么一直不肯把人带来见我?”

    温柔气焰顿软,在枕下微哼“我怕他会喜欢上你。”

    那样撕心的经历,一次已经足够。

    温暖笑笑,出生至今还没遇到过比凌执隐更讨厌她的人。

    “他分明恨不得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你不是应该放心才对?怎么又和他吵架?”

    温柔翻身坐起,揽着抱枕,晶莹大眼内闪着某种经年后回头看来路时才领悟的光泽“因为当事情临到自己头上时我才明白如果要我在他和你两者之中选其一,我毫不犹豫会选你。”

    温暖心口一窒,停下手中动作,侧头看她“你说什么?”

    “我说,我终于明白了。”

    温暖走到单人沙发边坐下,把脸深深埋进掌心。

    “温柔,你回去。”她沉声道。

    “怎么了?”温柔惊讶,她又说错什么了?

    温暖霍然起身,面容下流动着难得一见的隐约怒气,抄起茶几上的钥匙,语气是一种克制的平静“来,我们一起走,你回家,我去一个地方。”

    温柔刚要发怒,迎头看见温暖眼内无声悲凉压抑伤离的眸光,一时怔住,再说不出话来,温暖乘势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牵出去,回手甩上了房门。

    电梯里两皆沉默。

    直到走进停车场,温暖才缓缓开口。

    “我一直一直很后悔,当初为什么选的是你而不是南弦,我真的很后悔,为什么没有去问问你的意见?为什么不问一问你想不想被我选?如果当时我选的不是你,我和南弦不会走到今天,如果我选的不是你,你不会割脉住进医院,不会到现在还为了陪我而禁锢你自己不肯去真正爱一个人,如果我选的不是你,南弦和我们的爸爸都不会坐上那趟该死的飞机!”

    她坐进车子的驾驶座,紧紧咬唇。

    “曾经,我以为放弃意味着成全,我以为自己没有做错,只是结果和代价沉重得出乎所有人意料而已,直到重新遇上南弦之后我才明白你知道他为什么要那样对我?因为他要我明白!因为他要我明白!有时候一些没必要的执着是多么可笑!他要我明白自己愚蠢到什么样的地步竟然把自私当无私!他还要我明白!这么多年来我怎么可以为求一己心安,而始终置最爱我的人于绝苦的境地!”

    将车子驶出车位,她停在温柔面前“告诉我,温柔,这些年来你有没有觉得痛苦?你有没有和他一样,恨极了我迟迟不归?”

    温柔怔怔看着她没有任何表情的侧面,完全无法作声。

    手中方向盘一打,温暖疾驰而去。

    一步错,步步错,没有人知道,她曾经经历过什么。

    是,她自私,这一次她真的自私,她不想被温柔选。

    她不想无缘无故担负她曾经自以为是地强加过给温柔的巨大压力,那曾经差点让温柔窒息的压力,她不想温柔步上她的后尘,没走过的人永远不会知道,踏上歧途后每一步都会是与绝望形影不离,一颗心在漫长得没有尽头的孤独中将死未死。

    将车子驶进一个已有二十多年历史绿树碧枝的老社区,她随意挑了个地面车位泊好,下车,拿着那日周湘苓塞给她的钥匙,搭乘电梯上去。

    十六层b座。

    楼道里空无一人,她把钥匙插进锁孔。

    就在那一刻,忽然听到里面传来极细微的声音,似乎就在门后不远,有人说了什么,尔后引起另一个人细碎的笑,她直觉地把钥匙飞快抽回,闪身躲进旁边的消防通道里。

    紧掩的黄色对开门扇上装有两格如同电脑屏幕大小的玻璃,由此她清晰看见占南弦和薄一心从屋里走出来,背对着她在等电梯。

    薄一心似乎有点累,挽起他的手臂,头随意靠在他肩膀上“南弦,你真的不去找温暖解释一下?”

    温暖清楚地看见他的侧面,在薄浅的淡笑中不以为意地勾了勾唇角。

    “解释什么?说你和我联手不过是为了看看她锐气大挫的窘样?还是说九月九日的婚礼绝不会改期?或者说孩子的名字都已经取好了就等着出世后叫她甜心阿姨?”

    薄一心咯咯一笑,捶他一拳,娇嗔道“你真是坏到家了。”

    他侧首看她,浅笑“你不坏吗?”

    她满足地把头再依回他的肩膀“谁说我们不是天生一对?”

    两人相视而笑,一起步入电梯。

    藏匿在楼梯口的温暖只觉双手秫秫发抖,掌心里的钥匙几乎滑出指尖,全身虚软无力,双腿象被截掉一样毫无知觉,才试着抬动已经软绵绵地跪了下去,她整个人瘫坐在地,攥着钥匙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塞在嘴中,牙齿深深陷进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