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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总,薄总,您怎么了?”
张所长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薄总您在看什么呢?”
薄司寒反应过来,打开了和保镖的聊天记录和汇款记录
这是他能提供的证据。
“张所长,你看,这些都是实打实的证据。没有掺和一点虚假。”
“薄总,这些我需要去求证调查,查清楚真相。”
薄司寒点头,“我知道,我会协助配合调查,我可以帮你们把那个保镖喊过来,当场对质,这样时间会比较快。”
张所长难以反应过来,薄司寒竟然这么迫不及待去坐牢吗?
“那行,薄总,你现在可以把他喊过来,当面谈。”
薄司寒打了电话给他上次安排去做事的那个保镖。
电话接通了,“喂,薄总,您有什么吩咐?”
“过来派出所一趟。”
保镖一听,脸色一阵青白,“派出所 ?我没听错吧薄总,怎么要去那里?”
保镖内心一阵心虚,薄总不会是对上次的事情怀恨在心,想故意整他吧。可那也明明是他指使他去做的啊,要说有罪的话,薄总才是罪魁祸首。
“你没听错。放心,没什么事,问你几句话而已,我保证不会牵连到你。”
保镖为薄司寒做事多年了,也信任他,既然他这么说了,那他也就答应了。
“薄总,我现在过去。”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保镖到达派出所。
薄司寒将事情跟他讲述了一遍。
保镖也承认了。
“张所长,您都听到了吧。事情就是我一手策划出来的,人证物证确凿。”
张所长审问了保镖一番,后面调取了作案现场监控。又把薄司寒提供的证据核实了一遍,所有的都在表明,墨北和温小宇的车祸,是薄司寒恶意指使为之,薄司寒犯了. 罪。
———
傅烨和陆聴还有薄洛洛去了墓园,没有看到薄司寒。
陆聴:“一看这,没有新鲜的花,薄司寒应该没来过。”
“说不定他没带花呢。”
“这倒也是。”
薄洛洛东张西望的,“他到底会去哪啊。”
“不知道,继续找呗。”
三天后。
薄司寒被定了.罪,判了五年,立即执行。
他“如愿”地入狱了。
薄司寒从小生活环境优越,一尘不染的豪宅与脏兮兮的牢房对比简直是天壤之别,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薄司寒蹲在这十几平方的角落里,自嘲地笑了,他自言自语,“小言,你看到了吗 ?我完成对你的承诺了,我来坐牢了,我和你当年一样,被判了五年,这是不是老天对我的惩罚呢 ?风水轮流转。
我的报应才刚刚开始,我不知道我能不能熬过这五年,如果有一天我熬不住了,想去找你了,你会接纳我吗?”
薄司寒是个有洁癖的人,这里这么脏的环境,他能待在这里,对他来说,算是新的挑战了,他可以强迫自己改变这些,丢弃他的习惯。
什么都不要紧,他要真心实意地去体验,去感受温言曾经受过的一切。
薄司寒背靠着发黄的墙壁,望着天花板,说实话,才几分钟,他就已经快待不下去了,他好想出去,好想去看外面的蓝天白云,他渴望自由。
可是,他插翅难逃。
这里,从现在起,就是他新的“家”了。
薄司寒的眼眶湿润了,堂堂男子汉,他落泪了,不是因为坐牢委屈,而是他想到温言当年的处境,如同他此时一般。
那个时候,她内心的想法是不是跟他现在一样?
其他什么都不想,只想出去,只想要最基本的自由。
不——
薄司寒摇了摇头,当年她不止像他这样难受。
至少薄司寒是真真正正地犯了.罪,罪.名成立才坐牢的。
但是温言是被人陷害的,她是蒙冤受屈,强行被推入牢狱之中。
她还被监狱里的狱友残忍暴打。
她的苦,比他多得多。
薄司寒突然间喉咙一阵痒,忍不住咳嗽,咳了大约十分钟,才好受一些。
奇怪,他的身体一向都很好,怎么会突然咳嗽,还咳了这么久。
也许只是不适应这里的环境吧。
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这间十几平方的牢房里,关了十几个人,大多都是跟他年纪相仿的。
其中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好奇地问他,“喂,兄弟,你犯了什么事?怎么也进来了?”
这个男人从薄司寒被.押.进来之后就一直观察着他。
虽然薄司寒也是穿着.犯.人服,但这身衣服穿在他身上,还是掩盖不住他矜贵的气质。
男人看他就是那种身份不凡之人。
怎么会跟他们这些底层鼠辈一起关进这种地方来?
薄司寒独自蹲坐在小角落里,听到这话,余光瞥见那人在看他。
于是,他抬起眼,眼神淡淡地看着他,“我.害.死了我的儿子。”
那人听到他这么说,像是在分享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一样,也将自己的经历告诉他。
“咱俩差不多啊兄弟,我老婆出.轨.了,被我发现,我把那人打残了。”
他的语气很轻松,但又夹杂着一丝怒气。
薄司寒笑笑说,“你是个真男人。但是太冲动了,毁了自己。”
“没办法,我当时真的气不过,我不打他,我心里难受,咽不下这口气!狗男女!”
说完,他补充一句,“不过你也太残忍了点,比我还狠,你居然对自己的亲儿子下手。”
那人说着,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薄司寒心里一咯噔,“你也觉得我太残忍了么?”
“那肯定啊!再怎么样,就算是你老婆出.轨.了,但是孩子是无辜的,反正,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伤害孩子的。”
薄司寒心疼得厉害,连一个坐牢的犯.人都觉得他的做法太残忍!
薄司寒像是找到知音一样,跟他聊着自己的经历。
“如果,我说我是因为一个情敌,无意害死自己的孩子的,这种情况也很过分吗?”
“当然过分了!任何可能伤及到孩子的事情,你都应该断绝这个念头,冒险不可采取,你看你,可能是想搏一把吧,这不是把自己的孩子给搏没了吗?”
薄司寒又是一阵咳嗽,狱友的一番话,醍醐灌顶,他的心里,更加觉得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