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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悠然怔了怔,不等她回答,就听顾之恒慢悠悠道:“也不是不行。不过要等到明天,这个提锅太小了,装的东西不够两人份。”
“我不是那意思。”陆悠然板着脸纠正。
“口是心非。”顾之恒哼笑一声,不给陆悠然辩驳的机会,把米饭推到她面前,“快吃,一会凉了。”
陆悠然“哦”了声,低头小口扒饭。
顾之恒知道她吃饭不习惯有人看着,余光瞥见搁在书桌左侧的错题集,“我能看看吗?”
陆悠然吃饭的动作一顿,循着他视线看过去,小幅度点了点头:“可以。”
原以为他只是无聊打发时间,谁知等她把碗筷洗好,他仍全神贯注推演着什么。
陆悠然轻手轻脚凑上前,就见之前她一直没有弄明白的竞赛题,被他用一种极浅显易懂的方法解决。
不仅如此连晦涩难懂的古文,他解析起来也轻而易举。
就特别离谱。
顾之恒推演完最后一道题,把水笔往桌上一放,抬头,对上女孩震惊的目光,挑了挑眉,笑得有几分得意:“怎么样?对你看到的还满意吗?”
“你明明有考第一的实力,为什么要藏着掖着?”陆悠然一个没注意,问出内心真实想法。
顾之恒扫了她一眼,笑道:“好奇?”
“??”
“叫我一声顾老师。”
“……”陆悠然愣了两秒。
这句话让她想起重生回来那会,他也这么哄着自己叫他老师,说实在话,当时他校霸凶名在外,她只当他是逗弄自己,没曾想他确实有这个实力。
陆悠然看了看满脸戏谑的顾之恒,又看了看全新的解题思路,眼睫颤了颤,许久轻唤了声:“顾……老师?”
屋内的空气突然凝滞。
顾之恒漆黑的眼眸陡然一沉,隔了十几秒,薄唇用力抿紧,狼狈别过他骄矜的脑袋。
也就在这一刻陆悠然眼尖发现,少年眼底的戏谑和从容荡然无存。
他这是……害羞?
似是想印证心中的想法,陆悠然笑着又叫了声,“顾老师……”
三个字叫的千回百转,顾之恒眼皮狠狠一跳,他慌乱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你……”
“顾老师。”
“可以了,不许叫。”
“哦。”陆悠然笑意吟吟看着他,圆溜溜的杏眼透着灵动的俏皮,“那顾老师现在可以答疑解惑了?”
顾之恒舔了舔嘴角,喉结轻动了一下,咬牙切齿:“不想我家老头太得意。”
“???”
“我看他不顺眼,他不痛快,我就痛快。”
***
晚自习开始。
往日里闹哄哄的国际班,今天出奇的安静,以至于坐班老师进门前,反复确认了两遍班牌,确定没有走错班级后,才一脸古怪看着底下学生。
谢老师一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平日里各种摸鱼的学生,这会居然拿着习题册做题。
他以为是自己眼花,连忙摘下眼镜擦拭。
戴上,擦拭,戴上……
如此反复重复了好几遍,谢老师才敢确定自己看到的一切是真的。
谢老师扯了扯唇,极力让自己表现得波澜不惊,习惯性的在班上逛了两圈,随后快速从后门出去,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悄咪咪躲在窗后录像。
视频录制的时间并不长,三十秒左右,可就是这么短的一个小视频,直接让国际班各科任老师炸了。
抡大锤的云老师:【老谢,你这视频处理的不错,看着挺像那么回事。】
撬地球的弄老师:【自欺欺人虽然不好,但是我有被安慰到。】
一锅炖的龚老师:【能申请重新拍一条吗?萧一苒誊抄的化学公式没一道正确。卑微弱小.jpg】
想进化的李老师:【理智上我知道这不是真的,但情感上我做梦都想有这么一天。】
爱吃点线刘老师:【两条平行线永远不可能相交,同理,这样的学习氛围永远不可能在我们班出现。】
看着群里各科老师的回复,谢老师嘴角狠狠一抽,抬头瞥了眼认真做题的学生,露出一副深藏功与名的笑。
他没急着反驳,而是不紧不慢,又发了个视频过去。
交流群安静了整整五分钟。
爱吃点线刘老师;【难以置信??我的眼睛告诉我,我们班的崽在学习?】
爱抡大锤的云老师:【@爱吃点线的刘老师,老刘请稳住,你的眼睛没问题,那群兔崽子确实在学习。】
一锅炖的龚老师:【虽说沉默是金,但不该沉默的时候,谢老师请别潜水。】
想进化的李老师:【@绝顶聪明的谢老师】
绝顶聪明的谢老师:【如你们所见。】
【???】
【……】
十五分钟后,国际班的走廊出现这么神奇的一幕,各科任老师齐探头探脑,之后又喜笑颜开离开。
“老谢,你今晚有安排吗?”
谢老师听出她弦外之音,同样是笑着问道:“云老师有安排?”
“哈。我周六晚刚出了套卷子,要是谢老师没安排的话,剩下两节课挪给我用用?”
谢老师看了看静悄悄的班级,又看了看满眼希冀的云葭,“那行。我在办公室,你有事找我。”
云葭道了声谢,回办公室拿卷子。
相比于偷着乐的各科老师,国际班上的学生,只能用苦不堪言来形容。
书里的那些字拆开都认识,可合起来就不知说什么。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俩字……苦逼。
可不装模作样又不行,十几双眼睛盯着,一旦影响了班级纪律,回头要挨揍,想想那场面,难受也得忍着。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课,英语老师兴冲冲进来,说下节课要进行小测。
一群人鬼哭狼嚎。
云葭无视卖惨的学生,板着一张冷脸,“嚎什么嚎?有那精力,还不如多背个单词,没准回头还能蒙对。”
“云老师我们上周才考过试啊,你是怎么用着这么漂亮的脸,说出如此冷漠无情的话?”
“拍马屁没用。”云葭瞟了眼说话的学生,公事公办道:“想去上厕所的学生赶紧去,上课铃一响考试就开始。”
随着云葭这话落下,教室里陆续响起桌椅移动的声音,紧接着三三两两学生跑出教室。
“班长,张雅倩什么情况?请假还是旷课?”
“听说她家里出了点事,这两天都不会来学校。”萧一苒回答。
“哟?”云葭惊奇望向萧一苒,神色明显比刚刚温和了好几个度:“我们班换班长了?”
“是呀。所以,”萧一苒拖长尾音,笑眯眯看着云葭,“以后还请云老师多多指教呀。”
云葭意外挑眉,要知道这位家里有矿的大小姐,有事没事笑嘻嘻,可哪个不长眼惹了她,处置起人丝毫不心慈手软。
就连班上那些爱闹腾的男生,对萧一苒也是敬而远之,没人真敢嘴贱的去招惹她。
如果她真的做了班长,还真能镇住部分学生。
想到这云葭双眼亮晶晶,看萧一苒哪哪都顺眼,“在维护班级方面,但凡需要老师配合地方,你只管放心大胆开口,我能做到的一定全力配合。”
“好的。”萧一苒嘴角翘了翘,“遇到需要云老师帮忙的地方,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您。”
没一会上课铃响了,走廊上玩闹的学生,陆陆续续回了班级。
云葭拍了拍桌子,班级瞬间安静。
“拿到卷子的同学,快速浏览一遍听力题,五分钟后进行听力考试。”
“嗷嗷——”
在学生哭天抢地的哀嚎声里,英语考试有条不紊进行。
今晚晚自修画面有点美,卷子订正完后,云葭哼着歌下班。
接下去的两天,陆悠然明显感觉到,班级的氛围变了。
以前上课各干各的学生,一个个的认真听讲,甚至有个别学生,还会在课堂上极力举手发言。
对于班上学生的变化,各科老师喜闻乐见,他们会根据学生课堂反应,刻意调整上课进度。
往日里国际班因为纪律和卫生问题,每天雷打不动出现在下午的广播中。
可这一周接连三天,广播中都没出现国际班名字。
渐渐的也有其他班的学生也发现国际班反常,以前那些打架斗殴、迟到早退的学生,突然在学校扮起的乖学生。
国际班的任课老师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一样,恨不得把一节课掰成两节来用,知道学生底子差,讲题的时候深入浅出,尽量把知识点简单化。
陆悠然前世已经系统学过高中知识,只是隔了四年部分知识点模糊了,课堂上老师一提点,顿时有种拨云见日的感觉。
各科老师也知道她的情况,课堂上并不怎么约束她。
陆悠然根据自己的学习规划,每天有条不紊的学习。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唯一让她心神不宁是……闻清雅。
这些年的遭遇令她敏感多疑,面对突如其来的善意,表现得警惕又抗拒。
闻清雅拒绝沟通,拒绝用法律途径维权,加上赵德国的横加阻拦,事情进展特别慢。
好在有保镖暗中保护,不用担心她会出事。
在陆悠然的不安中,时间来到九月末。
9月30号。
国庆调休放假,周日正常上课。
前几天的手机推送和新闻上说,9月30号会迎来跳崖式降温,果不其然,凌晨四点钟的时候,冷空气带来的强劲风在城市肆虐。
一夜之间气温降了二十几度,锦城从暖秋一下进入凛冬。
陆悠然是被冻醒的,冷风从半开的窗户灌进来,本就不那么厚实的被子,一下子就失去御寒的作用。
她哆哆嗦嗦从床上坐起来,摸黑去关窗,隐约间感觉有什么从脚踝滑过——冰冰凉凉,触感古怪。
陆悠然打了个激灵,混沌的脑子有一瞬清醒,可被风吹得呼啦作响的窗帘,很快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等她关好窗户重新躲进被窝,模模糊糊觉得自己忘记什么事。
——
锦城一夜入冬。
昨天还穿着凉爽短袖的行人,纷纷穿上厚重的衣服。
陆悠然怕冷,羽绒服,针织高领毛衣,高筒牛仔裤,黑色八角帽,几乎从头裹到脚。
昨天她就和顾之恒打好招呼,说自己身体已经康复,让张妈不用每天给自己折腾吃的。
顾之恒起初还不乐意,见她态度坚决,不情不愿同意了。
些许是突然降温的缘故,学校比以往安静,操场上零零散散几人做卫生的学生。
她跺了跺脚,捂着耳朵,快速上楼。
陆悠然进教室的时候,前后门开着,教室里却没有人。
心想是不是昨天最后走的同学忘记锁门,就见穿着一身杏色高定的张雅倩,冷着脸突然出现教室后门。
两人视线相撞的刹那,一路火花带闪电,陆悠然看清张雅倩眼底的怨毒,可她并没有畏惧,迎着那毒蛇似的目光,轻轻勾了勾唇角。
从张雅倩这几年行事作风来看,当她看某个人不爽时,对方越是示弱妥协,她越是变本加厉……她喜欢以胜利者姿态,把看不顺眼的人狠狠踩在脚底下。
不管陆悠然愿意还是不愿意,在被张雅倩打上讨厌者标签时,两个人的关系注定势同水火。
张雅倩这些年被众星捧月,哪里有人敢给她气受,陆悠然那清浅的笑,仿佛一个无形的巴掌,狠狠地扇在她脸上。
张雅倩当即脸色一变,阴着脸冷冷看着她。
才要过去教训陆悠然一顿,脑海莫名闪过她妈严厉的警告:你要是想露宿街头,就继续胡作非为。
在张雅倩犹疑不决时,包里的电话响了,她拿出来看了眼,按了接通键:“什么事?”
“小姐落在班上的东西找到了吗?”
张雅倩深呼了口气,态度不怎么好道:“嗯。”
欧泊像是没听出她不高兴一样,依旧语气温和道:“张董和先生早上八点的飞机,张董吩咐让您去接机。”
“知道了,就来。”张雅倩烦躁挂断电话,抬头,就见陆悠然安静坐那儿看书。
而她旁边是顾之恒的书桌——以前光秃秃的抽屉,眼下里面放满了学习资料。
这一周她虽然没来学校,但顾之恒的转变,她却知道的一清二楚。
明明以前拽的二五八万的一个人,居然为了陆悠然安分下来。
无论是家世还是个人样貌,她自认为不比陆悠然差。
偏偏自己追了两年都没能追到手的人,陆悠然勾了勾手指就巴巴凑上去。
一想到这个,张雅倩就忍不住愤怒嫉妒……还有难以言喻的憋屈。
她生来就比别人高贵,母亲女承父业,事业做的风生水起。
母亲生她的时候伤了身体,这辈子注定只有她这么个孩子。
自小她都是被当成继承人一样培养,但凡她喜欢的,看中的,家人都千方百计让她得到。
而母亲也常对她说,喜欢的就努力争取。
作为家族唯一的继承人,母亲对她寄予厚望,关于名利场上那些事,细细掰开和她讲,所以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什么是权势的生存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