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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情瞪着那双美丽空洞的眼睛直直的望住严诺寒,他那副担忧和宠溺的样子让她无缘无故的烦躁,她感觉自己又变成了那个懦弱无能的女人,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她不要他假惺惺的爱护,她是强大琥珀情,她不是那个悲哀的叶默默!
她冷冷的推开严诺寒。
“抱歉,情还有要事在身恕我先走一步了。”说完她又将严诺寒裹在她身上的外套丢到地上,他假惺惺的呵护她不稀罕!
“默默”严诺寒不明白他的默默又怎么了?明明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又变得这样排斥他,他不解的想要拉住她单薄的手臂。
“别过来!”琥珀情环抱着手臂,她单薄的身体在和煦的微风中冷得瑟瑟抖,她抗拒的对着严诺寒大叫。
“你怎么了?”严诺寒一脸的关切和担忧。
琥珀情只笔直的往前走着,她颤颤巍巍的,似乎很艰难才能支撑起自己单薄的身体。
严诺寒实在担心,他追了上去。
“默默,让我送你回酒店,你这样子我很担心。”
“别跟过来!”她不让严诺寒靠近她,她需要静一静,可是只要有严诺寒的地方,她总是没办法理智的思考。
看来是这些日子和他走得太近了,她要和他保持该有的安全距离,否则她要怎样才能让自己的心变得平静理智,否则,她要怎样才能狠下心来对他实施那一系列残酷的报复。
“我自己会回去,不牢您费心。”她那双圆溜溜的眼睛带着坚决,泛白的小脸满是倔强,她不要他靠近她,一丝一毫都不要!
严诺寒那双明亮的褐色眸子直直的锁住她,她的防备让他蒙上一层悲哀的表情。
“好,好我不跟过来,可是我拜托你好好照顾自己,算我求你!”他艰难的对她冰冷的背影恳求道,她变成这副模样全是他害的!
琥珀情不理会身后严诺寒的深情的叮嘱,她木然的走出了医院,又木然的叫了辆到酒店的的士。
她瞪着她空洞的大眼睛看着窗外一闪即逝的风景,她交握着自己纤细白的手指,身上湿漉漉的衣服让她不停的抖,头上的水沿着她白净滑腻的脸蛋一直向下滴着水,她紧紧的咬紧牙关,惨白的嘴唇上毫无血色,她感到好冷,那种冷寒彻骨髓。
在没有了严诺寒在场的情况下,她终于卸下了她佯装的坚强。此刻,她看起来没有了琥珀情的笃定从容,没有了琥珀情的冷漠强势,她现在是叶默默,是那个需要人保护,需要人疼爱的懦弱女人。
四年的时间,即便她经历过那样多残忍恐怖的事,即便她的心已经经过千锤百炼,可是为什么每当一面对严诺寒,她的那些冰冷,那些坚强总是装得那样吃力?终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无论她伪装得再好,她依然还是那个懦弱的女人啊!她恨自己,好恨自己,为什么她就是无法彻底的摆脱叶默默!
“不我不是叶默默,我不是叶默默,我是琥珀情,我是琥珀情。”她几近崩溃的抱住自己的头,她在心里可怜巴巴的挣扎着。她需要静一静,她需要离开这里一阵子,她需要在锤炼一阵子,她要回日本,她要恳求竹本大人为她安排更恐怖的考验,因为她的内心还是远不如她预想的强大!
严诺寒一路跟着琥珀情回酒店,她的样子他实在不放心。
他鹰隼的目光冷冷的追随着那辆的士,立体的五官紧绷,没有了叶默默,他依然是那个威严冷漠的严氏集团总裁严诺寒。他的柔情,他的悲伤,只在她面前展露。
抬手看看手腕上的表,待会儿他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议,可是没有见到叶默默平安无事的回到酒店,他根本无心去开那个会。
的士终于到达了酒店,琥珀情跌跌撞撞的下车。
“严先生,您要下车吗?”司机称职的询问道。
“不用!”严诺寒冷冷的透过车窗凝视着女人走进酒店,雕刻般完美的俊颜没有一刻舒展,直到女人消失在他的视线,他才缓缓的收回视线。
“去公司!”他冷冷的向司机命令道。
虽然是场重要的会议,可是严大总裁一直处于神游状态,关于档案部针对竹本家族提出的几点隐患他也心不在焉的不多做回应。
好不容易将会议撑完,严诺寒也不理会miche11e等人的提醒和质疑,他又驱车直往帝都酒店。
严诺寒在酒店楼下的酒吧一直坐着,却犹豫着要不要上去。现在的局面让严诺寒很苦恼,叶默默对他的抗拒隔阂并未因这次进一步的相处而有所缓和,反而他们之间的鸿沟似乎更大了!
他无可奈何的摇摇头,仰头一口饮尽杯中湛蓝的烈酒。
酒吧的环境雅致,清一色的暗黑风情,格调优雅清新,几个鬼佬对着台上著名的歌剧演员拍手,妆容精致的贵妇翘起兰花指悠闲的抽着长烟,严诺寒一口一口的吞掉杯中的烈酒,他感到自己有些微微的醉了,松掉束缚的领带,英俊的五官里既有男人的狂放不羁,又隐含着淡淡的阴郁,他高大俊逸的身材,和他微醉迷离的深邃很轻易的便成为了场中所有女士的猎物。
然而严诺寒却对四面八方而来的电波视而不见,他现在眼里心里都只有叶默默而已。
“默默”他悲哀的在嘴中呢喃,酒精让他的双眼变得迷蒙。
他一遍一遍的回想着这些日子生的事,一切好像是一场迷梦。她明明就在自己眼前,可是她却离自己那么远。她那样冰冷,那样抗拒,他却无能为力!
她所经历的那些恐怖残忍的事,他光想想就觉得后怕,她却能够带着那样平和的口气道出。
他知道她是故意让他内疚,故意让他自责,事实上她也做到了,严诺寒在听过琥珀情讲诉了她那四年地狱一般的生活后,他对她的愧疚更甚,他对她更加小心翼翼。
“默默你到底要我怎么办!”他痛苦的将手中的酒杯重重的按碎在坚硬的吧台上,破裂的锋利边缘让他的大掌瞬间鲜血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