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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要和你的姐妹结婚的中尉是谁?”奥托问道。

    “他作为志愿者参加了西班牙的卡洛斯战争(第一次卡洛斯战争),刚从西班牙回来。叫做——奥古斯特-卡尔-冯-戈本。婚礼三天后在科隆举行。婚礼我会去,你陪我去吗?”

    “卡尔-戈本,我认识他,好吧,三天后,我陪你去。”

    12月10日,科隆大教堂,众人分坐在教堂的长椅上,等候新人从大门进来。

    “奥托,有点不对。”约翰娜轻轻的说。

    “怎么了?”奥托问。

    “科隆大教堂是天主教堂。”

    “是啊,在莱因地区,天主教的势力比新教大。”

    “可是新郎,奥古斯特-卡尔-冯-戈本,是新教徒。”

    “不,他不是,他是军国主义者,从虔诚角度来判断,军国主义者信奉宗教只有一种原因,照顾他所依靠的民众的宗教选择。因此,大部分普鲁士军官团成员都是新教徒,但如果军事需要,他们也可以成为天主教徒。”奥托解释道。

    “所以,这场婚姻”

    “你的好朋友的婚姻,表明莱茵河畔的天主教势力,正式接受了普鲁士军官团,而背离了法国天主教。”

    “仅仅是两个人的婚姻,还谈不上整个天主教势力的选择吧。”

    “科隆大主教是神圣罗马帝国时代的七大选帝侯之一,如果不是莱茵天主教区的政治取向发生了巨大转变,他怎么可能允许一个新教徒在科隆大教堂举行婚礼。别不相信我的话,约翰娜,你看,男方出席的嘉宾们,都是谁。”

    “都是从普鲁士来的,我不认识他们。”

    奥托笑了,开始逐个介绍男方的嘉宾们。

    领头的是一位四十岁的军装男子,赫尔穆特?卡尔?贝恩哈特?冯?毛奇,他刚刚结束了土耳其军事顾问的职务,返回普鲁士,正处于去总参谋部任职的赋闲期。

    坐在毛奇旁边的是普鲁士亲王腓特烈-卡尔,他才12岁,也一本正经的身着礼服,正襟危坐,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孩子会在三十年后的莱茵河畔大开杀戒呢?

    亲王的身边是另一个八岁的孩子,萨克森王储阿尔贝特,他的出现,代表了萨克森国王对天主教的尊敬。二十多年后,正是他先和普鲁士作战,并主导萨克森投向普鲁士一边,再在1870年和普鲁士结盟,在莱茵河畔大败法军。

    坐在第二排,则是冯-龙德施泰德和冯-维兹莱本带领的一众普鲁士军官:冯-克鲁格,冯-勒伯姆伯格,冯-布劳希契,冯-莱布,冯-波克,冯-莱歇尔,冯-曼斯坦因,冯-莱温斯基。

    “约翰娜,你要知道,男方派出了两位王储,和总参谋部的中坚力量,就是为了和科隆主教团的地位对等,这场婚礼,就是用来宣布普鲁士军官团和莱茵天主教区结盟的。”

    “我的天哪,可怜的切拉。”

    婚礼进行着,新郎戈本中尉已经站到了神父一侧,而而新娘由父亲牵着手在一干圣童的引导下缓步走了进来,圣童排成两列,左边领头的是普鲁士现任准将之子,八岁的阿尔弗雷德?冯?施里芬,右列的领头则是普鲁士元帅安特哈德德绍的后代,七岁的阿尔弗雷德?冯?瓦德西。两位50年后的总参谋长。

    “奥托,我不管我们的爱情后面有多么肮脏的政治交易,但我要一个纯粹的婚礼。”

    “不可能的,约翰娜,我们的婚礼,肯定会有萨克森、勃兰登堡和威斯特法隆的容克庄园主出席,如果,我父亲想利用一下他曾经在普鲁士军队服役的经历,普鲁士军官团派出一位准将出席是可以想象的,至于教会我父亲肯定会选择柏林大教堂,路德宗,也是普鲁士的宫廷教堂。”

    “好的,别说了,我知道。”

    “约翰娜,从我们一出生,这样的命运就决定了,但你可以宽心的是,我们之间还有爱情。”

    婚礼的过程隆重而快捷,在新郎新娘交换戒指之后,人们来到教堂外面的广场上,这里早就备好了各种酒水和糕点。女人们带着小孩子,莺莺燕燕的聚在一起。

    吃喝只是点缀,谈话才是重点,奥托加入到普鲁士军官们的谈话中,新郎卡尔-戈本也在。

    军人的话题离不开战争,最近签订的伦敦条约是重点,土耳其将在英国的支持下进攻埃及。

    “你们认为谁会胜利呢?年轻人们。”毛奇资格最老,他是这里军官团的首领。

    “毫无疑问,英国人,埃及是未开化国家。英国人将摧枯拉朽。”

    “未开化国家就一定会输吗?”

    “谁能抵挡英国人呢,拿破仑也不行。”

    “腓特烈大帝,如果我们的日耳曼姐姐奥地利人不捣乱的话。”

    “是啊,也许团结起来的德意志可以,但单靠普鲁士的力量是不够的。我们不仅要面对英国人,还要对付法国人和俄国人”

    “先生们,你们太孤陋寡闻了,英国人刚刚在远东遭受了挫败。”

    “远东,是指阿富汗吗?那种小打小闹一年多了吧。”

    “你的地理太差劲了,阿富汗在中亚,远东是清国,清国。”

    “清国,我知道,瓷器和丝绸,没听说过他们会打仗。”

    “你忘了蒙古人吗?黄色灾难,就是清国。”

    “清国是蒙古人的国家吗?”

    “别吵吵了,你们这群无知的军汉。”毛奇喝止住军官们,问:“哪里的消息?”

    “我们教会的消息,清国的澳门有个叫郭士利的普鲁士人,他是路德教会的人。他一直和清国打交道,对那里的情形非常熟悉。”

    “我还是不相信,这需要调查和确证。这需要在那里有个自己人。”戈本说

    “向总参谋部打报告,派个参谋去看看。”

    “普鲁士现在的国际地位不适合官方出面,这样太野心勃勃了。英国人会起疑心的,最好是一个没有官方身份的平民。”

    平民,毛奇的目光无意识的梭巡了一下,并没有在现场就决定人选的打算。

    “我去,”奥托站出来说,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我和未婚妻去旅行,这很时髦,也很浪漫,对吧。顺便提醒一下诸位,我1836年在普鲁士军队志愿服役一年,有军事知识。”

    毛奇仔细的盯着奥托看了一会,仿佛在核对他的背景“好,你去,很合适。明天到我的旅馆来一下,我有些细节向你交代,奥托-爱德华德-里奥托德-冯-俾斯麦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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