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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未眠的腾业蕃已经来到了祠堂内,此时下人们已经将祠堂的搞得亮堂一片,平日里布满蛛丝的墙角如今也是纤尘不染,里面干净整洁,案头上摆好了几只牛羊的头部,香案上面已经点燃了多支香火,一股清香味弥漫在祠堂之中,案台上滕家祖宗的牌位也下人擦拭得格外光亮。
滕家祠堂案桌的左上角的墙壁上,挂了一支造型古朴的暗褐色木剑,木剑长约三尺,在滕家祠堂挂了有一千年之久,但依旧是色质亮泽,其上却没有沾染一丝灰尘,这也是祠堂内唯一不需要清洁的物品。
神情凝重的腾业蕃眼中布满了血丝,他盯着那木剑端详了片刻,随即又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
“老爷,那神木剑到底是什么宝物?”一旁的老管家眯着老眼,也正顺着腾业蕃目光的方向望去,看到那支木剑之后,便带着疑惑问道。
“听祖上传下来的话,先祖在辞世之时,曾经指着这支木剑说了一个‘宝’字,但先祖只说到这里便断气了,当时先祖的儿子,也是我的祖宗,说先祖指的是这把木剑是一个宝物,于是便让人将其悬挂在祠堂之中,作为辟邪之用,但其真正有何种用途还真是不得而知。”腾业蕃用手摸着长髯,肃然回应道。
“哦,原来如此,既然先祖说此物是宝物,那便让它悬挂在此,虽然不知其又何用处,但至少可以让人瞻仰一番。”老管家闻言,顿时说道。
而腾业蕃却是不知道,他的先祖在临终前讲的那个字其实不是宝字,而是‘把’字,其先祖想要说的是,‘把此物销毁’,而却只说了一个把字之后便断了气,魂飞魄散了,先祖的儿子误以为先祖说的是‘宝’字,应此将此木剑当作宝物悬挂在了祠堂之中,一千年过去,此物依旧是老样子,没有丝毫的变化,这使得滕家后人都认为此物不凡,将它当作辟邪之物了。
“老爷,外面的东西都安排妥当了,请老爷过去检察一下,看看还有什么需要布置的。”这时从祠堂门口走入了一名矮胖青年,正是那嗜赌的王三,恭敬地对腾业蕃说道。
“王三,有什么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也不需要去检察了。”腾业蕃现在还哪有心思管这等闲事,于是便摆手对王三道。
王三见状,小眼滴溜溜一转,有些不太明白,平日里老爷可是凡事都要亲自过问一下,以免下人有什么差池,而今日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小三,老爷让你自己决定,你就看着办吧。”老管家也发现了腾业蕃这几日的异样,心想他八成还是有些心事在身,于是便也对王三吩咐道。
王三得令顿时退了下去,他倒是巴不得老爷让自己作主,这样他也可以在下人面前好好威风一下了。
“两位仙师还没有到吗?”腾业蕃随即又似乎想起了什么,转头对老管家说道。
“我在信中对龙仙师和严仙师讲的是正午时分,祭祀正式开始,恐怕两位仙师还在路上吧。”老管家闻言,顿时应道。
“老爷,你看两位仙师打点多少赏钱合适?”随即老管家又略有所思地问道。
“你不用管了,这件事情就交由我来处理吧。”腾业蕃闻言,顿时回应道,随即他的目光却是移向了案台桌子底下的一个不起眼的圆盘之上,那是一个普通的土色圆盘,圆盘被镶嵌在了地下,而其上却是有几颗闪闪发亮的东西,正闪耀着刺眼的白芒,但由于圆盘在案台底下,案台上铺有一块幕布,布帘垂下到了地面,所以从外面很难看到圆盘的存在,只有走到墙角处才可以从一侧幕布的隙缝之间,见到闪亮的圆盘,所以也没有人发现祠堂内多了这么一件东西,而腾业蕃却是十分清楚,这东西自然是他故意放上去的,只不过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罢了。
祠堂内外,奴仆们抬进抬出地忙碌着,不时从外面搬进一些祭祀用的物品到屋内,而小姐腾云凤呆在祠堂一侧的小房间内,自一大早就没有出来过,而那小房间也没有下人敢违背腾业蕃的命令,私自进入。
到了巳时,里里外外的物品已经摆放妥当了,下人们都在祠堂外面搬了凳子休息起来,只等到了午时便听老爷的号令,展开祭祀活动。
腾业蕃依旧是一脸愁容,随即他便和管家走出祠堂,来到了祠堂外面,神情凝重地扫视了一下自己的家室还有下人。
“各位,大家先安静下来,听滕某一言。”驻立良久之后,心思沉重的腾业蕃终于开口了,而下人们见老爷开口讲话,纷纷结束了闲聊,安静了下来,静静望着站在祠堂门口的腾业蕃。
“现在凡是下人、奴仆,非滕家之人,统统退出腾府之外。”腾业蕃的话却是让众人大吃了一惊。
以往祭祀也没有这样的规矩,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下人去做,怎么老爷竟然让下人们都退下,下人们都纷纷表示不解,面面相觑地小声议论道,连腾业蕃的妻妾也是一脸的疑惑。
“老爷,为何要让下人出去,一会儿的祭祀还需要他们帮忙。”一名年约三十几岁的美妇朝腾业蕃走来,正是腾云凤的母亲,腾业蕃的正妻,她的俏脸之上也是浮现出一片疑云,不解地问道。
“今日的祭祀活动有些特殊,我日后会与你们解释清楚的,你们现在立即退出腾府,今日之内,不得进入腾府门前一百丈范围之内,若是违我令者,以后都不要来滕家当差了,我现在数三声,还不出去的人,就此遣散,以后再也不要来腾府了。”腾业蕃闻言,却是面色一沉,对众人怒颜相视,十分严肃地说道。
下人们见状,都是一头雾水,不过他们见腾业蕃似乎要动真格的了,于是纷纷带着疑惑朝腾府大门的方向走去,就连老管家也在腾业蕃的吩咐之下,心中带着疑团离开了祠堂门口。
而当所有下人都纷纷离开祠堂门口之时,只有一名身材消瘦的灰衣青年不为之所动,青年神情淡然地立在祠堂门口,却是丝毫都没有离开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