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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敲诈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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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府书房里。

    周志海坐在书桌后,诲人不倦地教沁雪读医书。沁雪的记忆力强得叫周志海吃惊,只可惜沁雪的中医水平只有学前班小朋友的水平,一分钟就可背下的内容,周志海讲解半个小时才一知半解。好在周神医不指望教出个优才生以名扬天下,只是找个好借口让某人呆在自己身边,有的是时间和耐心,笑眯眯地讲解了一遍又一遍。

    “少爷,有病人上门。”一个小厮在门口禀报。

    “我也去看看。”沁雪马上提出自己的要求,要看看这个没功夫医治一般疾病的神医,是怎样与阎王进行抢人比赛的。

    周志海不作声,清清嗓子抖抖衣服,换上一副心如水止泰山塌于眼前绝不皱眉的神态,不急不慢地走出去。有人在周志海身后窃笑,已经进入入定状态的周神医置若罔闻。

    没有人出声反对,沁雪就当作通过了,跟在周神医的身后走向专门接待病人的小厅。

    这真不是一般的病人,躺在担架上的那位病人全身青淤,嘴里发出恐怖的呻吟,病人这种状态,估计家中是连寿板都为他准备好了。

    沁雪忐忑不安地站立一旁,观看周志海拯救病人。

    “周神医,求求你救救我儿子。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要等他养老送终的。”陪同病人来的一个中年妇女流泪向周志海哀求。儿子的呻吟揪扯她的心,让她的神经差点崩溃。

    周神医沉吟着观看病人,叫小厮把病人抬到木床上去,不慌不忙地闭目为病人把脉。

    中年夫妇屏息凝视周志海,等待周神医对儿子生与死的宣判。

    “是中毒,还有救。”周志海的口中吐出几个字。

    衣着华丽精神紧绷的中年夫妇虚脱一样倒在椅子上,相拥而泣。

    沁雪轻松地笑了。看向周志海,他脸色平静得没有一丝的波澜,似乎眼前病人的生死与他毫无关系。职业病,当大夫的面对生与死太多了,早就麻木不仁了。

    周志海在众人的注视中进入里间,过一会儿出来,将手上的一个药包递给一个小厮:“马上拿去熬药。”

    另一个小厮上前,剥光病人的上衣。

    赤裸裸的男体出现在眼前,沁雪困窘地扭头向一边去,不好意思观看。

    周志海手拿一包银针,目光的佘波扫过身边娇小的身影,见到她移开了目光,笑意在眼中一闪而过。

    沁雪忍不住向床上看去,上身赤裸的那位身上扎满了许多的银针像个刺猬。沁雪知道那叫针灸,神奇的中医。

    周神医坐在桌子旁边心定神闲地品茶。

    把人扎成个刺猬样就能解毒,真不愧是神医。沁雪想走去问周神医其中的奥妙,因这屋内有两个惶惶不可终日的中年夫妇,将这个问题留待以后再问。

    药汤端来了。周神医除掉病人身上的银针,叫两个小厮将病人抬到地下。有病床不用到地下来治疗,这神医还真是神秘的。周神医叫中年夫妇给病人喝汤药。汤药喝完了,但愿能够药到病除,许多人的心里这样祈望。

    糟糕!病人喝下汤药后不久,脸部开始痛苦地扭曲,并在地上翻滚,发出极其痛苦的呻吟。用错药了?沁雪惊恐万状,额上冒出冷汗,这周神医可别出什么医疗事故。

    中年夫妇心胆俱裂地望向神医,希望他能马上采取措施,挽回儿子的性命。

    周神医悠闲自在地喝茶,对眼前这一切熟视无睹,只有病人翻滚到他脚下时,才略为挪开一点地方。这份淡定,估计就是神仙都自叹不如。

    “啊——,爹娘,快给我一刀算了,我受不了了。”病人不能忍受身体慢慢撕裂的痛苦折磨,想要来个干脆利落的一刀,早死早投胎。

    “你,你刚才给我儿子喝的是什么?”中年妇女战战兢兢地问神医。中年男子也是满腹狐疑,哪里有喝过药后病人更加痛苦的。

    沁雪没有怀疑神医变救人为杀人,只是病人极其痛苦的吼叫如一把尖刀,刺得她神经脆弱难以自控,泪水情不自禁地随病人的吼叫滑下。太残忍了,生命之脆弱如此,随时都有可能消失。

    周神医深邃的目光迎向中年夫妇的惊恐怨恨,静如止水,不起一丝波澜,那种从容不迫震慑得人不敢轻言乱动。这种平静在掠过沁雪明眸中晶莹的泪滴时,剑眉禁不住向上扬,嘴角向上翘起,这小人儿伤心什么,这难受的又不是她什么人。

    地上的病人痛苦在加剧,听那呻吟声给人一个感觉就是他随时都会死去。周志海在火烛上烤一把皮小尖刀,双眼眯缝着紧盯病人的身体,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变化。是时候了,周志海在众人惊愕的眼光中走过去,抓住病人的手用力一提一甩,让病人变成了一个曲膝而坐的姿势。

    病人身上的肌肤已经恢复如常,屋里的人是又惊又喜。呃。病人右胸上有一个黑色的团,大家失色。

    一道白光划过,周神医向病人的胸上扎下一刀,液体射出,引来众人的惊呼。中年夫妇差点晕倒。

    沁雪细看,喷出的液体一片乌黑,周志海用以擦拭伤口的白布也变成了黑色的。

    刀口处渗出的液体变成红色时,周志海敷上药粉包扎伤口外加送上三大一小包的药就结束了这次医治。

    确信儿子除了刀口外其他地方已经没有任何异样,中年夫妇是喜出望外,感谢的话是说了一遍又一遍,在桌子上压上一张银票。

    “周神医,我们什么时候再来复诊?”夫妇两小心翼翼地询问慢条斯理品茶的人。

    “不用来了,喝过那几包药后就行了。”

    “真的不用再来了?”

    “下次再中毒时来。”

    中年夫妇狼狈地指挥人抬儿子离开。

    小厅里只剩下沁雪与周志海。

    周志海踱到沁雪身边,淡淡地望她笑,为她擦拭额上的汗水眼角的泪滴。这看治病的人比给人治病的更辛苦。

    “刚才病人这样痛苦,你不难过?”

    “来我这里的病人都是十分痛苦的,我要是都哭,眼睛早就肿得山一样高了。”温情中带有淡淡的调侃。

    语塞。沁雪拿桌子上的银票看。

    这样多?!一千两!下巴掉地。周身触电。前后不过三个小时,就赚了一个农村家庭五十年的用度。这不是简单的治病,是技术高超的变相敲诈。

    “敲诈专家。”沁雪及时奉送上一个恰当的绰号,周神医当之无愧。

    接到封号的周神医茶水喷出,笑得前俯后仰。

    “志海哥,我拜你为师,跟你学医怎样?”沁雪首次向周神医讨好,一双粉拳轻轻捶背,两眼贼亮,仿佛看到了一条通往金山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