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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潋滟冷笑撇嘴,伸手解下了脸上面具。
一张妩媚含情的明艳面庞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令众人眼前一亮,娥眉横黛,媚眼如丝,浓丽美艳,仿佛是一朵怒放到极致的鲜艳桃花,透出丝丝浑然天成的勾魂慑魄的媚态,美则美艳绝寰,只是绝无丝毫端庄之姿,与清艳绝色的芍药花面具实在不搭。
她身后的黑衣人早已习惯了她的美貌,自然不惊讶,兰荪这边多半都是女人,而且也见惯了阴家姐妹尤其是兰荪的美貌,倒也不至于失态惊艳,青冥虽是男人,却更是见过无数风采各异的世界级大美女,平日做卧底时,身边围绕的女人虽不及秋潋滟的妩媚浑然,大部分也是这类气质的女子,何况这种气质的女子也不是他偏好的,当然也不会惊艳。
只有兰荪,月眸中闪过欣赏之色,不吝赞美“果然闻名不如见面,秋二当家可比传闻中更加美艳三分。”
“秋潋滟一向自认容貌不差,不过和你一比,不论容貌还是气质都输上几分,秋潋滟不是输不起的人。”秋潋滟高高扬起娥眉,骄傲地道。
“容貌会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失去颜色,我们身为女人,本就不用在意容貌,只是,秋小姐的容貌,恐怕并不能引起心上人的惊艳!”兰荪注视着秋潋滟的妩媚面容,微笑摇头道。
秋潋滟蓦地收住笑,瞪向兰荪“你说什么?”
兰荪微笑,月眸中闪过了然“秋小姐的美貌气质,只怕不是他喜欢的那种。”
“你”秋潋滟沉下了脸“处境艰难还如此嚣张,不知韬光养晦,难怪得罪人而不自知,注定失败的命运!”
“他告诉你的?”兰荪默然半晌,轻声问道。
“你希望是他派我来的吗?”秋潋滟不答反问。
兰荪侧目看了青冥一眼,青冥冷静中带着十分的戒备,单手按在背后的刀把上,似是没有留意她与秋潋滟的对话,她心中微宽怀,明知是自欺欺人,却仍旧希望青冥真的不要往心里去。
“看小姐这架势,不像。”兰荪缓缓摇头。
秋潋滟咯咯娇笑着弯了腰,犹如杨柳扶风,在女儿国,实在很难碰到这样媚态十足的女人“不错,算你有几分眼力,本姑娘我今日是来为咱们宫主报仇的,他武功高绝,武林中罕有其匹,却三番四次对你手下留情,这也就罢了,可你却毫不顾念旧情,下手狠辣,明明不是我们当家的对手,却屡次重伤他——我这个二当家的再不出手,当真让你瞧扁了花御宫,怎么样,有没有胆量接受我的挑战?”
兰荪上下打量了秋潋滟一眼,唇角缓缓勾起“很多年没有人向本宫挑战了,也好,只不过,本宫从不和仗势欺人之辈交手,秋二当家,你觉得呢?”
秋潋滟妖娆一笑,妩媚的声音几乎勾动人的心神“好啊,你放心好了,既然我向你挑战,我的手下们自然只在一边观战,只要你约束好你的手下便够了。”
兰荪清朗一笑,意态洒脱而无丝毫扭捏之气“那好,本宫便和秋二当家单独挑战,点到为止,希望不至于伤了双方的和气。”
秋潋滟正欲开口,青冥沉声打断她们“不行,秋二当家选在这个时候挑战,根本就有趁人之危的嫌疑,如果秋二当家不嫌弃,青冥愿意代为迎战。”
“是啊,主子,”驾着马车的天涯瞪着秋潋滟“秋二当家明明是趁火打劫,咱们可不能答应。属下愿意代主子应战。”
“我不和男人动手。”秋潋滟笑眯眯地道“好一张俊美出色的脸蛋,打坏了我可心疼。至于这位美人,你可没有资格与我动手”
“青冥,天涯——”兰荪叫住怒而跳下马车的青冥和天涯“退下,我与秋二当家一对一,很公平,你们不必大惊小怪。”
“但是——”天涯郁卒。
青冥咬牙看向兰荪,兰荪摇摇头“我不碍事,左手亦可使剑。”
兰荪从马车底部轻轻抽出一柄寒光森森的长剑,左手执剑,剑尖下垂,腰脊笔立,微风扬起她的衣袂发丝,翩然飞舞,风姿高贵,面庞端肃而认真。
秋潋滟伸手从腰间抽过,那条缚在腰上的腰带便被抽了出来,竟是一条红艳艳的鞭子。
“可惜我的银雪鞭在昨晚毁了,不然和你的鞭子倒正好是一对。”兰荪注视着秋潋滟的兵器,轻笑道。
秋潋滟也不答话,右手一抖,红鞭顿时如一条灿烂艳丽的毒蛇,直扑兰荪面门。
兰荪却也奇怪,手中剑没有丝毫招数可言,只是径直往鞭上乱削,那鞭起先还敢靠向剑身,渐渐便越转越快,舞成了一团红影,中间穿梭着一道白光,红影与白光,却似乎总是隔着一只手掌的距离。
骑兵们将余下的黑衣人团团围住,那些黑衣人也不惊慌,只是注视着场中的两人,眼见兰荪与秋潋滟缠斗了好些时候,面具后的眼中也透出佩服来——秋潋滟的武功在花御宫仅次于宫主花紫陌,而兰荪仅凭左手便几乎和秋潋滟战成平手,功夫只怕在秋潋滟之上。
红影白光越舞越快,甚至慢慢靠近,就在即将相撞的刹那,远处的密林内蓦地传来一声尖利高昂的啸声,破空传来,缠斗激烈的两人霎时分了开来。
青冥瞳眸微缩,若有所思地看着兰荪。
秋潋滟握着红鞭,娇容微微出汗,媚眼中闪过不明情绪,看向兰荪,兰荪面色苍白,左手将剑杵地支撑身子,月眸中闪过一丝欣赏。
“三招之内,秋二当家便发现了我的秘密,果然了得,兰荪佩服。”
“我这红鞭只要一靠近剑身,纵是金银丝裹缠而成,也必然会被你削断,你左手力大无穷,为何却从未听人说过?”秋潋滟盯着兰荪下垂的左臂,简直不敢相信。
方才的交手中,兰荪左手随意打来,劲风扑面,让她面庞痛得麻木,更几乎震掉她手中红鞭,她这才察觉,兰荪的左手竟然隐藏着极大的力量!
“右手可以凭借技巧取胜,左手却纯粹是天生神力,相比起来,我使用右手,对对方才公平,但我今日也是情非得已,希望秋二当家能够体谅。”兰荪笑道。
秋潋滟盯着兰荪“你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使用过左手?”
若真是如此,这阴兰荪也算是具备君子之风了,难怪他多年来无一时忘记,只可惜,阴兰荪已经另有男人陪伴在身边——这个青冥与他相比,连她也不知道到底谁更胜一筹,想必阴兰荪心里也曾做过比较吧?
“在战场上曾使用过一两次,但是与人单个交手,你还是一个。”兰荪坦言道。
“看样子,我今日真不该来。”秋潋滟撩撩散乱的头发,叹口气“他比你更需要我去协助。”
“怎么?”兰荪听出了她话里的一丝异样。
秋潋滟抬起头,直到现在娇媚的面庞上才有了认真的痕迹,却透出浓浓的忧虑“你猜对了,是他派我来的,他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说是前方密林中有人埋伏在那里,专门等着你们——他知你身受重伤,所以派我带人来给你们开路。”
兰荪顿时明白。
“找我挑战是你自己的主意,只是为了拖住我们,实际上你已经派人去了前方密林,刚才那啸声就是通知你的?”
骑兵队顿时一片震惊,天涯向身后一招手,两名骑兵迅速驰马纵向密林。
“不错,”秋潋滟点头“但是,精锐好手都在我这边,他那边便没了什么人,正在养伤的他无人护法——”
“你说什么?”兰荪低喝一声。
“这半年来,一直有人在追杀花御宫的人,宫里已经有不少兄弟丧了性命,宫主本以为是你派人清剿,后来知道不是,最近,宫主似乎查知了是谁在背后与我们为难,却不肯告诉我们真相,总是面带愁容,这次派我们出来保护你,他身边只留了数人听候吩咐,我只怕”
“他在哪里?”兰荪低声问道。
秋潋滟看了一眼立在兰荪背后的青冥,才回答兰荪“就在前方的清流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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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流镇西头,巨大的落日映着烧红的天空,赤艳耀美,一处外观平常的庄前,兰荪扶着青冥的肩膀,面如死灰,怔怔地看着眼前烈火喷焰、浓烟滚滚的民房。
秋潋滟脸色煞白,领着手下黑衣人便冲了进去。
兰荪木然地看着被彻底焚毁的房子,僵硬地吩咐天涯“去附近看看还有没有人烟,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天涯迅速领命而去。
半晌,秋潋滟重新冲了出来,披头散发,早已不复妩媚,浑身黑灰脏乱,满脸沮丧之色。
十名黑衣人迅速窜了出来,民房在他们的身后轰然倒塌。
“——有没有尸体?”兰荪颤声问道。
“什么都没有。”秋潋滟咬着唇,打着寒战“床上血迹模糊,他,他不见了。到底是谁干的,是谁?”
青冥伸手握住兰荪冰凉而颤抖的手“别急,天涯一定能问清楚的。”
兰荪抬头看了他一眼,他俊美依旧,可是面庞上却带了一种她说不清楚的感觉,不再时时刻刻都带着笑容,甚至冷漠得近乎疏离,却更让她感到亲近,仿佛,他的心的一角,已经不知不觉地敞开——
远远地,天涯拉着一名脏兮兮的老女人快速奔了过来。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老身只知道这火是黎明是烧起来的,老身起床准备下地,突然看到一队一队的官兵从老身的地里经过,赶向镇里,老身害怕,就急忙准备回家,结果快到家的时候,看到那些人带走了几个死人,然后放火烧了这里,火一直烧到现在——”
秋潋滟面色一变,上前揪住老人的衣领,面容扭曲“胡说,他们绝对不会死!”
兰荪微微踉跄晕眩,不可能!
青冥一把抱扶住她,转头严肃地问老人“你肯定是死人?”
“老身没看清楚,只是那几个人都躺在木板上,老身以为他们是死人——对了,那些人脸上好像还戴着古怪的面具,老身没看清楚”老人害怕得抖抖索索地拼命回忆。
“你可知道,那些官兵是从哪里来的?”兰荪稳住了心神,缓声问道。
“老身也不知道,不过好像是县里的人,咱们这小镇上的官兵们没有那么凶,也没有她们穿戴得那么光鲜。”
兰荪点点头,天涯会意,掏出一锭银子塞进老人怀里“走吧,今天你说的话再也不要对任何人说起,否则你必然性命难保!”
老人本以为自己这回必然要送命了,谁知不但保住命,还得到意外的银子,千恩万谢,正要离去,兰荪突然叫住她。
兰荪紧紧盯着老人的腰带,月眸中有丝惊讶“那是什么?”
老人的腰带边上,露出半截晶亮温润的玉佩,很眼熟的玉佩。
“这,这是”老人顿时吓得脸色发白“大人饶命,大人饶命,这是我在火场边捡的,这真是我捡的”
天涯一把将玉佩拽过来,递给兰荪,兰荪凝视着这块玉佩,在落日的余辉下,玉佩面上凸起的‘言’字,格外醒目。
她也有一块相同质地形状的玉佩,只是她的上面,刻的是一个‘荪’字——猛地,兰荪单手用力,一阵刺耳的响声,玉佩顿时化为一掌粉末般的碎屑。
“只要他没死,我一定能够找到他。”兰荪紧紧地攥着玉佩的碎屑,冷冰冰地道。
“他当然没死,他绝对不可能死,你记住,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花御宫上下,会用尽毕生的精力追杀你们皇室人,你最好记住!”秋潋滟大吼。“官兵?”青冥咀嚼着这两个字。
总觉得,一个看不见的阴谋已经成形,密密地笼罩向兰荪,他,应该在这个时候离开兰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