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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此事大不易!”周义点点头,没有否认自己的想法要想实现有多难。
“不过,若是做成,对黑瞳星来说,将是旷世奇功。”贺如晦心中震惊的心情平复下来后,又怂恿起他来。
周义站起身,在殿中缓缓踱步,没有理会他的话。
一时间,除了外面偶尔传来的哭泣声,殿中静谧异常,贺如晦也不敢出声,生怕打乱了他的思索。
良久……
“在朕的故乡曾经有一个传说,说是上古有大+法力的神灵,用自身献祭,在世俗界之下构建出幽冥界,称为幽冥地府。地府有十殿阎罗,十殿阎罗之上有丰都冥君,之下有地府判官、鬼吏和冥兵,在各处大城有城隍,组成完整的幽冥管理机构。
凡是死亡的人或是其他种族生灵,他们的灵魂都要在冥兵的引导下汇聚到各地城隍处,由城隍们负责对其生前所为进行初审。然后交由地府鬼吏带往幽冥地府,由十殿判官负责终审,根据其生前所为评判善恶等次,然后接受判官判罚或是判赏。
最后,在幽冥地府组织下,这些灵魂会喝下忘却前世记忆的孟婆汤,前往转生池投胎转世。根据判官的评定,选择让这些灵魂投入六道轮回转世投胎。”周义停住脚步,缓缓将前世听闻的传说改头换面后讲出来。
“丰都鬼君!?十殿阎罗!?”贺如晦突然打了个激灵,这些名字实在是太熟悉了,不就是郑丰都的国号和郡名么!
“是的,丰都冥君、十殿阎罗。呵呵,贺如晦,你是不是觉得很熟悉!?没错啊,那丰都帝国很多由来,都跟这个传说贴近,不知是郑丰都有野心故意为之还是顺手随意而为?!”
“不管他郑丰都是故意还是偶然,这些都已经没有意义,因为他已经死了,关键是看你周义是有意还是无意!”不愧是渔翁得利的贺如晦,迅速压下疑惑,一语道破问题关键。
“是啊!死了一切都没有意义了,所以活着很重要,不是么?!”周义颔首,接着别有意味的朝他说道。
贺如晦仿若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意思,皱着眉头问道:“你说的幽冥地府确是很有意义,就如同在亡者领域建立一个朝廷一般,只是那六道轮回又是什么意思呢?”
周义默然,看着他有些迟疑,觉着是不是不适合告诉他。
可是,贺如晦目光灼灼,满含期待的样子,周义又觉着自个儿是不是有些太过敏感了。他现在的生死都在自己手中握着,难道还担心他翻出什么大浪来么。
“这是朕对理想化幽冥地府轮回转生类别的一种划分,六道是指神道、魔道、人道、畜生道、灵道和地狱道,六道是世间众生的栖居地,如果不能超脱天道法则,灵魂就只能在这六道中轮回。当然,现如今朕还没有能力构建如此庞大的六道轮回之地。”
说完后,周义便闭口不言,等待着他消化这些陌生的讯息。
贺如晦这会儿确实被震慑住了,仅仅只是听完六道的名字,他就觉着太过庞杂,一时之间甚至因为神道、魔道的名称犯忌,都顾不上去想其他四道。试图反抗冥神族,在黑瞳星禁绝冥神殿,他都觉着必须要天大的胆子了。但没想着的是周义比他胆子还大,不,应该说周义是胆大包天,野心勃勃。
“冥神族是神道还是魔道?”终于,他还是问出心中最关注的疑问。
在他潜意识里,还是将冥神族视为神灵一样的存在。即便是他打算在黑瞳帝国禁绝冥神殿,也不过是故作姿态,想逼迫冥神族为了信仰之力放黑瞳人一码,不再掳掠信徒的灵魂。正是出于这种心态,他才会如此发问。
猜到了他心中所想,周义发出一声嗤笑,道:“哈,冥神族,他们不过是灵道而已,只不过他们是比较强大的先天之灵,又因为一些机缘巧合的机遇,才能在洪古世界占据主导地位。在朕的心里,他们只是三恶道之一的灵道。”
周义可不会忘记冥神族、光明神族、黑暗神族的根底,这些家伙不过就是开天之际的三千天外魔神。盘古开洪荒世界时,将洪荒世界的三千天外魔神斩杀殆尽,洪古世界的第一位神灵卡俄斯没有如同盘古一般开天辟地,而是在破开的虚空中游荡,和透过虚空而来的三千天外魔神相安无事,直到洪古宇宙自然形成,他才慢慢老死。他的身体细胞化为了宇宙中的星球,他的血脉衍变出各种各样的生命和种族。比起三大神族,实际上其他种族的血脉更加高贵,也能得到洪古世界的认同。
“三恶道!?冥神族是灵道!?”周义说的越多,贺如晦越觉得迷茫。
“既然要用生前所为评判灵魂善恶,自然也应该有相应的奖赏和惩罚。这六道轮回,就是分为相应待遇等次的六大轮回。神道、魔道和人道便是三善道,畜生道、灵道和地狱道便是三恶道。冥神族的根底你不清楚,朕却是十分清楚。按说,他们应该归于魔道之中,但朕既然要做这番事业,就是要推翻冥神族自傲的现有秩序,他们也就必须归于灵道之中。”面对他的质疑,周义霸气无比的宣告自己的野心。
“敢问陛下,这六道各有什么说法?”不知不觉中,贺如晦已经放下自个儿亡+国之君的执念,有感于周义的大气概,心悦诚服的改称陛下。
心中自得一笑,面上却是毫无异色,周义坐下,一手捏弄一番下巴,装出一副沉思的样子,待到贺如晦神色焦急时方才说道:“六道分神道、魔道、人道、畜生道、灵道和地狱道,所谓神道者,顾名思义,乃是神灵一族,享受神职,福报及寿元是很大的,甚至在一定意义上讲是没有寿限的长生不老,没有像人间的生苦、老苦及病苦,一生享乐无尽,天生积极乐观。
魔道者,福报及寿元同神道者无异,但其是相对神道者的异面。神道者秉承天地至阳之气,魔道者则汇聚天地至阴之气。至阴者,自然会有诸多不利心境。生于此道中的众生,于过往生世中的善业力极大,却因其瞋恨阴柔的习气,而并未能生于神道中,只能以这种似神而非神的生命形式投生。魔道的众生瞋心及妒忌心极重,先天就和神道众敌对,这两道算是相生相克。所以这一道的众生虽然福报、寿元及智力俱大,但却因其瞋恨心而并不快乐幸福。但抛开这些,魔道者初心善良,也算是三善道之一,只是因其常常带有嗔恨之心,执着争斗之意志,终非真正的善类,死后堕落三恶道机会极大。
在三善道中,生于神道之福报最大,魔道次之,人道则再次之,但人道却是最贴近天道法则的地方。天道无常,正如人心无常。人道之所以排在三善道之末是由于投生人道的痛苦,主要可被归纳为四苦,即生苦、老苦、病苦及死苦。论及幸福感,算是三善道中最差的。当然,也不排除投生人道富贵之家,享尽人间荣华富贵,自身又乐善好施、安于天命的人会觉着幸福感爆棚。即便是如此,心上可以不觉苦,实际上肉体所受的苦楚依然存在不可避免。在人道投生,除了上述四苦外,还有求不得苦、受别离苦、怨憎会苦及五取蕴苦。种种这些,都算是人道的弱点。
受无尽之苦楚,感世间之真情,体悟天道,又是人间大道。投生人道,虽有如此多苦楚,却最有可能感悟天地至理,超脱六道之外,成就逍遥永生的捷径。
这神道、魔道、人道,便是为善者入轮回之地后所受来世奖赏。
赏善必须罚恶,既然有三善道酬谢为善者,自然也有三恶道惩罚为恶者。
畜牲道的众生,从最小的昆虫到鲸鱼及大象等,都属于畜牲道的众生。此外,还有例如龙族及异兽等并不常见到的动物,也都属于畜牲类别。有些畜牲寿命只有一天,也有些可以寿命长达多劫。除开动物,花草树木皆有灵识,也算是畜生道众生。在野外漂泊的动物,长期捱受寒、热、饥、渴、被猎杀及相互啖食之苦。被人类畜养的动物,则被劳役、鞭打,更被宰杀而取皮、肉及骨等,一样苦不堪言。花草可被践踏、食用,树木会被砍伐、焚烧,这些,都是痛苦。
这还不算是畜生道最痛苦的,畜牲道的众生愚昧无智,凡事依凭本性,除开奇珍异兽皆口不能言,所以亦无从修善。这其中只有极少数的畜类是例外。故此,一旦跌入畜牲道,便要痛苦地捱至业力消尽而另一过往小善因成熟,方有望再度为人。想一想吧,很多生灵一生中杀生多少次了,这就会导致无数次于三恶道中轮回,万劫不复。
灵道者,原本为天地所生,或是来源天地之外,世间万物皆有灵,有所生却无所养,灵道众生不为天道所容,乃是其他各道众生屠杀、利用的器物。比起畜生道,灵道众生的智力比畜牲为高。有的灵类寿命可长达数万年,长期受着因不善业力而感召之痛苦。到处躲避其他各道的捕杀圈养,自身又不能感悟天道法则求得解脱,几乎是永生永世沉沦在灵道之中受尽业力折磨。”
说到这里,周义停了下来,眼神中饶有意味的望向帝京冥神殿方位。r10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