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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伦回纽约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而他买给美丽的房子,也终于在一个月内,动员百来人,分三班制连夜赶出来。
交屋的那天,是方香甯陪著她的。因为郝美丽并不想让外人知道,亚伦送了她这么一份厚礼。
方香甯进了房子里,四处走走看看,发现这个叫亚伦莱特的男人对美丽著实用心。
“这房子是谁设计的?”
“是亚伦和室内设计师交涉的,他只有问我喜欢什么颜色、不喜欢什么颜色而已。”
这房子来得太没有真实感,以至于她到现在只觉得自己又搬到另一个租赁处而已。
“这房子很符合你的喜好啊!”简洁、俐落、好整理,没有什么多余的装潢。
听到这话,美丽笑了笑“是啊,你跟我来,这里面还有一间健身房。”
推开健身房的门,里头没有一般的健身器材,倒是刀、枪、剑、戢无一不缺。挂在健身房最中央的,是个醒目的沙包。
看到香甯盯著这沙包,她抬脚轻轻踢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他说,我要是心情不好的时候,别忍著,踢它出气就是了。”
“嗯,他倒是很了解你,也不枉你等了他十年。”
郝美丽皱起眉头“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香甯笑笑的回道:“每回上你家作客,你家的长辈没别的好提,总喜欢把你苦守郝家武馆十余年的事,拿出来取笑一次。”
听到这事,美丽气得险些说不出话来,看来她等了亚伦莱特十年这些事,早让她家那些国际大嘴巴级的长辈给传遍半个地球了。
“别气、别气,他们只是觉得好玩而已,谁教你一直不交男朋友,害他们—以为你还在等他。不说别的,上回我结婚后到你家,你爷爷还特地把我拉到一旁,塞了个大红包给我,说这是媒人的介绍费,要是事成的话,另外包一包更大的红包给我。”
“你收了?”
香甯摇头。“没啦,我记得你说过,英俊的男人不一定花心,可是有钱又英俊的男人一定薄幸。你想想,现在我接触到的,都是我老公商场上的夥伴,要嘛和他差不多年纪的,看在你眼里是统袴子弟,不要说看上眼,要是他们哪些地方惹得你不开心,搞不好你还会重拳伺候。
“至于已经过尽千帆的嘛,头秃肚凸的,我可不想委屈你去认识他们虽然我满想赚你爷爷的红包,不过,我手头上实在没有好对象。”
“还是你了解我。”
“这个自然,咱们两个同在一个屋檐下住了三年,可不是白住的。”
参观完郝美丽的新房子,两人相偕到附近的某家饭店喝下午茶。
方香甯对于好友的交往对象有些不放心,忍不住询问道:“他在纽约,而且这么忙,你们两个”
“他天天打电话给我,如果有时间就以视讯联络,还好啦,我不会觉得他离我有那么远。”
“他对你倒是挺有心的。”
听到好友这么说,美丽甜上心头。
沉默了一下下,香甯又问:“想不想到纽约去看他?”
“看他?”
“是啊,难道你都不会想去看看他工作的地点、他住的地方?”
虽然在外头郝美丽一副悍妇形象,可是她对待自己所爱的人,却是无比的温柔与体贴。
“可是他应该很忙”
“再忙,女朋友千里迢迢来看他,都应该热忱欢迎呀!”
“这样好吗?”
“有什么不好?”
她沉吟了一会儿,然后说道:“这样吧,我今天问问他。”
方香甯听到这个答案直摇头。“不用问啦,我们直接去,到了纽约玩个几天后再和他联络。”
“可是他每天都会打电话给我”
“放心啦,你的手机有种功能叫国际漫游,你的电话也有另一种功能叫来电转接。只要你不说,他能知道你去哪里吗?”
美丽想了想,发现好友说得没错,既然她爱他,就应该多去了解他,既然他在纽约,那么她去看他,给他个意外的惊喜也是应该的。
在她点头同意之后,方香甯接手所有的订票、订房事宜,才说好了要去纽约,她已经将所有的事情办妥。
第三天,郝美丽就与香甯搭上飞往纽约的班机。
纽约这个城市对郝美丽来说,是个完全陌生的异地。虽然她曾经来过,虽然这也勉强算得上是她与亚伦定情的地方,但是,她对它依然陌生。
要不是有香甯这个英语流利、地头极熟的人带路,她搞不好连想都不会想再来一次。
陪著香甯逛大街、看表演、吃大餐,她甚至有种她只是陪香甯出来玩的感觉,压根不是来会情郎的。
这天,香甯正在著名的百老汇某家剧院前,排队买当天晚上上演的歌舞剧门票,另外差遣郝美丽去买这礼拜的表演衷漂,好查清楚详细场次。
来到小报摊前,郝美丽拿著香甯事先写好的条子递给老板,顺道浏览报摊前的各式杂志。
赫然,她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情不自禁的拿了起来,连同表演衷漂一起结了帐。再回到票亭,香甯已经买到了舞台前头的特等票。
“快,把上头写的意思跟我说。”郝美丽拿著她刚买的杂志,兴奋的对香甯叫道。
“我说你啊,交了个美国人当男朋友,好歹英文得练一练,要不然日后他用英文损你、骂你,你还会以为他是在赞美你。”接过了杂志,香甯忍不住唠叨两句。低头看了上头写的文字后,脸色微沉。
美丽有些担心“怎么啦?”
方香甯不发一语,拉著她到最近的一家咖啡店,走了进去。
点了两杯咖啡后,她才沉著声音对郝美丽说:“美丽,答应我,不论等一下我说了什么,你都要冷静,好吗?”
“到底怎么一回事?他出了什么意外吗?”
“不,不是意外。”
“那是怎么一回事?你快说,别跟我卖关子。”
“亚伦莱特昨天宣布订婚了。”
“订婚?昨天他打电话给我的时候,并没有提到结婚这件事啊!”“他不是要和你结婚!”
听到这句话,美丽突然有些害怕接下来会听到的答案。
“他是要和别的女人结婚!”
这时候,女侍者正好端著两杯香味四溢的咖啡走了过来,放在桌上。美丽默默的端起咖啡,那蒸腾的热气飘了上来,她的眼泪也就顺势哗啦啦地落下。
她就这么对著咖啡落泪,直到它变冷、变苦
亚伦不发一语,看着站在眼前的公关部负责人。
他指著桌面上那篇有著斗大标题的报导,不动声色的问:“这是谁让你们发布的新闻稿?”
“莱特先生,这是董事长下的命令。”
他低头盯著上头的报导
莱特集团执行长将与欧布莱恩集团负责人的千金,于下月五号订婚,预料外界盛传许久的两大集团合并计昼,将不是空穴来风
“是董事长吗?”
“是的。”
他点头。“嗯,我了解了。”
待所有人都离开了,亚伦陷入沉思。
与欧布莱恩集团合并是既定政策,对莱特集团也是有利的,但是这消息还不能曝光。至少在他与美丽沟通之前,这绝对不能曝光。
最后,他决定与其让郝美丽从媒体上知道消息,不如由他当面向她解释清楚。于是他拿起电话,要秘书立即帮他订张飞往台湾的机票。
就在这时候,他用来与美丽联络的电话响起。
他接了起来,对方的声音却不是美丽的。
“你是谁?”
“我叫方香甯。”
“我听过你的名字,你是美丽的朋友。”
“喔,你知道?很好,那你知道我和美丽现在在哪里吗?”
“我想,我们最好别打哑谜,麻烦你把电话交给美丽,我有事要和她说。”
“抱歉,不是我不想把电话交给她,而是她现在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所以这通电话本来是该由她打的,现在才换成我来打。”
听到这番奇怪的话,他马上问:“你们在哪?”
“在纽约,而且不巧就在莱特集团总部的外头。”
什么?他最担心的事居然马上就发生了!
亚伦立即挂断电话,行色匆匆的离开办公室,连秘书的叫唤都没能让他回头。
来到总部外头,亚伦不顾众人好奇又惊讶的眼光,四处找寻著美丽的踪影。终于在街角的一家咖啡店,找到她们两人。
美丽就如同方香甯所说的,形容凄惨,泣不成声,此刻正趴伏在桌面上,不停地落泪。连亚伦已经来到她的面前,她都没有察觉。
爱怜的大手轻轻的放在她的肩头上,他低声叫唤:“美丽。”
她睁开迷蒙的泪眼,眼前的他模糊难辨。
在等待他出现的这段时间里,她一直在想,如果他来了,她该跟他说些什么?问他原因吗?问他为什么昨天还在电话里对她说,他是多么的想念她,今天她却看到他与另一个女人订婚的消息?
可是当亚伦真的来到她的跟前了,却意外的发现,她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见到她这副没用的模样,方香甯忍不住发飙了。当着他的面,她将杂志摊开,气呼呼地问道:“你能解释一下吗?”
“不能。”
“什么叫你不能解释?”
“这是事实。”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叫亚伦莱特的男人。
他,背叛了爱他的女人,现在要求他解释,他居然马上就承认了,连一点解释、理由都不给。
方香甯气不过,站了起来走到美丽身边,将她给拖了起来。
“美丽,我们马上回台湾,不必再和这男人有任何瓜葛。”
他格开香甯的手,将美丽拥在怀裏。“有资格要求我解释的人不是你,而决定美丽去留的人,更不是你。”
方香甯双手抱胸,沉住气,不让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失了风度。“好,我们让美丽决定。”
此时此刻,美丽根本完全不能思考,她只觉得好累,累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片刻过后,她深吸了一口气,抓住最后一丝的气力说出一句话:“我好累,我想回家。”
答案一出,方香甯带著胜利的笑容看着亚伦。
既然美丽决定回家,而他又无法在这样的情况下,解释他的所作所为,于是他让开身,让方香甯扶起他心爱的女人离去。
就在两人即将步出店门时,他走上前,替她们开门“至少让我送你们到机场。”
呋!这亚伦莱特绝对是她生平仅见,最为恬不知耻的男人!
他伤了美丽的心,让她心碎而回,现在,他居然还有脸说要送她们到机场?是怎样?一定要亲眼目睹碍事的绊脚石离开美国国上,才能安心是吗?香甯火大地想。
她咧嘴嘲笑道:“喔,这样啊?那再麻烦你,顺便帮我们两个准备两张头等舱的机票。”
“没问题。”
方香甯一直以为只有自己的老公才有本事让她气得头皮发麻:没想到这个洋鬼子也做到了。
就在她气得说不出话来的同时,亚伦打了通电话,三分钟不到,他的私人座车已经驶到跟前。
他帮她们打开车门“走吧,我送你们。”
回台湾的途中,郝美丽不发一语,不喝水,也不吃饭。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方香甯著实担心。
在飞机上她便打了几通卫星电话,叫老公查一查国内真正权威级的心理医生,打算一下飞机之后,就先带美丽去问诊。
下了飞机,出了海关,方香甯家的司机已经在大厅候著。
将所有行李交代给司机之后,她扶著美丽坐在大厅里头,开始了她的游说工作
“美丽,等一下呢,我先带你去看医生,好不好?”
经过了二十四小时,郝美丽再开口,声音变得十分沙哑“为什么?”
“为什么?你看看你这副样子,行尸走肉似的,要是不给医生先检查检查,我不会安心的。”
“我没有生病,只是失恋,没什么大不了。”
“有人为了失恋连楼都敢跳了,还说没什么大不了?”
“我像那种会为了爱情跳楼的人吗?”
“美丽,你不觉得你现在这个样子说这种话,很没有说服力吗?”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假,方香甯拿起随身携带的化妆镜,递到她的面前。
美丽接过镜子,仔细端详镜中这无比憔悴的女人,再摸摸自己的脸,不明白自己为何能凄惨到这步田地?
良久过后,她才说话:“不,我不想看医生。”
“美丽”
“我想找个地方睡觉,我好累。”
“那我送你回家。”
“不,不能,我不能这个样子回去,我不能让家里的人看到我这副模样,他们会伤心的。”
“那到我家?”
“不,我不想到任何有他影子的地方。”
最后,香甯做了决定。“我陪你到饭店住几天。”
“不用,你回家吧,我没事的。”
“等我认定你真的没事之后,我自然会回去,走吧!”
再次拖著虚软无力的郝美丽上了自家的车子,嘱咐司机往台北市区的饭店一刚进。
司机挑了一家离方家最近的五星级饭店,同时帮老板娘将一切事情办好后,才告退离去。
方香甯让美丽在床上躺好,拉上厚重的窗帘,顿时室内伸手不见五指,看,不见一点光亮。
轻轻掩上房门,她来到小客厅稍事歇息。
不一会儿,手机响起,看了看来电显示,是自己的老公打来的电话。
“宝贝,家里有客人等你,你要不要马上回来?”
“就说我在纽约,还没回国。”
“恐怕不行。”
“为什么?”
“因为他也刚从纽约赶来。”
“什么?”方香甯诧异的跳了起来“是不是亚伦莱特?”
“恐怕是,至少他的长相和我见过的亚伦莱特是一模一样。”
“他来台湾想干什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恐怕得自己问他。”
方香甯气急败坏的挂断电话,轻手轻脚的回到房内,确定美丽没有被惊动,再试著推开房内的窗户,很安心的发现除非是打破它,否则没法子从里头将它往外开启。
确认完毕,同时打电话和客房经理联络,特别要求他们派人注意美丽的行踪后,才放心的离去。
方香甯回到家中,发现亚伦莱特一派优闲的坐在客厅,而她却是为了他和美丽的事累得半死。
见状,累积的怒气怎么也压抑不了。皮包往地上一摔,她指著他的鼻子大骂“你这个负心汉,还有脸来!”
对于她的责骂,亚伦完全没有放在心上,他好奇的反问:“负心汉这词由你来说,是不是有些奇怪?”
眼见老婆大人的怒气一触即发,欧阳定邦连忙走到妻子身边安抚加劝慰。回头还对亚伦说:“别气她了,美丽是她最好的朋友。”
亚伦冷哼了一声“若不是因为她是美丽的好朋友,你以为我容得了别人对我放肆吗?”
“你!”可恶!方香甯恨不得赏他一巴掌。
欧阳定邦连忙拉住妻子。“香甯,这是他们两个的事,就该让他们两个去解决,我们外人不要介入。”
“什么外人!”
他捏捏妻子的手,微微的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将她拉到一旁,轻声说道:“你看他那个样子,像是个没事人吗?”
丈夫这么说,她这才注意到亚伦,莱特容貌狼狈、气色极差,那模样比起美丽也好不到哪儿去。
直到这时候,方香甯的火气才稍稍降下。
“让他和美丽谈谈吧,也许他真的有难言之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