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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
迥异于熙来攘往热闹的大街上,东街僻静的胡同内,隐约传来细小的谈话声。
“小姐,你还撑得住吗?”
模样清秀娇小的女子脸上有抹担忧,双眼紧盯着背倚靠在墙上、紧闭着双目的人。
“秋雨,你别担心,让我休息一下就好。”
娇软的嗓音出自身着白绸丝裙,模样柔美细致的纤细女子。
但见她脸色苍白,柔荑轻抚胸口,额际还不停泌出冷汗来,似是强忍着痛苦似的。
“唉,小姐,你明知会这样,又何苦”
名唤秋雨的丫环忍不住低叹,忧急的脸上有抹无奈;明知劝说无效,仍忍不住叨念。
曹紫韵苍白的脸上扯出一抹苦笑。是啊,总是如此,所以她只能自食其果。
“唷,瞧瞧我发现了什么,这儿竟躲着两位姑娘,长得还挺标致的嘛。”
陡地,一道轻佻的声音响起,巷口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名打扮贵气的公子,身后还跟着两名随从,正面露垂涎,直盯着倚靠在墙上的人。
“你是谁?你想做什么?”
秋雨防备地护在自家小姐身前,双目警戒地盯视着他不怀好意、逐渐靠近的脚步。
“别紧张。我是瞧这位姑娘似乎身体不适,不如随我回去,也可好好地休养。”
张豪无视她防备的举止,闪着淫欲的双目,直视着她身后的人,不曾移开视线。他朝身后的两人打了个手势,两名随从立即上前捉人。
“救命啊!放开我!你想做什么?!”
秋雨被两名随从左右强行荚篇,只能着急地呼喊,心急地看着他不怀好意地朝着闭目的小姐走去。
就在他伸出双手打算将美人抱个满怀时,眨眼间,美人竟在他眼前平空消失,愕然的双眼在回首之际,瞧见一抹颀长身形,怀里还搂抱着他差点得手的美人。
在瞧清来人面目后,不禁畏惧地吞咽了口口水。在那双犀锐的黑眸瞪视下,不需他开口,连忙招呼手下,像极了夹着尾巴的狗,落荒而逃。
耳里传来秋雨惊慌的喊叫声,可身子的不适却令她无力睁眼,好不容易稍微平抚了心口的绞痛,晶莹的澄眸睁开的同时,恰巧对上一双深幽的黑眸。
一抹惊慌掠过她眸底,苍白的容颜因慌乱更添惨白,娇躯挣扎地欲离开他怀里。
“放开我。”
东方傲黑眸注视着怀里纤细的女子,柔美荏弱的她,彷若用力一捏,就会被捏碎般。
深思的黑眸在迎视她晶莹的澄眸时,一抹采光掠过他眼底;唯恐她伤了自己,他双臂一松,怀里的柔软娇躯迅速地离开。
一股怅然若失的诡异感觉无预警地包围住他;剑眉微拧,精锐的黑眸一抬,却只来得及看见消失在转角的两道身影。
黑眸闪过一抹复杂,瞧了眼留有余温的双臂,甩开心底诡谲的情绪,昂首走出巷口。
午后,大街上围绕着一群人,全都聚集在悦升客栈门前,细细的讨论声此起彼落,伴随着几声长短不一的同情叹息声。
“怎么会不小心起火了呢?”
“好在火势即时扑灭,只将灶房给烧了,并没扩散到前头来,不然若是伤了客人,那麻烦可大了。”
“是呀,可为何会突然起火?”
“听说是一只猫,不知怎地竟跑进灶房里,把里头弄得一塌糊涂;灶房里的人为了追打那只猫,没注意到大锅炉里的火,才会给烧了起来。”
“听说在起火前,还有一件事挺邪门的。”
“哦?是什么邪门的事?”
含笑好奇的声音平空插入,让一群窃窃私语的人陡然愣住,大伙同时回头望去,瞧见一抹身着青袍的颀长身形。
“啊,是二少爷。”
大伙同时喊出。在这洛阳城内,无人不识东方府的人,只因东方府广结善缘,行善从不落人后,不仅每月赈米给贫苦人家,就连造桥铺路、建修学堂、替百姓义诊,东方府都义不容辞慷慨相助,因此连三岁孩童都知道洛阳城首富、也是行善之家的东方府。
“你们刚才说什么邪门的事?”
东方傲俊逸的脸上含笑,很有耐心地再问,无视自己已成为众人的焦点。
“事情是这样的。听说在灶房失火前,有两位姑娘前来客栈里,指名要找掌柜的。其中一位姑娘还警告掌柜的,说是要小心灶房的火势,以免失火。想当然尔,掌柜的一听,就气忿地将两人给赶了出去。可说也奇怪,过了没多久,那灶房还真的起火了。二少爷,你说邪不邪门?”
人群里的其中一人,兴致勃勃地比手兼画脚,精采地述说这桩离奇的事件。
东方傲黑眸深沉地盯视着空荡无人的客栈,阵阵浓烟正不时由里头窜出。这么一听来,的确是挺奇异的。
“那两位姑娘可是外地人?”
“应该是。从没见过她们。”
再瞧了眼仍窜出浓烈焦味的无人客栈,随即一脸深思地旋身离去。
唉踏入自家大门,就瞧见姜伯朝他疾奔而来,健步如飞的脚步,丝毫不受他肥胖的身躯影响,胖脸上有抹着急的神色,令他微讶地剑眉微挑。
“二少爷不好了”
姜伯气喘吁吁地停在他面前,脸色因急奔而胀红,还未平缓气息,便断断续续地急道。
“我很好,别触我霉头。”
东方傲啪一声展开手中的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搧着风,闲适的心情与姜伯的焦急形成强烈对比,连负责守门的护卫见了都忍俊不禁。
好不容易才将紊乱的气息给平复下来,姜伯警告地睨了眼敢暗地里偷笑的人,这才说出足以令所有主子听了都会脸色大变的话来。
“有人拿了二少爷的信物,指名要来找二少爷,而且还是两位姑娘。”
东方傲俊脸愀变,摇扇的手僵在半空中,黑眸微微地瞇起,低沉危险地道:
“把话说清楚。”
“应该说是四位姑娘才对,其中一对是主仆。她们并非一同前来的,约莫相差一刻;一进来便声称拥有二少爷的信物,指名要来找二少爷。”
姜伯一口气说完,他正愁着不知该如何解决,幸好二少爷适巧回来。
“人在哪里?”
“在厅堂”
话还未说完,颀长的身影眨眼间已消失在眼前,姜伯急忙兴匆匆地尾随而去。这种精采的事情,他可不想错过。
尚未走进大厅,远远地便瞧见厅堂中站着四抹身影。似是察觉了他的注视,其中一抹身影不经意地回眸,四目相接,两人眼底皆是一震。
是她。
是他。
分开还不到一个时辰,两人竟又再相见,她柔美的脸上仍有些苍白,但似乎较有精神了,晶莹的澄眸底有着和他相同的震愕。
在他注视着她的同时,曹紫韵暗地里也打量着他,晶灿的眸光流转,瞧着迎面而来的颀长身形。
由他布满冷凝的俊逸出众脸上,和他紧蹙的眉宇,更遑论他浑身隐隐散发出的怒气,她再如何无知,也知晓在此时此刻见着她,心情绝称不上好,或者该说是她的身分惹他不悦吧。唇角几不可察地微扬。
“你就是东方傲?”
随着一道细嫩的声音落下,从侧方走出一抹身着绿衫的美丽少女,睁着一双大眼直视着东方傲。
“正是在下。”
东方傲在踏入厅堂时,眼角余光瞥了眼一旁微垂柔美雅致的容颜,随即跨步走向主位的紫檀木椅上,在落坐的同时,犀锐的黑眸扫向两人。
“你们两个都自称是我的未婚妻,可有信物?”
“当然有。”
绿衫少女从怀里取出一只精致的银镯,最为特别的是银镯扣环上有颗玉石,上头鑴刻着一个“傲”字。
几乎是在同时间,一道惊呼的抽气声响起,令原本在瞧见银镯、脸色变得阴沉的东方傲循声移开了视线。
“这怎么可能”
秋雨惊讶地死盯着那只银镯,慌忙地瞧向身旁脸色同样变色的小姐,急道:
“小姐,你的银镯呢?!”
曹紫韵慌忙探进怀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绣袋,忙不迭地解开系有细绳的袋口,往手掌心一倒,里头却是空无一物。
主仆两人目瞪口呆,愣愣地瞧着空荡荡的绣袋,不敢置信银镯竟不翼而飞。
“我想起来了!”
秋雨忽然惊叫出声,三步并成两步跑到绿衫少女面前,指着她对自家小姐喊道:
“小姐,我一直觉得这人十分面熟,好像在哪见过似的,现在我终于想起来了,原来是在昨日我们住宿的那间客栈里见过,当时她就坐在我们隔壁桌用膳,她一定是听到了我们的谈话,银镯定是被她偷走的!”
“胡说八道!这只银镯本来就是我家小姐的,你们两个可别随便诬赖。二少爷,你应该看得很清楚,我家小姐才是你真正的未婚妻,这两人是冒充的,你还不赶紧将她们赶出去!”
绿衫女子身旁的丫环翠玉,双手扠腰,护在自家小姐面前,对着秋雨叫骂。
“小姐”
秋雨慌得看着默不吭声的曹紫韵。小姐该不会是吓呆了吧?怎么都不说话?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罢了,秋雨,我们走。”
这趟前来洛阳,原本就是要来退婚的;现在银镯落入她人手中,结果虽然与当初的目的相违,不过,对她而言,并无任何差别。
“等等。”
一直听着三人谈话的东方傲,虽然对事情的发展感到讶异,但最令他惊讶的该算是曹紫韵的反应;她那淡然的态度,仿若置身事外,反倒是那个名唤秋雨的丫环,还比她这个主子要来得焦急。
“姜伯,把那银镯拿来给我瞧瞧。”
立于一旁、看似等候差遣的姜伯,实则正竖起耳朵听得正入神;在被点名后,他来到绿衫少女面前,接过她主动递来的银镯,旋踵走回主位,将之交给东方傲,再退回一旁,继续观看这场好戏。
没错,这的确是他的信物。
东方傲瞇眼盯视着手中的银镯,细致精巧的银镯上刻有花鸟图纹,瞧得出来手工极为出色,的确和大嫂手腕上的银镯相同,差别只在于扣环上的玉石所鑴刻的字不同罢了。
“你们两个倒是说说看,是如何拿到这只银镯的。还有,叫什么名字、从何处来。就从你开始吧。”
东方傲执扇柄的手指向绿衫少女,精锐的黑眸直视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
“我叫李彩凤,是从京城来的。那银镯是我爹给我的,要我前来东方府找一位叫东方傲的男人,说是我和他有婚约。”
李彩凤一口气说完,不知是否是她多心,总觉得东方傲瞧她的目光带着一丝探索,令她不由得头皮发麻。
“该你说了。”东方傲目光锁住那张雅致的容颜,淡道。
“我姓曹名紫韵,是从柳月村来的。在我六岁那年,有一位自称是姓东方的中年人,他曾在我家中留住一宿,离去时将这只银镯交给我,言明在我满十六岁后,便可拿着这只银镯上洛阳东方府要求允婚,嫁给他的二儿子东方傲。”
曹紫韵语调娇软细嫩,晶莹的澄眸直视那双莫测的黑眸,暗地里好奇他会听信何人的话。两人虽是第二次见面,可她直觉认为这个东方傲绝非泛泛之辈,光是打从踏入这洛阳城开始,耳里听到的全是谈论东方府四兄弟的风光事迹,不难看出东方府在洛阳所受到的爱戴程度。
东方傲目光来回在两人脸上流转,最后停留在曹紫韵脸上,深沉的黑眸令人猜不透他此刻的想法。就在大伙屏气凝神等候他如何做出抉择时,就见他唇角一勾,低沉道:
“既然你们两个都自称是我的未婚妻,在我还未证实哪位是我真正的未婚妻前,就请你们暂时留在东方府里,一旦让我查出哪位是冒牌的,我东方傲绝不轻饶。”
“等等。其实我此次前来东方府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允婚而来的,反倒是前来退婚的,所以我并无意在此多作停留。”
娇软嗓音一出,说的却是令人惊愕的话,这让东方傲黑眸微微瞇起。
“我怎么知道你说这话是否是你以退为进的诡计?我说过,你们就暂且住下来,一切等我查明后再说。”
听见她要退婚的话,为何他胸口竟莫名地紧窒难受?和她不过是见了两次面,他为何会有这种怪异的反应?
“姜伯,带她们去客院。”
“是。四位姑娘请跟我来。”
姜伯客气有礼地带领着她们走出厅堂。曹紫韵见他态度十分坚持,秀眉微拧,未再多言,尾随姜伯身后,往客院而去。
半个时辰后,姜伯去而复返,见到的是东方傲若有所思、拿着银镯在手上把玩的一幕。
“二少爷,四位姑娘都安置好了。二少爷是否已猜到,何人才是真正的夫人呢?”姜伯好奇地问。
“姜伯,依你之见,你认为谁真谁假?”
东方傲不答反问,他倒想听听姜伯的看法。
姜伯并非一般的老仆,年约五旬的他,在东方府已待了三十多年,担任总管一职,一直忠心耿耿,延续对东方老爷的忠心,对四位少爷更是视为己任,以守护东方府为毕生的责任,而今他的心愿就是希望四位少爷们都能早日成家,好让他完成老爷临终所托。
“这二少爷,若依二人所言,实难判定。可那位曹姑娘虽没有信物,但看起来并不像是狡诈之人,连我都糊涂了。”
不知为何,他心底竟较为偏袒曹紫韵。那样一位柔美雅致的姑娘,怎么看都不像是奸险之辈,可偏偏她没有信物;难不成真如她所说的,信物真是被李姑娘所盗?
唉!其实会有今日这种情形发生,全都要怪老爷。
东方老爷在生前,早已替四个儿子挑选好未来的妻子了。四位少爷里,除了大少爷之外,其他三位少爷全都不知道自个儿的未婚妻是圆是扁,只知道在二十五岁之前,若是有人拿了自个儿的信物要求允婚,便得信守约定;反之,若是超过二十五岁以后,这桩婚事便作罢。
这也是其他两位主子出走的原因,他们都想逃过这桩婚事,只除了大少爷和逃不掉的二少爷留下来,每日提心吊胆的。
“既然连你都看不出来,那你可得睁大眼,将这场真假未婚妻看到最后。我说过,我东方傲绝不容人欺瞒到我头上来。”
轻摇手中的折扇,俊逸的脸上含笑,可那低沉的话里字字句句透露着冷意。
他的性子不若大哥来得宽大,也不像老三的凡事不计较,更不似老四能轻易地一笑泯恩仇;凡是有人算计到他头上来,或是危害到他的家人,他绝不可能轻轻饶过。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是犯到他,那么他绝对会让他永生难忘“东方傲”这三个字。
闻言,姜伯背脊窜过一道冷意,忍不住同情起那个胆敢冒充二少爷未婚妻的人。虽然他十分清楚二少爷对这桩任人摆布的婚事十足痛恨,可也绝不容人蓄意冒充。
不论冒充者是何人,只希望她能早日自首,否则只怕当东窗事发的那天,她绝无法全身而退。
客院西厢房
“小姐,没想到这个东方傲竟是在胡同里救我们的人。可现在怎么办?信物被偷,又无法离开这里,小姐,你说现在我们该如何是好?”
秋雨皱着眉头。都怪那个李彩凤,不但偷了小姐的信物,还大胆的登门冒充东方傲未婚妻的身分,真是太过分了,世上竟有这种卑劣之人!
“我也不知道。”
仰望着窗外湛蓝的苍穹,微凉的冬风徐徐,吹乱了她两颊的云鬓,却吹不掉她眸底的轻愁。
想起在胡同内,若不是他适时解围,只怕她们主仆难逃一劫。一抹羞赧掠过她眼底,她想起自己曾被他搂抱在怀里。
这个东方傲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男人?他又会如何处理同时冒出两个未婚妻这件事?她看得出来他对这桩婚事的厌恶,只怕现在更是憎恶了。粉唇有些恶意地微扬。
“小姐,那我们到底要留在这里多久呢?”
秋雨瞧着小姐纤细的背影,苦着一张清秀的小脸。没想到这银镯被盗风波打乱了她们原本的讦画。
“只怕得多停留几天了。”
原本打算退婚后即返回柳月村,可现下的情形,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好暂时在东方府住上几天了。
那个男人,绝不是可以任人欺瞒之人,他有双太过犀锐的黑眸,她十分明白这件事若不查个水落石出,她是休想走出东方府的。
“你就是东方傲的未婚妻?”
忽地,一道清脆的嗓音平空响起,门口出现一抹轻灵的身影。
骆冰儿不请自入,纤柔的娇躯看不出已怀有两个月的身孕,一双明亮的美眸好奇地打量着曹紫韵。
“你是”
曹紫韵瞧着眼前如精灵般绝美的人儿,眸底掠过一抹赞赏,心底莫名地对她衍生出一股好感,不禁好奇起她的身分来。
“我叫骆冰儿,是东方傲的大嫂。”
骆冰儿在打量完她之后,清丽的俏脸上扬起一抹满意的笑靥。只消一眼,她便喜欢上眼前这个柔美纤细的姑娘,她身上有股静谧的特质,让人在望着她的同时,不自觉地感到一抹奇异的宁静。
“你来是”
曹紫韵讶异于她的身分,她看来与自己年纪相仿,没想到竟已成婚了,而且还是嫁给东方傲的大哥。由她清丽脸上的灿笑来推断,她嫁到东方府来该是极为幸福才是。
微敛的澄眸掠过一抹黯然,这些,这辈子她怕是无福分享受了。
“别紧张,我只是过来打声招呼而已。”
方才她遇到姜伯,姜伯十分“热心”地告诉她在厅堂所发生的真假未婚妻一事,她一听完便迫不及待地赶到客院来。
她才正觉得日子无聊得很,现在多了这四位姑娘,相信可为这平静的东方府带来一些刺激,至少对东方傲而言,可能还刺激过了头,而她就等着在一旁看好戏了。
“我可以叫你紫韵吗?”
“可以。”曹紫韵含笑点头,有些讶异于她对自己的亲切。“夫人去过东厢房了吗?那儿可住着东方傲的另一位未婚妻呢。”
娇软的嗓音听不出一丝忧愁,反倒带有一抹戏谑,与她柔美雅致的外表不符。
骆冰儿愣了下,随即美目兴奋的圆睁!她差点就被她柔弱的外表所骗了;由她的言谈可看出她是个十分聪慧的女子,绝不若外表那样需要人随时保护。
“紫韵,我发觉自己愈来愈喜欢你了。不瞒你说,其实我刚从东厢房过来。”
那个名叫李彩凤的姑娘,长相不差,也算是个美人,只不过言谈间带着娇蛮之气,令人无法忍受。
曹紫韵唇角的笑意加深了,正欲开口,晶莹的澄眸瞧见不知何时一抹高大的身影伫立在房门口,黑瞳锁住她面前、正笑得一脸灿烂的人儿身上。
骆冰儿在发觉她疑惑的眼神后,顺着她的视线回头往后望,这一看,她惊讶得小嘴微张,心底暗叫了声惨。
“冰儿,你不是害喜得很严重,正在房里休息吗?怎么休息到这客院来了?”
这抹高大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夫婿东方凌。漆黑的黑瞳底有抹无奈,俊脸含着疼宠,脚步一跨上前便环住她的细肩,就要将他这个爱玩的小妻子给带回房休息。离去时,朝曹紫韵轻颔首,算是打了礼貌的招乎。
“等等一下嘛。紫韵,欢迎你来东方府,改天有空我再来找你聊聊。”
骆冰儿被强抱着走,仍不死心地频频回首,朝她挥手告别。
见状,柔美的脸上有抹兴味。那位高大的男人,面孔有些酷似东方傲,想必就是他的大哥了。
骆冰儿是个有趣的人,或许留下来并没有想象中的难捱,只希望在真相大白时,她能平和离开,这儿毕竟不是她的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