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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纯缦一个人搭车回到住处,用冯子海给她的备用钥匙打开他家的门。
灯是暗的,他还没回来。
她拉开客厅的落地窗窗帘,缩回沙发,眼睛盯着电视柜上的那个音乐盒,一动也不动,任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一直到电话在昏暗的夜色中骤然响起,她跳起来冲过去接电话,脚趾头踢到了沙发脚,疼得她眼角渗出泪来。
“喂”她揉着脚趾头,单脚立着。
“呼吓死我了,原来你在我那。”冯子海在电话里先松了一口气。“小缦,我现在在医院”
“医院?!”她惊叫。“发生什么事了?你要不要紧?在哪间医院?”
“别慌,我没事,玟菁就是我之前跟你提到的那个人她昏倒了,医生说她营养不良,身体太虚弱,现在在吊点滴,我怕她偷偷离开,晚上我在医院陪她。”
“恩”她是松子一口气,心里却像破了一个大洞,不知如何填上它,很不安。“要不要我煮些东西过去给她吃?”
“我还不清楚她现在的状况,你先睡一觉,我明天早上再打电话给你。”
“好”她小声地回应。
“小缦”
“恩?”“别胡思乱想。”他说。
“我知道”她低头允诺。
这一晚,她睡在冯子海的房间里,抱着他的衣服。她需要靠着他房子里的物品,才能感觉到他的存在。
她脑海中有两张脸,一张是阿海震惊后流露出不舍的表情,一张是丁玟菁视线移往自己时,浮上的羡慕或者是嫉妒?
她整夜辗转反侧,挥之不去心头的阴霾。
隔天,他没打电话来,章纯缦等到最后一刻才匆匆出门上班,下班后依然到餐厅帮忙。她跟自己说,别担心,他可能忙着处理那位小姐的事,她不要胡思乱想,一切作息照常。
冯子海一整天都没有与餐厅联络,到了打佯时间,章纯缦站在餐厅门口等他,怕他来接她时扑了空。
“小缦,要不要我送你回去?”另一位餐厅的合伙人问她。
“可是我怕阿海来找不到我。”
“放心,没接到你,他会到你家找你的,上车吧!”
她坐上车,几次犹豫着,想问身旁的人,问他知不知道阿海和丁玟菁过去的事,但是,又觉得自己太小心眼,丁玟菁生病了,阿海照顾她是人之常情。
她再次警告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回到公寓,她先坐电梯到冯子海住的楼层,打开门,客厅是暗的,他的房间却透出光线。
她欣喜地甩掉鞋子奔进去,却在他房间门口煞住了
冯子海背对着门,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床上躺着丁玟菁,他正执起丁玟菁的手腕,低头凝视。
章纯缦想起搁在电视柜,音乐盒里的那把美工刀,她俏悄地退了几步,离开他的房子。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勇气出声唤他,或许是因为冯子海的背影看来太沉重,像陷入回忆,像怀有千言万语想对那个人说。那充满浓烈情感的画面,竟让她害怕去惊扰他们,她怕自己会像个介入者,介入一段凄美的爱情里。
她试想,如果自己是他,与一个曾经相爱过,一个愿意用生命去换取爱他的机会的女人重逢,她会怎么办?
她,终究不是那个与他共患难过,甚至以血为鉴的女人。这是一个难题,光用想像,她都胸口发疼。
章纯缦回到自己房间,躺在床上,又是一夜无眠。
半夜,门被打开,她看见是冯子海,反射地紧闭起眼。
冯子海来到她的床边,为她掖掖被子,然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动作,最后,吐出长长、长长的一声叹息。
那声叹息,将她的心拧碎了。
他决定了吗?做出选择了吗?他终究无法辜负那个女人,终究放不下一个曾经爱过,现正需要他照顾的女人?
她僵住身体,不敢稍有动作,她突然很害怕,怕他真的说出分手的话,直到听见大门被关上的声音
他离开了。
她背过身,裹着棉被,害怕地痛哭起来。
章纯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这些日子的,她照常上班,到餐厅帮忙,在所有人询问她冯子海的下落时,只能微笑。
她是他的女朋友,然而,她不知道他在哪里。
他不见了。
每晚拖着虚弱的身体回到住处,浑然不觉一天又过了,她开始无声地垂泪,然后睡睡醒醒,捱到天亮,接着上班。
再接到冯子海的电话,距离他来到她床边的那一夜,已经过了一星期。
因为清晨不知几点的电话,他只匆匆地交代说:“小缦,我人在高雄,详细的事回去我再跟你说。”
然后,电话就断了。
她发现自己在沙发上醒来,手中握着话筒,里头只有“嘟、嘟、嘟”的空话声。她怀疑是梦。因为太想念他,所以梦游走到了电话旁,以为他打电话来。
冯子海打完电话,从公共电话亭走回病房里,他才打开门,躺在病床上的丁玟菁像从梦中惊醒,突然坐了起来。
“你去哪里?去找那个女人对不对?你别想骗我,你说”她说没两句,又惊叫了起来,冯子海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她压回床上。
“玟菁,我是阿海,你看清楚,不是别人,你冷静一点。”他叹一声,跌坐回椅子。
他人在高雄疗养院。
丁玟菁在台北车站因为奔跑过急,在出入口晕厥过去,他送她到医院,一直等到她醒来。但是,她见了他却突然陷入一种混乱,以为他是某个人,他这才注意到她的精神状况不稳定。
那个人,他不知道是谁,但是,从丁玟菁断断续续的指责中,他猜,是个伤她很重的男人,欺骗了她,抛弃了她。
“小玟呢?”丁玟菁情绪平静后,问起她的女儿。
“小玟在你父母家,别担心,她很安全,你父母很疼她,也帮她安排幼稚园,明天就要开始上学了,她很开心。”
丁玟菁有一个五岁大的女儿,只要不激动,其实她的精神状况看起来与一般人无异,是个疼爱女儿的好母亲。
他将她们母女带回家,紧看着她,深怕一个不注意,她又溜走。
她抗拒回高雄,她说,她要等那个男人回来,只要他一劝她回到父母身边,她马上全身紧绷,挣扎着要离开。她一向是这样敢爱敢恨的个性,宁愿玉石俱焚,也不愿委屈自己。
他请医生开立镇定剂,趁着她熟睡时,载她们母女回高雄。却没想到,离开台北竟使得她的病情更为加重,他不能一刻走离她的身边,她会突然发狂、自虐。
他的行动电话在台北车站与丁玟菁的拉扯中,摔碎了,直到经过这些天的治疗,她的病情好转,他才趁她睡着,与章纯缦联络。
虽然,丁玟菁的父母也会到医院照顾她,但是,他感觉到丁玟菁的父母,似乎将他视为救命稻草,她父亲懊恼过去反对两人交往,现在,甚至极力地为他们规划未来的蓝图,即使他坦言他已有结婚对象,他们仍然置若罔闻,一直以丁玟菁状况不稳定为由,请他不要离开。
“海”丁玟菁唤他。
他从冥想中回神。“怎么了?肚子饿了吗?要不要吃水果?”他从病床旁的茶几上,一堆她父母带来的补品中寻找食物。
“海”她又唤了一声。“你坐。”
他坐下,眼睛却不愿对上她的,他不忍心看那一张被生活磨得失去意志的脸,他不想她感到难堪。
“我看到了你的女朋友吧,还是你的妻子?很漂亮,在车站的时候。”她像跟自己说话,声音很薄,气还很弱。
“当年不告而别我很抱歉,但是,我爱梓良,我不能忍受跟他分开,背叛你,我真的很抱歉。”
“都过去了,别放在心上。”他安慰她,除此之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我不敢回家,也没有脸回家,我知道大家一定都等着笑我,等着看我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会落得什么下场我好怀念我们以前一起生活的日子是我不懂事,让曾经握住的幸福从手中溜走。”
冯子海还是不语。不是他冷漠,而是不想挑起敏感的话题,他心里挂着章纯缦,与丁玟菁之间,只是一份责任,和一桩未了的心愿,他不想让她抱有任何期望。
“海”丁玟菁伸出苍白瘦削的手骨,牵起冯子海的手。“知道吗?以前我最爱听你唱歌、看你跳舞的样子,舞池里,所有女人都痴迷地看着你,但是,你是我一个人的海”
冯子海不着痕迹地将她的手搁回床畔,为她拉起被单覆上。“你身体太弱,再多睡一会儿。”
丁玟菁落寞地望着他。“你很爱她吧那个女孩”
他点头。
“她很幸运”她虚弱一笑,脸转向窗外,灰蒙蒙的一片,天尚未全亮,却透出光芒,就如她混沌的思绪,渐渐绽露曙色。
“我一直是个自私的女人,伤了父母的心,背叛了你,生了女儿却从未给她一个稳定的环境,还骗了不少愿意相信我的人的钱我的人生,被自己搞得一场糊涂,只为了追求一份自以为是的真爱实际上,那个男人根本是个杂碎”
他微笑。“小玟小小年纪却很懂事,也很贴心,你父母、甚至医院的医生护士们都很疼她。你父亲也一直等着你回来,他对你的爱,从来都没有改变看看自己拥有的,其实,并没有那么糟。”
她也笑了。“你却变了。”
他顿住,以为她指的是他的感情,他不想刺激她,怕她又陷入歇斯底里。
“刚刚,我还想着,也许你对我还有感情,也许我们还有可能其实我早该面对现实了,不是吗?”她眼中含泪,回过头问他。
他拍拍她的手。“把身体养好,身体健康了,心情也会开朗些,以前的事,让让它过去吧!”
“你真的变了,变成熟了,变得更温柔,讲话好有哲理喔!我记得你以前在pub,有时一言不合就跟客人打起架来了。”
想起以前,她笑得眯起了眼。
他只是淡淡地扯动嘴角,他一向不爱为自己辩护,那些荒唐事,起因大多是因为她一天到晚惹祸,惹出一堆男人为她争风吃醋。
她闭起眼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缓缓地放掉。“晚点,等我父母来,你就回台北吧!未来的日子,我只想用心栽培女儿,好好孝顺父母,其他的事我会看开的。”她眼神流露出这些日子里从未出现过的坚毅。
闻言,冯子海终于放下心头的一颗重石。
他又听她聊到一些过去的回忆,见她情绪已稳定,在她父母及女儿来时,向他们告别。
首件事,先回老头不,先回老爸家补眠。
冯子海这一觉睡得很沉,整个星期他几乎没有安稳地睡过一觉,醒来再开车回到台北已经接近凌晨。
他直接进到章纯缦的套房,见她睡在沙发上,壁灯微细的光线映出她憔悴瘦削的脸庞。
他心一恸,顾不得是不是会吵醒她,将她深深地拥入怀里,他在心里跟自己说,这辈子,他都不会放开她的手。
章纯缦被挤得喘不过气来,睁开眼睛,惊喜地发现是冯子海。
她抚着他满脸的胡渣,刮疼自己的手心,不确定地问:“海你回来了吗?还要离开吗?”
“回来了,再也不走了,你咬我、踢我,都不走了。”他紧紧地抱着她,深吸她身上那熟悉香甜的气味。
人的一生有太多未知的转折,因为有她,他才拥有勇气与意志去面对。
她是他的天使,一心一意地爱他,用一颗最纯净的心洗涤他一身的尘灰,他没有宗教信仰,但此时,却感谢老天赐给他一个值得他用一生去呵护的女人。
拥她在怀,心灵的满足,没有任何事物可以比拟。
章纯缦也用力回抱他,将这些日子的不安,透过手臂的力量,自心底将它挤出来。
她流泪,吻他,疯狂地吻他,一次又一次地透过柔软的唇瓣触碰他,确定他真的回来了。
冯子海在她热情的攻势下,无力抵挡,她的手拉开他塞在腰带底下的衣服,滑溜地窜进他的背,如按图索骥般焦急地抚遍他背部、胸前、腹部的每一片肌肤,她亲吻他的唇、他的下巴、他的颈,燃起他压抑许久的渴望。
他自喉间发出一声闷响,挺腰抱起她,经过房门又折回客厅绕了一圈,企图唤回自己的最后一丝理智,他答应她母亲三年后才将她娶进门,在这之前,他应该保护她的,不能出错
他陷入天人交战,已被浓稠的情感淹没的章纯缦,却肆无忌惮地小手继续四处游走。
她的小指画过他敏感的胸前,他下身一紧缩,再次发出嘶哑的低吟.
“海”她忘情地喊着他的名,搂着他的肩,渴望更贴近他,那娇细的软音简直要了他的命,他的脚毫不试曝地踏进她的房间,才将她放到床上,她紧抱着不放的双手将他扯近,他失去重心压上了她纤细的身躯。
“缦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他急喘。
她则以柔软的身体回应他的问题。
当他的手不自觉地覆上她绵柔如乳鸽温润的胸脯时,所有的理智顿时灰飞烟灭。
在陷入情欲的最后一刻,他想着,至少要先将她订下来。
冯子海跟老爹提着礼物到章家登门拜访,一个月后,章纯缦的身分从冯子海的女朋友正式换为未婚妻,不久,她搬去与他同住。
一年过去,两人甜蜜如昨。
周末下午,冯子海与章纯缦偕行到量贩店采买晚餐的食材。
从大门口到生鲜区,她已经不只一次在婴幼儿用品区停驻脚步。冯子海愈来愈觉可疑,也愈来愈心惊胆跳。“小缦你,肚子还好吗?”
“肚子?还好,不是很饿。”她手中捧着比掌心还小的婴儿鞋,爱不释手,随口回应他的问题。
“我是说那个每个月都正常吧!”
“哇好可爱哦!几个月啦?”她的视线被旁边坐在婴儿车里的小baby吸引,蹲下来逗着孩子玩,一边问孩子的母亲。
“才刚满周岁。”听见有人称赞自己的宝贝,孩子的母亲笑得很开心。
“好可爱”她一手被冯子海拉走,一手还万分不舍地想摸摸小baby粉嫩的脸颊。
“小缦!”冯子海严肃地唤她。
“什么事?”她被他突来的怒气吓了一跳。
“你”他将她再拉往更角落。“你怀孕了?”
章纯缦闷闷地瞧他一眼,然后嘟起嘴,不发一语地往前走。
他在后头推着推车,追上她。“你倒是说啊!急死我了,怎么样?要不要到医院检查一下?”他这下不敢拉扯她,唯恐伤到她肚子里的宝宝。
章纯缦一直走,直到葯品区才停下来,他已经急得满身大汗。
“我问你!”她转身逼近他。“你爱不爱我?”
“当然爱啊”他说得小声,发现旁边的小姐、欧巴桑偷偷地掩嘴笑。
这种场合,不大适合发表爱情宣言吧!冯子海拭汗。
“那你爱不爱很可爱很可爱的小孩?”她又问。
“当然也爱啊”天知道,自从涂传唯的老二出世,他有多受不了涂传唯一副有女万事足的模样,心中暗想,有天,自己也会有个比涂传唯女儿可爱一百倍的女儿。
“那为什么我们不生宝宝?每次都要用这个”她气呼呼地提第三个问题,随手拿起放在架上的小纸盒摆在他眼前,盒上有张黄昏中一对情侣相拥的彩色图片。
“这个”他连忙将那纸盒放进车篮里,顺手用其他物品盖上。
“你说啊!”人家她也想要一个很可爱很可爱的小baby。
他们都订婚一年了,而且,让她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的是,几乎每次都是她主动烛光晚餐加美酒、性感睡衣、温泉旅馆、趁他半睡半醒偷袭
所有从她简单的脑袋里能想出让男人失去理智的“撇步”她都使上了,偏偏他每次都能及时煞住,拿出让人气馁的小套套。
冯子海十分无奈地几次张嘴又闭上。
“你一定不爱我了。”她鼓起脸颊,不等他说明又迳自走往生鲜区。
“等等”他追上她。“这件事我们回家再讨论。”他半哄半拐,只想让她气消。
“光用讨论的又不会生小孩,而且我一定说不赢你。”她对这个答案不满意。
他差点没笑晕过去,这个可爱的小女人,愈来愈“性急”
自从抱过了涂传唯那五官面容完全遗传了白桐细致轮廓的女儿后,她回台北就换了个样,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套性感肚兜不说,拉他洗鸳鸯浴、晚餐时端出金门陈高佐菜,不时探问“你醉了没?有没有觉得头晕晕的?”
一次他半夜醒来,还发现自己全身都被她扒光了唉,这件事再不解决,难保她不把手铐、皮鞭、a片全都搬回家来。
他很纳闷,这些鬼点子她到底是从哪儿学来的?
“怎么不说话?”她用哀怨的眼神瞅他,又分神瞄一眼从身旁经过,一个怀里抱着婴儿的男人,视线转回来时,多了几分埋怨。
“乖,东西买完,我们回家想办法。”他环住她的腰,在她发际亲了一下。
她听话了,不过嘴里还是忍不住低声念了一句:“这种事哪是用想的”
一进家门,冯子海放下手上的购物袋,马上热烈地吻住她,以宣示自己对她的爱绝对只有更深,没有变质。
“爱你、爱你、爱你。”
章纯缦被吻得晕陶陶地,却没忘记“打铁趁热”两手忙碌地将他的衬衫钮扣全解开,接着掰开他的腰带,眼见心急的小手就要往下探去时,冯子海及时“护住”自己的贞操
“慢点”他憋着气,握住她趁火打劫的小手,在这之前,他有一件要紧的事得先做。
“呜哇”她顿了一下,咬咬唇,突然放声假哭。
“怎么了?弄痛你了吗?”他连忙检视她的手,怕刚才一用力握痛了她。
她边做拭眼泪的动作,边往沙发扑去,客厅天花板的晕黄光线打在她身上,如同受尽世间委屈,身世堪怜的小甭女。
“别哭,告诉我,怎么啦?”他前去安慰她,虽然他已经洞悉她正要自编自导自演的戏码,身为人家的未来老公,当然要尽职地扮演配角。
“我要去整型、我要去隆乳啦!”她扭着身体,哭诉着。
他傻住,抓抓耳朵,他对她的身材外貌可从来没有任何不满意。
“你一定是对我没兴趣了,看腻了,不满足了,嫌我太小了!”她继续“干哭”着。
他笑不可抑。
见到他笑成这样,这下她的眼泪真的冒出来了,果然是真的
他将她拉进怀里,一边抚着她的发,一边仍无法控制地继续大笑。隆乳?亏她想得出来!
“你等等,我打通电话就回来。”他起身,她泪眼汪汪地看着他。
他俯身再给她一个吻。
拿起无线话机,冯子海走进房间,按下快速键。
电话接通。
“喂妈,我是阿海。”
“阿海啊,我才正想打电话给你们。展飏托人从美国带回来几张什么发烧的唱片,说要给你的,你们什么时候回来高雄?我最近学了韩国泡菜,腌了一缸要让你们带回去的”章母一听是准女婿的来电,乐得开始叽哩呱啦讲一堆。
“妈有件事想跟您商量”
“什么事就直接讲,说什么商量,三八喔!都自己人了。”
这一年来,章母深深体会到女儿的贴心以及女婿的孝顺,比其左邻右舍还有新闻经常播出的家暴、两代之间的恩怨,反思自己的儿女如此乖巧、听话,应该珍惜。加上展飏远在美国,家中有什么事都是靠着章纯缦和冯子海帮忙处理,她改变了不少过去错误的观念,真心关爱女儿以及半子。
“妈,我想提前跟小缦结婚,不知道您的意思”
“当然好啊!”章母欣喜地直呼说。“我一直很纳闷,你们订婚一年了,也住在一起,怎么不快点结婚,生个外孙让我抱抱,我想你事业可能很忙,也就不好意思催你了。”
“呃可是之前我们说好三年”是他记错,还是妈忘了?
“哎哟,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老实,别管我以前怎么说,我老糊涂了你也跟着糊涂,快把婚事办一办,大家都等着喝你们的喜酒呢!”章母乐得呵呵直笑。
“我知道了,谢谢妈。”冯子海挂上电话,兴奋地双手一握拳,高呼一声。
回到客厅,章纯缦还半倚着沙发,自怨自艾中。
“老婆!”他将她抱起,往卧室疾走。
“干么”她没精打彩地回应。
“我们开始努力做人吧!”她没弄清楚他的意思,不过,见他兴高彩烈地,热情万分地褪下她的衣物,一脸赞叹地望着她赤裸裸的身体,她突然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老婆,你好美,千万不要去整型,也不需要隆乳,这样刚好”他躺在她身畔,修长的指尖在她胸前画圈,引起阵阵的酥麻。
接着的事,既不用嘴巴讨论,也不必花脑筋想,所有的爱意,全都交由身体去感受。
夜晚,用过晚餐,两人继续激战,章纯缦此时才明了冯子海根本是一只长年处在欲求不满状态的野兽
“我投降”她不行了,举起被单,无力地晃晃。
冯子海笑着拨开她被汗水浸湿的发丝,见她累得撑不开眼睛,他执起她的小手,五指穿越她的指缝,紧紧相扣。
这是他一辈子,都要牢牢牵住的手。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