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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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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着两个黑眼圈,林维婉像是刚从地狱的底部死命爬上来见到阳光的人,七点一下班,她就骑着小绵羊,摇摇晃晃的往变态总裁的别墅当女佣。

    好不容易进了门,她像个饿死鬼似的抓住严绪康,向他要了些早餐的剩渣来吃。

    严绪康见她这副狼狈虚脱的模样,不禁怀疑昨天一整晚她是否跑去当“梁上君子”了?

    “维婉,你怎么累成这样?昨天晚上你没有睡觉吗?”

    严绪康自从知道她的难处之后,对她整个态度已经完全改观,从开始对她大吼大叫,到现在变成一名关心她的长辈,在他的职责范围之内,处处会想办法维护她。

    “啊?什么?严叔,你说什么?林维婉虽然肚子饿得要死,可是眼皮更沉重,拿起的汤匙还没放进嘴里,就差点睡着。

    还不是太久没有上夜班了,一时之间无法适应这急剧的改变,再加上她昨天一整天还被“整”得半死不活,现在浑身无力也是很正常。

    “哎!你这个样子若是等会儿总裁回来,你一定又要挨骂了。”严绪康好心提醒她。

    “咦?他出门了啊?”那很好,她至少可以偷瞇一会儿。

    “嗯!七点多时,总裁就跟司机一起去公司开会,可能晚一点才会回来。”为了那件合作开发案,可以想见昨晚总裁应该也是睡不安枕。

    见到她分明就是一夜未睡的熊猫昏睡样,严绪康只得找个凉差给她。

    “等会儿吃饱了,就到花园去扫落叶,记得,不要想打混摸鱼,总裁随时会回来。”

    “好,我知道了。”了解他的好心叮咛,她挤出一个发自真心的甜美微笑。

    看着她拿起打扫工具离开的身影,严绪康突然觉得这个小女生开朗坚强的笑容,也许能打开总裁的心防也不一定,他笑着期待那一天的到来,转身又开始一天的工作。

    一大早,叶礼燮就以十分严峻的态度召开公司的内部会议,先是发布他已将黄经理解雇的人事命令,接着就针对有疏失的相关部门提出口头警告。

    一场会议下来,与会的干部们个个噤若寒蝉,没有人敢发言,面对叶礼燮毫不留情的铁腕政策,只能自求多福。

    会议开完,叶礼燮又亲自拜访了几位重要客户,这一忙下来,就连午餐也是草草了事。他本想待在公司多处理一些公事,却被严绪康打来的一通电话,给插进一个临时的约会而打断。

    “总裁,刚才莉俐小姐打电话来,说晚上想跟你一起吃晚餐,不知道总裁是想在家里吃,还是要先预约哪家饭店订餐?”

    严绪康口中的莉俐小姐,是某位市长的宝贝千金,叶礼燮跟她是在一场商业聚会中,经由客户的介绍而认识,之后,莉俐便常常借故找理由邀约他。对他而言,莉俐不过是众多倒追者中,来往较为密切的一个。

    她的个性骄纵且任性,对于自己所喜欢的对象十分主动,甚至为了想与叶礼燮有进一步的认识,还不惜请出她父亲在政治界的人际关系,硬是要跟他在一起。

    对她,叶礼燮心中并无任何爱意,可是碍于政客与商人之间的微妙互动牵系,他还是捺着性子特别礼遇她。

    他的身边一向就不缺少床边伴侣,甚至说难听些,只要那些女人知道他是凯威的总裁,半夜想摸上他的床,然后想藉此一步登天成为总裁夫人,这种女人他见太多了。

    “最近我工作太多,帮我推掉邀约吧!”况且他的脚还受伤,更是没有心神去应付她。

    “可是莉俐小姐不知道从哪里知道总裁车祸的消息,她坚持一定要来。”严绪康一向是最了解他的人,哪里会不知道他对那位莉俐小姐毫无兴趣,私底下有几次总裁不愿意见她时,他还会想尽借口帮总裁拒绝呢!

    “那就随便她吧!”女人真是麻烦的动物。

    虽然不想跟她见面,可是头痛的感觉愈甚,不得已,他只好返回住处。

    叶礼燮下车后,便让司机去停车,不打算麻烦其他人的他,自己撑着拐杖准备上楼休息,却在穿过侧门旁的一片庭院花园时停住了脚步。

    因为他看到有一坨物体倒在草皮上。

    俊酷有型的浓眉斜挑,他盯着那不明物体发出了疑问。

    “那是什么?”看起来好像是人。

    被挑起的好奇心,让他一步一拐的靠过去,却看见一幅既好气又好笑的画面。

    原来是那个惹祸精--林维婉。

    看起来她像是因为打扫得太疲累,所以便抱着竹帚打起瞌睡。

    她整个人呈蜷曲的睡姿,怀中还抱着那支竹帚不放,躺在这片铺着花园草皮的地上,隐约地,他似乎还听见她发出均匀细微的鼾声,活像只小猫咪似的。

    此时,一瓣粉蝶花的花瓣停在她粉嫩的脸颊上,莫名地,叶礼燮一向宛如冰刻的漠然脸上,竟跃过一瞬惊艳的目光停留。

    粉白色的花瓣衬着被太阳晒过红红的粉腮,发丝在微风的送拂中不断亲吻着她的脸、她的颊,阳光的虹彩投射在她身上,看起来竟分外舒服。

    说实在的,她的外表并不十分出色,说身材也没有身材,可是在她的身上却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活力,而且还死不认输。

    再看向四周已被整理过的环境,看得出来她很用心的在打扫,他心中某个情绪突然一动,本想叫醒她,让她进屋子里去休息,可是他的火气却又在下一秒被撩起。

    “变态总裁、神经病、有毛病你你下地狱去啦!”林维婉无意识的发出了咒骂的呓语。

    深邃的黑眸燃起了一丝焰光。

    “起来,上班时间不准偷懒!”他低沉的嗓音有着严厉的警告。

    “唔不要吵,再让我睡一下下。”她摆摆手,像是赶小狈的手势,然后翻个身,抱着竹帚继续睡。

    叶礼燮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这样也能睡?

    “起来起来”他催促着,这回他还加上拐杖去碰触她的身体。

    林维婉还是动也不动,照样睡她的大头觉。

    太夸张了吧?竟然有人可以睡成这样?

    “林维婉,你给我起来,不准偷懒。”叶礼燮放大音量吼着。

    这回她总算有反应了。

    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胆敢打搅她的睡眠?她很生气的坐了起来,然后下意识的拿起手里的竹帚就往外扫了出去。

    吃痛的惨叫声出自叶礼燮的口,他被林维婉的竹帚给扫中受伤的左小腿,整个人摔倒在地。

    “吵死人了,是谁啦?”她睁开昏睡无神的双眼,一时间竟然忘了自己身在何方。

    “咦?这里是哪里?”她搔搔头发,然后再看向手里仍紧抓下放的竹帚,马上又自言自语的回补一句“对了,这是变态总裁的家。”

    “林、维、婉!”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叶礼燮发出高分贝的怒咆声。

    “你怎么也躺在这里做日光浴?”林维婉浑然不知刚才自己所犯下的“恶行”还天真烂漫的以为他也想“偷懒”

    日光浴?他痛得龇牙咧嘴差点想杀人。

    这个女人是白痴吗?他怎么可能跟她躺在一起做日光浴?用点大脑好不好?

    “扶我起来。”他气到不知道该怎么骂她才好。

    他的无明火烧得她一脸莫名,可是碍于听话条约,她还是很乖的马上跳起来去扶他,无奈他的身躯过于庞大,本想拉他起来,结果她一个不小心,就跌到他的身上。

    两瓣唇无巧不巧点在一起。

    两眼四目同时瞠大。

    此时,花园四周的气氛安静得诡异。

    第一次初尝接吻滋味的林维婉,在这一瞬间竟忘了呼吸。

    她屏住气息,满脸通红,听见自己的心不试曝制的狂跳,扑通扑通的小鹿乱撞声对上卜通卜通平稳的心跳。

    意识到两人接吻的事实,也察觉到自己整个人趴在他的身上,甚至彼此隔着一层衣料,仍能感觉到一股热流在体内乱窜,尤其在她想挪动身体逃开这尴尬的一刻时,却错愕的发现,在他一向冷峻的眸光中,看见了一瞬不该属于他的动情目光。

    那灼灼烫人的眼神是什么?

    正自疑问问,他眼眸中原本的淡漠回笼,改以一种责备与嘲笑的双重目光看着她。

    随着他的眼神,她看见粉蝶花的花瓣在微风中轻轻的回旋,转啊转的落在他俩之间,然后停留在她的胸部。

    “啊!”她做出护胸与哀号的双重反应。

    她哀哀叫的搓着自己胸前的两团肉。

    好痛啊!

    原本就已经平得令人同情的胸部,这下又更可怜了。

    “快点起来。”他冷冷的提醒,眼神中还同时透露着“你还想占我多少便宜?”的警告讯息。

    看到他眼中的责备,她慌忙的用手压着他的胸膛想借力站起来,却又有了新的发现。

    触手处很明显的感觉到结实紧绷的肌肉,虽然隔了一件高级衬衫,可是她几乎可以想象在衣料底下所呈现出来的男性宽厚胸膛。

    她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斯文冰冷的总裁,整天待在冷气房里,居然还能有这等好身材。

    真是太令人讶异的发现了。

    “麻烦移开你的手好吗?”他咬牙切齿的说。她居然乱摸

    “啊!不好意思。”意会到自己的手居然还“眷恋”在他的胸前,一股丢脸的念头涌上,她羞涩慌乱的急着想从他的身上移开。

    “麻烦、拜托,小心。”叶礼燮用一副快要昏倒的表情瞪着她“你压到我受伤的脚了。”

    呃她低头一看,果然

    小心翼翼的确定自己没再弄伤他后,她终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将他拉起。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叶礼燮感觉头痛更甚

    不!不只是头痛而已。

    他现在全身都痛,而且刚才还被“性騒扰”

    拧紧眉,正想吼她几句,可是头部一阵尖锐的刺痛让他分了心。

    “扶我回书房。”他蹙眉,冷汗涔涔。

    喔!她闷闷的低应着,心里却还想着,身体不舒服还学人家跑出来吹风晒太阳,不是自找罪受吗?

    可是这些话,她没胆对他说,只能乖乖的依旨办事。

    重新经历了一次昨天那种酷刑,这回林维婉倒是表现得不再手忙脚乱。

    她将他送回书房,还乖乖的送上止痛葯跟一杯温开水,见他闷声不吭的吞葯之后,脸上的痛苦之色稍减。

    看他表情痛苦的样子,又想到刚才他们那尴尬的一幕,心中莫名涌起的同情,让她忍不住必心他。

    “你还好吧?”看他的样子好像头痛得很厉害。

    没有回答,叶礼燮仅用“多事”的明白眼神瞪回去。

    她则瘪起嘴,咬着唇瓣,又开始低声嘟嘟囔囔起来:林维婉,谁教你鸡婆?他就算痛死也不关你的事,笨蛋。

    看到她掀动嘴皮,一副心有不甘的模样,他知道这个女人绝对在心里又在骂他些什么了。

    对了,刚才她不是骂他是变态吗?难道他真的像变态?

    他摇头,他当然不认为自己是。

    算了,公事要紧。

    “昨天那份企画书,你弄得很好,今天我打算再请你帮我弄些其他的东西。”他手按着额,低头看着手里的资料,彷佛刚刚在花园中的插曲不曾发生过。

    啊?她瞪大眼睛。

    不会吧?她在心里哀呼。“别担心,只是单纯的文书处理而已,你只要像昨天那样帮我打字排版就好。”像是知道她可能会出现的反应,所以虽然他头没有抬起来,却马上又补上这句话。

    他打算再拟定新的企画方案来吸引客户,原来的那个方案,因为原先洽谈的经办人有意刁难避不见面,他决定换个方式,由他一手重新规画新的方案,将目前的劣势给扳回,他不能让对方看出自己这边牵动式的被动,他要反过来换个新包装,用更大的利益结合再让对方主动上门,他要让他们知道,凯威并不需要委曲求全,若是他们不愿意合作,自有其他人愿意承接这笔买卖。

    只是原本该签好的合约,他们会有一笔资金入帐,可是既然合约签不成,那么在找到下一个买主之前,势必短期内他将会面临大笔资金被卡住的危机,这样就有些不妙了。

    虽然他也有自己的专属秘书,但是目前他已经将秘书暂时派给他的职务代理人,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该上哪里去找一个可以信任的帮手,恰好经过昨天的测试,她合乎他的标准。

    “不可以吗?”等不到她的回答,他抬起头看向她。

    “可是可是我只能工作到晚上十点。”她迟疑嗫嚅的回答,莫名的,心中却老是想着刚才他们接吻的画面。对于他完全不提一字的态度,虽然有松口气的感觉,却又隐隐觉得心口闷闷的。

    “我说过,超过的时间,你可以申请算加班。”他是暂时找不到人,可不是没有人可以帮他,这个女人会不会太不识相了?

    “我如果拒绝,你会开除我吗?”想起昨天惨痛的经历,她不想答应。

    “你”没想到她居然会拒绝,他有些愕然,但他从不求人的,算了,自己来。

    “不愿意的话,不勉强,毕竟当初的契约中并没有加注这一条,所以我不会因为这个原因开除你。”他重新埋首于工作中,可是发白的脸色很明显的让人看出来,他身体不适的情况已经到了在硬ㄍ1ㄥ的程度,就算他是工作狂,也下用这么拚吧?

    “那个”她迟疑着是否该再多管闲事一次,提醒他不用太拚?

    “有事?”他看向她。她想接下工作了?

    接触到他眼中冷漠的眼神,她咬咬牙,想起那日在医院中自己苦苦哀求他的情景,她心一横,决定不要浪费自己的同情心,还是留起来给外面的流浪动物比较实际,给牠们食物,最起码还能换来牠们摇摇尾巴的回报,对这个冰块男,算了吧!

    “没事。”她用力摇头,然后接着又说:“我可以离开了吗?”

    她是在耍人吗?黝黑的瞳眸里掠过一丝薄愠,但看到她颊边被汗水濡湿的头发,他知道刚才她费力把他撑上楼也累了。

    算了,放她一马。

    “你可以离开了。”他低头继续工作。

    看到他毫不在乎的态度虽然生气,可是又见到他苍白着脸工作的样子,不知为什么,林维婉竟然觉得胸口泛着一抹罪恶感。

    对于他交代的工作,她不是不能或是不会做,只是单纯的不想做,而他目前需要她的帮忙,她却拒绝,感觉上好像是自己对不起他。

    不过她马上就将这种感觉抛开,谁教他只顾着工作赚钱,不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像他这种人不值得同情。

    硬是扭过头,她蹬蹬蹬的踩着脚步离开了。

    等到林维婉的脚步声远去后,叶礼燮才自文件堆间抬起头,眸中似有思量。

    原以为让她用工作抵偿是便宜了她,可是最近他却发现,他似乎对她产生了某种期待的依赖。

    那是何种感觉?

    一时之间,他无法为自己找到答案。

    想到适才花园里那意外的一吻,他更迷惑了。

    没想到她的唇出乎意外的柔软且温暖,更让他无法理解的是,他居然会对她有感觉!

    当她的一双手不安分的在他身上游走时,他的小肮竟产生一股燥热的流窜,甚至他还有想将她就地征服的欲望。

    懊死!

    这是不应该出现的念头,对女人,他一向只找彼此有需求,然后一拍两散,没有感情负累的对象,对于执着的女人,他是敬谢不敏。

    他不是不渴望追求一份安定而单纯的爱,而是在他尚无法确定自己的心意之前,他无法将他的心放在另一个人身上。

    想起幼时,他的父亲虽然口口声声说爱着母亲,可是他居然在母亲过世的短短半年内,就娶了另一个女人,无论他如何抗议,都无法改变父亲的决定后,他便开始对父亲与二妈产生了怨恨与距离,隐瞒在他心中那挥之不去的恶梦心结盘踞。

    而那个心结,正是他始终无法放开自己的桎梏源头,他将枷锁套在自己身上,以痛苦与自责的回忆将自己捆绑,藉此舒缓心中的罪恶感,还有对父亲感情淡漠的疏离。

    他一直警惕自己,犯错的人就该接受惩罚,不管任何人都一样。

    包括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