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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个时辰过后,太阳还没滚下山坡之前,山洞里忽然传出一声怒吼
“梅凤儿,你给我醒醒!”
没料到一醒来会看见这么刺激景象的宋沉夏,目光在身下那个不知是睡熟,还是让他庞大身躯压昏的女人脸上瞪视片刻,随即失控爆出吼声。
他两手撑着地面,僵硬的望着那双交抱在他脖子上的雪白藕臂。
从没听过他吼人的梅凤儿,茫茫然的呓语了声,似乎一点感觉也没的再次用力搂住他,侧过脑袋继续作她的美梦去了。
“胖胖,别吵”她说着梦话,带着污泥的脸蛋上露出一抹憨笑。
“胖胖?该死的!你把我当成那只枉死的肥猫?”因为被紧紧抓着,不得不勉强趴在她身上的宋沉夏,还没拉开她交缠的双手,便听到她梦呓内容,火大得再度发出失控吼声。
他知道那只肥猫胖胖。
听说她十一、二岁时,聂家那臭小子捡了只野猫给她,结果也不知他们两个塞了什么东西给那只猫吃,没多久那只猫就像吹牛皮似的,变成只看不到脖子的大肥猫。
后来,肥猫因为吃太多连路都走不动,有天在大街上晒太阳时,不小心让路过的马车压成肉泥饼。
那时他刚好跟大哥走货经过,第一次来到梅龙城,就看见她和姓聂的小子蹲在大街上,面前摆着一碗上面插了两根筷子的白饭,哭哭啼啼的给死猫送终。
这可恶女人,什么梦不好作,竟然把他当肥猫喊了!
“梅凤儿”愠怒的扳过她的小脸,他低低一吼,难得少见的失控暴躁,全因为接二连三的惊人事实,而变得更加无法收拾。
不要他负责,却又一再做出让他惊异、不得不负责的事
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隔着单薄布料,压在她娇软的身子上,每一寸、每一处都紧密贴合到毫无空隙,他瞬间倒抽口气,真想就此掐死她。
“唔”梅凤儿茫然的睁开眼睛,脑子有些不清楚的扬起唇角,对他露出甜笑。
“你醒了头也不烫”没看到他气得发青的脸色,她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伸手摸向他的额头。
“太好了,你没事就好。”忙了数个时辰,先是给他抹身降温,又送上自己当他的垫底被褥,她累得快说不出话。
勉强挤出话后,她头一歪,瞬间又睡沉过去。
“你”本想对她嘶吼斥责的宋沉夏,听见她的话,喉头忽然梗住发不出半点声音。
他心一紧,伸手抚过她脏污的小脸蛋,轻轻替她拭去脸上污泥。
身上这堆枯叶杂草,是她搞的吧?
虽然把他弄得活像长满杂草的突起坟堆,但这一刻他心里却有股暖流流过。
脑海依稀还记得她吃力扶着他走路,边走边卖力跟他说话的模样。
昨夜在汹涌水流里让碎石树枝刮出伤口时,起先他还有些知觉,知道自己受了伤,后来水流太过湍急,情势危急的让他再也顾不得背上伤口,但即使他在昏迷中也能感到背后有股灼热疼痛,现在竟然奇异的消失了。
他反手摸向后背,将不知沾到什么东西的手指移到眼前。
是烂糊糊快要干掉的草葯
一定是她弄的!
宋沉夏抬眼看看阴暗的山洞,以及被扔在一旁的破烂衣裳,他眸光一凛的低头俯视着她,心里再次滑过一丝难以形容的撼动。
这辈子,他从没尝过心动的滋味,更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为了女人心悸荡漾。
但却有个女人,是这么多年来,偶尔会让他想起的。
有时走货经过豆腐摊,看见卖豆腐的温和姑娘,他就会想起梅龙城有一个姑娘,常常生意做到一半,便发脾气朝客人扔东西。
投宿客栈,他也会有意无意先将眼神往客栈柜台投去,以为里头站着一个撒起野连客栈门板都可以插菜刀的姑娘。
他到底在想什么?明明马帮分舵遍布南北四方,找任何一个地方当长驻总舵都行,可他偏挑了个离人间堡十万八千里远的梅龙城?
大哥回人间堡坐镇,换他打理马帮事务时,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牵马带着包袱,南下住到梅龙城。
他来这儿干嘛?
为何待在这儿这么久,久到连自己的家都快忘了怎么回?
好多事情的原因过去从没想过,现在可能也很难弄清楚。
他唯一晓得的是她绝不是一个温顺姑娘!
许多年过去了,她从坏脾气小女孩长成泼辣大姑娘,却还是一点都不温柔,满口粗话、脾气糟得连马帮汉子都甘拜下风。
可是能怎么办?
他似乎喜欢上梅龙城了,更舍不下这个每次一见面就会朝他扔东西的姑娘。
是的他喜欢她的吧!
如果不是心里搁着这份依恋情愫,谁会那么多年来有家不回的停在一个地方?
从来理不清的眷恋思绪,在这一刻她毫无防备的酣睡依靠下,忽然有种尘埃落定,拨云见日的感觉。
拖了这么多年,从没爱过哪个女人,也迟迟未娶妻生子,他似乎一直都在等待,等着一个说不上来,却又舍不下的模糊悸动
一个可以打动他心的女人!
而梅凤儿,真正撼动了他,让他舍不得放开手了。
小心拉开她的双臂,宋沉夏撑坐起身体,伸手拿过自己的破烂衣裳,草草穿上。
睡到一半顿失温暖依靠的梅凤儿,揉着眼坐了起来,望着他的背影发愣。
“你这么快就好了,伤口不痛了?”她皱眉问道,脑子还有些胡涂,完全没发现自己现在衣不蔽体的模样。
“把衣服穿上。”他低沉应声,弯身捡起她扔在地上的外袍里衣,背对着她递过去。
虽然不该看的全都看了,但至少在他解决她去青州的事和上梅家提亲前,得保持点距离,不然他真担心自己有天会把持不住。
在接二连三让她这样亲吻、解衣相拥后,任凭意志力再坚强的男人,也会宣告败守失控。
“什么?”她讷问了声,看见他再次把手伸来,这才顺着他的手势看见自己狼狈模样。
她脸蛋绯红的抢过衣裳,粗鲁的摊开衣裳正要穿上,但想了想还是觉得把话说清楚比较好。
“那个不管你看到什么,都不是真的,我也会把今天的事都忘记。”她边说边将一条手臂伸进袖子里,还来不及换过另一只手,前方背对着她的大男人,就猛地转身靠近她。
“你,你干什么?”被他怪异铁青脸色吓到的梅凤儿,连忙抓住来不及穿好的衣裳,遮掩胸前。
“不管我看到什么都不是真的?”宋沉夏僵硬一笑,冷戾脸色让她看得浑身寒毛直竖。
“这样不是比较好我们之间清清白白的,什么都没发生!”她后退一步,看着他脸上笑容瞬间扩大。
“嗯我们之间清清白白的,什么都没发生?”他一手勾过她的纤腰,另一手扣住她的下巴,笑容让人看得不寒而栗。
这就是她要的?
什么事也没发生?
她要他忘了这一切,忘了这一刻的心动,忘了她纤柔身躯紧紧依偎着他时,自己那份几乎要把持不住的欲念撼动?
去她的清清白白!
她可以忘,他却已经不能放手了!
“这样不好吗?你不用因为内疚而娶自己不爱的女人”从没看过他这么恐怖表情的梅凤儿,开始觉得不对劲的勉强一笑。
“说得也是,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的确比较不麻烦。”他大掌一压,将她搂进怀里,眼瞳里有抹跳动的火苗。
“那宋三爷现在可以放开小女子了吧?”她装出假到不行的柔顺笑容,还没伸手推开他,他温热手掌便先一步探上她光滑裸背。
恶意放肆的游移向下,他轻如羽毛的抚触雳得她瞬间腿软,得靠着他身躯支撑才能站稳。
“你你还不快拿开手!”她怒嚷,伸手就挥出一掌。
之前那些身子相偎的亲昵接触,她还能告诉自己说是因为情势所逼,不得不这么做,但现在,若她再继续骗自己说是情势所逼,就是睁眼说瞎话了!
他到底到底想怎样?
“这样,你说我们之间还清清白白的吗?”宋沉夏及时抓住她的手,脸上有抹恶意笑意。
不能怪他蓄意,谁教她要说这种话来激怒他。
“宋沉夏!你这混帐,本姑娘都想帮你撇清关系了,你却瞎揽和些什么放手!我的身子不是随便哪个男人都可以摸的,你给我滚远点去!”耐性告罄,她拳打脚踢的对他上演全武行。
气死了!
这混帐非得要这样招惹她?
抱在胸前的衣裳掉了下去,但就算只穿着单薄肚兜亵裤,她凶猛泼辣的悍劲这是无人能敌。
“我说了很多次,不许说粗口还有,我不需要滚远点,因为我绝对会是那个可以摸你身子的男人,而且也是唯一的一个!”猛地抓住她,不顾她花拳绣腿的放肆招呼,宋沉夏低首便覆住她的唇,吻去她所有将要出口的咒骂尖嚷。
梅凤儿挣扎不开,只能瘫软身子任由着他无尽索吻。
心更加陷落了下去。
几天后,梅龙城隔壁县城的马帮分舵,传来女人粗鲁的叫嚷声。
“我要回去!不送我上青州,又不让我回梅龙城,天杀的混帐!你到底想怎么样?”
分舵的大厅里,梅凤儿咬牙切齿的跺脚怒吼,顺手抓过某人手上的茶碗,往前方端坐椅上的宋沉夏砸去。
只见那个被当作目标的男人,面不改色的偏头一闪。气定神闲的照样坐在椅上继续讲话。
正和主子讨论抓贼事宜的多名汉子,面色惊疑的马上起身,有些没见过她的还拔出了刀。
“大胆!男人议事岂容女人”撒野!
从来没看过女人撒野的某位北方分舵主,一个大步上前,正想要教训她,一盘糕点已先迅猛的砸上他的肉饼脸。
“你你哪来的泼妇?!”胖舵主傻眼的指着她,气得当场爆出怒吼声。
泼妇啊!竟然拿吃的东西扔他!
“我哪来的?梅龙城来的!胖子,你去跟姓宋的混蛋说,要是他再不让本姑娘回家,本姑娘就一把烧了你们的分舵。”脚踩红靴,身穿艳红衣裙,乌发梳成一束,手腕脚踝和发间都让人扣上精致铃铛银环的梅凤儿,每次只要一跺脚拾手,就会响起清脆铃声。
“姓宋的?你这泼妇,竟然公然辱骂我们当家”今天才刚到这处分舵,还搞不清楚状况的胖舵主指着她大吼,一旁几名前日就领受过教训的南方舵主,好心的想劝告他。
“别管我,敢骂三爷的人,我鲁七绝不放过!”胖舵主挥开众人,卷着袖子气怒的上前。
一旁不动如山的马帮主子,还从容的举起茶碗凑到嘴前。
“你还喝!我告诉你,我要回去,快点把我身上这些鬼东西解下来,叮叮当当的,本姑娘光听到就觉得头要裂开宋沉夏,你听到没!我不是猫,快把这些鬼东西拿走!”不理面前让漠子们抓住的鲁七舵主,梅凤儿使劲扯着手腕上的钤铛银环,恼怒的差点当场踢翻厅上所有椅子。
“你这泼妇,我在跟你说话,你骂三爷做啥?”不敢置信世上会有这种女人,鲁七气得跳脚往前冲。
众家汉子再次架回鲁七。
“你闭嘴!宋沉夏,你给本姑娘解释清楚,这么拦着我到底算什么?”她恼怒跺脚,铃铛声再次响起。
就是这样!绑着一堆吵得要死的钤铛,她哪也去不了!
懊死的混帐,从几天前带着她来到这儿的马帮分舵后,便将她丢在分舵内,叫一堆马帮漠子的婆娘和孩子缠着她,不许她四处乱跑。
她受不了了,前日趁着众人分神时溜出马帮,决定自力救济想办法回梅龙城,结果才在街上转了一圈,就让他逮了回来。
而且还是像货物一样的被扛回来!
后来,可恶的他也不知从哪弄来这些铃铛饰环,硬是给她套上,害她连大门都还没出就让人给揽住。
“我拦你了吗?大门不是一直都开着?”喝完茶润了下喉的宋沉夏,淡淡的开口,黑眸里有抹怒意飞过。
这些天,他派人去青州查了下,知道了些关于杨家独子的事。
她之前竟然还跟他说要嫁给杨家的那个傻儿子?
这件事,他私底下会跟她好好算算。
“这可是你说的,姑娘我走了!”听见他的话,梅凤儿转身就往厅门走去,但还没跨出门槛,后头就传来宋沉夏冷凛的嗓音。
“关上大门,今天不接生意!”
随着他这声威严低语,两名守门的汉子站了出来,快速掩起朱红大门。
“你”知道前去无路,照例是出不了马帮大门,梅凤儿气怒的随即旋身,准备往后头穿廊走去。
前门不开,还有后门,他总不会连后门都关了吧?
她才刚这么想着,厅内就飙出宋沉夏威严嗓音。
“吩咐兄弟们,近日宵小猖獗,马帮门窗全数闭锁,外出通行一律缴付腰牌!”
听见他这话,梅凤儿气得转身走进大厅,恼怒的抄过一只青瓷茶壶,高高举着朝他摔去。
“你分明是故意不放我走!”她气嚷道。
这算什么,不送她去青州,也不让她回家,难不成他真想囚她一辈子?
“别乱扔东西!再继续破坏我马帮物品。你这辈子恐怕得永远抵当在我马帮,替我做牛做马。”宋沉夏俐落的闪过茶壶,起身走向她。
“啐!谁给谁做牛做马还不一定”梅凤儿骄傲的扬超脸,心里盘算着该不该把一旁重得要命的椅子,扛起来扔向他时,却发现自己已经头下脚上的让人扛上肩。
“你又来了我不是你的货,混帐还不放开我!”她倒挂在他肩上,恼怒的出手捶他。
“满口粗言秽语,脾气泼辣无双,连一点姑娘家的样子都没有!”他伸手猛拍下她的臀,惹来鲁七和众家汉子会意的讪笑声。
原来坏脾气姑娘是三爷的心上人。
“混蛋宋沉夏!你又打我我不是小娃儿,你竟敢用打孩子的方式打我”梅凤儿尖叫,气得越捶越大力,偏偏每次出手时,都心软的记得他背上有伤,所以只敢往他腰侧捶。
“我知道你不是黄毛小表,你根本是只欠教训的野猫!”
宋沉夏这话一出,马帮汉子忍俊不住的大笑,惹得她当场发辗。
“你你敢取笑我?!我要砍了你,拆了你的马帮,一把火烧光你这混蛋所有分舵”她气呼呼的嚷道,猛捶的双手发出一串清脆铃铛乐音。
“没问题,只要你烧得了。”为她孩子气的威胁,宋沉夏忍不住笑出来,浅浅的笑容让很少看过他笑的汉子们,瞬间发出会心一笑。
看来他们的三爷,真的喜欢上了这个泼辣姑娘。
“宋沉夏”她气得大喊起来,尖锐的拉长尾音几乎连大门外的路人都听见。
砰砰砰!马帮大门让人重重拍了数下,守门汉子才刚拉开道缝,还来不及把门板往两旁拉开,一抹白色身影就撞了进来,踉跄的冲进分舵内。
“梅凤儿,我就知道你在这,大老远就听见你叫声你没死怎么不回来梅龙城,简直担心死我了。你知道吗?大雨隔天,官府就查出是有人在山里偷采矿石,用火葯炸山,结果不小心炸断水路,所以溪水暴涨,可因为我们只看见宋三爷的马独自在客栈门前晃,才会误以为你和三爷都淹死在前几日的暴雨里你没死就好,我担心死了”
背着包袱的聂朝阳,也不管马帮汉子从四面八方亮家伙冲过来,不怕死的隔着人墙对她大喊。
几日前的怪异暴雨,淹没天南江支流附近的几个小村子,有座山更被削了一半,那座山刚好是北上必经之路,害他吓得四处打探她的下落。
幸好她和宋沉夏都没事,不然那个赌资巨大的赌盘,会害他赔死的!
“朝阳,不要说废话,快叫他放我下来!”虽然挂在宋沉夏肩上,但一见到聂朝阳,梅凤儿马上抱怨的朝他挥手。
“宋三爷,你扛着我们家凤儿做什么?”早习惯把梅凤儿当成自家人的聂朝阳,隔着高大人墙左闪右钻的往前看。
“我们家?你何时跟姓聂的成了一家人?”宋沉夏神情不快的放下梅凤儿,冷眼瞪着她问。
“你说什么?我跟他本来就是一家人”她展露笑颜的想走向聂朝阳,却发现手让人捉住。
“一家人是什么意思?说清楚!”宋沉夏拦住她,不管姓聂的小子急得多次想冲上来,硬是不肯放手的追问。
其实他更想问的是,连那不学无术的聂家小子,都让她当成一家人,那么他呢?
在她心里,她可有把他也当成自己人?
“你说什么?”没绌听他的话,她转头急往人墙那头看。
“我”他瞇起眼,还来不及说话,前方听不见他们对话的聂朝阳,已受不了的自己动手排开人墙,试图走过来。
“让他过来。”宋沉夏挥手叫众人退开。
听见自家主子吩咐,马帮汉子们瞬间收刀入鞘,训练有素的退到一旁。
“我听梅老爹说让马帮送你去青州,既然要去青州,干嘛不跟我说?让我护送你上路就行了。走吧,随便你要去哪,青州、黄州、良州,或是关外海边,只要不是梅龙城就行,我们快逃不,是快走!”聂朝阳拎着包袱伸手就想拉她,只是还没碰到她的衣角,就双眼突瞪的看着她被宋沉夏一把拉开。
没发现情况诡异的梅凤儿,挣扎的还想将手递给聂朝阳。
“朝阳!你发什么愣?你不是说要走,我要回去见我爹”她的手眼看就要碰上聂朝阳衣袖时,忽地让宋沉夏捉过紧紧握在掌里。
“男女授受不亲。”他低语,嗓音严厉又不悦。
“什么?”搞不清楚他忽然说这句话的意思,她抬头瞪他。
“你你不会来真的”聂朝阳看得眼珠差点要掉下来,连平日常用的宋三爷的称呼都忘了,直接指着他问道。
宋三爷喜欢凤姐?!
“是的。”没多解释,宋沉夏冷静的看了梅凤儿一眼,随即涸葡定的对聂朝阳点下头,以眼神交换只有他们两个才会懂得的意思。
“天啊!真要开盘了”那个他原本以为永远都开不了盘的赌局
聂朝阳冷不防席地坐下,解开包袱,从中抽出随身必带的算盘和一本写得密密麻麻的小册子,他飞快的打着算盘,疯癫的边算边嚷,偶尔还爆出几句大笑嘶吼,完全忘了自己拎着包袱逃到这里的本意,是因为发过誓说这辈子再也不要打算盘、算帐目。
“喂!聂朝阳,你发什么癫,我要回家”手被宋沉夏抓住,无法挣开的梅凤儿,只能粗鲁的以鞋尖踹着聂朝阳,却发现他已经陷入旁若无人的疯巅境界。
“别叫他,他听不到了。”虽然不晓得姓聂的小子是怎么回事,但宋沉夏清楚知道他已经不构成威胁。
他拉着梅凤儿转身,没发现一个东西从他的袖口里掉下,恰恰好落在聂朝阳的算盘上。
盘开大胜,几乎可以笃定赢得八成巨额赌资,大喜过望到接近疯狂的聂朝阳,想都不想的捡起那样东西,并开口叫住梅凤儿。
“凤姐,你的传家宝掉了。”
听见这话的梅凤儿马上转头,一看到他口中的传家宝是什么后,当场俏脸陡变的赶忙摇头否认。
“那不是我的你看错了”她的心倏地一颤,完全不敢看身边男人一眼。
“什么不是你的!你搞什么鬼,这可是世间少见的极品八卦玉!以前我说要不惜血本跟你买下,你死都不肯卖,还说梅家传女不传子的传家宝不能丢,怎么?现在转性不想要了啊?”聂朝阳将手举高,把玉佩递给她。
“多谢。”冷静的听着两人对话,并且将两人表情全看在眼里的宋沉夏,黑眸微瞇的伸手接下,道谢的语气让人听了有想当场逃跑的冲动。
“宋三爷,那是凤姐的东西,你跟我道谢做啥?”聂朝阳蠢得再次露馅,话说完后才看见梅凤儿站在宋沉夏后头,对着他跺脚挥拳的举动。
蠢蛋
我们死定了!
她往自己喉前一比,摆出个割喉断命姿势。
老爹虽然不灵光,好歹也费过心思想救她,可这蠢得跟猪一样的聂朝阳,竟然亲手将她推入死路!
这下可好,与其让宋沉夏剥她的皮,她还不如直接去跳河!
我不懂
聂朝阳狐疑的摇头,试图用眼神跟她沟通。
“不用忙了,我来解释比较快。”站在两人中间的宋沉夏,要笑不笑的截断他们的“眉来眼去”“聂四公子应该知道不久之前,宋某在树林里遭人暗算的事吧?而这块玉佩,就是宋某当日从暗算我的贼人身上夺下的。”
此话一出,不仅马帮汉子个个大惊,就连聂朝阳也呆得差点下巴落地。
而梅凤儿已经认命底下头,准备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