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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眼前有道墙,毛瑀会去撞墙;如果眼前能有个洞,她绝对绝对会跳进去,最好是能把自己给活埋了,也好过面对眼前的窘境。
不过,她很庆幸与她一夜缠绵的男人没在床上,浴室里正传来哗啦水声,他应该在里面。
就是这时候,她可以伺机落跑。
但,在她跃起身,见到床铺和卧室混乱成一团的景象,她忍不住呻吟出声,因为由此可见,昨夜他们的“战况”有多激烈。
不过哀号归哀号,脑子已经清醒了的她,没忘目前该做的是落跑。
像个小偷一样,她蹑手蹑脚的摸下床,然后将一件件衣裳往身上套,再慢慢地挪向卧房的门口,一只手准备转开门把。
不过,老天似乎特别不关照她。
“怎么?想逃跑?”背后突然传来让她毛骨悚然的嗓音。
毛瑀才一回头,江赭不知何时已踏出浴室,站在她身后,那温暖宽阔的胸膛差点贴上她的。
“我、我、我哪有?”
深深吸了一口气,毛瑀的脸蛋忽地闪现两朵桃红。
“你没有吗?”江赭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一手轻轻抬起,指腹摩挲着她的颊靥。“那么是我误会了,以为你打算吃干抹净后就避不见面。”
“什、什么吃干抹净?!”他的抚触让她的心跳又开始不听话,怦怦怦怦的乱跳了起来。
她都还没找他算帐,他还敢先开口追究?!
“昨夜,我记得酒是你带来的。”他喜欢极了此刻她有点娇羞又令人好气的味道。
“我、我也不知道。”拜托,她才是受害者好吗?
她明明加的是迷幻葯,是可以让他睡死的葯,谁知
完蛋了!她的清白全毁了,而旦是毁在他的手上。一想到这儿,毛瑀就忍不住呜咽。
看着她时而皱眉、时而懊恼,变幻迅速的神情,江赭着迷了。
“算了,反正这事是迟早会发生的,只不过是早了一步罢了。”他从不知道一个女人的表情可以这般生动,真的好可爱喔。
“你在说什么浑话?”
一手扠腰,毛瑀抬起另一手来挥掉他在她颊靥上作怪的手,顺道往他的胸膛推了一把。
什么叫作迟早会发生?!
好像她与他上床,全都在他的算计之内似的!
“难道你打算在我们两人结婚之后,仍然不跟我上床吗?这种有名无实的婚姻,可不是我能接受的!”
“你、你”毛瑀气得好想跳上前去,狠狠的咬下他的一块肉来。“我有说过要嫁给你了吗?”
他慢慢等吧,鬼才嫁他!
“你不得不嫁!”江赭说得笃定,黑眸中绽着坚定的光彩。
“什么叫作不得不嫁?你少在那里痴人说梦!”
她就偏偏不嫁他,看他能奈她何?
江赭笑笑,笑容里绽放着笃定的光彩,让毛瑀心里发毛。
“即将成为我可爱妻子的小瑀呀,让我来告诉你,我绝对绝对不是痴人说梦!”
手一伸,江赭紧紧箝住了她的手臂,轻而易举的将她给扯回了怀中,眼见他的吻就要落下
毛瑀吓得使尽全身力气,用双手抵住他的唇,在他的怀中挣扎了起来。“你不要脸!你要是敢再吻我,我就马上尖叫。”
“你以为我会怕吗?别忘了你现在身在何处,也别忘了你跟我是什么关系。
就算你把大家都叫来,他们也只会认为是你主动送上门来,而我这个当未婚夫的,享受即将成为我妻子的女人的热情,这又有什么不对?”
“你不要脸!”毛瑀无话可应,只能咒骂道。
“若是要脸的话,就娶不到你了。”她越是挣扎,他就箝得越紧,最后干脆将她给压在墙上。
江赭用一手箝住她挣扎的双手,另一手掐住她的下巴,温热的唇直接烙下。
悍然的毛瑀,怎可能让他吻上她?于是她弯起脚,迅速的就要往上一顶。
“还来这招!”江赭眼明手快,用结实修长的腿压住她,顺道撑开她的双脚,让自己置身在她的双腿间。“我一向不允许自己再犯同样的错,所以你这招对我已经不管用了。”
“我才不管对你有没有用,你要不快点放开我,我就、我就”毛瑀的眸子往下拉,却惊红了脸,再也说不出话来。
撇开两人此刻暧昧的姿势不说,原本围在江赭腰际的浴巾,因两人不断的拉扯,不知何时竟已掉落在一旁。
浑身赤裸的他,光是那双结实修长的腿就够让人想入非非,更别提宽肩窄腰,和那毫无一丝赘肉的紧实腹部,这个男人的身材简直比男模还好,她想,许多女人应该会为他尖叫、发狂。
“就如何?”同样发觉自己赤裸的江赭,态度依然础容不迫。
“就、就”毛瑀咽下了一大口口水,脑子已糊成一团了,哪知说什么?
一低头,江赭在她唇上偷得一吻。
这个吻并不深,只是浅浅的一碰,似轻风拂过。
“我替你说吧。”又是一啄,他吻她吻上了瘾“你就会咬我一口,或赏我一脚,对吧?”
毛瑀无法应话,她还怔愕于他的吻。
真是可恶的男人,居然肆无忌惮的说吻就吻?!
见她不语,江赭不介意给她更多的刺激,他飞快的在她的贝耳上咬了一口。
毛瑀痛叫了一声,用力推开他,她差点痛得哭出来。
然而,她根本来不及哭出声,映入她眼瞳中的景象,倒是让她先揭住双眼,尖叫了出来。
被推开的他,胸前那美好的风光,还有紧实小肮下傲然的挺立,正大剌剌的展现雄威。
“我不是故意的!”摀住双眼,毛瑀不断的摇头。
随着她的尖叫声,江赭的眸光缓缓下移。
“大惊小敝!”他啐了声。
“你别想跑了,这次你得乖乖的嫁给我,跟我上礼堂去。”弯腰抽起地上的浴巾,他往腰边一系。
“不要!”毛瑀大喊,放下摀着眼睛的双手,见他已系好了浴巾,她的胆子又大了起来。“你作梦!”
“哪怕你肚子里可能有我的小贝比了,你都不愿意嫁?”双手环胸,江赭瞇起了眼,眼神危险的凝视着她。
依昨夜的战况激烈看来,这不无可能。
“我、我”他的话让她一时接不上话来“我我不会有小贝比!”哪有一次就中奖的,那她不就可以去买乐透了!
呃虽然昨夜不只一次,但不会这么倒楣吧?
“这么肯定?”
“当然。”
“我记得昨夜,我们做了不只一次。”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
“那又怎么样?”说实在的,他的眼神真有几分吓人,一股冷意窜遍毛瑀全身。“就算你的精子很强,我也不见得是在排卵期,就算我真的是排卵期,也请你别忘了,有一种叫事后避孕丸的葯!”
“你敢!”
她若真的去吃葯,他绝对会亲手掐死她。
“有什么不”敢字还没说出口,她再度被他压下的俊颜给罩住,嫣红小嘴被吻得密实。
三两下,他拦腰抱起她,重新将人给丢上了床。
涮涮涮涮,一件件衣服可怜的变成了抹布,因为主人嘴硬的关系,让它们成了代罪羔羊。
“这回你是跑不掉了,你唯一的一条路就是嫁给我,乖乖当我的妻子,当我小孩的母亲。”他神情严肃的说。
毛瑀抿着唇瞪他,直摇头。
他嘴角噙着笑,眸光深邃的望着她“昨天经过外婆的点头同意之后,你已经没了有力靠山。还有,你也别想往国外跑,你的护照外婆已经交给我了,以后就由我来帮你保管。”
为了将她留在身边,他什么手段都可以使出来。
“啊!护照?”
毛瑀心有不甘,小脸皱了起来。
“乖乖的认命吧!”一低头,他又封住了她的嘴,一点也不在乎她呜呜的抗议声。
她真的就要栽在他的手里,永世不得翻身了吗?
毛瑀在江赭的挟持下,一路由花东被带回了台北。
她原以为回台北后,了不起再来场你追我跑的戏码,但万万没想到,一回到台北,江赭并不是把她往家里送,而是带着她直抵饭店?!
那可恶的家伙,不知让她喝了什么,让她全身虚软无力,只能任人打扮着,换上婚纱,像个洋娃娃一样般被摆弄,然后又把她丢到新娘休息室,等待人宰割。
而那个始作俑者,在确定她无法跑掉之后,就扔下她,不知去忙些什么了。
毛瑀好想开骂,真的好想!
方才她见到了父亲和江赭有说有笑的相偕往外走,他们俨然是犯罪共同体,是一同逼害她的同谋!
毛瑀眨了眨眼,厌恶极了脸上厚厚的彩妆,这些本来不该涂在她脸上的粉彩,让她更心烦,她虚软无力得眼皮不想睁开来。
喀啦一声,休息室的门扳终于有了动静。
“啊,我还以为你会比较不同呢!没想到最后还不是与我们一样,既然早知如此,你还跑干嘛?当初认命的嫁人不就好了。”大姐毛玟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毛玠和毛珞。
毛瑀虚弱得不想理她,继续闭眼休息。
“哟,大姐呀,你看小妹,她似乎对你的话很不以为然耶!”二姐毛玠挑拨着。
毛瑀根本懒得理她,紧抿着唇,任沉默蔓延。
毛珞大步走过来,然后?着毛瑀瞧。
“不知道我们这个妹婿以后会如何对付我们这个小妹子哟?毕竟我们家小瑀呀,曾经让他丢大了脸。
喔,对了,你们知道吗?我听说我们这个妹婿脾气可差了,在他的公司呀没有一个员工不怕他!”
“真的吗?”彷佛是故意问给毛瑀听,毛玟快速靠了过来。“那他会不会打老婆啊?”
“打老婆?!”毛玠故意用尖锐的叫喊声问道“这下子,我们家小瑀肯定会被打得很惨吧!”
惨才好,她越惨,她们三个看戏的自然是越开心了。
“唉,跟小妹比起来,原来老爸对我们还不算太坏!”不知是不是事先排练过,三人竟异口同声的说。
毛瑀本来是不想理她们的,但她真的忍无可忍了!
她刷地抬起头来,扬高下巴,眸底闪着自信光亮的神采,嘴角漾着暗讽的笑。
“怎么?看来三个姐姐们是挺妒嫉我的,对吧?”
“我们妒嫉你什么?”三人仍旧同时回应。
“妒嫉我什么?”哈哈笑了两声,毛瑀的神情无比骄傲,一副不把人看在眼里的模样。“当然是妒嫉我的男人比你们的还优秀。”
这句是实话,若把江赭和她那些姐夫摆放在一起,根本不需比较,输赢马上见真章。
“我倒要看你能跌多久!到时候被揍得半死的时候,看我们不笑死你。”沉不住气的毛玠应道。
“啧、啧”毛瑀嘴里发出啧啧响声,摇着手指说:“就算是又怎样?怎么说我也比你们强,若当年你们结婚前像我一样落跑掉,我的那些姐夫们,肯定是会放鞭炮好好大肆的庆祝一番,绝对绝对不会像江赭一样,还费事费力的去把我给逮回来完婚。”
“你!”三个姐妹气得发抖。
“如果没别的事,请你们别打搅到我休息,不送了。”闭起了眼,毛瑀摆明了一副送客的模样。
“好,看你能跩多久,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哼了声后,三个女人扭着腰臀走人。
直到人已消失,休息室里再度恢复了宁静,毛瑀缓缓地睁开眼来。
“无聊!”
毛瑀等着的人没出现,不相干的人倒是来了不少。
她略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长得与江赭有几分神似的男人。
“你就是毛瑀?”
毛瑀不言不语,只用双瞳瞅着他。
她在想,这个男人到底是哪边像江赭呢?
啊!她想到了,是眉宇之间的神情!
“我想也不用问了,在这休息室里只有你一身白纱礼服。”江褐自言自语着。
毛瑀仍旧看着他,一脸懒得回答。
“说实在,我还是看不出来你有哪儿特别的。”江褐一边在毛瑀身旁走动,一边打量着她。
她外貌是很漂亮没错,但应该还不到让他大哥一见钟情的程度吧?
“你看够了没?”看他的脸越移越近,最后还夸张到直盯着她的脸瞧,毛瑀终于动怒了。
一生起气来,她晶亮的瞳仁似注入了新生命,闪动着照照迷人的光彩。
江褐不禁看得有点闪神“呃眼睛生来就是要看东西,没人规定什么能看、什么又不能看吧?”
不过说实在,她瞪人时还真有几分吓人。
好像有点像谁,像像他大哥!
没错,那种气势百分之百相似。
毛瑀用尽所有气力,由椅子上站起。
虽然穿着新娘礼服,但她脸上一点也没有当新嫁娘的愉悦和幸福,更别说是新娘子会有的娇羞。
“你难道不知道,有时候看了不该看的东西,是会让人把你的眼珠子给挖出来的吗?”
“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是指你吗?”倒退了两步,江褐有点被她的气势给吓到,不过他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所以很快就镇定下来。
“我相信我大哥不会这么没肚量,会因为我跑过来看你一眼,就真的把我的眼珠子给挖下来。”
“大哥?”这个问号没在毛瑀的脑子里盘踞太久,她很快地就了解了。“原来是兄弟,难怪一样恶劣。”
耶,她胆子还真大,看来他这个未来的大嫂,真的一点也不怕他大哥,想必很快的就有好戏可以看了。
冷冷的瞥他一眼,毛瑀勾了勾嘴角“报上名来!”
对于江赭的身家背景,她实在是一无所知,但现在她似乎要有所了解,才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江褐诧异的张大嘴,摇了摇头。
听她的话和口气,好像是他们即将展开一场厮杀似的。
“我姓江,单名一个褐字,褐色的褐。”双手一拱,他还真表现出几分侠客味。
毛瑀被他的动作给逗笑,不过浑身无力的她,笑起来真的很吃力,所以只能浅浅的笑。
“我姓毛,单名一个瑀字,大禹治水的禹,再加个玉字边。”这下她明白了,江赭家的兄弟该不是都用颜色来命名吧?
江赭,赭字红也;江褐,褐字暗黄色也。以此类推,他若还有其他兄弟,即有可能会有江蓝、江青、江靛、江
“我知道。”
她的名字在江家早就无人不知了,这全因她在那场订婚宴上的落跑戏码,江家上上下下一致都不看好这段姻缘,若不是江赭执意,他们才不肯再接受她勒!
“你知道?”毛瑀挑挑一眉。
“你在我们家族非常有名。”这句话江褐可说得一点也不夸张。
他似乎有点可以体会大哥为何会喜欢毛瑀的原因了,因为她是那么不同于那些只会矫揉造作、矫情假笑的千金小姐。
“如何有名?”毛瑀也知道,肯定不是好名声。
扁是她在订婚宴上逃婚一事,就足以让江家那些长辈们把她骂到狗血淋头了。
“毛瑀这个名字在我家足足被谈论了半年之久,你说有不有名?”
“是大家都骂得很爽快吧?”毛瑀的表情不是很在乎。
“啊?”江褐一时很难反应。
“因为我在订婚宴上缺席,所以让你们家的人骂得非常过瘾,对不对?”毛瑀点得更明白了。
“呃”江褐不知如何接话,干笑了几声,江褐不由地开始喜欢起这个未来大嫂的直接。
“但是,大哥依然对你情有独钟喔!”
独钟个屁!毛瑀只差没粗鲁的这么说。
“谁稀罕!”
她也不知道那个男人在想些什么?居然还直接将她给绑回来结婚!
“为什么?”看来他这嫂子真的是不大愿意嫁给他那优秀的大哥。
“没什么,反正只要你们少来惹我就好!”“嫂子,你似乎对我大哥很不满意?”
“要你管!”那个男人讨人厌,没想到他的弟弟也一样。
“你就这样认输了吗?”
看来,接下来的日子,他那个对于任何事一向都自信满满,表现得胸有成竹的大哥,将会有一场硬战要打。
“不然咧?”嘴里虽这么说,但毛瑀嘴角微显的笑纹,让江褐有个不好的预感。
他想,她肯定不会就这么乖乖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