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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林葭始终低着头,一语不发地坐在角落里,神色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陆擎没有强迫她坐到他身边,尽管他很想拥住她。对面的车灯掠过她的脸,他才察觉她的眼眶红了一圈,眼角隐隐闪动着泪光。
心,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闷闷地,有点疼。
“是不是阮煜南又为难你了?”其实不用问,他也知道。当即想找阮煜南算账,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安慰受伤的她。阮煜南的小命,他想要,随时可以收了。
林葭心情灰暗暗的,就像整个人都置身于一片阴霾之中,看不清前方的路,觉得人生都是阴暗的。甚至希望有人从泥淖里伸出一只手,将她拉下去,彻底沉沦。
轻轻吸了口气,她叹了叹。“我不知道为什么会造成现在这种局面!”她皱着眉头,神情宛如一个困惑而苦恼的孩子。明明很努力地想要做的很好,可偏偏事情不如她所愿,脱离她的控制,朝着与她希望相背离的方向发展,越来越无法掌控。
“我真的不想让任何人为难……可是……我连自己都帮不了……虽然阮煜南出轨的次数数不清,但在他面前,我还是觉得自己好脏,好耻辱!他的话虽然难听,但我一点辩驳的能力都没有!因为他的控诉都是对的,我确实背叛了他。跟他相比,我的罪孽并不轻!”
“结束折磨最好的办法,离婚!”
她懊恼地捏了捏眉心,言语抗拒。“你别再逼我了!”
“我没有逼你,当然我有私心,但客观而言,这也是唯一的解决办法!离了婚,你和阮煜南就没有关系,你不欠他,也不欠阮家任何人,不必再被愧疚折磨!”他知道她虽然没有说,但一直以来,都有这个心结,过得并不轻松。每次看到她这样,他也心疼,想尽快帮她结束这一切。让她没有任何顾忌,轻松和他交往。
“离婚不像你想的那么容易!”
“那你告诉我有多难?由始至终,都是你在给自己制造心理压力,没有人逼你!”
“就算我和阮煜南离婚,我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陆家接受不了,我自己也接受不了!你让外人如何看待,我和丈夫离婚,却爬上自己三叔的床?他们会怎么想我?”
他扬了扬眉,“你在意别人怎么看?”
“是!我很在意!我不像你,我没资格活得那么自我,我害怕别人的流言蜚语。我是一个传统的女孩子,我接受不了自己出轨。如果可以,我希望婚姻是一生的事,离婚是逼不得已的选择!我希望我的婚姻是被大家看好,被大家祝福的,而不是……被人唾弃,遭人非议!就算我可以不在乎,以后要怎么向孩子解释?”
“我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
“可这件事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我开不了口,我不想伤害我妈,也不想伤害爷爷!”
“所以你就宁愿一个人背负所有的委屈,每天自虐。明明幸福唾手可得,却要将它推开?”他眉心一沉,“我想你明白,你是为自己而活,而不是为其他人!”
“我现在真的很乱,求你别再逼我!”
“我没有逼你,我只是心疼你!”陆擎隔着一段距离,轻轻覆上她的手背,手指收紧,握了握她的。瞳孔在夜色之中,有一种镇定人心的魔力。“你是我的女人,保护你,是我的责任!我不想让你事事都自己扛着,有些事情,只有男人才能解决。依赖我并不代表你软弱,我希望可以成为你信赖的男人。任何时候,只要你需要,我都会帮你!”
他的话,确实有安定人心的力量,让林葭躁动不安的心,稍稍得以平缓。然而,一直以来她都习惯了一个人,事事靠自己,她不习惯也不想去依赖。她知道的,一旦向他伸出手,她就很难再抽离。渐渐地,会像藤蔓一样依附在他身上。倘若有一天,他离开她,她会活不下去。所以她坚持,从一开始就拒绝他的好意。任何事,只有靠自己,才有绝对的安全感。
男人……她不敢轻易相信,即便陆擎对她真的很好!
他了解她的心情,便也不再谈这件事。“跟我回家,睡一觉就没事了!”
“我不想去你那里!”
“那你想回哪?陆家?你要怎么向你妈解释,你上午刚被接回阮家,晚上又回去,你不怕她担心?”
林葭咬了咬唇,“我去尹霜家住!”
“你认为她现在有心情招呼你?一看到你,她只会更恨陆莞。”
“……”
“放心,今晚我不会强迫你!我只想为你提供一个绝对安心舒适的地方,好好休息!”
林葭将信将疑。哪有狼不吃肉的!再说,他已经忍了那么久,肯定很饥渴!上次虽然打飞机发泄出来,但肯定不如实际做来得满足。万一她突然兽性大发,她往哪逃?
看穿她眼里闪烁的顾虑,陆擎勾了勾嘴角,“别把我想成禽兽,我确实很想要你,但我不想勉强你。双方都愿意的xing爱,才是极致的享受!勉强,没意思!”
她撇撇嘴,咕哝。“嘴上说得好听,哪次不是你强迫我?”
“你确定是强迫?”他抬了抬眉梢,不怀好意地反问。“我以为,我只是主动了些,配合你的欲拒还迎。哪一次你说不想要,最后还不是尖叫着喊你要你要,催促我快一些,主动骑在我身上?你一定觉得很爽,才会摆动得那么孟浪,是不是?”
她羞臊难耐,“你、你能不能别这么说话?”明明上一秒还正儿八经地聊天,下一秒却像变了个人似地,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荤段子,一点也不嫌下流。
最可恶的事,即使满口黄话,表情还能一本正经,十足十的正人君子模样。正经的撩拨,比邪恶的撩拨,更加勾魂。衣冠禽兽说的就是他,褪去楚楚衣冠,骨子里就是个禽兽!
“不喜欢我这么说?”陆擎莞尔,漆黑的眸子又深了几分,笑容愈发寻味。“那你是比较喜欢我直接做了?”
“你……你再这样,我下车了!”
“没有我允许,余森不会停车!”
“难道我不会跳车?”
“你在威胁我?”
他目露几分危险,下颚绷紧,让林葭打了个寒颤,暗暗揣测是否惹怒他了。如果她聪明点,就该服软,可偏偏骨子里倔强得很,瞪着他的眼睛,哆嗦着,却是坚定地反问。“是又怎么样?”
“那么……”陆擎长臂一伸,将她勾入怀里,一个吻猝不及防落在她额头上,耳畔传来他含笑的嗓音。“我接受威胁!”
这突如其来的温柔,险些将林葭融化。
手脚,都是麻的,软的。
她承认,对这个男人,她已经越来越没有抵抗力。
……
高级夜总会,音乐震天,整个舞池挤满了衣着暴露的男男女女,伴着音乐,放浪地扭动着身体,在彼此身上乱摸。空气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酒味和人肉味,火辣辣的,充满了暧昧与情yu。还有一些刚认识的男女,已经控制不住在角落里做了起来,像两只饥渴的野兽般纠缠在一起,尖叫着,喘息着,激烈地抽.插着。
角落的敞开式包厢,阮煜南放浪形骸,身边围满了性感的美女。一个坐在他大腿上,两个坐在他两侧。他左右拥抱,享受着她们的柔体。美女们殷勤地喂他喝酒,嘴对嘴喂他吃水果,他也来者不拒,与她们热烈地唇舌纠缠,任她们在他身上乱摸,就像纵情声色的帝王,尽情释放着肉yu。
坐在他腿上的美女搂住他的脖子,痴迷地望着他,美瞳发着亮光,“阮少,你真的好美啊……”
“是么?再美,美得过你?小妖精……”他迷离地坏笑着,一把掐紧她的屁股,惹得她低声尖叫。“阮少……嗯……人家好喜欢你这样……”
“你在床上会更喜欢我……”
“听说阮少在床上很厉害,一夜可以做四五次,是真的吗?”
“你等会儿试试不就知道了?”他像狼一样一口咬住她的耳朵,“不止四五次,七八次我都行……”
女人一听,浑身止不住酥麻,下腹空虚得很,涌动着一股股春水,恨不得当场就和他大干三百番。“那我们现在上去好不好?楼上有房间……”
她迫不及待独占他,让他的巨物填满自己的身体,狠狠地抽.插。她口干舌燥,极尽所能地挑.逗着,在他双.腿.之.间乱摸。可她并没有如预期地摸到坚硬的硕大,软绵绵的,让她有点失望。传言阮至少有十八厘米,可现在摸着好软啊……难道他一点也不兴奋?
女人不甘心,卖力地揉捏,然而不管她怎么技巧性地挑.逗,那根本该惊人的硬物始终绵软。
“阮少……你是不是不行啊?怎么那里那么软?”她故意想刺激他的雄性激素,却没想到阮煜南突然变了脸色,一把将她从身上扯下来,“妈的!你说谁不行?”
美女们吓坏了,恐惧地望着他。
“阮少、阮少对不起我,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滚!”
“阮少!”
“老子叫你滚,听到没有?”
美女们纷纷作鸟兽散,逃得远远的。
阮煜南恼火地踹了脚茶几,胸膛里尽是火,烧得他难受,烧得他要爆炸了。他不行?他怎么可能不行?今晚他压着林葭的时候,那么硬那么大那么粗长,迫不及待要顶入她身体,险些就she出来了,他会不行?
他追到花园时,陆擎已经把她带走了,他气得要命,来酒吧买醉。才坐下一分钟,就有一大群女人围着他。他也像以往一样,声色犬马,放浪形骸。准备喝完酒,就把她们统统带上楼,借由发泄身体yu望来发泄怒火。可是他表面上与她们热恋缠绵,身体却一点感觉都没有,反而觉得很厌恶。满脑子都是那个该死的女人,就想把她撕了,拆皮剥骨,再……压在身下,狠狠cao她无数次。
阮煜南越想越心烦,嘈杂的音乐刺得他耳膜要爆炸了。头越来越痛,就像被紧紧箍住,胀痛得厉害。他拿起酒瓶,撞开舞池中间的人群,进了电梯,上了十二楼天台。
夜风清凉,繁华的城市在他眼前闪烁着霓虹,整个城市车水马龙,繁华得不似人间。然而这曾经他最为喜欢的繁华,此刻在他看来却变成了虚伪的温情面纱,背后尽是冰冷与残酷。
如何看待世界,全凭心情。
现在他的心情,很糟糕!
三年前陆莞离开他时,他也经历过一段极其痛苦的时期,但与现在的痛苦是不同的。现在,他的心情很复杂。不甘、愤怒、伤心……总之各种情绪统统涌了上来,几乎要将他溺毙了,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一向自负,认为没有自己办不到的事情。然而他曾最不屑的女人,那个他以为会一辈子缠着他的女人,却成了他最大的意外,给了他狠狠的一击。她为了另一个男人,给他戴了绿帽子!这是任何男人都无法忍受的!
更可恨的是,在他说不计较过去,要和她重新开始时,她竟然拒绝了。一次两次出轨,只是身体的,他甚至可以理解,就当做她只是太寂寞了。然而他渐渐发现不是,她绝不是身体出轨,就连心都整个偏向了陆擎。
她那么决绝地和他离婚,就是想和陆擎在一起,该死!
她不是说了这一辈子只爱他一个人吗?不是对他死缠烂打,乞求他的爱吗?为什么陆擎一出现,就彻底变了个人,迫不及待要甩了他,投入陆擎的怀抱?
她说他不好,他绝情,但陆擎又好得到哪去?他不过是懂得玩弄女人,擅长使用糖衣炮弹的伪君子!连自己的侄女都不放过!人渣!
阮煜南痛苦得要爆炸了,一个劲灌酒。坐在天台边缘,身影如一道顾忌的弧,散发出冷漠与寂寞的气焰。
“阮少,这么巧!”
一道声音在响起,伴着脚步声,燕都洛走了过来,手里也拿着一支啤酒。他穿着一身黑色,就像突然从地底钻出的撒旦。虽然是笑着的,脸色却无比阴森,额头那道疤分外慑人,让人联想起电视剧里的杀手,随时可能掏出一把利刃,置人于死地。
阮煜南不理他,自顾喝闷酒。
“这家夜总会,我是常客,经常带客户过来应酬,找些女人陪。但其实也不喜欢这种场合,所以偶尔会上天台透透气,没想到阮少也在!”燕都洛与他并排坐,两人脚下悬空,只要他稍一用力,就能将阮煜南推下去。这个高度,必死无疑,还会死得很难看。
骨子里的嗜性让他很想这么做,然而他忍住了,就这么死了,未免太便宜他了。当年的仇,他要向他们阮家所有人一个个讨回来。
“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心情不好?感情的事,我帮不上忙,但如果是工作,我倒是可以为你分忧!我知道以阮少的能力,在‘君临天下’当个小经理实在是太屈才了,明明是阮氏的总裁,却不得不被陆擎压在下面,任他使唤,换做谁都受不了!”
“陆擎!”阮煜南磨牙。一张脸涨得通红,眼眶也发红,灼烫着恨意。
“阮将让你在‘君临天下’操练,说得好听是想让你跟陆擎学东西。说得难听,就是不相信你的能力,因为你没有做出任何业绩!但如果你和燕都氏合作,带来了巨大的收益,阮将一定对你刮目相看!”
“这件事,我一直和你们公司在洽谈,但没消息!”阮煜南的战斗欲被挑起,放下酒瓶,望向燕都洛。“这次的竞争对手很强,其中也包括‘君临天下’。我要怎么样,才能竞标成功?”
“我一直很希望能和阮少联手,对抗‘君临天下’,只不过……我挑选合作伙伴,要求很严格,我喜欢有野心,够胆量的男人!”
“我就是!”
燕都洛凉凉地笑了笑,“口说无凭!除非,阮少和我赌一把,证明你的胆量!”
“赌就赌!我怕你吗?”阮煜南一心只想着拿下合作,什么都豁出去了。“你说怎么赌!”
“跟我来就知道了!”
燕都洛起身,转头,嘴角勾起一抹阴谋得逞的冷笑,诡异得像魔鬼。只要他一脚踩入圈套,就休想再翻身。
……
林葭洗完澡,却找不到吹风机,头发还湿漉漉地滴水,让她很难受。这个时间,容嫂已经睡了,她迫于无奈,只能去找陆擎。叩了叩门,告诉自己要镇定,拿了吹风机立刻就走。
陆擎打开门,身上披了件浴袍,腰间只松松垮垮地系着,露出健硕的胸膛,古铜色肌肤散发着you惑野性的光泽。修长挺拔的线条,充满you惑力。他的神色一派惬意,瞳孔却像两口深井,能够将人牢牢吸进去。“找我?”
他明知故问,嗓音里带着一丝戏谑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