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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葭抱着设计图窝在床上,没想到阮煜南回来了。她一愣,脱口问:“你怎么回来了?”
阮煜南一身酒味,面色潮红,胡乱扯着领带,随手一扔。就连不耐烦的样子,都别有一番味道。他皱着眉头,不满地咕哝。“你这话问得好笑,这是阮家,我回来很稀奇吗?”
林葭腹语,婚后他踏入家门的次数,十只手指都数的清楚,能不稀奇?想了想,没接话。
“怎么?嫌我回来碍事?妨碍你和陆擎煲电话粥?”他不满地睨了她一眼,说不出地厌恶。“妈的!我不看着你,还能放任你出去偷人?这是京都,被人见着,我的脸往哪放?”
“难道你要一天二十四小时监视我?”
“为什么不行?”
林葭翻了个白眼。“阮煜南,你思想别那么龌龊行吗?你看我这样,像是要出去吗?”
“偷/情当然选在深夜,现在才十点,还不着急!”
“……”林葭哑然。他别的本事没有,吵架却是一身的功夫。无论她怎么解释,都要定她的罪。就这性格,她真是一刻都受不了。索性不理他,低头画画。
阮煜南不知嘀咕着骂了她两句什么。“给我放洗澡水!”
“自己放!”
“你是我老婆!”
在外面做尽了不把她当老婆的事,这会儿需要人伺候了,她就是他老婆了?好笑!林葭越来越怀疑,自己究竟对他执迷不悟些什么。现在的阮煜南,早就不是记忆中那个温暖纯净,总是在她需要时无微不至的善良少年。而是一个,尖酸刻薄,嚣张无赖的花花公子。
“我叫你放洗澡水,听到没有?”阮煜南喝了不少,胃里一阵阵犯恶心,难受得很,头脑阵阵发胀。再跟她争吵,头就更痛了,恼火得揍人。“快点!”
林葭看他那架势,自己是逃不掉了,未免吵得把房顶都掀了,唯有不情不愿地起身,进了浴室。给他放水的时候,嘴里小声发泄不满。
“水放好了,进去洗吧!”
阮煜南坐在沙发上,不舒服地捏着眉心,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两道浓眉紧紧皱着,紧得像墨,浓得化不开。衬衫敞开两颗扣子,可见胸膛剧烈起伏,一直喘着粗气。
林葭心里想的是活该,巴不得他难受,行动却与心理截然相反,仿佛出于一种本能似地,给他泡了解酒茶过来。嘴上没好气,“喏!赶紧喝了!”
阮煜南皱眉别了她一眼,“你这什么态度?”
“爱喝不喝!”
“脾气这么躁,欠.操!”
她恼,“你说什么?”
“我说你脾气这么躁,改天收拾你!”阮煜南边不满地说着,边把解酒茶递了过来。
“小心点,烫!”
“知道!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这对话,很熟悉,然而角色却调转了。她记得她十几岁的时候生病,每次都是阮煜南给她喂药。她总是很心急,而他就在旁边无奈地叮嘱“小心点,烫!”
那样温柔的声音,以及他担忧无奈的神情,真的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久到她以为,那些只是她的梦,不曾真正发生过。
阮煜南也想到了同样的事,微微失了神。他和林葭,曾那么亲密过?那个时候,她也是他捧在心尖儿上疼的。也许,真的有因果轮回这一说!不用等到下一世,就只是这一生。他照顾过她,现在轮到她对他好……
时间忽然静默了,原本冰冷的空气,多了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
两人都没说话,可是眼神,都微微起了变化,褪去了些许尖锐。而这种和谐,已经两年没有过了,彼此都有些陌生,心底滋生出一种奇异的情愫。
阮煜南默默把解酒茶喝了,站了起来。也许是被馨黄色的台灯灯光照着,戾气的棱角柔和了许多。双颊,微微透红。“我洗澡了!”匆匆的一声,不再像之前那么冷硬。
等他进了浴室,林葭才察觉,自己刚刚竟然一直屏住呼吸,这才重重喘了两口气。
脸,泛着热潮。心跳,乱了频率。
刚刚是怎么了?
这或许是她曾期待过、幻想过无数次的和睦,现在却令她有些抗拒,惶惑。她怕就是这一些许不该存在的感觉,会动摇她的决心。既然已经下定决心离婚,她就不该被任何情绪影响。
……
阮煜南洗完澡出来,浴室一股热气涌向房间,蒸腾着水雾,让房间也跟着热起来。洗了个澡,他的脸色没刚刚那么难看了,抓着毛巾擦头发。
林葭无意看了一眼,发觉阮煜南的身材真是好到了极致。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型,平时看着清瘦清瘦,好像没多少力气。一扒了衣服,胸肌、八块腹肌,一处不少,引人垂涎。外加黄金比例,手脚修长,天生的衣架子型。耳旁响起尹霜那句,四国混血,都是战斗种族,野着呢!
耳根有点红了。
其实她偶尔无聊也会把陆擎和阮煜南作比较,自然是陆擎略胜一筹,但胜在气势和时间沉淀出的沉稳、成熟,杂糅了商人江湖的习气与军人的正直、野性,是那种需要仰望的,举足轻重的人物。
但单从五官而言,阮煜南更精致。混血儿的基因,总是优于普通人,打从生下来就赢在了起跑线上,更何况是四国混血。光是那澄澈的蓝眼睛,长翘浓密的黑睫毛,一眼就足以秒杀菲林无数,让人深陷进去。天生漂亮阴柔的五官,与那凌厉的线条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最是惊艳,一眼难忘。
阮煜南坐下来,一语不发地擦头发,眼睛微微眯着,像只狐狸。慵懒,似有若无地忧郁,很让人心动。他叫了声她的名字,然后说。“我饿了!做饭去!”
一句话,打破了方才建立起来的和谐,林葭脸一拉。“我在画图,叫保姆!”
“保姆睡了!”
“我也要睡了!”
“你是我老婆!”
又来了!林葭翻了个白眼。“我是你名义上的老婆,不是你们家佣人,不受你指挥!”
“你吃我们家的住我们家的,用我们家的,让你做个饭怎么了?”阮煜南眉梢一挑,蛮横地说。“我们阮家不养闲人!”
“第一,我的日常用品包括衣服,都是我自己花钱买的,没有用过你们一分钱!第二,我从实习开始,每月只留下八百吃饭,剩下的都交了家用,所以我不是白吃白住!”
“家用?”阮煜南蹙眉,“谁让你交家用?我怎么不知道!”
林葭扯扯嘴角,“这两年你回过几趟家?你不知道的事情,多得很!”
一句话,堵得阮煜南语塞。半天,才挤出一句,“你是在跟我抱怨?当初是你死乞白赖地嫁进来,活该遭罪!”
“抱怨这个有意思吗?我只是说,我没白吃白住,所以你没权指挥我。饿了,要么叫保姆,要么自己做!”
“喂……”阮煜南扬高嗓子喊了一声,见她瞪着他,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又无端端软了下来,声音降低了几度。“我真饿了!晚上谈生意,光喝酒了,没吃东西,胃里难受!”
阮煜南天生长着一张漂亮的脸,稍带委屈,就有种“我见犹怜”的杀伤力。配上闷闷的嗓音,简直要酥进人骨子里去了。好像拒绝他,是十恶不赦的事情。
林葭努力抑制心底的不忍。这混蛋不过是装可怜,骨子里坏透了,就是个恶魔。她要上当,就是蠢!
“我真饿了……”愈发委屈。
林葭抓狂了……
十分钟后,阮煜南闻见了香味,下了楼,香味愈发浓了。整栋别墅黑漆漆的,只有餐厅传来微弱的灯光。他走过去,林葭的背影映入眼里。系着维尼小熊的围裙,正在给他下面。
他以为她从没下过厨,顶多给他冲个泡面,没想到居然很娴熟。熟练地切葱、瘦肉、放进锅里,再打了个鸡蛋,香味浓郁。
他靠在门廊上,就这么望着她的背影。忽然想到很多个夜里,她是不是也煮好了面等他回来?是不是也像此刻这般,为她忙碌着。
耳畔不知怎么响起之前不知是谁对他说过的一番话。
最让人安心温暖的,不是有很多人爱你,而是有一个你知道她怎么都不会走的人。你独自一人走在漆黑树影斑驳的小道上却内心炽热,因为你知道,有个人在家里为你做了晚饭,留了一盏回家的灯。
方才他穿过漆黑的走廊,看到厨房亮的等,也许……就是这种感觉。
此时的林葭,忽然变得温暖可爱起来。
不知不觉,自己竟然看呆了,直到林葭转过头来,对他说。“面好了,可以吃了!”
……
餐厅,一盏壁灯,两个人,一碗面,简单,温馨。
阮煜南饿坏了,吃得很急,林葭担心他噎着,忙给他递水。“慢点!”
他接水时,两人的手指碰了一下,忽然激起了四溅的火星,肌肤皆是一烫。
阮煜南望着灯光里的林葭,双颊透粉,分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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