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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长张了张嘴,想要说话。
卫言伸手拦住了他。
他微微一笑,说道:“会长啊,您老人家说的话够多了。”
“天天大会小会发布会,就听你说话了。”
“今天你安静一下,听我说,如何?”
会长说道:“卫言,我有点事,咱们私下商量一下。”
卫言摇了摇头,说道:“有什么事,不能光明磊落的说呢?就当着大伙的面说吧。”
会长:“……”
这家伙,怎么这么轴呢?
会长有点头疼。
卫言咧嘴笑了:“看样子,会长不打算说了,那我来说。”
“我这个人有个习惯,我说话的时候,别人不能插嘴。谁要是插嘴,我就抽谁。”
卫言指了指头骨酒杯,说道:“我要说的事,是关于这头骨酒杯的。”
会长的脸色顿时一沉。
会长秘书察言观色,立刻说道:“此事事关重大,无关人等先出去。”
卫言走过去,一个大耳光甩在了秘书脸上。
啪的一声,震得人耳朵疼。
屋子里面立刻安静下来了,静的只有人的心跳声。
卫言对秘书说道:“老兄,我刚才说了,我说话的时候别人不能插嘴,你怎么不听呢?”
秘书气的青筋直冒:“你敢打我?你知道我在道门当中……”
卫言抡圆了胳膊,啪的一声,又给他来了一下。
秘书一伸手,抓住了自己腰间的剑。
但是他没有拔出来。
不敢拔啊。
对面是卫言,单挑北斗村,取回头骨酒杯的狠人。
关键他不仅是狠人,而且是个敢在道门总部打人,敢当着直播怼会长的浑人。
这样的人,武力值又高,说杀人就杀人啊。
而秘书,在文职的岗位上太久了。
功夫,荒废的差不多了。
不敢拔剑,怕死。
秘书缓缓地把手放开了,内心之中有一种悲凉之感。
想当年,秘书刚刚加入道门的时候,也是一个热血沸腾的修行者。
也曾经提着剑,冲入大大小小的凶宅,捉拿凶戾狠毒的厉鬼。
那时候从没有怕过死。
可是后来,现实还是教训了秘书。
面对厉鬼的时候,他可以不怕死,但是在道门当中,不免有上下级之间的欺压,道友之间的拉帮结伙。
新来的道士,本领平平,可因为是总部派来的,可以把人训的像是三孙子。
在场的道士,没有一个敢吭声的。
秘书被人欺负了几次,终于发现了一个道理。
辛辛苦苦修炼,有个屁用。
从那时候开始,他转了文职。
把以前修炼打坐的时间,用在了察言观色上面。
每天在网上看帖子,看网友的经验总结。
什么职场守则一百条,什么学会这三句话,就能得到领导的重用。
秘书天资聪颖,学了一阵之后,大有进步。
而且道门这地方,算是职场新手村了,秘书学的那三板斧,很快就派上了用场。
一路扶摇直上,做到了会长秘书的位子。
这时候,他忽然发现,道门的道士都变得和善了。
每天来少年宫的时候,所有人都笑脸相迎。
他只需要讨好会长一个人,剩下的就完全不用操心了。
秘书变得越来越喜欢少年宫,每天都干劲十足。
甚至处理完了公务,等到晚上下班的时候,还喜欢拉上所有的道士,去吃斋饭。
其实吃饭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享受饭桌上的吹捧。
那种洋洋自得的满足感,啧啧啧……
秘书每天躺在床上,都恨不得第二天赶快到来。
那时候他认定了一件事:修炼,没有用,往上爬,最有用。
感谢道门的新任门主,他老人家发现了一件事:最会修炼的道士,并不是最会管理道门的人。
于是新政策下来,像秘书这样的人才可以物尽其用了,而道门也欣欣向荣了。
唉,真是个美好的时代啊。
可惜……
今天全都被卫言打破了。
秘书大庭广众之下,受到了奇耻大辱,却不敢还手。
这还不是最让他畏惧的。
最让他畏惧的是,他隐隐约约有一种感觉,这个卫言很有可能是一个颠覆者。
道门的美好时代,可能会终结在这个另类手中。
秘书双颊通红,已经肿的老高了,而众人的注意力却不在他身上,都在卫言身上。
他们都在震惊的听卫言讲一个大秘密。
卫言举着头骨酒杯,说道:“十几年前,为了封印这头骨酒杯,道门牺牲了六个散修。”
“这六个散修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骗了过去。”
“就因为他们是散修,就因为他们没有靠山,所以他们当了炮灰。”
“甚至他们死了,很快就被人遗忘了,再也没有被人提起来过。”
在场的修行人一脸震惊,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卫言。
卫言说道:“诸位不相信吗?我亲自去了北斗村一趟,我敢肯定,我说的都是真的。”
“会长大人,你觉得我说的是真的吗?”
会长的嘴唇动了动,说道:“是真是假,卫兄只要问心无愧就好了。”
卫言冷笑了一声:“又是这种模棱两可打官腔的屁话。在场的都是你的道门兄弟,都是并肩作战的道友,你含含糊糊防着谁呢?”
会长气的差点晕过去。
但是他忍住了,没有发作。
他身份太高了,一言一行,都容易被人过度解读。
这时候最好什么也不要做,静观其变,谋定而后动。
对,后发制人,先看看这个卫言要干什么吧。
卫言幽幽的说道:“现在头骨酒杯,已经压制不住了。最多两天,恶灵就要冲开封印。”
“所以,我需要杀一个人,放到北斗村。补全当年残缺的北斗阵。”
会长猛然一惊,他猜到卫言要做什么了。
他对卫言说道:“所有人的命,都是命。就算当年的事情是真的,那我们更要改正错误了,怎么能……怎么能再杀人?”
卫言笑眯眯的说道:“怎么不能?血债血偿不就好了?”
“当年,是谁把那七个散修派到北斗村去的?”
会长闭口不答。
卫言扭头,看向铁拐道长。
铁拐道长坐在轮椅上,老泪纵横,早已经无声地哭了很久。
卫言说道:“道长,当初,是谁把你们派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