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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的剧痛,并没有让他昏过去,和孙小琪那次不同,那一次是内伤。这一次他穿得厚,虽然痛,但反而是他清醒,只要没有磕到头就好了。</p>
王茗夏被他抱着滚到山腰,抬头看见是李寂雪,竟抱着他哭了起来,“我死了,我梦想成真了,我值了。”</p>
李寂雪平息了心脏的鼓动后,拍拍她,“好了好了,你也不傻,跳崖还知道选个没树的一边跳,你这是观察很久了是吗。”</p>
王茗夏反应过来,知道自己没死,李寂雪是真的来救他了,眼泪居然流的更欢了,边哭边喊疼。</p>
李寂雪的神经还绷着,不敢放松,“别哭了别哭了,小侠女,别哭了,我们快找地方躲起来。”</p>
“嗯。”,王茗夏抽泣着点点头,擦了一把眼泪,触手可及一股温热,定睛一看,眼泪又下来了,“你受伤了,你,你全是血。我们快去医院。”</p>
李寂雪气笑了,“咱们刚才是滚下来的,当然会受伤了,你以为滑滑梯呢?”</p>
“那,那怎么办?”王茗夏扶着李寂雪,梨花带雨。</p>
李寂雪知道她吓坏了,开着玩笑放松气氛,“我们可以在这野营,好不好?快走吧,我们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p>
李寂雪说着抬头往上张望了一眼。</p>
王茗夏总算回过神来,扶着李寂雪赶快离开。</p>
“慢点,别走能留下足迹的地方,走这边。”李寂雪指挥着王茗夏躲开残余的树枝落叶,选着光滑干燥的山面走。</p>
王茗夏基本上脑子停机了大半,小半部分按着李寂雪的指令操作着。</p>
支着耳朵走了一段,李寂雪确认对方还没有追过来,稍缓心神,摸了摸王茗夏的衣服,“万幸,多亏天冷,你外面衣服薄,里面穿的又厚又结实。”</p>
王茗夏点点头,也不在乎他碰着自己了,只觉得虽然身体一阵酸疼,但基本没什么大问题,她忍着疼,扶着李寂雪往前走。</p>
大蛙母黄山其山形如名,山就像一只趴着要跳的癞蛤蟆,刚才李寂雪他来的路线是从蛤蟆背绕到蛤蟆腿过来的,衬衫男他们是直接从蛤蟆腿登上来的,王茗夏跳下的位置是蛤蟆嘴的侧面,因为背光,土质也不好,所以长不了树。</p>
两个人一路滚下来,滚到了大概蛤蟆肚子的地方。</p>
李寂雪引着王茗夏往蛤蟆嘴的位置走。</p>
王茗夏问:“为什么往这边走?不直接下山呢?”</p>
李寂雪说:“我们跑不掉,本身身体不占优势,人数也不占优势,对面是一群亡命之徒,我刚才大喊一声,就是为了让他们误以为搜查已经过来了。他们肯定有所顾忌。但我估计至少封堵住出路等着我们还是会做的。”</p>
李寂雪知道对方的人数不多,最坏的可能性就是兵分两路一边堵着他们,一边追着他们。李寂雪不想王茗夏担心,没有说这些,挑了一些让人安心的话说。</p>
“在学校的时候,有一个他们的同伙被抓住了,我们现在唯一的优势,就是时间。对方以为我们是小孩子,一定会慌忙失措的往山下跑。他们人不多,时间过得越久,他们越着急逃跑,我估计,只要扛过晚上,我们就没事了。”</p>
李寂雪说着话,一阵钻心的疼,咬着牙不再说话。</p>
王茗夏正想说,“你不就是小孩子吗?”,突然听他没了声音,吓得急忙停住脚步看着他。</p>
李寂雪满脸汗珠,用力咬着牙,面容似极其痛苦,情急之下,王茗夏拉开李寂雪的衣服,赫然发现他满身青肿,双手流着血,左臂处严重肿胀。</p>
“你骨折了!”王茗夏一声惊呼,知道自己莽撞,忙捂住嘴,眼神紧盯着李寂雪的状态。</p>
“没有骨折,下来的时候撞到了,往前走,前面是凹崖处,要过来只能从这边走,天马上黑了,我们只要守住那个地方,我们就赢了。”李寂雪吐着气,感觉心脏又近乎要停滞。</p>
王茗夏心里发酸,她一下明白过来李寂雪是护着她的头才会伤的这么重,如果没有他,自己可能早就···</p>
不敢再说话,王茗夏扶着他一点点走进凹崖处,两个人走得极慢,一方面有伤,一方面脚下的路越来越窄。</p>
“等等。”李寂雪停住了脚步说:“我去把那边那几根木棍和石头拿来。”</p>
王茗夏摇摇头,“我扶你过去坐下,然后我去拿。”</p>
李寂雪没有强撑,点了点头,靠近了才发现,远看是一座凹崖,近看竟是一个天然小山洞。</p>
王茗夏收集了一些石头和木棍,两个人靠着山壁坐下。</p>
这时,天色已黄昏。</p>
把石头和木棍摆好以防不测,李寂雪坐着休息了一阵,放松下来,全身的肿痛都袭来,但他觉得值得,如果他没有来,没有坚持自己的决定,那么此刻王茗夏已经是一具冰美人。</p>
想到这,李寂雪竟开心的小声笑了起来。</p>
王茗夏吓了一跳,“你是不是疯了?”</p>
李寂雪笑着摇了摇头,“疯了能把你救回来,也值了。”</p>
王茗夏心里一酸,“别这么说。”</p>
李寂雪想到一个事情,问:“我刚才听他们说你是自愿来的,怎么回事?”</p>
王茗夏神色黯淡,不说话。</p>
李寂雪叹了口气,不再逼问,动了动身子,靠的她近了些,柔声问:“疼吗?”</p>
王茗夏摇摇头,眼泪喷薄而出,“不要对我这么好,都是我,一切都是我的错。”</p>
李寂雪心疼的握住她的手,“你只是个小女孩,能犯多大错呢?一个真的什么都不在乎的人,会因为别人的一番话改变自己吗?会因为怕别人担心,从不关机吗?会因为怕影响别人休息,而将手机静音吗?”</p>
李寂雪看着她,声音如表情般坚定的说:“其实你悄悄地把别人放在心上,却不习惯把自己放在别人身上。”</p>
王茗夏被李寂雪的手轻轻的揉着,他掌心的温度慢慢化去了自己的寒气,宛如冬日的阳光化雪般融化去她的坚硬表皮。王茗夏的睫毛抖动起来,挡着眼眸里的痛楚,眼泪顺着眼角流成线,却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p>
李寂雪咬牙撑着痛,抬起受伤的另一只手臂,拭去她眼角的泪水。</p>
“你不要动。”王茗夏抓住他的手,语声发颤,“你不要动,我不哭了,你别动了,好好休息。”</p>
李寂雪笑了笑,柔声对她说,“别怕了,已经没事了,就算他们来了,我们准备了这么多石头,这条路这么窄,他们根本冲不过来。”</p>
李寂雪的声音很柔,因为伤痛和虚弱,显得有些无力,但每一次每一句都充满着自信和坚定。王茗夏忍不住眼角发酸,“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本来就因为我,这种时候,本该我去保护你。”</p>
这个问题问的李寂雪不知道如何回答,他揉着她的手,两个人靠的很近,近到只能看清彼此的侧脸,这个平日里狂狮猛虎一样的女孩子,此刻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猫,却仍没有放下她的防备。</p>
尽管这种防备,本就理所应当。</p>
李寂雪就着夜色,缓缓的说:“我想,很多事情没有理由吧,就比如你,本可以和其他的小女孩一样,被保护被体贴着,发生了事情只要哭一哭或者躲起来就好。但你却总是选择独自一人去面对,独自一人去处理。”</p>
夜幕中,缓缓升起了亮亮的月牙,宛如李寂雪缓缓的提问,“有的人是柔弱的,有的人是可爱的,有的人是坚强的,这世界上总是有着各种各样的事情,但那些事有理由吗?”</p>
李寂雪在问,王茗夏在答,“我不知道”</p>
李寂雪说:“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一件事,很多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它发生了说明无论什么理由,它值得发生,并不是每一件事都必须有个十分合理的理由才能开始”</p>
李寂雪闻着少女的体香,看着少女低垂的睫毛,凝视着那一对留着泪水的双眸,语声坚定,“就如我,即便此刻,我仍不知道为何来救你,但我知道,如果我不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p>
王茗夏躲着他的眼神,摇摇头,抖着嘴唇,“可你差点丢了命,值得吗?”</p>
李寂雪这次答案很简答,他说,值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