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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欠她的已经够多了,如果离开他能让她活得更自在些,他只能尊重她,今日的一切全是他一手造成,罪该万死的是他,有苦有痛都只能由自己尝。死握住拳,强忍着想将她搂在怀中的冲动,一步一断肠地看着她走离他的视线,每一个步伐,全是踩在他支离破碎的心坎上,直到她的身影消逝在眼界,他难忍哀绝,一拳狠狠往墙面上捶,任点点血痕滑落,陷入痛断肝肠、神魂俱碎的绝望之中,再也感受不到其它“雪儿、雪儿、雪儿”他椎心地喃喃唤着,跌坐地面,将脸埋进掌中。他的世界已在这一刻摧毁,失去夜雪,他不晓得人生还有什么值得坚持,失去光采的灵魂,麻麻木木,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
他的生命是为爱她而存在,即使在误解她最深的那段日子中,他仍是无法克制自己不去爱她,所以他才会以恨意来包里受了伤的心,掩饰不曾稍减的深情,而今呢?他还能靠什么活下去?她的人、她的心,都已离他好遥远熟悉的淡雅幽香飘进鼻骨,在此刻这令人爱恋的气味,只会带给他更深的痛罢了,这间房中,还留有她的余香、充满她的形影,还有他们多次缠绵欢爱的记忆
香气更形清晰,柔软的温香由身后环抱住他,他浑身一僵,震愕地抬起头,回首望去真实的人儿就在眼前,她未舍他而去!
“痛不痛?”他血痕斑斑的手吸引住她的目光,她心疼万般地执起,又轻又怜的吻去血丝。
他心思根本不在那微不足道的伤上头,这只手就算废了他也不在乎!
“你没和姜骥远走!”他紧瞅住她,好怕只是空欢快一场。
走?她只是去打个招呼,向骥远道个谢而已呀!难道他希望她走?
她慌了。“你不要我了吗?”
不要她!他是怕求之而不可得呀!
“我要!谁说我不要!这辈子,我就只想要你!”他激动地吶喊出声,紧紧拥她入怀。“别走,别离开我,我舍不得放开你雪儿,我真的好爱你!”“你”夜雪拚命想由他怀中仰起头,小脸又惊又疑,深怕这只是她过于渴望下所产生的幻觉。
“你可不可以”她迟疑着不敢说出口。
“好、好!我答应你,只要是你的要求,我说什么都会办到!”的一切早就是她的,就算她要的是他的命,他都会双手奉上。
“再再说一遍可以吗?”
展牧云微愕,领悟她的意思后,一颗心疼得难以言喻。
一个这么渺小的冀求,她却用令人怜惜不已的酸楚渴盼在问,他究竟是怎么待她的?让她连这一点温情都不敢期望!
见他眉心深蹙,似在强忍什么,表情好沉郁,她急急忙忙道:“不不行就算了,没关系的”
“傻雪儿,你让我好心痛!”他再也隐忍不住,拥紧了她一遍遍倾诉。“我爱你、我爱你,今生就只爱你,你难道还不懂我这颗为你燃烧了一辈子的心吗?”“你从不曾对我说过这些话”她泪眼迷蒙,幽幽望他。
“是我的错,让我补偿,我以性命起誓,从今而后,绝不再让你为我掉一滴泪,我会用有生之年的每一天来爱你,只求你别放弃我,别对我绝望”“谈什么绝不绝望呢?我早就认定这辈子是你的人了,除非你不要我,否则到死我都会留在你身边。”
“傻雪儿!”他何其有幸,有她这般情痴以待!他轻拭去她颊上的泪痕,张臂将她抱起,放回床上,自己也随之在她身畔躺下。“你身子还很虚,休息一下,我就在你身边陪着你,一步都不走。”
夜雪环在他腰上的手仍是未曾松缓,盈盈水眸定定瞅住他。
“睡呀,怎么净看着我?”他柔声轻哄。
她摇摇头。“我不敢睡,我怕一闭上眼,醒来时却发现这只是一场梦,我会心碎而死的。”
三言两语,又让他心头泛起疼意。
他捧住她的脸,柔情万般的印上红唇,幽然缠绵的吻她。“这样,足够给你承诺,证实它的真实性了吗?”
她搂住他的脖子,不肯放。“你可不可以爱我?”
凝视她羞红的娇容,他忧心道:“不好吧?,你身子撑得住吗?”他愿意给予实质的承诺安定她忧惶的心,可却担心会伤着她和孩子。
“我可以的。”她马上保证。
他没再多言,再一次吻住她的唇,将衣衫褪落。
绵绵密密的吻,珍爱万千的落在娇颜上,眉、眼、鼻、唇俯视这张爱了一辈子的容颜,他满足的露出微笑。她是他的,不论身或心,一直都是。“你笑了”是真心的笑容,不带苍凉,不再忧郁。她抬起柔荑,纤白的十指在他脸庞滑动,以最深的柔情涤去沧桑往下滑的手,随着他颈间的细炼,握住垂晃的观音坠子。“真的是为了拿它来提醒自己,时时恨我?”
“混帐话,听过就算了。”他拉回玉坠,贴在心口。“若真恨你,早将它摔个粉碎了,岂容它近身?”
“你的转变是因为姜骥远的话吗?”她本以为真相如何,对他无关紧要的。往下啄吻的他停了下,抬首问:“为何不告诉我实情,任我误解你这么久?”“我嫁给骥远是事实,的确配不上你了总不能让人说你要了个残花败柳啊”酥胸上愈来愈销魂的吮触,令她不由得低吟出声。“相识近十六年,你认为我是个会在乎别人观感的人?”
狂傲如他,不会。
“可是”
“我不管你嫁过几个人,自始至终,我所要求的,只是你的真心。”他一手滑至她发热的甜美禁地,灵巧地寻找核心拨弄着。“嫁给我,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可是”她娇喘着,想反驳却说不出话来,爱欲冲击已令她浑身虚软。他是不是故意的?特别挑在这种时刻提起此事。
“这是早晚的事,难道你忍心让我们的小宝贝无名无分吗?”
“那雪妍姑娘”
“我说过,宁负天下人,也绝不负你。”
她这样会不会大自私?会不会是将自己的快乐建筑在雪妍姑娘的痛苦上?“这样会不会啊!”未完的话被打断,她惊呼出声,因为他已出其不意的她体内,引爆的,让她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你话太多,欠教训。”他轻喘着,深深,将话逼出。
再也不说了。她悄悄叹息,全心全意地响应他,身心注定为他臣服。
和贺雪妍谈开来后,她的反应是出其的平静,因为早料到会有这一天,展牧云、夜雪,以及如风之间的关系,她心知肚明,所以无怨无恨。
展牧云并不欠她什么,当初她只是想有个爱他的机会,填补他受伤的心,而如今,却无必要了,夜雪比任何人都有资格得到这个男人,从头到尾她都只是个局外人,连争宠的资格都没有,所以她向他道出了实情,那一夜他简直醉死了,根本没碰她。
明了两人之间始终清白后,展牧云松了好大一口气,微笑的告诉夜雪。“我们始终是彼此的唯一,记得我的诺言吗?我未曾负你。”
夜雪好感动,拥抱他久久难以成言。
再来,便只剩一个问题了如风。
将如风召来房中,她看了看静默不语、耐心等候着的展牧云,深吸了口气,蹲低身子说道:“如风,告诉娘,喜不喜欢叔叔?”
“喜欢啊!”如风连考虑都没有,用力点头。
“那好。如果娘告诉如风,叔叔是如风的爹!如风能接受吗?”
“叔叔是爹?”如风偏着头看向展牧云,露出欣喜的微笑。“叔叔决定收如风为义子了吗?”他等好久了呢!
“不是义子,是真正的儿子。叔叔才是如风亲生的爹。”
如风微张的嘴,小脑袋好困惑,怎么也想不明白。
“让我来。”展牧云向儿子伸出手,如风很自然地偎向他怀抱。“叔叔从前没有善待如风,如风会怪我吗?”
如风很快地摇头。
“那么,如风愿意喊叔叔一声爹吗?”如风年纪还小,只要让他理解这一点就够了,他现在只想感受为人父的骄傲及喜悦。如风眨了眨眼,然后勾住他的颈子,娇软稚嫩地喊了声。“爹”
“如风!”他缩紧双臂,动容地闭上眼。
夜雪子着这一幕,脸庞漾着一层动人的温柔光采。
“可是还是好奇怪哦!”如风仰起头。“为什么如风会有两个爹呢?”
“对呀,为什么如风会有两个爹呢?”展牧云眼含戏谑,调侃地望向夜雪。夜雪一窒,无言以对。
讨厌啦,他明知道的,还这样捉弄她!
一时呕不过,她由他怀中拉回如风,赌气地道:“走,如风,我们找“另一个爹”去!”
走没两步,展牧云便眼捷手快地由身后环抱住她,在她耳畔轻吐气息。“敢拿姜骥远气我!说,你该当何罪?”大掌隔着衣衫
沉沉吐了口气,他顺手拥她入怀,一手往下滑,平贴在她已微微突起的小肮上。“还好吧?有没有伤着你?”她总是能让他失控,完全把持不住自己。夜雪摇摇头,气息微微紊乱,嫣容犹有欢爱过后的娇媚红潮,美得诱人。“你别顾左右而言他,你还没告诉我”
“小雪儿,你真难缠。”他好笑地道。
“无痕!”
“好、好、好。”他倾向前轻吻了她一下,依着她的唇将话送入她口中。“我告诉紫馨公主。“我的心、我的灵魂,全给了一个女孩,她生、我生,她死、我亡。这样的男人,你还要吗?””
于是,自视甚高的紫馨公主,再如何爱他都很难屈就自己只能得到一个没有灵魂,空有躯壳的丈夫,她也明白,就算她能忍受,他也不会妥协,万不得已时,他会不惜一死。
“无痕”她动容了。原来,他从很早、很早以前,她还没发现时,就已爱她爱得这般痴绝他知道她要说什么,掩住了她的唇。“别觉得有愧于我,你早就给了我最好的报偿,也是我这辈子唯一想要的。”
她!他要的,只是她;以生命去坚持的,也是她;生生世世追寻的,更是她!“我一定会一生一世,永永远远的爱着无痕。”她坚定的承诺。
“我相信。”他微微笑了,将他的深情印上她的唇,一倾源源不绝的爱恋。风风雨雨过后,他们仍旧依着最初的宿命,彼此相守,在缠绵一世,共同走过漫漫岁月后,他会在生命尽头的那一天告诉她:她,是他今生最不悔的抉择!然后,相约来世。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