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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慕之前和承桑祁约好了,半月后在钟须废鼎见面,他就告诉承桑祁幽夜珠的消息。
进入这里之前,他在外面找到了等候已久的承桑祁。
以及他身边的人。
“这位就是蓬莱岛的长鱼未央少主,之前林兄你让我帮忙联系他,我就一直留意着了,这不,幸不辱命,把人给你带来了,长鱼少主是真难约啊,可费了我好大一番功夫。”
承桑祁说着就哥俩好的把手往长鱼未央肩膀上搭。
长鱼未央往旁边站了一步,避开他的手。
碧绿的眸子看向他,浅浅颔首“蓬莱,长鱼未央,幸会。”
这位圣子声如其人,声线清寒,似冬月里落在桃花枝头的积雪。
林慕同样回礼“长鱼少主。”
承桑祁又介绍另一位,“至于这位,是我在路上遇到的,好像是林兄你的旧识,听说我要来找你,就跟着我一起过来了。”
源柊梧看向他“好久不见。”
林慕“也不算久。”
半年时间,对于修仙界来说确实不算久。
但是,和上次见面相比,源柊梧的变化却堪称惊人。
短短半年,他竟然已经隐隐摸到了元婴的门槛,身上的衣服也不似之前,衣襟袖口盘龙绣凤,尽显深沉奢靡。
之前承桑祁给他讲这次修仙界来菩提秘境的势力时,就顺便提过一嘴源柊梧。
这半年里,他收拾了自己几个皇兄,在国师的扶持下登上了皇位。
正是绫月国如今的新皇。
林慕和长鱼未央都不是喜欢寒暄的人,只是把彼此的情谊记在心里,很快互相交换了东西。
长鱼未央检查无误,就打算离开。
承桑祁一把搭住了他肩膀,“诶诶诶,别急着走嘛。”
长鱼未央回头看向他。
承桑祁丝毫不惧,还跟他嬉皮笑脸“长鱼兄找这九转冰魄莲,可找了好久了,就连碧玉桃花都舍得拿出来,这次可是我帮忙牵线搭桥才能成的买卖,你不得欠我一个人情啊”
长鱼未央并未反驳。
承桑祁挤眉弄眼“我可知道你最不喜欢欠别人人情了,一天不还就浑身不舒坦,现在就有机会,你要不要”
“你想如何”
承桑祁死拽着他不放,脸上笑容热乎“帮我闯闯这个关呗。”
执事在华弥仙境这么多年,也算是认识不少人了,惊疑不定道“承桑少主”
又扫过他身边的那俩个人,同样认出了他们的身份。
“绫月新皇长鱼少主”
源柊梧抬了抬眼皮,就算是回答他了。
长鱼未央一动不动,绿眸似一块翡翠,华贵但冰冷,透着事不关己的冷漠,全然置身事外的模样。
只有承桑祁十分热情地回了一句“哟,这位是”
“老夫乃
华弥仙境执事,张松,承桑少主和诸位这是”
执事看出另外两人不想说话的意思,便只问了他。
承桑祁笑容不变,“哦,这不是家里老父生病了吗,我来给我父亲找药,刚刚打架打累了,就在上面休息了一会儿,突然听到下面热闹起来了,就下来看看,这是怎么了”
说着,转头看向林慕。
不等林慕说话,颜芜先炸了,指着墨知晏就开始告状
“那个臭不要脸的要抢我们的东西,你不知道,我们好不容易才把这个打通,他从天上掉下来,直接就把东西给认主了,现在还假惺惺说要还给我们,他身后那群臭不要脸的还不愿意,我呸,不想还就不想还,一唱一和的装给谁看呢”
“是吗”承桑祁惊讶地抽了口烟。
他把烟枪拿下来,笑得人畜无害,“原来各位在仗势欺人啊,那我真是来的不巧了,抱歉抱歉,真是对不住。”
华弥仙境众人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但执事之前喊出了这三人的身份,他们多少知道点轻重,没有冲动的就开口骂回去,只是一个个对着承桑祁怒目而视。
执事语气不大好,“少主慎言,我华弥仙境从来不做这种事情。”
“那你们现在是在干嘛呢”承桑祁笑眯眯地问。
执事看向身后的墨知晏,觉得此事实在是诡异,而且还有越来越乱的趋势。
作为第一仙门的人,他自然是不必惧怕扶桑岛的,但对面三人同时站在一起,他就不得不掂量一下了。
扶桑岛,蓬莱岛,再加一个绫月国。
华弥仙境再是超然物外,也不会闲着没事和三个势力同时杠上。
况且现在这一团乱麻的情况
执事硬着头皮,把事情讲了一遍。
“说来也是惭愧,我们与少主前几日到了此处,见此处清静,就在这里休整,昨日少主失踪,我们找了一晚上,直到刚才,此塔彻底破开,我们才得以进入。”
“少主与诸位既然有缘入内,共同结伴历练一番,结个善缘,不比现在这般要好吗
“哦”承桑祁拖长了尾音,含笑说,“你家少主昨晚就进来了,还是带我们进来的”
执事不明所以,只觉得他语气很怪,但要说阴阳怪气,又说不上。
墨知晏本就惨白的脸色越发灰暗了。
承桑祁苦恼地敲了敲头,转过身问其他人“是我昨晚上没睡好,记事情记岔了吗这里不是林兄带我们进来的吗这位墨少主又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这”
他两手一摊,颇有些哭笑不得
“和我们历练了一路我怎么就没见过他呢”
承桑祁眸子一转,回身面向墨知晏,诚挚地问“是我记错了吗”
源柊梧冷淡道“没有。”
长鱼未央没有说话,但也没有出言反对,便是默认了。
这下墨知晏彻底面如
死灰。
而一脸菜色还不止他了,华弥仙境的其他人也是脸色变幻,不住的在上面那四个人和墨知晏之间来回打量。
目光已经彻底变了。
墨知晏被看的浑身发抖,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握紧。
只是强撑着脸上的神色依旧镇定。
他看向上方并未开口的黑衣少年,静如深潭的眸子始终无波无澜,望着下方,静观事情变化,不言不语间,让他彻底落入了下风。
注意到他的视线,那双酷似沁华夫人的桃花眼轻抬,朝他看来。
视线一碰,墨知晏心底猛地颤栗起来。
如果不是这三个人突然搅局,他的谎言本该是天衣无缝的。
他做出这个计划时就做足了准备。
他知道主角是从何处得知入口信息,一早就去截胡了那本书。
也就是说,就算林慕还记得入内的方法,也拿不出证据来。
这会儿两相对峙的时候,他说是他带林慕进来的,林慕即使否认,也很难解释自己是如何得知进入的方法。
林慕无法解释,但他却能。
华弥仙境那庞大的藏书阁就是他最好的理由。
这些长老和弟子不可能看过里面的每一本书,就算事后追问起来,他也可以把他截胡的那本书拿出来。
藏书阁里的藏书数以万计,长老也不会去细究这本书究竟是不是里面的。
可是现在
没有人会再在乎他从哪里得知进入的方法这个问题,也不需要林慕再去自证。
因为他身后就站了三个最好的人证。
就算说他们串供都不会有人信。
这三股势力可不是什么代代友好的世交,绫月国先不提,扶桑岛和蓬莱岛之间,对外时可以共进退,对内就有些不对付了。
要说承桑祁还有说谎的可能,但长鱼未央那么一个高傲的性子,怎么可能配合着承桑祁去说谎
他们不会说谎,那说谎的就只能是他了。
这些弟子自踏上修仙之路,就因为天赋上佳,被第一仙门收入门中,自此在宗门中潜心修炼,就算出门,也有长老带队,心性单纯,遇到事情,自然会一腔热血地维护同门。
但不代表他们真的就没长脑子。
承桑祁说他们进入这里和墨知晏没有关系,进入这里之后也没有看到他,无疑就是说,之前说的话通通都是在撒谎。
不,不对。
他说的其他的话没有撒谎。
稍微回忆一下就能发现,墨知晏刚才说的那些话里,除了带他进入这里的那一句话,好像都没有提到过这方面的事。
一切都是他们脑补的。
墨知晏已经能感觉到几个弟子愤怒的视线。
执事的脊背僵了僵,但他是这些弟子中的主事人,在这种时候,他不能像其他弟子一样把心思摆在脸上。
他沉住一口气,试图解决这件事。
“此物既然已经认主,解除契约难免伤身,依照少主看,能否行个方便事后,我们必有补偿。”
事到如今,他也只有把这个话题含糊过去了。
无论如何,他不能在掌门生死不知之际,让掌门的儿子背上这样不堪的名声。
华弥仙境也承受不起。
否则的话,事后他要如何去面见掌门
只能尝试着协商,看能不能把这件事情盖过去。
承桑祁是个聪明人,不会闲着没事到处得罪人,其余几人也不像是喜欢管闲事的模样,只要利益到位,说不定就可以说服他。
可惜,墨知晏抢的不是其他东西,而是幽夜珠。
承桑祁遗憾地说“恐怕不太行。”
执事的语气越发勉强,“那依少主来看,此事要如何解决”
承桑祁遗憾的摇摇头
“不是我不愿意给你面子,但那个东西我确实需要,这一路下来,也有不少消耗,像什么灵力、时间、丹药、灵器其他的就不说了,你看看我身后这几位,这一路可不是靠着我一个人打下来的,就为了这个小东西,我欠了这么大几个人情,实在是不能割爱。”
说完,他勾起一抹笑,彬彬有礼的问
“事关家父的生死,能不能劳烦贵处少主,把东西还给我呢”
他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执事彻底没话说了。
墨知晏在心里再一次怒骂。
太卑鄙了
原本林慕拿这个东西,就是要和承桑祁交换东西,进而搭上扶桑岛的线。
但这一次,林慕不知道怎么,提前认识了这人,直接把消息当做人情送了出去,还亲自陪他来取。
这份人情已经不比取完之后再送给他要小了。
最关键的是,从他把消息送出去的那一刻开始,这份交易就已经完成了。
现在需要幽夜珠的就不再是林慕,而是承桑祁。
而他想要抢走幽夜珠,阻止两人交好,晚了一步不说,还因为试图抢夺的举动得罪了承桑祁。
承桑祁未尝就不知道自己被林慕当刀使了,但是他父亲此刻身中奇毒,生命垂危,无论林慕有什么目的,都是真切的帮助到了他。
反观他墨知晏,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不说,还试图阻碍他。
墨知晏悔得简直心绞痛。
同时,他也感到了不对劲。
这已经不是失算了
地下青铜宫殿里的神血,扶桑岛的少主,还有其他的人
这一切在后文中才会遇到的人,此刻就已经聚集到了主角的身边。
这速度太快了。
只是因为林慕重生了吗
是天道在针对你。
墨知晏心底一片冰冷。
天道,那个虚无缥缈又至高无上的存在,已经注意到他了吗
他的心思别人并不知道。
执事还从来没经历过这么丢人的事,脸上一阵阵疼痛,活像被人抽了一巴掌。
偏偏他还得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和承桑祁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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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少主的难处,这样,这件宝物,我以宗门的名义发誓,将来必定归还,只是如今少主受了重伤,身体虚弱,可否稍等一段时间等到少主伤势痊愈,我们即刻奉还。”
“哦,受伤了啊”承桑祁恍然大悟。
他早就看到了身上的伤,而且比谁都清楚是怎么受伤的。
之前处理这些机关的时候,林慕淡淡的提了一句,第八层到第九层的门破开的时候,整座塔都会向外开放,谁都能够进入。
他就随手布下了这张千机网。
没想到还真有人自投罗网。
他下来也不是如他说的听到了声音,而是感知千机网被触发,下来查看情况。
墨知晏一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装病弱,就听到上方再一次传来承桑祁的声音。
承桑祁很是和善的弯弯眼睛,很好商量似的,“受伤了可以治嘛,我时间不急,可以在这多等一会儿。”
他语调轻飘又慢悠,一句一句说的亲切又和善,好像他真的是个多好脾气的人似的。
但这些话细听起来,却没有一句是真要跟他商量的。
俨然就是一副不愿善罢甘休的模样。
“华弥仙境家大业大,应该不缺这点丹药,想必很快就能把伤养好了,那您就先忙着吧,忙完了叫我。”
承桑祁好脾气地挥了挥手。
不过他并没有如他所说的那样走远,就那么靠在上面笑盈盈的看着,话音一转,又说
“当然,华弥仙境是我们仙门魁首,正道之光,就是不想还我,那我也没有办法,谁叫我们势不如人呢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执事吐出一口浊气。
这话就彻底把他们架到半空中去了。
也是毫不掩饰的威胁。
是,他们要是真不还,承桑祁也确实没有办法,但第一仙门的少主,在秘境里用鬼魅伎俩,手段卑劣去抢夺别人的机缘这件事,估计就要从他口里传开了。
这里站着几个人,没有一个是他能强行捂嘴的。
而就算处理好了这件事,也难保不会名声受损,背上仗势欺人的污名。
但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尽量降低损失了。
执事对这些事心知肚明,再对着开口时,语气就不复之前,生硬地说“少主坐下吧,我帮你疗伤。”
墨知晏低下头,掩饰住眼底的冷意。
“好。”
他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华弥仙境的人,不说嫉恶如仇,也是爱憎分明。
门下的弟子犯了错,极少有包庇的,都是立刻惩罚。
承桑祁咄咄逼人,一步不肯退让。
他要是再犟着,就不只是让对方憎恶了,而是彻底的得罪了这些人。
一番运功过后,墨知晏伤势恢复了大半,开始解除自己和之间的主仆契约。
他之前直接契约这个东西,一是打着契约不好解除,可以借此拖延时间,给自己一个不立刻归还的理由,算是弥补他语言上的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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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些弟子在得知“事情真相”后,也一定不会真的让他归还。
二则是,解除契约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他完全可以拿着这个代价和他谈条件。
他付出的越多,想要从他这里得到这个东西,就要拿出更多的筹码。
他的打算,现在全成了作茧自缚。
他不得不吞下这个由自己亲手酝酿出来的苦果。
契约解除那一瞬间,墨知晏浑身力气被抽空了似的,瘫软在地,脸上汗如雨下。
而其他原本还对他亲切友善的弟子,此刻一个个站在不远处,冷眼旁观,谁也没有过来搭一把手的意思。
一个人的品行开始崩塌的时候,过去温和亲善的形象也会随之不复存在,别人就会开始怀疑他之前做过的事情。
此时,他们想起刚入秘境时,他们和林慕之间的冲突,心底也不由生出怀疑。
执事把东西递过去时,虽然惭愧,还是强行绷着脸皮开口“东西物归原主,那此事就过去了”
这是要他们不外传的意思。
承桑祁接过来,笑得眉眼弯弯,“好说好说,张执事如此爽快,我们自然也没什么意见。”
墨知晏低着头,捂着自己血流不止的手,一言不发。
额发遮住了他的眼睛,只露出半张清秀的脸,鼻翼上满是汗水,紧抿着唇,唇上已经失去了血色,显得那半张脸尤为消瘦。
这可怜的形象,又让华弥仙境众人心中生出几分怜悯。
万一这是误会呢
万一师兄也只是一念之差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人活在世界上,谁能保证自己不犯个错呢因为一次的错误,就把人彻底打死,真的是正确的吗
林慕把他们的动摇尽收眼底。
人总是怜弱的,当一个人表现的强势,哪怕有理也会弱三分。
但当一个人装出一副委屈巴巴的可怜相,哪怕他恶贯满盈,别人不是受害者,伤不在自己身上,不会觉得痛,看他可怜,自然而然就会在心里给他找出几多理由来。
可惜,他天生就不会向别人摇尾乞怜。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他和墨知晏天生就不是同一条道上的人。
这里的几人,除了源柊梧本来就没什么目的,都如愿以偿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扶桑岛和蓬莱岛不对付也是真的,做完这一票做完这一件事,两人就分道扬镳。
承桑祁做出一副十分不舍的模样,“林兄,此去一别,不知何日再会”
林慕“再见。”
承桑祁“无情。”
长鱼未央也向林慕浅浅颔首,“再会
。”
然后便离去了。
源柊梧留了下来,听林慕说完鲛人族的事情,还有鲛人泪,面色松缓了些,又邀请林慕加入他的队伍。
“这里仙门势力众多,你刚才还算运气好,遇到了,要是遇到其他人”
可就未必会讲道理。
源柊梧拧着眉。
就算是刚才,要不是齐聚了他们三家,事关宗门颜面,华弥仙境也未必会退让这一步。
但林慕还是拒绝了。
他不太习惯和别人同路,墨知晏还在盯着他,他和别人走在一起,可能给别人招来麻烦不说,一些行动也不方便。
源柊梧不好勉强他,只能皱着眉看他离开。
另一边,机关塔之内。
那四人离开之后,此地就陷入了难言死寂之中。
弟子们想法各异,不免带出几分,露在了脸上,他们站在一起,看着被孤立在外地墨知晏,有鄙夷不屑,有愤恨,有不敢置信,也有动摇
执事长叹一声。
对于墨知晏,他只感到恨铁不成钢。
怎么就做出这种事来呢
但他只是一个内门执事,墨知晏犯的也不是什么死罪,只是丢了脸而已,就算是死罪也轮不到他来判,他终究不好多说什么。
不过,只是这样,也足够让墨知晏难堪了。
好像自己的脸皮被当众扒下,踩在地上,人人都可以上去踩两脚。
那些窃窃私语不断钻入耳朵
“真没想到师兄居然是这种人。”
“不是吧,你们真的信啊师兄,会缺这点东西吗何必要这样”
“那他怎么不反驳呢”
“真丢人,怎么会出这种败类居然还是掌门的儿子,真是丢尽了仙尊的脸”
“好了好了,少说两句,大家毕竟还是同门”
有人因着之前的情谊,勉强出言维护。
也有人因为之前的力挺和信任,此时加倍愤怒。
有弟子世故一些,怕别人说的太过,事后被报复,出面打圆场。
同门是真,对方家世显赫也是真。
墨知晏就不是他们这些小弟子能得罪得起的。
墨知晏从始至终没有任何反应,瘫坐在地上,连姿势都没有变动,听着耳边各种声音。
终于,在有人说出一句
“我看之前的人说的也不是不无道理,你看他长的和夫人有什么相似要实力实力不行,要品德就更别说了,说不定还真就不是他们的儿子”时,他终于抬起头。
面色惨白,双眼冰冷幽暗,透不进去一丝光。
执事被他的表情吓了一跳,赶忙出声制止那个弟子,生怕他被墨知晏记恨,又强挤出一个安抚的笑,出言让墨知晏好好休息。
墨知晏这身体状况,也确实走不动了。
墨知晏冲
他感激的笑了笑。
与此同时,他在心里下令“杀了他。”
此时的他看上去苍白羸弱极了,这一笑,颇有几分让人心软的感觉在里面。
然而,不等执事再说什么,尖锐的杀机直刺他大脑。
作为出窍期修士,他的实力并不弱,直觉更是敏锐。
此地机关被破,随时可能有外人进来,执事的第一反应便是拔出剑,运起灵力,护在弟子身前,警惕的看向上方。
“大家小心,都”
一柄剑从身后贯穿了他的身体。
执事踉跄了一步,不可置信的低下头,看着那截熟悉的长剑。
他怎么也想不到,是自己护在身后的人对自己动手。
地品灵剑的威力在此刻展示的淋漓尽致。
棠溪聿风破不开大乘期妖兽的防御,只能依靠别的灵器。
但是破开一个只比他高了一个境界的出窍期修士的防御,还是绰绰有余的。
墨知晏看得眼中异彩连连。
系统的道具竟然这么强,连破损的元婴都能拟态成完好状态
乘歌剑自后而前,将执事一剑穿心。
其余弟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连连后退,霎时就空出了一圈。
“大师兄,你在做什么”
“为什么”
鲜血从执事嘴里喷出来,同样质问,“棠溪聿风,你这是做什么”
棠溪聿风没有回答,冷着脸又是一剑。
执事顾不得震惊,强忍着剧痛拔出剑反击。
其余弟子也从震惊中回过神,赶忙拔剑相助。
但修仙界的战斗向来并不是靠人数优势就能取胜的,除非一些特殊的功法,高等级对低等级有着绝对的碾压优势。
其余弟子不过金丹后期,如何是棠溪聿风一个元婴中期的对手
此时,执事已经受了重伤,伤势正在心口,而且,随着战斗,他发现有毒素在随着运功流向他全身。
棠溪聿风在自己的剑上涂了毒
“你”执事怒气攻心,又是一口血吐出来,血液溅落到地上,散发着幽幽蓝光。
这毒竟烈性至此。
不过片刻,他就觉得浑身无力,连剑也握不住。
“大家小心,他的剑上有毒”执事仗剑一逼,退到安全距离,大喊一声。
弟子惊叫纷纷。
有几个被棠溪聿风刺伤的弟子跌跌撞撞后退,捂着伤口倒地,不一会儿竟然就没了气息。
其余弟子被这惨烈的一幕吓呆了。
他们一直生活在宗门的保护之中,怎么也想不到,进入秘境之后,遇到的最大危机,会来自于自己的同门。
执事此时已是强弩之末,战力大不如前。
好在周围还有其他弟子相助,勉强拖上了一拖。
他拼上一口气,也要把这人斩杀了。
不然的话,就以此人如此阴毒的手段,他死之后,其余弟子就危险了。
棠溪聿风面无表情,哪怕自己受伤也不去管,一心一意置他于死地。
一行人身上的伤越来越多,越来越重。
千钧一发之际,一旁传来一声惊叫
“啊快救我”
是墨知晏
执事面色涨紫,拼着自己不顾,扑上去救人。
然而下一秒,棠溪聿风立刻放弃了墨知晏,转而朝他攻过来。
唰
又是一剑,正对着执事小腹,再一次贯穿了他。
这一次,伤的是他的元婴。
执事再也没了力气。
长剑脱手,哐当掉在地上。
他原地晃了晃,脱力地倒下去,胸口一突一突地起伏,连一句话也说不出,一张开嘴,就有血沫从嘴角流出。
他想去看其余弟子,却在无意间对上墨知晏的眼睛。
墨知晏眼里闪过一抹诡异的笑。
这笑出现又消失的速度太快了,又被头发一遮,肉眼都很难捕捉,就像是他在心理作用下出现的错觉。
想到棠溪聿风的反常,执事悚然一惊,一个猜测浮上心头。
难道
但他没办法再去想了。
弥留之际,他只觉得世事是如此可笑。
他刚才竟然还觉得这人有几分可怜之处,犯下的错误也不至此,对他生出怜悯,无论是之前还是之后,一直都尽心尽力去维护他
畜牲有什么可怜悯、可维护的
只是伤不在他身上,他感觉不到痛,所以觉得情有可原,更没有及时对此人提起警惕。
而此时,他就得为自己的不合时宜的善心买单。
什么都已经晚了
执事呼吸停止,临死前最后看到的,是墨知晏扑了上来,抱住他,声泪俱下
“张执事,张执事你怎么样了你别吓我”
“怎么办师兄走火入魔了”
墨知晏把脸埋在执事身上,脸被血染红,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他的嘴角越咧越大,笑得疯魔。
没有人可以知道他的不堪。
魂灯只能留下临死一瞬的影像,并不能回溯死者生前所有记忆,他故意等了这一会儿,就是在等之前的事情过去。
这样的话,魂灯留下的记忆就只会是棠溪聿风走火入魔,他扑上去抱住执事这一个画面。
他看着这些之前还在维护他的同门一个接一个倒下,心里突突地跳。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
墨知晏双手发抖,莫名有些不安,只得在心里不断给自己找理由“我也不想的,谁让你们知道了不该知道的。”
走的那几个人已经答应了,不会说出去,就算说出去,他也有办法去扭转别人的想法。
但这几个同门不行。
他们是
他身边最亲近的人,如果他们也出去乱说,那他的话就没有任何可信度了。
所以
棠溪聿风走火入魔,残杀其余弟子。
只有他仰仗家中给予的护命神器,拼死反击,杀了棠溪聿风,逃过一劫。
一箭,双雕。
墨知晏这一句话,将这件事彻底盖棺定论。
执事一倒下,其他的弟子更没有还手之力,就连逃跑都来不及,一一被屠杀。
等棠溪聿风把其余弟子全部杀完之后,墨知晏站起身,流着泪,双眼通红,似乎十分不忍,但又实在没有办法,把剑插进他胸口。
他特意避开了心脏,只从其他地方下手。
在棠溪聿风咽气之前,他哭着大喊了一声“师兄,对不起,但我不能放你出去祸害其他人,对不起”
生命的最后,棠溪聿风短暂夺回了自己的神志。
他看了看胸口的剑,似乎觉得十分好笑,就摇着头大笑起来,竟然真的有了几分疯癫的模样。
“墨知晏,你真是”
这种关头,墨知晏又怎么会让他说出对自己不利的话来
不等棠溪聿风说完,墨知晏就把他一剑封喉。
他拿着剑,伤心欲绝地摇头“师兄,我也不想的”
这就是棠溪聿风生前留下的最后一道影像了。
棠溪聿风瞳孔猛然放大,然后彻底失去光泽。
他身上的魂印受到魂灯感召,带着他最后看到的画面,飞出秘境,朝着华弥仙境而去。
执事和其余弟子同样。
墨知晏望着远去的白色流光,擦了把脸,再看不出一分伤心的模样。
这一趟,什么都没得到不说,还丢了这么大的脸,回到华弥仙境之后,也是一堆麻烦在等着他。
简直得不偿失
等等,宿主
墨知晏正烦着“你又怎么了”
你的气运又下降了,现在只有
墨知晏一看,气运只剩五十七了。
他眼前一黑。
墨知晏没有注意到,从棠溪聿风身体中飞出去的白光,升上天空时,从中间分出一道细微的亮光,又落回了菩提秘境之中。
林慕找了个山洞,打算休息一下,颜芜跑出去找干柴。
微光从洞穴外飞进来,悄无声息融进他身体之中。
长剑之上,第三颗星辰逐渐变亮。
顾随之忽然道“外面好像有人来了。”
“什么人”林慕朝外看去。
山脉间果然传来一阵声响,脚步凌乱,喘息粗重,还伴随着兵器交加的声音,像是什么人在被人追杀,路过这里。
他听了几句,好像是争夺宝物产生的纠纷。
顾随之“别让他们进来。”
林慕道“颜芜”
“你画这个阵法,他知道怎么进来。”顾随之说。
林慕布置完,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这个阵,不是双向的吗”
“对啊,所以你也出不去了。”
林慕疑惑,“前辈”
但很快,他反应过来,这熟悉的感觉
不好他又被骗了
“顾随之”
林慕腰上忽然拦上一条手臂。
小臂修长结实,把他拦腰往后一带,狠狠撞入一个冰冷的怀抱之中。
冷淡雪香盈鼻。
林慕毫不犹豫拔出剑,一回头
措不及防,对上一张说熟悉也不怎么熟悉,但确实见过一次的脸。
在顾随之亲手画出来的画上。
林慕惊愕道“你”
他扭着头,又被人一搂,差点没站稳,腰间的手臂猛地收紧,把他稳稳当当困在怀里。
毫无正常人体温的唇贴上他耳朵,嗓音懒洋洋带着笑意,“之前就想告诉你来着,你气运回归能帮我恢复一点实力,第三颗星点亮的时候,我就能凝结实体出现在外面了。”
顾随之一只手掐住他的脸,强迫他扭过头,推高他下颌,低头贴着他的脸。
唇贴着他侧脸,笑声悠悠
“这几天玩的开心吗,嗯忍你几天了,知道我这几天都在想什么吗”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